广场协定后崩卒的十年,黑泽清想用超过一个“普通家庭”的普世眼光给出对日本社会危机的总体判断,对于失业问题的“共像”作病理切片式的一一分解。
于是便要将问题意识扩大化到更广阔的社会空间和人际关系中去,从而超越“个别家庭”内部危机的生活流叙事。
只不过在后半落香川照之“在岗伪装”被识破之后,被加压的叙事期待一瞬间泄气。
本应作为拔高影片立意和“谴责行抒情”,进而使从生活描述上升到社会问题层面的津田宽治夫妻瓦斯自杀的一段情节,被一笔带过而没有达到其应具备的功效,从而导致后端彻底丧失了其文本展现的崩坏效果所内蕴的批判描述。
其实黑泽清有过机会——俗套、高效率且万无一失的扭转方式——在《比利·艾略特》和《钢的琴》等无数成功案例中皆可见得:让男性家长权利和道德尊严由于经济地位的丧失而凋谢,而子一代的中产阶级文化愿望(弹钢琴、芭蕾舞之类)又日渐强烈,而且有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那就是孩子“天赋极强、万中无一”。
在这样日益增涨的美好生活向往与经济水平下跌所形成的矛盾之中,故事的现实性就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升到系统层面,并且就该片而言,也可拯救其后半部分于松弛之中。
只不过黑泽清选择了更为激进的方式,直接将整全的家庭视点拆解为三份,并逐个清理回收,最终达成一统。
上述“俗套办法”,行动有效之关键在于:可以唤起中产阶级深刻而切中主体的危机意识。
“中产阶级的文化性”即代表一种阶级身份的自我确立,中产者想要维持、无产者想要追求的终极叙事。
当然,这样的文化行为可能不能由陷入到生产关系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父母一代完成,于是子女扛起阶级想象大旗,父母则负责拼了老命输血。
两代人间由经济地位上的中产阶级,转变为文化上高度自觉的圆整的、带有“审慎魅力”的中产阶级。
这就恰切了阿尔都塞对于经典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一词理解的改写:“个人与其实在生存条件的想象关系的‘表述’。
”而阿氏将作为一种“表述”的意识形态与作为一种国家机器的意识形态,看作独立的“物质力量”。
在影片中,这种“物质力量”显而易见——“学钢琴的强烈愿望”。
因此即便严酷的父亲在最初并不支持儿子的钢琴梦,可到演奏考试成功结束时,他仍然乐意为儿子的行为鼓励祝福。
因为此时真正的中产阶级身份、逍遥的文化所有权,再次回归到了这个家庭。
黑泽清的处理难言成功,但却坚决地贯彻了价值输出的导演责任。
宁愿付出将叙事扭出正轨,依赖高度巧合性和外在偶发事件推动导致的黑色幽默感对严肃文本产生颠覆的代价,也要将本片不构成批判的批判引导回对新自由主义常态的容忍,和对未来可能性的期待。
实际上那个脆弱的中产阶级社会及其次生文化表述,并不能消化由美国霸权主导的周期性经济危机。
这样“阳光明媚打在小泉今日子脸上”的微弱指望,也只能是画饼充饥了。
况且,在影片如此失衡的布局之下,这一层中产阶级社会自所与的信任感能否准确传达给观众,都是难以认证的。
但仍要指出的是,片中黑泽对于日本当时状况的诸多思考(美军控制、全球战争、文化失序、离婚问题)都似有似无的表露出其民族主义者的一面,及对美国霸权的审视。
由此,其作品中可能的对于帝国主义的穿透,是否能完全不受其固有的中产阶级假想的制约而完全释放出来,我想可能得回到他最为擅长的惊悚类型中去发掘了。
电影在前半部分两次提到中国相关的事情,一次是一个日本人的工资可以请到三个中国人,所以公司的总部要迁到大连。
一次是电视里讲到中国的煤炭产量世界第一。
从这些可以看出导演认为日本当年的危机跟中国的崛起关系比较大。
日本作为世界上贫富差距最小的国家之一,他们在经历经济危机的时候,电影中所展现的以家庭为单位的矛盾,虽然导演刻画得比较惊悚,但其实从宏观上来看,这可能是损失最小化了。
反观中国现在,2023年,大学生毕业即失业,PMI连续跌破荣枯线,国企降薪,私企裁员,网约车、外卖员饱和,各地都在发生的无差别事件。。
而这还只是开始。
一个社会里,越多的人处在不符合自己习惯和德行的地位上,那这个社会的矛盾就会越大。
如果让黑泽清来拍国内2020到2030的经济危机,那一定是一个限制级恐怖片。
社会题材足够突出,但电影的结局是堕落的,后半程的戏剧冲突完全消解前期对冰冷现实情境打磨的架构。
以彪德西《月光》收尾,伴随着黎明的曙光,想要获得的抚慰和救赎是对生活无力的屈从。
看似充满希望的结局,其实更进一步充满讽刺,那些获得安慰的力量其实是令人叹息的。
可以这么说,前期对现实呈现得有多无力,后期光明的结局就有多敷衍。
东京奏鸣曲海报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日本中产家庭结构,家庭经济支柱的父亲,有序维护家庭秩序的母亲,两个和父母价值观冲突的儿子。
故事一开始,中年危机感就扑面而来。
佐佐木被动辞职下傲慢的态度,立刻将“尊严”二字塑造在这个人物精致的西装革履上,后续一系列行为都加剧为维护尊严而带来的狼狈感。
在家里维护绝对话语权的形象有多努力,在外头扎堆求职,流落街头甚至领取免费午餐的模样就有多卑微。
惠子作为一个传统的日式家庭妇女,在电影中,充满着对自我价值的否定和迷失,带着被长久以来强权压制之后积累的苦闷,矛盾的是,惠子并不希望金钱构造的强权形象倒下,充满着害怕丈夫失业的焦虑。
佐佐木和惠子都在努力维护着各自在家庭中所应该扮演的角色,但两个人中间隔着厚厚的一堵墙,看似默契的目标,在两个儿子价值观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讽刺。
“谁拉下我。
”惠子躺在沙发上将双手举起,呆滞的空气,求而不得。
这是一个抛向谁的问题呢,是该问上帝,社会,政府,家人还是自我。
在这样的家庭中挣扎着长大的两个孩子,反倒觉得充满希望,而不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典型。
健二在课堂上因为被老师误解不甘,而公然曝露其地铁上看小黄书的隐私,是一种反抗。
课后走向这个破败灵魂的自傲老师去澄清,带着渴望被理解的心愿,同时充满温度的人性。
人生难得有所爱,两人无论是学钢琴还是参军,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寻找父母给不了的人生的答案。
“我现在什么都愿意干,可为什么就是没人愿意要我们呢。
” 电影的前半段,看似单调乏味的情节,将社会的无情冷漠展现得很好,我们所歌颂的勇敢向上和努力,在失业之后一切都变得无可奈何和茫然无措起来,稍微有点理想主义和乌托邦向往的人,可能无法理解这样的家庭。
电影的镜头不够统一,有些平静有些却又觉着嘈杂,跟整个电影的走向一样矛盾。
职业类型是否可以衡量每个人身穿的这幅高傲盔甲的厚薄,在购物中兴穿着清洁工服装,怀揣拾到巨款的佐佐木,撞见妻子后落荒而逃,那一刻为尊严所做的所有努力都破碎掉,非常荒谬,惠子跟着绑匪想要离开,去向无边无际的大海,曾经说的那句“家庭主妇也有幸福的时光啊。
”也变得非常凄凉。
大家都是在社会囚徒中日日要面对困难的人,只不过有些人是物质上的贫穷,有些人是精神上的匮乏。
当金钱是操控社会成员最有利的工具,那救赎的希望反而可能还是金钱,伴随黎明的晨光如约而至的,是天上渐渐熄灭的星辰。
这绝对不是温暖的抚慰人心的故事和结局。
表达现实,能把庸碌生活拍得格外醇美的导演,许鞍华,推荐《天水围的日与夜》,《桃姐》也好,《女人四十》也罢。
这是完全的对生活没有责备的电影。
《京东奏鸣曲》是第一部黑泽清,希望不是我观影生涯的最后一部。
有一种绝望的生活,是发现无路可走又不能重新来过。
循规蹈矩的人生乃是这样:从小读那些必须读的书,考必须考的试,接受理所应得的表扬,尊敬必须尊敬的人。
长大后为蠢不可言的傻瓜上司当牛做马,同时盼望自己哪天也能成为一个蠢不可言的傻瓜上司,或者赚到足够养老的钱就好。
辛苦劳累一天,回到家后不得孩子气,父亲母亲各有该戴的面具。
需要威严的必得表现出威严,需要慈爱的必得表现出慈爱——没有人可以救你,你就是你归根到底只有你自己。
但你自己其实也早已死在了生活的循规蹈矩里。
小家庭中的每个人身上皆有危局。
夫妻和两个孩子:丈夫因为被公司裁员,无法面对现实,每天仍旧装做去上班,实际却是去找工作、领救济餐等等。
一路遇到无数和自己处境相同的男人。
早已碎裂却拼命装作完整无缺的疲惫不堪的家庭支柱们,他们表情木讷地欺骗着自己——有人在伪装几个月后顶不住压力全家吞煤气自杀;有人伪装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白天在商厦里穿着脏兮兮的红色制服做着保洁工作,下班的时候却又在厕所里打扮得西装革履一副上班族面孔回家去。
灵魂可以被封锁禁锢,自我可被杀灭,家庭中的地位和身份,只要没人来拆穿,就绝对不能够卸下——男人是最小社会单位里的王者,女人只能服从,孩子则要么臣服、要么离开。
妻子尽心尽力扮演为人妻母的角色,“自我”早已被锁在只留一扇小窗的阴暗监牢之中。
丈夫与自己之间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竖立高墙,分床甚至分房而眠,性爱什么的完全没有,讨人厌的皱纹却扑面而来。
就算不承认自己已经沦为家务和家人的奴隶,还拥有小小的梦想,希望能够换个好点的电暖气,或者偷偷学了驾照之后,悄悄去车行看车,将家用房车抛到脑后,期待哪天丈夫可能给自己买一辆不实用的硬顶小跑车。
不过,在那天睡在沙发上、伸出双臂、希望晚归的丈夫能够拉自己一把时,换来的却是楼上头也不回的关门声在脑中回响。
手还是举起来,像是溺水了一样,自言自语是“谁能来拉我一把”。
大儿子迷茫在认同感的缺失中,对家庭已经不做指望,却仍梦想能够凭自己的力量来守护真正的正义。
他个子很高,很少归来但一直很乖,爱自己的母亲而讨厌父亲,希望他们能够离婚,让母亲可以过好的生活。
认为这个国家现在是被强大的力量所庇护着,甚至不喜欢作为这个国家的人而活着,想要投奔强大力量的怀抱,然后再设法改变自己的国度——这是带着美好愿望的青年,可惜他空有身躯、毫无力量,看不到世界被粉饰了的太平里血淋淋满是硝烟的祸心。
小儿子是个钢琴神童,仿佛被冥冥中的声音牵引而去到那家钢琴教室里,受人掘出了天赐的才华。
他的学费是营养午餐钱,他的老师因为他说真话而嫉恨他,他的父亲为了所谓的家长尊严把他打进了医院——他能够弹的唯一的钢琴,实际却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台坏掉的电子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看看吧,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如此低迷的情境当中,故事会怎样发展呢?
Regina Pessoa有个短片,名字是Histoire tragique avec fin heureuse——悲伤故事的美好结局。
想法很好,实现却难:我们在生活中时常看到悲伤故事的悲伤结局。
比如梦想破灭不能实现,亲人至死无法相见,苦命鸳鸯一拍两散,贫贱夫妻百事哀上再加哀之类。
我们总能记住这样的故事,因为只有悲剧才是永恒的,让你快乐的都不能长驻你心。
那么我来告诉你们,在这电影里,这个故事是怎样发展的:丈夫的朋友死了,儿子们都不听他的话,女人蔑视他。
在被妻子偶然撞见他正在做着卑微的清洁员工作之后,一路狂奔,跌跌撞撞最后被面包车撞死。
肇事司机逃逸,尸体被晾在路边等待天明。
妻子在家被人持刀绑架,开车逃到海边后又被绑匪强暴。
深夜里她躺在海浪中仰望星空,知道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了,于是等待海水涌上来将她淹没……大儿子去当志愿兵,结果立即被派往阿富汗。
在战争中杀死了很多人,回到家后精神失常。
小儿子想要逃离这个家庭。
躲到长途客车的货箱中,结果被逮住。
送到警局后,因为不发一言而按照成人流程处理——按指印备案、照相后投入监牢。
第二天到家,发现家中凌乱,早已空无一人……要是结局就这样了的话,这部片子将是日本影史上最为灰暗的写实主义电影之一——请相信我的话,没有一点夸张之意。
即使《拜访者Q》里也是在用别样的方式来破解困局,结尾起码喜庆。
而如果这部片子就这样发展,在小儿子回家开门时突然出来字幕,我会打上五星,然后一夜不眠。
如今我十分愉快地写下这些文字,是因为电影终究还是给出了希望——就算成不了杰作经典,却多少能够拙劣地抚慰人心。
我在以上关于情节发展的描述里,故意略去了那些能够导出漂亮结局的微小细节,所以生活其实终归还是美好的,就像一块残破幕布上投下的不太合格的悲剧——天才始终有天才的力量,于是我们看到海报上的那一幕。
终究是有个神童坐在了三角钢琴前,为在场的迷茫者们奏上一曲离歌。
看到的听到的是,月光之下,浊泪盈眶。
然后落幕。
什么样的电影能够触动人心那温暖情怀和尘封感动?
爱情?
友情?
亦或亲情?
细腻、温婉,意韵深长,关注并且描绘此类故事的电影也就愈加散发感人之味。
日本导演黑泽清执导的《东京奏鸣曲》和香港导演许鞍华创作的《天水围的日与夜》在2008年先后上映,同样关注平凡家庭生活,同样描述人与人的朴实关系,在不同时空中携手并肩,见证了几多影院中的感同身受,凝聚了多少家庭的悲欢离合?
两部电影选取相同故事角度,使用相近叙述方式,也共同收获成功与肯定——《东京奏鸣曲》夺得法国嘎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评委大奖,《天水围的日与夜》则因鲍起静含蓄深情的动人演绎摘得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殊荣。
两个奖项,代表不同认可:《东京奏鸣曲》故事线索交错清晰,剧作细致缜密,人物刻画层次分明,导演手法朴实沉静,令影片整体水平及风格有着突出表现,斩获综合影片大奖实至名归;《天水围的日与夜》剧作中规中矩,戏剧张力及高潮略显平淡,但表演精确到位,角色塑造准确生动,获得表演桂冠也就顺理成章。
《东京奏鸣曲》男主人公佐佐木龙平是一位在公司担任课长的中年男人,经济危机大潮使他失去了工作,为了保持“一家之主”颜面、承担生活重担,他一边寻找工作,一边照常早出晚归,隐瞒已经失业的事实。
天天徘徊在街头公园里,日日拥挤在面试队伍中,忽然失去工作对于一个中年男人意味着什么?
妻子是一位贤良却孤独的家庭主妇,两个儿子也与佐佐木貌合神离,家庭成员隔阂日渐凸显,求职期望不断降低。
直到有一天,与佐佐木一同失业、一起隐瞒事实的同事黑须绝望自杀,而大儿子贵不愿再忍受家庭的冰冷气氛决心参军入伍,拥有音乐天赋的小儿子健二被父亲阻止学习钢琴导致父子矛盾剧增,妻子也在无意间获知丈夫早已失业的消息,所有问题转瞬间接踵而至,佐佐木满溢内心的失望和压抑令他痛苦不堪,他在健二面前仍然耍着父亲威风,却被健二羞辱指责,最终只能接受商场保洁员的工作。
闯入佐佐木家中抢劫未遂的笨贼挟持了佐佐木妻子,却意外给她平淡无味的生活带来一丝温暖和波澜......最终,当丈夫跌倒街头、妻子一夜未归时,健二却重拾信心希望,在音乐附中考场上以一曲优美娴熟的钢琴奏鸣曲打动现场听众,也抚慰父母的纷乱思绪,弥合家庭日渐加深的裂痕与创伤。
家庭伦理故事突出“情感与关联”,此类作品历来不乏佳作,《东京奏鸣曲》以其平实淡然却颇具戏剧冲突和内涵的编导手法使影片流露出微微感伤无奈却昂扬向上的特别韵味,全片层次分明,人物内心冲突及细节描述细致委婉,极易令观众不觉之间走入其中与剧中人物并肩而坐,审视他们的生活片段与心灵轨迹。
这是导演黑泽清的成功转型,善于讲述惊悚故事、富有邪典风格的他此次另辟蹊径,以全新视角和平铺方式诠释这样一个深入内心的家庭故事;而佐佐木龙平的饰演者香川照之则平静之中见惊奇,他准确到位的人物把握、含蓄深刻的个性演绎完美表达角色的内心矛盾与不安,值得称道赞赏。
此外,小泉今日子饰演的妻子和小柳友、井之肋海饰演的儿子也都有着不俗表现,甚至役所广司担纲的入室抢劫者也让人报以理解和同情,角色虽轻,但在他平凡但颇具张力的精彩演绎下,同样闪耀着卑微渺小却温暖善良的人性光芒!
《天水围的日与夜》被誉为“香港电影回归之作”——回归本土,回归写实,回归传统。
一个发生在天水围社区普通家庭的温馨故事,甚至没有鲜明情节,没有激烈冲突,闪现在影片中银幕上的只有脉脉母子情深和殷殷邻里暖意。
一位个性乐观热情的中年女人和儿子共同生活,在超市辛苦工作,下班回家操持家务,与亲戚朋友相互关心照应,与邻里独居婆婆热情相处,给予她无私的关心照顾,对待儿子细心宽容,追忆去世丈夫泪流满面,对待生活永远笑脸盈盈,这是一个慈祥好母亲、善良好邻居、自信好同事,她把热情活力奉献给身边所有需要关心帮助的人,自己任劳任怨,朴实无华。
鲍起静的精彩表演和她自身固有的贤良沉稳气质使角色散发出感人风格,也毫无悬念加冕她“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桂冠。
作为香港为数不多的著名女性导演,许鞍华对于家庭伦理题材驾轻就熟,《投奔怒海》、《客途秋恨》、《女人,四十》及《桃姐》等佳作位列香港经典电影宝库,也给她的影片标记浓烈清新的抒情印痕,展现平凡人物间的远近疏离是她所擅长驾驭的主题,这是善于观察生活、注重人物心境、喜爱写实及自然描述的导演最富鲜明特色之处,影片在看似平淡无奇的外表之下,饱含创作者对于人物个性及其内心世界的深切关注、热情颂扬,从而获得广泛肯定及赞誉。
《东京奏鸣曲》与《天水围的日与夜》,两部影片同样把摄影机对准普通家庭中的平凡者,淡淡故事娓娓道来,如同散文诗般处处洋溢质朴和美丽,仿佛阵阵清凉微风,带来幽雅芬芳沁人心脾,也让久违的温暖情愫在东京街边,在香港社区,在世界的每个微小角落传递、散播,荡漾蔓延……
《东京奏鸣曲》电影海报
奏鸣曲的“不和谐音”
欣慰的眼泪
《天水围的日与夜》电影海报
难过哭泣
坚韧不拔
和母亲一起看,她竟意外地很喜欢,在我觉得现实沮丧而窒息只能魔幻地进行开解的结构中,她却看到其中的一念生一念死,“看来他倒是脑子撞好了……只要想法改变了,怎么不能活呢?
清洁工又如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总归能迎来新的一天”。
因为最近的经历所以选了这片,想看看失业却不敢告知家人只能佯装上班的人到底是什么状态,想看看家人在发现真相之后是如何面对(当然也不是欲求从中寻求答案,但总归是希望看到艺术所给出的回答)。
前半部分极尽“现实主义”地描绘令人灰心丧气的日本现状,蒸蒸日上的中国经济(廉价勤奋的外国员工、新闻播报中丰富矿产资源),美国强大的武装力量(长子阿贵执意认为只有美国能够保护日本),无不宣告着一种颓败的气息。
在公园和图书馆里打发时光的上班族、排了几层楼长队的职介所、穷途末路佯装乐观的同道……随着黑须夫妇的自杀,无望已至极点。
而后,随着三小时的闪回,影片荡开一笔开始展现妻子的“奇遇”,走投无路的“笨贼”与绝望的家庭主妇,驾驶别人的车,从现实彻底出逃。
此处插句闲话,或许这正好为德里达想要表明的“敌好客”(hostipitalité)【hostilité mix hospitalité】提供实例。
相比佐佐木父子在外部世界遭遇的挫折与困境,在家中的妻子同样置身于动荡与不安中,而他们遭遇的恰恰是同一种社会系统所带来的风险。
因此并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的内在,“在家” 依旧 “莽然而森”(Unheimlich)。
当佐佐木和妻子各自瘫倒并喃喃,“好想要从头开始”时,现实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他们在生与死的边界中,胡乱将自己抛掷到命运的时空中。
一夜过后,他们活了, 在新生的太阳中,毋须多言。
他们回到家里(最早回来的是幼子健二,他面对着一片狼籍仅仅是默然地坐在餐桌旁等待家人的归来), 做饭、吃饭,好像一场席卷了这个家庭的风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导演的处理像灾难片,一种社会系统的困境如何自然灾害,在绝对他者面前,人只有服从自己的命运,爬起来,拍拍泥土,收拾起残破的生命,活下去。
我理解母亲对这部片子的喜爱,她是一个坚强乐观的人,始终相信人总是能靠自己的努力获得机遇与救赎。
她身上具有一切我们这个古老民族所赞美的崇高品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关于“活着”的意志。
莫言的上官鲁氏,余华的福贵,这是粗糙的、混合着泥与沙,血与乳的意志。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这是她朴素的生命哲学。
黑泽清的一部非惊悚作品,在平凡的现实描绘中展现了奇妙。
这么说是因为,电影前三分之二的现实主义笔触,几乎让人忘了这是一部日本电影。
日本电影固守的探寻内心的基调在此片中有了一种崭新的变奏。
电影中人们探寻内心的方式不再是一种向内的开掘,体现出来的也不再是物哀、幽玄、枯寂等传统的日式格调,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无解、冷漠和无法沟通。
电影也借着对四口之家的客观审视,点出了日本现代社会——或许也包括整个人类社会——潜藏的忧虑与哀伤。
在前三分之二的现实主义描绘中,48岁的香川照之被公司扫地出门,失业后瞒着家人每天在外面找工作,吃救助餐,类似情节在其他电影中常见,但在本片中因摒弃了煽情的成分而显得真实可信。
如果把这段戏代入到金融危机、经济萧条的当下,更会产生极大的共鸣。
导演显然不希望这段戏有过多的戏剧成分,在如实的描绘中,我们自能体会到即便是在日本这样一个超富社会中,人在应对社会变化时同样的力不从心和无从抗拒。
这种全无应对的变化——从有业到失业,将一个社会属性的人抛弃于人群之外,带来的不只是生活(生计、金钱等)上的失落,还有心理上的断层与失控。
失业三个月的同伴无法承受被社会抛弃和欺骗家人的心理压力,选择自杀,正是对这一问题极端但真实的写照。
由此带来的家庭关系的生疏,也体现在家人间内心毫无交流,外在极其冷漠。
贤惠的妻子、青春期的长子、有些孤僻的次子,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却全部排斥彼此的交流和纾解,以隐忍(妻子)、叛逆(长子)或独立(次子)的方式独自承受。
这三分之二的动人之处在于,它没有诉诸完全的现实主义。
如果只是如实地描绘中年危机或是失业、家庭、社会等具体问题,它可能只是一出精彩的社会剧或伦理剧。
而电影超越了具体描绘的情节,通过一家四口各自的内心失落和彼此的内心隔膜,呈现出当下人的个体,以及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和无法沟通。
甚至在某一刻,会让人想到看安东尼奥尼式的、心理现实主义的电影的感受。
问题纠集在一起,作为电影必须有一个释放的出口(安东尼奥尼的电影除外)。
当然在现实中,问题会无限期地存在,很多时候无解就是解决的方案。
影片在三分之二后引入了役所广司饰演的小偷,以一夜之中家庭人物的戏剧性变化,试图给这个故事作结。
妻子被小偷劫持,有了一趟毫无浪漫的意外之旅;丈夫拾到巨款却发生车祸,似乎也有了新的感悟;次子被警察逮捕关了一夜;长子因加入美军继续缺席。
这样刻意的安排无疑是一种冒险,一方面与前三分之二的节奏完全背离,一方面很容易陷入就内心呈现内心的日式传统。
果然,此时的妻子不再沉默,而是张开双手等待虚空的救赎;小偷也被刻画成被心魔困扰的超脱人物,电影就这样回归了夸张的日式心理写实的层面。
初看的时候,看到此处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当然我们是热爱这些日式格调的,但毕竟电影的前面部分很好地呈现了某种质感,我们希望它的一气呵成。
但看后再回想这一段时,似乎感受到导演黑泽清的某种良苦用心。
也许对于一个家庭,甚至对于人类社会的整体,人与人之间的问题都是无解的,唯有时间可以开解一切。
那么,如果把无限的时间放置到有限的一个时间点上,看一看这个人生的无解会呈现如何的面目,又有什么不妥呢?
何况,电影不就是要表现戏剧性吗?
所以我觉得,电影在此刻急转直下,引入一段戏剧性强烈的日式心理剧,正是要给出一个属于电影的答案。
这一夜的风雨,凝聚了太多的观想,每个人都感受到生途悠悠,每个人都渴望着重新开始。
(似乎我的表述也抒情起来。
)可是,电影在接近结束时再次转向,时间转到四个月后,电影的格调再次回归现实的层面。
但这次回归的不是前三分之二的原点,而是经过了导演、电影中的人物和我们的努力。
那凝聚的一夜还是被更远的时间稀释了,又呈现出无解的命题。
然而这是经过我们努力的无解,至少在这一刻我们可以释怀。
黑泽清就这样用一个看似平凡的现实题材,为我们呈现出本质的人性命题。
这和他那些优秀的惊悚片一样,透过某种类型,传递出更深入的生命思考。
电影中的影像和配乐很容易就能看到他惊悚片的影子,也许在导演看来,通过世相看本性原本就充满了玄奥。
就像香川照之失业后欺骗家人的桥段一样,电影以一段普世的钢琴曲结束也看似平常,但却是一个很让人激赏的结尾。
它呈现的不是开悟,也不是无常,而像是一种平复,让电影中人物的努力和我们的努力都得到一次无解的抚慰,这是艺术(音乐和电影)带给我们的抚慰,也是我们仅能得到的抚慰。
影片前面一个半小时都还是相当不错的。
画面凝静,场景调度精致而自然,极具日本影片的传统风格,就只是人物性格上有点过于造作。
但在最后约半个小时,当小偷进入家后,整部电影完全变了。
就好像是另一部戏一样!
只能用莫名其妙,矫柔造作,牵强附会来形容。
最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性的结局就是最好的证明!
另外,有评论把电影与小津的“家庭式”风格作比较。
但个人觉得,从人物角度来看,这部戏中的人物刻画和小津的根本无法相比。
比较的标准不考虑时代对人性格的影响,而只是从技术与艺术方面来看。
比如,立足以现实的人物却有如此“超现实”的性格,遭遇,实在让人觉得不自然。
片中至少有三个地方提到中国,先是男主角因为公司总务部被迁到了大连,于是被裁,这才带出后面的整个剧情;紧接着公司来了个中国员工,同事说用同样的工资可以请三到四个中国人;后来男主角在家里面正在看的电视,播放的节目讲的是关于中国的资源,煤炭产量世界第一之类。
因为整个片子的一个主题就是表现日本的经济困境,接二连三提到中国,可以表明导演认为困境与中国的发展是有一定关系的。
想必在普通日本人中,被中国威胁的感觉还是有的,可他们很少会游行反中国吧。
我们抢了人家的饭碗,干嘛却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呢?
说回电影。
暂且认为电影对日本社会现状是如实表现的,大量专业人士失业,长期找不到工作,怕被家里人发现,整天在外游逛,还要制造自己很忙的假象,甚至有人为此自杀。
看到有网友评论说不理解,不就是失个业么,家里还算过得不错嘛,再怎样也还有政府救济和失业保险嘛,怎么就要搞得这么惨,这让中国的几亿穷人情何以堪?
我倒是能够理解,失业带来的不仅是生存问题,顶要紧的其实是尊严的危机,特别是对于一个家庭的男主人而言,活着的意义就是成为顶梁柱,保护家庭里的女人和孩子。
没了工作,也就等同于没了尊严。
再说,中国老话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富日子过惯了,突然间又要紧巴巴过日子,感觉朝不保夕,看不到前途,这种感觉理应是特别难受的吧。
男主角佐佐木最后煤气自杀的那个朋友,之前每次出现都是一副满不在乎、不紧不慢的潇洒样,好像对自己失业几个月都一点不着急,其实呢,全部都是伪装。
为什么要伪装呢?
也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一点点尊严。
昨天看锵锵,侯德健讲到了战争,说以前的那些战争之所以会发动,都是因为国民的生存空间太拥挤所致。
发动战争的国家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强大,恰恰相反,是因为国内陷入困境。
他举了日本为例,说这么小一个国家却要维持那么大的一个经济总量,国民都是活得很辛苦的,而且生存空间的逼仄,造成了日本人的普遍压抑。
经济只要一糟,那种压力就更加严重,逼得人要向外寻找空间或转移矛盾。
《东京奏鸣曲》中,日本人的这种压力带来的压抑,无处不在。
不管是失业的男主人、家庭主妇,还是离婚的钢琴教师、因创业失败而堕落的小偷,都在生活中如困兽之斗,找不到方向。
比较特别的是片中的大儿子,一心想要去加入美军,而这代表的,正是年轻人对国内逼仄环境的逃离,是对压抑的反抗。
有评论说这部电影前后脱节,前面单纯地讲失业后的家庭风波,表现得很真实,后面却过于戏剧化,而且模糊了重点,比如女主角被小偷绑架后没有想到逃走,而是坦然地和小偷一起兜风到了海边,在那儿一个劲地抒情表现人生绝望。
可我最喜欢的却恰恰就是模糊重点的这一部分,它使电影没有仅仅局限在表现经济困境这一具体的现实,而升华到了对人生根本困境的表述。
女主角的几段自言自语,比如“真想这一切都是梦境,一觉醒来,自己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人,然后就能重新开始”,还有之前躺在家里沙发上伸手说出的那句“谁能拉我一把”,都表明,她的问题并不是丈夫失业,而是环境的窒息。
本来之前还以为女主角只能充当在家庭中起缓冲作用的花瓶,没想到后来小泉今日子越来越有戏,特别是被绑架之后的所有表现。
导演借片中的小偷之口对小泉说了一句:“你真的就是神啊!
”前面说到大儿子去美国参军是对压抑的反抗,其实联想到侯德健的话,就可以想到,小儿子学钢琴也可以当成一个隐喻——侯德健认为,解决环境拥挤并不一定要扩大土地,最有效的办法其实是发展文化。
就比如你在拥挤的斗室戴上耳机听音乐,就会马上感觉到空间扩大了,自我舒展开了。
片中还有一句“重要台词”:“我们就像被困在快要沉没的船里一样,救生艇都已经开走了,水都已经淹到脖子了。
”片中的每个成人都在挣扎,却找不到自我解救的办法,要么就只想到去死,要么就继续压抑自己回归家庭回归社会,或者扔掉那小小的尊严。
好在片中的佐佐木还有自己的尊严底线,那就是可以趴在地上擦地板扫厕所,捡到的巨款最后还是要还回去的。
而他的两个孩子,一个向外一个向内,找到了他看不见的方向。
~东京奏鸣曲,2008年的电影了,居然很贴近我们现在的生活。
~失业者黑须其实家里太太和孩子早就发觉了,为了消除家人怀疑,还硬带着佐佐木回家装领导的样子,每隔十分钟一次闹钟设置,说明他的内心是多么的焦虑和无助。
佐佐木在外流浪一天回家前的强装微笑,还得说部长请吃饭,也怕引起夫人的怀疑。
佐佐木46岁了,被开了,当天就去职介所找工作,真够拼的。
在后来的面试中,被问到特长,他说貌似除了卡拉ok没别的特长,结果当场就被让拿着话筒唱一段吧,有点太……没办法,一个失业还需要养家的男人是没有任何自尊的。
我也曾有过一段不敢告诉家人的辞职经历,那时候刚有了孩子,岳母在家,哪能露祛啊,每天照常穿着西装,拿着公文包出门(因为之前在日企上班),坐地铁到一站出来就是小公园的站下车,在小公园那里打电话找工作,问同学借钱过日子。
当时有个电影,叫做开往春天的地铁,耿乐演的男主失业了,每天在地铁里面晃悠,说句实话,个人经验,比起地铁里面瞎晃,找个出地铁就有小公园的地方更惬意一些,外面还能呼吸下新鲜空气。
~黑须夫妇居然自杀了,东京的繁华街景正是为了映衬小市民的生存艰难而生的。
男主同样也面临叛逆的大儿子,除了工作不顺利,家庭之苦也要承受。
香川照之,一个亲中,或者说有点思想高度的男人,有着优越的家世,演了国内抗战片照常能在日本国内表演的艺术家,他的电影都值得一看。
影片中小儿子有钢琴天赋,出不起学费却出手打儿子的父亲,心里肯定不好受吧。
被妻子发现失业中的他心里也不好受吧。
还有担心大儿子被派到中东战场心里也不好受吧。
这片子真的也可以叫男人之苦。
~确实从厕所捡到钱,夫人被劫走,稍微有点脱离普通现实了,因为要说明其他几个问题:役所广司饰演的小偷是唯一能做自己的人,所以他很失败,世俗上的,当回小偷也失败了。
夫人认为一切过往都是一场梦,想从新来过那是不可能的。
孩子一次逃票就有案底了,说明这个社会多么的残酷。
佐佐木把厕所捡到的钱放到了失物招领处,之后貌似日子好起来了。
佐佐木开始了商场物业工作,大儿子也从中东召回了,思想变得成熟起来了。
小儿子弹起了钢琴,还参加了选拔赛。
~所以影片结论是:好多时候呢,生活给你设置了许多大山,原本你以为会爬不过去呢,但是不要气馁,再加一把油吧,不行咱们就喊特码的一嗓子,再大叫一声我能行,也许明天,你就跨过去了。
东京奏鸣曲,其实是献给生活者的一首曲子。
黑泽清知道所有关于身体和光线的奥秘,如此典雅,如此恐怖。稍稍的自乱阵脚也是题中奏鸣曲应有之义。
前点位置不错,后点跟进打飞。广场协定后崩卒的十年,黑泽清想用超过一个“普通家庭”的普世眼光给出对日本社会危机的总体判断,对于失业问题的“共像”作病理切片式的一一分解,于是便要将问题意识扩大化到更广阔的社会空间和人际关系中去,从而超越“个别家庭”内部危机的生活流叙事。只不过在后半叶“在岗伪装”被识破之后,被加压的叙事期待一瞬间泄气。本应作为拔高影片立意和“谴责行抒情”,进而使从生活描述上升到社会问题层面的“瓦斯自杀”一段情节,被一笔带过而没有达到其应具备的功效,从而导致后端彻底丧失了其文本展现的崩坏效果所内蕴的批判描述。其实黑泽清有过机会——俗套、高效率且万无一失的扭转方式——在《比利·艾略特》和《钢的琴》等无数成功案例中皆可见得:让男性家长权利和道德尊严由于经济地位的丧失而凋谢,
日式家庭剧。中年危机。角色设定无法让我产生共鸣,只感荒谬可笑,比起悲剧更像闹剧,比起小津、是枝裕和根本站不住脚。后半莫名走向奇幻。拾金不昧这里实在刻意,试图塑造人的多面性或神性却很拙劣。
怎么能跟《入殓师》比啊?后半部太扯了,太容易绝望压抑了,小鬼子的性格果然无敌!这样看来,中国人民果真够坚强乐观的!
前一个小时好不容易经营出的现实性,被后一个小时接踵而至的多个戏剧事件冲击的体无完肤。一切的批判,对现实的反映,社会问题的讨论,都在瞬间变成了做作的无病呻吟。
看得十分纠结,无论是家庭问题还是社会问题,归根结底都是贫富差距问题,老的一代看似妥协,却始终挣扎;年轻一代追求理想、和平,却发现到哪儿都不会实现。
前半部分真的是触目惊心,紧急大萧条公司裁员,被迫做清洁工向家中隐瞒,保持那卑微的尊严,很多人因此迷失挫败,甚至自禁,同时面临孩子的叛逆,但最终家永远是就属于港湾
生病家庭/社会的慢性死亡,结尾好一场寒意直入骨髓的唯美葬礼。生活是最恐怖的电影。
以家庭为切口拍国族寓言拍到这个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后半段突然转为戏剧性的发展换其他任何导演都几乎不可能让人信服,唯独黑泽清做到了。在此片之后黑泽清的徒弟滨口龙介能拍出《驾驶我的车》就一点都不奇怪
封闭空间,家庭关系,场面调度,前景遮挡,黑泽清的构图和运镜虽然稍显枯燥,但是倒是效果十足。崩溃的父权最后妥协着得以重建。
影片反应的现实过于狭隘 让体会过底层生活的人感到不爽 当然其实也不是很难理解 不能继续住双层洋房我就去死 这样的心态 还有 你所谓的尊严和你怀念的 不就是钱吗
果然是做恐怖电影的人 画面都是不经意的
无病呻吟,就是自己都觉得自己特别惨~受不了日本人这种哭号的台词~
“日本惊悚大事黑泽请第一次聚焦平民生活”,这都tmd什么鸡毛卖点,难怪电影显得变态失实,导演风格导致故事极端化。丈夫失业,你说丈夫用得着躲躲藏藏、歇斯底里吗?妻子用得着鄙视丈夫,还要发疯地迎合绑匪强暴吗?片中香川照之同样失业的朋友还夫妻一同自杀,留下孤独的女儿。面对逆境,日本就真的如此脆弱不堪?日本人有病,病在习惯无病呻吟。
它不包含超自然的元素,没有鬼魂,杀手,或可怕的动植物。然而,这无疑是黑泽清有史以来最恐怖的电影。这很可怕,因为这是关于我们的。
半颗星!
前半部的日式风味特别浓郁,感觉每个人都在封闭自我,一切都在沉沦中挣扎,可是后半部分的转折却彻底去掉了这种节奏,最最后面的4个月之后把心路历程变化的仓促交代更是败笔,明明可以做的更好,却过渡的好生硬。不过里面各种演员的表演还是非常不错的,人物刻画的很真实。
其实感觉好一般
家和万事兴
前半段才好看!后半段有点失控了,英文海报中写,每个家庭都有各自的秘密,很得我意,剧情把日本经济的危机夸大到很严重的地步,目的是为了渲染中国威胁论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