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是个厨师,在一个狩猎队里面当厨师,然后遇到了一个中国人,这个中国人来美洲大陆寻找黄金的,然后不小心杀了一个俄罗斯人,然后被追杀,男主救了他,过了一天中国人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男主离开了狩猎队,然后在一个酒馆里遇到了那个中国人,中国人带他去了住所,然后两个人聊着聊着,提到了,做面包加牛奶的话会好吃,村子里没多久来了一条牛,本来是两个,结果死了一个,只有一只母牛,然后男主夜里跑去偷偷挤牛奶,中国人放风,男主去挤牛奶。
奶牛是村长的,然后男主做好面包,很好吃,中国人提议面包拿出去卖,然后两个人就拿去卖了,果然味道好大卖,然后把钱藏在树洞里面。
卖了几次之后村长也来买,味道非常好,然后一次村长的一个盆友来找村长,村长麻烦男主做一个好吃的派,然后男主做了,晚上男主又去偷牛奶,但是这次运气没那么好,被人发现了,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跑,最后男主摔伤了,但是被救了,中国人跑掉了,没多久两个人还是在老房子遇到了,然后两个人拿着钱跑路了。
去年在纽约电影节首映看完就深深着迷于雷查德的这部新作,昨天在VOD平台上线后立刻再看了一遍,依旧动人无比。
有剧透在凯莉·雷查德重返美国西进运动史的新作《第一头牛》中,资本主义与美国梦的萌芽在几块金黄色的奶油饼干中骤然升起,也快速地在树干的断裂和几声枪响之间消失殆尽。
影片自然也不完全聚焦于财富的到来,而是在两位男主角——来自马里兰州的厨子Cookie和来自中国的初代移民金路(King Lu)两人之间动人的友谊上展开。
大段的镜头注视着两人一起生活的图景:刚到金路的小木屋中,两人却像早已长居于此一般开始“过起日子”——在一个景深长镜中,我们看到厨子在屋内打扫除尘,中国人则在窗外有点蹩脚地劈柴。
一切都如此自然美好,正如影片的开场白中引用的威廉·布雷克的诗句:“鸟儿有巢,蜘蛛有网,人有友谊。
” 在不少影史上的伟大作品,比如埃里克·侯麦的《双姝奇缘》和《春天的故事》中,作者通过展现年轻女性的同居生活来表达了她们之间纯粹的友情,以及一种超越刻板家庭生活的可能性,在此雷查德则用她的男主角们表达了类似的美好情境。
雷查德凭借其独立作品,已经悄然成为当代最重要的美国导演之一,她的电影往往拥有着冥想式的缓慢节奏,以及她一直以来对其生活的土地——美国西北部各州(《某种女人》中的蒙大拿州,本片以及《昨日欢愉》中的俄勒冈州)的刻画,令她有别于绝大多数同代的独立作者;她镜头下些许灰蒙的风景,与那些平淡内敛的人物,又无法被归类在西部片这一古老的类型中。
虽说如此,在本片的部分段落中,即便她无暇于展示西部壮美风光,雷查德又展现了一种几乎是约翰·福特式的对运动与速度的控制。
这些段落不偏不倚地,正是两位主角在集市上贩卖他们摇钱树般的美食的戏码——似乎在雷查德看来,金钱的到来伴随一种其特有的速度。
取材“珍贵”的秘制糕点一经上市便被一抢而空,雷查德也自如地在此加快了节奏,整整四场集市的戏,包括中途在英伦首领的农场中偷偷挤奶的场景,在仅仅15分钟内便匆匆流过,这在雷查德的谱系中堪称极速(本片事实上是她从影以来篇幅最长的作品,观看时却完全感觉不到);运动也愈加戏剧化,体现在那些展现排队场景的横移镜头(资本带来的秩序,不禁让人想起现实中某些店铺的火爆场面),和霍克斯式的多人哄抢场面(贪婪与喜剧)之中。
“这样就能抬高价格,他们又不笨!
”雷查德的电影从未如此起伏与幽默,得益于《第一头牛》所展示的一种基于食物的政治,自然也是生存的政治:我们得了解腹中的食物是从何处而来。
而贵族则把这些当作理所当然,托比·琼斯饰演的高傲首领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眼皮底下被偷窃。
讽刺的是,就算如此他也是获益者——成功用Cookie制作的法式糕点嘲讽了自己的队长朋友,一句“来点奶油?
”就让对方蒙羞,后者大大咧咧地科普“文明之都”巴黎最新的时尚潮流。
观众或许会说主角两人的偷窃行为并不“道德”,但雷查德(与片中母牛)无需关心这种讨论,毕竟殖民行动的根基便是建立于剥削之上,面对这样的历史,作者仅仅只展示谁能“更好地”从中产出经济效益,更重要的,谁能更好地去理解,去产生联结。
很简单,即便面对自己高贵的“主人”,憨憨的母牛悄悄舔舐着这个盗贼的手。
语气温柔的Cookie(约翰·马加罗,在雷查德好友托德·海因斯的《卡罗尔》中,他扮演鲁妮·玛拉腼腆的摄影师朋友,可能是那部电影中唯一一个不“大男子主义”的男性角色)并不是一个典型的远征者形象,作为厨师跟随皮草猎人来到西部的他没有那么“男性化”,不好冲突的他甚至在全片中都没有持有过任何武器。
他能生存下来是因为他的厨艺——一种建立关系与爱的象征,而不是暴力。
他的生存哲学有一种坚定的朴实,如果想要过好日子,即便是在这凶险的密林之间,或许更重要的并不是在各种时候大打出手,而是在新朋友的家里把碎屑打理干净,再采几支野花用于装饰。
这是一种在荒蛮之地对于文明的幻想:美味的糕点来得快去得也快,Cookie和金路的财运也是来去匆匆,很快在一场意外中终结。
紧接着又是一长段一长段的慢影像,面对贵族枪手的追赶,金路毫不犹豫跳入河中,不好冒险的Cookie则在树林中躲藏,两位主人公的分离让影片也重返到更加紧绷与沉思的语气中——在远疆,生存之压力依旧是空气中唯一真实的存在,观众也看着愈加狭窄的环境将二人慢慢推向影片早早确立的结局,小屋内生活的宁静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沉默——拖着疲惫的身躯地穿行在森林之中。
虽说两人都在逃亡途中得到原住民的协助,然而语言壁垒让两方人无法真正得到沟通。
金路或许能煞费苦心习得原住民的语言(没有字幕,观众被蒙在鼓里)——一个很好的细节(正如Cookie意外于其熟练的英语,告诉了我们这个角色的阅历,显然他经历了太多,毕竟豪宅中的贵族们根本不屑于去学习语言,只愿意通过翻译来达到交流的目的),但最终中国人得到的也是一些利益上的交换(这里观众没有字幕也能看懂),几粒纽扣来换取一次渡河的机会。
而Cookie第二日在一位原住民老人的家中醒来,光线如梦一般,似乎和救下他一命的恩人之间,存在着无形的墙。
“敬…某物。
” 两人初识的那天,金路打趣地向Cookie祝酒到,这也是在说美洲这片机遇之地。
对他而言,永远有那么一个“某物”能够去追寻,“一切都是新的”,等待他的挖掘。
他是我们熟悉的,聪慧大胆的华人形象,但这种对未来的敏感似乎也如诅咒一般,在每一日买卖结束后,他便不由自主地去想自己与Cookie未来的事业图景,嘴里像念经一般自言自语,嘟囔着要南下去旧金山开一家什么样的旅馆,或是想着顾客会不会有一天会吃厌自己的招牌菜。
然而影片的神来之笔在于雷查德用了一个时空穿越式的结构,在开场早早确立下了主角二人宿命般的结局——肩并肩躺着,死去在俄勒冈州的森林中,直到其尸骨几百年后被路过的女孩与狗挖出。
但随着故事的进行,气氛不断地把我们推入到两人的世界时,我们很容易便淡忘了影片开场的这一陈设。
但故事却正是这样悄然结束:在逃亡中终于重逢的二人精疲力尽地开始了新的旅程,头部受了伤的Cookie先在一棵树旁躺了下来,本想着要替他看守的金路也抵不住疲倦,在他旁边躺下。
只有当影片在此戛然而止,木吉他演奏的主题曲随着黑屏响起,我们才猛然意识回来,“啊,我早已看过这个影像!
”至于第一头牛呢?
她被圈养起来,成了某种属于未来的模型——那个《公民凯恩》似的,被铁栅栏包围,写着“私人领地 严禁跨越”的影像,这不过在此,“第一头牛”的噱头并没有什么秘密。
她走不向未来,未来会走向她。
那满溢着奶香的饼干呢?
或许只是让这两个男人在生命尽头在这片土地上小赚一笔,体验了一把美国梦成真的幻妙速度,但更重要的,是这些食物自身的本真:或许是在荒芜之地吃到稀罕美味的狂喜,或许是“妈妈的味道”,或许是对伦敦午茶时间的怀旧,情感是纯粹的,甚至是弱不禁风的,因为它改变不了这片土地上的任何冲突,剥削与暴力还会继续。
但任何再微小的本真,作者都将它们抓住:在贵族家中,两位不知名字的原住民女性(其中自然有《某种女人》中的熟面孔莉莉·格莱斯顿)在男人(白人)们离开屋子后立刻坐到了一块,大笑着,我们听不懂她们的语言,但雷查德有心地给了几秒钟属于她们的时刻。
Cookie和金路最终得到的,也只能是彼此。
说节奏很慢吧,你以为刚看完开头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半,不知不觉的,情节就进行到那了。
说节奏快吧,它舒缓得每个画面都像是慢动作。
想想还真是奇妙,其实在以前,很多地区很多物种都是没有的,我们现在习以为常的一切,在曾经都不存在。
蛮荒的美国西部丛林迎来了第一头牛,人们对之行以注目礼。
两个冒险的失意者夜晚偷偷去挤奶,用稀缺的牛奶做出了令人惊叹的小面包,并由此获得了巨大的生意成功。
现在已经物质泛滥,但影片中一个带奶味儿的小面包都吸引人们大排长龙。
那时候的交易是用贝壳、纽扣这些实物,现代货币出现以前,商品就是用这些物件来结算交易的。
看过历史书里描述过,但好像还是头一次在电影中看到这个场景?
当然,这部影片其实是关于冒险、梦想、友情、资本主义萌芽的,拍得极为细腻,但我的关注点有点跑偏。
在我的观影经历里,以那个时代为背景的电影,这部还是第一部,所以带给我比较大的新鲜感。
第一头牛导演:凯莉·莱卡特编剧:乔纳森·雷蒙德 / 凯莉·莱卡特主演:约翰·马加罗 / 奥赖恩·李 等类型:剧情上映日期:2019-08-30(特柳赖德电影节) / 2020-07-10(美国)
巨大的货轮在俄勒冈的一条大河上缓缓驶过,一只黑狗在浅滩上无所事事地溜达,不远处女孩儿刨开泥土,发现了两具肩靠着肩的人类尸骨。
尽管在影片的最开头,我们就已经看到了主人公费戈维兹与景禄的结局,可这依旧不妨碍导演凯莉·莱卡特将这两个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图 | 影片的最初,随着两具骸骨的出现,我们也已经知道了故事的结局。
19世纪20年代,美国俄勒冈州,尽管已经作为殖民地存在了数百年但是这片土地依旧处于蛮荒混沌之中。
无数怀着“美国梦”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去去,景禄与费戈维兹也是同样。
缘分使这两个男人在这一个被森林包裹的营地里重逢,两人也开始组队为自己的“第一桶金”而搏命。
可是最终他们的“美国梦”注定只是虚幻一场,被历史的尘埃掩埋。
图 | 景禄与费戈维兹,在这片西部土地上,他们也与其他人一样艰难求存。
影片《第一头牛》在年初柏林电影节的初亮相便已经获得了相当的关注度,尽管最终并未将金熊收入囊中,但却被许多电影人、专业杂志等提前预定了年度十佳。
影片改编自乔纳森·雷蒙德的小说《半条命》,乔纳森也是这部影片的导演,美国当代最重要的独立导演凯莉·莱卡特的老搭档。
两人在此之前曾合作了莱卡特另一部重要的作品《昨日欢愉》。
尽管影片将视线聚焦在了美国西部,可以说是一部名副其实的“西部片”,但我们在影片中却丝毫看不到平常西部片中的广袤风情或那些马背上的传奇人物,事实上《第一头牛》更像是对那个时代的西部世界的“补完”,通过对两个处在这个广袤世界的边缘人物的描绘,一副并不常见的美国西部画卷,也在我们的面前缓缓展开。
图 | 《第一头牛》主创出现在纽约电影节,左起为演员约翰·马加罗,导演凯莉·莱卡特,演员奥赖恩·李以及编剧乔纳森·雷蒙德温暖暧昧的情谊其实影片的故事非常简单,简单得甚至有些单调,但是正是在这种从容不迫的简单中,观众们一步一步走进了19世纪20年代,走到了俄勒冈州的哥伦比亚河边,走进了景禄与费戈维兹的生活中。
影片用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来讲述景禄与费戈维兹相逢、分别、重逢、相知,随后才进一步引入主线,讲述景禄的灵光一闪,两人开始企图以“犯罪”,即偷牛奶,来真正“开始”自己的梦想。
在莱卡特细致的描绘下,我们开始了解景禄与费戈维兹。
同样是被时代抛在一边的边缘人物,这两个人有着相似之处,却也有着截然不同的地方。
图 | 两人的初见,善良的费戈维兹收留了被追杀而赤身裸体的景禄,从此也结下了妙不可言的缘分。
费戈维兹从小失去双亲,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乡,过上了漂泊的生活,他跟着捕猎团游走在山林间,为他们提供食物。
但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厨师,他尽自己可能不去伤害动物。
他与那些在西部“讨生活”的汉子们截然不同,他笨拙,寡言,却又善良。
与费戈维兹一样,景禄从小就告别了家乡踏上了旅途。
他有正义之心,为了为自己的朋友报仇而被追杀,他也有自己的“商业头脑”,在不断地流浪中,他似乎渐渐看到了西方世界的本质。
这也使得他对金钱,或者与金钱等同的东西有了格外的执念。
在他看来,正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才应该在自己可以索取时不断地索取。
比起费戈维兹,他更像是一个活在西部世界中的人物,有着贪念,有着对金钱的渴望。
图 | 再相见,景禄已经不再是那个落魄之人。
影片使用了很多小细节来阐述两人之间的不同。
在影片的开头,费戈维兹在采摘蘑菇时,将摔得四脚朝天的壁虎扶正,放了它一条生路。
当捕猎团的人们问费戈维兹为什么没有肉时,费戈维兹回答“我抓到了松鼠,但它跑了”。
而当景禄带着费戈维兹往住处走的时候,我们看到景禄四处设下了陷阱,贪食的松鼠被陷阱的石块压死。
由此我们便已经可以看到两人之间的区别。
图 | 相似的动作与构图却反映出两人截然不同的内心。
景禄的野心也随着自己的话语表露无疑。
本片令人非常赞叹的一点在于,两人从未真正说出过对彼此的情感,但是在彼此的行动中,无不透露出羁绊。
两人之间产生的是友情,又或许是爱情,更有可能是亲情。
景禄总是那个在“做梦”的人,费戈维兹总是那个在静静倾听的人,他们分享着同一瓶酒,分享着同一摊篝火。
可是两人终究是不同的。
对于景禄来说,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对于费戈维兹来说,或许并非如此。
景禄在那唯一的奶牛身上看到的是金钱,可费戈维兹却在偷盗牛奶的时候,与奶牛渐渐产生了“友谊”。
最终,景禄的贪念成为了“凶器”,两人的梦想顷刻破碎。
图 | 在景禄面前寡言的费戈维兹却与牛产生了友谊。
或许正是对景禄的贪念有了细致入微的描述,也显得影片的结尾显得如此浪漫与动人。
精疲力尽的费戈维兹躺下了,景禄默默地看着他,最终他慢慢放下了代表了自己一生追求的钱袋子,躺到了费戈维兹的身边,轻声说:“有我陪着你呢。
”
图 | 影片的最终,景禄放下了自己执着一生的东西,躺在了挚友身边。
或许两人从没有想到,尽管两个人的淘金梦已经被埋入尘埃,可百年后,两人的尸骨扔在哥伦比亚河边静静诉说着两人至死不渝的羁绊与情谊。
虚妄幻灭的美国梦如果仅仅只是讲述了两人的情感,那么影片固然会给人们带去温暖与感动,却并不能成为这么多人心目中的“年度十佳”。
影片另一个可以吸引如此多眼球的因素,恰恰在于影片的时代背景。
19世纪20年代正处于西进运动的末端,伴随着大量的移民以及印第安人的死亡,这片土地上充满了金钱的味道,能不能在这里获得一片土地,一份利益,已经成为了人们衡量自己人生价值的重要标准。
图 | 19世纪末期的一幅政治卡通画讲述了人们如何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瓜分了原本属于印第安人的土地。
影片中也凸显出了这样的一种氛围,事实上,莱卡特选择将镜头对准两个企图在历史浪潮中拼力一搏的两个小人物时,无形中也带出了那个时代中差异极大的阶级分层。
以景禄和费戈维兹为代表的底层阶级,为了活下去而拼尽全力,面对物资极其匮乏的情形,他们的内心都隐藏着一种怒气,这也使得暴力在这片区域中成为了最习以为常的东西。
挣到钱给自己买了双新靴子的费戈维兹没走几部就有过往的人或羡慕或带着酸意地说“真是双不错的靴子!
”也使得胆小如费戈维兹没走几步就选择隐藏。
而总代理所处的阶级则是高高在上的,他拥有一幢真正意义上的房子,这幢房子也与景禄与费戈维兹的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刷着漂亮颜色的漆、挂着优美风景画的墙,有着半透的纱帘与舒适的沙发座椅,一边则是零零落落的木板拼成的透风的墙,几个矮小的木凳和一个勉强可以成为窗的“方框”。
从他们的住处,观众们已然可以直观地感受到两个阶级的天差地别。
图 | 景禄的住处与代理商的住处,费戈维兹与代理商的家显得格格不入。
更不同的,是两个阶级的人物的生活方式。
劳动阶级的人们费尽心思捕猎只是为了挣到几个银币,而总代理千里迢迢运来一头奶牛,考虑的根本不是这头奶牛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收益,仅仅只是他想要像其他英国人一样拥有一杯加奶的茶。
高傲如总代理,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竟会被这些底层的人们偷盗。
尽管这是一片充满机遇的年轻土地,可正如景禄在影片中所说的那样,“穷人没有办法开始,你需要资金,或是突发的奇迹,又或者是犯罪。
”事实上,这何尝不是莱卡特对于西进运动的一次嘲讽?
西进运动本就是建立在殖民者对于原住民的剥削甚至杀戮之上,一切的起始本就源于一场“犯罪”。
图 | 尽管每个人都可以自由地拥有美国梦,但是如何实现美国梦,对于穷人们来说无异于登天。
但在同时,无论是哪一个阶级的人,又都分享着一种相似的愁肠——乡愁。
当景禄和费戈维兹偷盗牛奶开始制作牛奶蛋糕时,每个人,甚至是总代理,都尝出了不同,却又相同的味道:家的味道。
这也是所有人愿意花重金去换来的东西,在这片寒冷贫瘠的土地上,费戈维兹的蛋糕为人们带去了短暂的温暖。
细细想来,景禄和费戈维兹的蛋糕本就带着一丝荒诞的色彩,就好像那时候身处于西部大地的每一个人的梦想那般,都只是散发着梦幻色彩的虚影,当他们接触到了残酷的现实,他们的梦想就如同泡沫般,轻而易举地就被摧毁了。
图 | 因为奇货可居,景禄与费戈维兹的蛋糕很快成为了“爆款”,人们争相排队购买。
影片中还有一个小人物,尽管着墨不多,但总能吸引笔者的目光。
这个年轻人是总代理家的一个随从,他与其他底层人一样,被看不起,被欺负,是一个边缘化了的人物。
每一次他想要去买景禄和费戈维兹的蛋糕不是被人插队,就是被别人高价买走。
他想要接近总代理的管家却被斥责。
他似乎是这两个人的故事的旁观者,但是最终他也成为了追杀景禄和费戈维兹的一员,当他跟踪景禄和费戈维兹回到小屋,又看着他们扶持着离开。
笔者也忍不住开始想象,是否他就是那个指引其他人最终找到景禄和费戈维兹的那个人,是否他也以一场犯罪,开启了自己的“美国梦”。
图 | 在这些跟踪的段落中,镜头给到青年的景别也越来越近,或许他的故事,也即将开始。
静静流淌的影片莱卡特作为美国的一位独立女性导演,凭借着自己的作品,俨然成为了如今美国独立电影旗帜般的存在。
她的电影往往拥有一种静静流淌的缓慢节奏。
她的影片并不急于叙事,也不急于给出结论,而在于让观众自己去“体验”。
影片在前三分之一的时间中,尽其所能的将那个时代进行展现,那些看似毫无意义的生活片段,却恰恰为我们编织出了极为真实的生活气息。
在极简的运镜与画面中,那片俄勒冈州的森林更像是一座舞台,而观众们在跟随景禄和费戈维兹的脚步中,也渐渐地走入了那样的生活之中。
也由此,俄勒冈州的这片森林仿佛也成为了影片的重要角色之一。
图 | 正如《第一头牛》海报所显示的那样,环境,也成为了影片最重要的元素。
对于莱卡特而言,场景可以说是她的影片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
莱卡特为了本片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来进行勘景和前期准备。
影片中这片美丽的树林不仅仅是让观众们看到了颜色柔和,如画一般的绝美构图,更是尽情展现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影像魅力。
在莱卡特的作品中,包括这部新作《第一头牛》,她从不需要用语言,台词去解释一些事情,因为她相信场景和身处场景中的人物们的行为就可以解释一切。
就如费戈维兹第一次来到景禄的住处,他看着在屋外劈柴的景禄,自己则拿起墙角的一把扫帚,开始打扫房间,最终再为房间装饰上一束野花,两个男人的默契由此清晰可见。
图 | 环境、人物站位与镜头的合作,水到渠成地形成了这样一幅充满默契的画面这样的“沉默的展现”也使得影片本身脱离了电影的戏剧化,更贴近了生活本身。
而生活从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它一直都静静地在那里。
就好像《第一头牛》一般,无论你在意与否,它都静静地存在在那里。
这也使得影片最终呈现出了一种独特的,多元化的观影体验,带着不同的经历进行观影的观众们,似乎总能在影片中看到一些不同的东西,最终也产生了种种不同的解释与感悟。
就好像景禄和费戈维兹的感情,有些人认为这是兄弟之情,有些人则认为这是爱情。
其实无论是哪种解释,最终都说明,莱卡特已经成功地让这两个人物走进了每一个观众的内心。
图 | 影片已被多家权威媒体和多位知名影人认定为年度十佳之一,也成为了“冲奥”的热门选手。
*本文由cinewoo独家发布,内容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公众号立场。
未经授权,不得转载。
文丨Kieslowski.首发丨幕味儿偏远的树林里女孩带着小狗踱步,敏锐的小狗很快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柔软的泥土和掩盖在上面的枯叶被它和女孩刨开,两具完整的骨骸出现在画面中,俨然已分辨不清到底被掩埋了多久...
凯莉·雷查德的新作《第一头牛》就这样以女孩与狗的出现和4:3的画幅比开场,让对她熟悉的观众在观影记忆里找到了一些《温蒂和露茜》和《米克的近路》的影子,但你很快会发现这是个错觉。
随着河上的轮渡缓缓推开序幕,摘录自威廉·布莱克《地狱的箴言》中的一句:The bird a nest, the spider a web, man friendship.”(鸟需要巢,蜘蛛需要网,人需要友谊)跃于屏上,这似乎暗示着镜头前这两个紧依着的死者生前的关系,一段历史在这片土地上开始回响...导演雷查德此前虽然只有六部长片,但极具风格的作者性和鲜明的个人元素让她博得了不少影评人的青睐。
在她电影中的主角们往往挣扎在生活的边缘,他们还常常被放置在荒无人烟的一些‘边缘’环境中,像是《夜色行动》里人迹罕至的山林;
《夜色行动》《米克的近路》里凶险的荒野;
《米克的近路》还有《温蒂和露茜》里陌生的城市角落,《第一头牛》也不例外——在简短的现代序幕之后,镜头将观众推回十九世纪初美国西部的俄勒冈州,荒山野林之中我们见证了白人Cookie和中国移民King-Lu的意外邂逅,一个是受雇于猎取动物毛皮的组织的厨子,被差遣和孤立,一个是躲避着俄罗斯人追杀而衣不蔽体的淘金者,忍受着流亡与饥饿。
不同于以往西部片中不同人种间的遭遇往往以警惕或是冲突等行为为开端,雷查德用自然和柔和的感觉布置着情节的走向——Cookie给King-Lu提供了食物和衣服,无所保留地分享帐篷给他借宿歇脚,这给他们之后的再次相遇以及合作埋下了种子。
萍水相逢,友谊悄然萌芽,雷查德没有给故事和人物的背景更多具体的线索,也包括King-Lu的悄悄离去,许多空白需要观众自行填满,这源于她在电影叙事中所一贯保持的极简风格,哪怕是在此之前的犯罪惊悚片《夜色行动》和西部片《米克的近路》中,平缓的节奏和反戏剧化的叙述都是她电影的主要调性,用她自己的话说:“To see if you could get tension by basically not delivering the heightened moment”(看看在基本不借助戏剧性时刻的情况下,能否获得戏剧张力)这也是有些观众或多或少会对她的电影感到晦涩的原因。
不过在这部《第一头牛》中,雷查德似乎做出了一些调整。
片名指代的棕色奶牛几乎和Cookie同时来到这片土地,它成了当地的‘第一头牛’,严格来说,它的出现全凭当地总领的一己兴致——希望喝到英式奶茶。
雷查德给了这头拥有高贵血统的奶牛的登场以足够的镜头,某种意义上看,它象征着财富,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掠夺,和西进的那些白人一样,他们本不属于这片西部土地。
它的出现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却给Cookie的设想和命运带来了转机。
贸易站的酒吧里Cookie和King-Lu再次重逢,森林的小屋中这对旅人的友谊再次生根,不像第一次遇见时那样狼狈——雇工和流亡者——这一次,他们的身份是烘焙师和商人。
得益于牛奶和King-Lu精明的头脑,Cookie制作的蛋糕为他们之间的合作换取了快速的财富积累,同时也博得了总领的关注,这看上去像是更大的机遇,但也预示着风险。
牛奶作为一种稀缺物资,对Cookie和King-Lu来说如同黄金,但他们必须以偷窃的行径换取;而总领作为资本和土地的既得者,在他对获取新劳动力的一番‘真知灼见’中,尽显资本家血淋淋的剥削态度。
两人夜间偷取牛奶雷查德在向观众展示美西部自然的图景和一对旅人朴实的友谊之余,无情地披露了资本主义形成初期的丑陋或曰美国梦诞生之初的缺陷,因为,早早在电影开始的序幕,雷查德就把这样一个美国梦的泡沫刺破,让我们预见了这对旅人的下场。
但同时,影片也因有了雷查德个人风格的注入,而又显得温和,且田园。
雷查德精于雕刻一些自然且具有生活气息的时光,这些瞬间往往以一些细节填充,她把这些细节描述为‘或是杂务;或是生活中简单的重复;或是开放的空间’,这些都能够在《第一头牛》中轻易捕捉,尤其是Cookie在山野里搜罗一些食材和小屋中烹制蛋糕的瞬间;
当然也包括King-Lu邀请Cookie初到他小屋的时刻,Cookie下意识地打扫并拾掇起小屋的片段,你很难不为见证了这略显艰苦的生活中自然生发出的朴实友谊而会心一笑。
不仅说这段跨越肤色的友谊在这样一个充斥着荒蛮与掠夺的淘金时代背景中显得‘格格不入’,Cookie和King-Lu作为影片‘跳动的心脏’,也和传统西部片中的英雄式的男性形象大相径庭——Cookie身上淳朴善良、甚至可以说有些害羞的性格一改西部片中对白人形象粗犷与阳刚的刻板印象,而在对King-Lu这样一个中国移民的描绘中,雷查德也完全摈弃对有色人种的惯有偏见,放大了他身上东方人所特有的‘精明’,而且让我们能清晰地从他的谈吐中推测出他受过良好的教育。
显然,《第一头牛》是雷查德在《米克的近路》之后对西部片再一次的反类型尝试,只不过不再是向西部片中的女性形象投以关注,而是以一对旅人自然而微妙的人际关系作为影片的驱动力,并且,这段关系的发展以柔和的节奏推进;以不经意的细节和人物的简单动作编排;并融入了西部土地静谧、未开化的自然光景和雷查德一贯对于人与动物之间特殊情感的观察,它囊括了几乎所有雷查德式影像的特质,但又不能轻易将它概括为雷查德对自我风格的复述。
西部风光因为能够看到这段关系以‘King-Lu的逃亡’和‘偷取牛奶被意外发现’作为两处分隔号,Cookie和King-Lu经历了两次分别的辗转,你几乎很难在雷查德以往的作品中找到这样的情节起伏,雷查德在此次与乔纳森·雷蒙德再度携手的创作中为《第一头牛》布置了足够的线索去发现埋藏其中的悬念和轻巧的幽默感。
二度分别,各自逃亡同时,一向更倾向于使用环境原声而回避配乐的她,在《第一头牛》中穿插使用了小提琴和木吉他演奏的乐段,为影片里的自然光景和这对旅人的生活图谱添注了田园式的遐想,映照着他们之间互相信任、融洽到甚至有些不可思议的友谊。
可以说,从‘故事性’或是观看体验的角度去看,《第一头牛》必定是雷查德作品之中最‘好看’的一部。
而且,正因有了这股贴近自然的田园气息与雷查德温和的影像风格的糅合,她成功地让观众把视线从‘西部的荒蛮’和‘淘金的欲望’这些景象中抽离,转移到她所勾勒出的‘Cookie、King-Lu和第一头牛’之间的互动。
她的镜头像是以那个时代中某个路人,也许是某个见证者的视角在展现她所截取的Cookie和King-Lu生命中的惊鸿一瞥,所以,即便她‘过早’地在序幕中暗示了观众这个美国梦所不可避免的结局,你却不会剧烈地感受到宿命的召唤;即便他们因偷窃牛奶的行径败露而不得不再度分别,踏上逃亡的旅途,你还是能够在他们第二次得以重逢的时候,忘却过程中的惊险,而庆幸于友谊之门的再度打开。
二度重逢不管雷查德将她的角色置于如何艰苦的现实和边缘的境地,她总愿意在他们的眼神中保留一丝对美好的向往,像是她留给观众的一份温存——在《温蒂和露茜》的结尾,温蒂的生活糟糕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她不得不暂时和露茜说再见,观众却仍能直观地体会她与露茜之间情感的真挚和或许有朝一日能够重聚的企盼。
《温蒂和露茜》结尾《第一头牛》也是一样,以King-Lu的一句:“没事的,我们在一起呢作为尾声,我们看到他和Cookie相依躺下,也许他们真的未曾再醒来,但那一刻弥漫而去的,是鸟栖于巢穴的温暖;是蜘蛛依于蛛网的安宁。
写于19/07/2020,同时期待导演今年戛纳新作。
(注意:包含剧透)故事开篇其实就交代了主题:影片的开场白当中中引用了威廉·布雷克的诗句:“鸟儿有巢,蜘蛛有网,人有友谊。
”显然,明线讲情谊。
故事发生在19世纪20年代,美国西部俄亥俄州。
一个队伍为了寻求发财的机会来到地里库姆(Tilikum),队伍的厨子Cookie (Otis Figowitz)在途中结识了被俄罗斯人追杀的King-Lu,一个为了寻求商机而留在西部两年的中国移民。
第一头牛来到地里库姆成了稀有物,原因是:在蛮荒西部,英国首席代理商(chief factor)希望像在伦敦的绅士一样往他的茶里加牛奶。
稀有的牛奶,稀有的脱脂牛奶饼干,启发了Lu。
和Cookie实行半夜偷牛奶的计划,而后做成美味的炸小甜饼放到市场上出售。
当别人问起原材料,用了一句“古老的中国秘方”糊弄了过去。
但说到底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偷牛奶事件泄露之后,仓皇之中两个人走失了。
King-Lu跳河逃跑,后在土著居民的帮助下交换到了了独木舟回到地里库姆,去“银行”拿回了他们的“小金库”;Cookie跑路途中头部受伤,朦胧中在好心的原住民家醒来,回去寻找他心心念念的老朋友。
两人不约而同回到已经被打乱的旧房子,重逢。
故事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
“ I’ve got you ”温柔的一句,是最后的浪漫,又走向早在开篇就已定下的结局。
采用情节留白和倒叙,已然算是委婉,这里其实可以看出导演的用意,也就是影片的暗线。
回到影片标题,“第一头牛”,“牛”是一种叙事视角,在采访中导演凯莉雷查德提到过:这是一个没有批评的视角,一个完全天真的视角。
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第一头牛”还是摇头晃脑地朝偷奶的Cookie靠过去,而Cookie和Lu是两个偷她牛奶的小贼(其实也包括首席代理商装模作样花十块钱“插队”买抢手的炸甜饼)。
正如导演说的,整部影片中有一种完全天真的目光,电影才不显得过于严肃和沉重。
一间屋,两个人,劈柴、生火、摘蓝莓、剥栗子、洗衣服、缝衣服——有幸福生活的感觉,我认为作者选择这种角度其实也想表达——就算在蛮荒肮脏的西部,也有这样田园式美好生活的存在。
回到叙述视角,其实对于身处其中的人来说这种“天真”也确确实实存在,比如摆弄贝壳项链的原住民不解侵入者给他们的破环,被雇佣来抓海狸的人不懂这些带给自然的破坏……和“牛”的视角是一个性质,其实有点讽刺,人们往往感知不到自己所处的位置。
(换个角度,资本主义的基本生产关系,人和人之间,以雇佣作为表现形式,以代币作为运作工具的生产关系,暗线相当明确了)虽然说Lu的确是意识到了社会阶级的存在,但Lu的这种智慧依然在资本主义的模式之下,受到大环境的限制。
凭借几块小炸饼的收益,只能说改善了当下的生活标准,而无法攻破壁垒。
这也就是为什么结局虽然不甚完美,但某种程度上讲,反映了一种必然。
小结:很有意思的非典型西部片,采用4:3画幅,如同在看自然风景,好像在讲述一个温柔的故事。
而影片又四两拨千金一般地点到了资本主义的剥削,“几乎没有一处地方是新的”,自然资源被耗尽只是一方面,更是对当时乃至对现在社会环境的映射。
最后插播Cookie的小幽默以及一些小细节:1. 把东西藏进树洞里Lu藏衣服以及后来和Cookie提议的树洞藏“小金库”,果然想法一致哈哈2. 口弦琴队伍里的一个人弹拨声音(类似弹簧)很滑稽的乐器是一种口弦琴3. Lu两次跳河逃跑Lu躲在推车上避免被发现第一次游泳跑走偷牛奶事件泄露Lu第二次跳河逃跑4. 心心念念的炸蛋糕(原来开篇十分钟就提到了)看来真的很好吃5. 真的有猫头鹰
这部反类型的西部片很容易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与那个时代淘金热相关的书。
马克吐温好像就以此题材写过不少。
但书中那些冒险,血腥,暴力似乎并未在电影中过多呈现。
第一头牛给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它的温柔,或者说厨子的温柔。
第一次挤奶竟然在安慰奶牛
这得是多么温柔的男人啊
更别提平时谈话中和第二次挤奶时的呢喃了
再者就是两人的友谊,一个中国人的加入还能让时间变慢?中国人因厨子得救,后面不断的相遇再相遇推动了整个故事的发展并与开局相呼应。
他太精明,太会算计了,与老外影视作品中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除了外貌(😂 。
就算如此,在厨子受伤休息的时候也没有想要携款而逃。
当镜头切到他的眼睛和握紧钱袋的手时,你明显感到了他的迟疑。
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在旧金山开旅馆的梦啊!
可是,这样温柔浪漫细腻的男人,这份难得的友谊又怎么会在这未经开垦的荒地生存下去呢?
牛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ta也能感受到厨子的温柔吧。
最后,影片和那个时代的节奏都是现在这个浮躁的社会所难以想象的,慢生活总会让内心变得平静,这是我特别向往和喜欢的一点。
电影一开场就看到一个方画幅,然后花一分多钟让你看一条船驶过,导演开宗明义告诉观众——我拍的是小众文艺片。
接着挖出骨头,又是长镜头,导演继续提示观众——take it easy,不是凶杀片不是恐怖片,这是文艺片。
耐着性子看下去,轮到中国人出场。
我开始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就像卢梭的画,本该是凶险的环境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一个正被俄国人追杀、一无所有、连衣服都没有、肚子饿得咕咕叫、走投无路的中国人,行为语气却淡定得就像在自己家里,说出来的话就像贵族:“你的厨子下班了吗?
你能让他来一下吗?
”这完全不合情理。
早年华人在美国是什么社会地位、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都是众所周知的,这位华人怎么就能如此牛逼哄哄?
在营地里,一片安静祥和,两人合伙卖小吃,其他人老老实实排队,按正常套路,不是应该有几个蛮子推开众人吃完东西抢走他们的钱还一脚踢翻油锅?
西部开拓时期的蛮荒世界真会这么美好?
这么美好的世界里他们最后怎么又死了?
美好世界里的小插曲吗?
我觉得导演一门心思给我们描述一个“虚拟世界”,从头到尾都拼命淡化他们的死,不要破坏整部电影宁静飘逸的气质,既然这样干脆不要拍他们死啊,他们从此以后就快乐地生活下去……,那也未尝不可,我还可以多给颗星。
可拍成现在这样,前面看起来挺美好可最后他们死了,他们死了说明环境险恶可前面的气氛又完全不对,这电影怎么就拍的这么别扭呢?
在MUBI的这篇文章中,美国导演凯莉将会谈到她的新片《第一头牛》,她会谈到拍摄地点的寻找,指导动物演员,以及美国资本主义等方面的问题。
原题目: The Cow's Gaze: A Conversation with Kelly Reichardt原作者: Pedro Emilio Segura Bernal 原文网址:https://mubi.com/notebook/posts/the-cow-s-gaze-a-conversation-with-kelly-reichardt
从她的处女作《野草蔓生》(1994) 开始,凯莉雷查德用她独特而特殊的耐心风格,成功地捕捉到了美国身份认同的潜在问题,用并不华丽的世俗叙事来探索,在这个被称为资本主义的漫长而疲惫的历史长河中,小人物身心的旅途。
她的最新电影《第一头牛》是一部慢节奏的以男性伙伴为重心的反西部片,在这部影片中,两个孤独的不合群者(约翰马加罗和奥赖恩李)和一头牛(伊芙)相互交错,在18世纪的俄勒冈州通过偷奶和创业寻找更好的生活。
这个简单的剧情构思是理查德的出发点,她利用自己的强大能力--比如对荒诞喜剧的精妙处理,她特殊的、同感的感受力,以及她将最朴素的叙事、镜头感或表演姿态转化为直白表达的能力--将这个关于两个还算纯真的笨拙商人/罪犯几乎是轶事的故事,变成了对友谊、自然、野心以及美国赖以成立的一切概念的深刻,超然的探索。
MUBI: 我想先问你一件事, 这件事可能听起来真的不值一提, 但我敢肯定,它可能也并不像我想的那样。
是关于你的拍摄场地的找寻过程。
我发现,尤其是在《第一头牛》中,你设法让风景成为让人吃惊的元素。
你改造自然的时候,并没有试图让人惊艳,而是完全相反,用你特有的简约的风格。
我猜想这个找寻的过程需要时间、沉思、耐心,所以我真的很好奇。
凯莉雷查德:首先,非常感谢你问起这个问题,因为,在我所有的电影中,最难的工作肯定是拍摄地点的侦查[笑]。
地点与拍摄场景经理珍妮特韦斯有关。
她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们很早就开始合作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甚至可以在拍摄过程中进行。
有时,你会想到一个场景,然后当你到了那里,你发现那里下雨了,整个地方被淹了,你想用的浅滩已经不在了,你需要在脑海里有一些备用的地方。
不过是的,我的电影通常是从侦察开始的。
我和我的制片人或者摄影师一起去寻找这些地方。
其他时候我会和我的副导演或者制作设计师一起去。
有一段时间,每个人都会自己去侦察,然后我们带着其他人去了解这些地方。
过去,我自己做的时候会用掉更多时间。
但是这个项目计划安排得比较集中,它需要更多的精力。
尤其是现在最大的困难之一就是要找到一些可以实际拍摄的地方, 因为现在有很多飞机。
你几乎不能在飞机经过的情况下拍摄一个镜头。
我注意到从我拍摄《米克的近路》(2010) 的时候到这部电影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这部电影更难处理飞机的存在。
所以这让寻找合适的地方变得很困难。
寻找的过程并不总是要让我们找到最漂亮的地方或者最奢侈的地方。
有时候我必须要忍住,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有时候最不可思议的场景是在我们的身后,在我们的背后,而不是摄影机指向的地方。
我相信这些作品一定要注重有自然景观与场景的配合,以及想要表达的东西,而不是想着要做一个关于美感的故事什么的。
MUBI: 场景找寻过程有多长时间?
凯莉雷查德:这部电影制作速度算快的了。
场地找了差不多一年。
我在斯洛伐克为另一部电影考察了一年,但那部电影没拍成,然后这部电影拍成了。
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当然很多其他筹划的事情也在作。
我必须带着没工设计师安东尼加斯帕罗去这些地方。
对他来说,了解这些地方很重要。
但这意味着我们要去很多次。
因为我和同一个副导演克里斯卡洛尔合作了很久,我们经常去这些地方,但你也得和其他人一起去,因此会在那里花更多的时间。
MUBI:你喜欢找场地这项工作吗?
凯莉雷查德:我发现这真的很难。
但这个过程,我很欣慰,我能和两位得力战将Chris (副导演卡罗尔和摄影师克里斯多弗) 在这些我们已经熟知的地方一起工作。
我也喜欢一个人去某个地方,想很多事情,或者和所有的团队一起坐车去,我们一起分享我们的研究。
当事情越来越多,就有意义了。
这很有帮助。
MUBI:话说,在你们编剧过程中,当你将具体的空间考虑在内的时候,你会不会把场景也写进去?
凯莉雷查德:是的,当然。
有时候,我在编剧的过程中也会思考场地的所在。
通常情况下,我一开始就会想到一些地方,或者它们在电影种会是怎样的。
我和乔恩(联合编剧乔纳森雷蒙德)有时会想到一个地方,但这并不是我们最终的拍摄地点,但我们用它来创造一些新想法。
MUBI:您与乔纳森雷蒙德有长期的工作合作,您通常与他共同创作您的电影剧本,但在这次,您开始根据已经出版的小说进行改编,该小说是由他编写的。
我想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既然有之前的脚本作为起点,这个过程是否有变化?
凯莉雷查德:是的,我觉得约翰的故事有一点很好,就是有很多空间可以延伸,并且在叙事的空间里创造新的空间。
这一次,我们只用了小说的一些重要环节。
小说讲述了一个二十年的故事,它发生在两个不同的大陆。
所以我们找到了另外一种手段,让我们可以把小说里面的主题都处理好。
当然,我们还是想保留了约翰在小说里面设置的所有人物。
King Lu的角色其实是两个角色的融合。
但是后来我们有了 " 牛的叙事机制"之后,我们又从那里构建出了一切。
但是我们并没有打算把故事的当代部分,19世纪20年代的故事拿出来放大,以便抠出所有细枝末节的东西。
我们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决定为这部小说制作一部电影。
通常情况下,我讲的故事只发生在两个星期之内。
这部电影在处理时间上是很不同的。
在这个故事中,岁月真的很漫长,所以。。。
MUBI:您在这部电影怎么处理时间的?
凯莉雷查德:说实话,很难办[笑]MUBI:您在编剧、剪辑和拍摄过程中,是否设法解决这一难题?
凯莉雷查德:这在编剧阶段就已经完全想通了。
是的,嗯,我是说,当然是在 "很大的程度"上 。
然后,事情也在之后处理得非常好。
MUBI:我想知道更多关于剪辑的事。
我知道您在电影中通常也会参与到剪辑过程中。
凯莉雷查德:本来,成为剪辑很大程度是现实经济层面的考虑,因为一开始我请不起剪辑师。
但这帮助我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我感觉当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每个人能发现一些新的地方需要设计,去发现你要进行剪辑的确切时刻,或者是画面要如何进行新的组合,等等。
但我拍的这些电影,每一部都是用不同的方式处理的。
每次,在剪辑室里会有很多新的发现。
创作电影是需要社交的,在前期和后期需要和很多人进行合作,所以有时候,一个人和自己的电影独处,是件让人欣慰的事,开始摆脱那些理想化的想法,和你真正已经拍到的场面,的或者正在拍的电影在一起,我喜欢这样的过程。
也因为我是教书的,我觉得需要我的手直接去处理一些东西,没有别人,没有任何中间人。
所以剪辑,我很喜欢。
MUBI: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把自己孤立起来吗?
凯莉雷查德:剪辑自然是一件将自己孤立的事情。
我有一个很棒的助手,非常聪明,很会观察。
通常在我做完一些剪辑后,我都会带一些人来看,能带来一些新鲜的角度。
但通常这都是一个人的过程,自己一个人。
挺好的[笑]。
MUBI: 据我了解,《第一头牛》要求进行大量的研究,以获得对当时社会环境的准确描述,因为你不能指望当时的照片。
我想这对你在影片中的创作过程影响很大。
你能给我讲讲吗?
凯莉雷查德:嗯,就这件具体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很快能完成的。
正如你所说,没有照片,所以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在伦敦有一位研究人员,他真的很有帮助,因为当时,所有的东西都来自英国,所以他给我们寄来了很多东西。
我们也读了很多东西。
研究道具的人也在做他们的研究,服装设计的人也在做研究,专注于面料和材料等等。
然后我们结识了俄勒冈州大兰德社区的部落联盟。
他们非常慷慨,允许我们使用他们的图书馆。
他们帮我们联系了一个人,帮助我们学习电影中使用的美国原住民语言。
他们也帮我们制作了独木舟。。。
但在路上,我们遇到的所有的人, 他们豆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各种有价值的信息,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刚才说的多次的面包车旅行是如此有意义, 因为它们就像会议,每个人都在分享自己知道的东西。
MUBI: 你在电影中很多次和动物合作。
从《温迪和露西》(2008)中的露西,到《某种女人》(2016)中的马,再到现在这部电影中的牛,我想知道与它们合作的感觉如何,或者它们如何影响你的制作进程?
凯莉雷查德:嗯,就这件事来说,真的挺难的[笑]。
MUBI: 但在电影中,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啊!凯莉雷查德:我很高兴它看起来很不错[笑]。
每一帧能用的画面都在电影里了。
Eve很可爱,但真的很难合作。
她是受过训练的,我们必须做很多事情,比如说让她舒服,比如说,在渡轮上,因为牛不会游泳,工作人员移动的速度又都很快,人数也多,所以任何动物都会对此做出不舒服的反应。
和动物一起工作迫使你让每个人都放慢脚步,放慢速度。
我们在《某些女人》中和野马一起了解了这些工作经验。
但我们都忘了[笑]。
现在我们得重新了解,以动物的速度工作。
但是摄影师,他是一个非常积极的人, 但仍然,唯一一次我看到他失去了自己积极的秉性而发脾气的时候,是在与动物工作的时候!
[笑]。
最后工作还是很顺利。
MUBI: 所以牛的存在算是奠定了拍摄的基调。
除此之外,你已经告诉我,牛是一种叙事机制,一种叙事手段。
从这一点出发,我甚至可以大胆地说,它可能会作为一个麦格芬。
但我有另一个问题关于她。
我认为影片的叙事视角来自于牛。
我知道这也可以是约翰马加罗所饰演的曲奇的视角,但我认为这是因为整部影片中有一种完全天真的目光。
这是一种毫无评判性的视角,我想这是我们最接近于在自然界中观察静物的视角:就如同人在看自然风景。
凯莉雷查德:对,对,我同意。
电影的视角就是这样的。
当然这里也有鲁的视角,再说,他是个骗子。
MUBI: 但即使是鲁或者Chief,也是建立在质朴基础上的人物,我觉得这就要求你的视角要非常天真。
凯莉雷查德:是啊,是啊,完全是。
他们对所有的事情都很天真,特别是Chief,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消耗整个种族。
部落几乎在5年内就被疾病消灭了。
所以他在那里的存在是完全粉碎性的。
但我觉得鲁在某种程度上是比较乐观的。
他真正意识到自己在社会阶梯上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需要曲奇,但是,他还是不能保有一个突破社会壁垒的想法--对,挺太天真的。
MUBI: 既然酋长突然出现在讨论中,我想问大家一个关于电影中在他家发生的一场对话的问题,就是两个没有男性在场的女人之间关于一条项链的对话。
放映结束后,我和另一位MUBI的撰稿人Flavia Dima讨论这部电影,她让我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很好奇,你是不是为了贝克德尔测试才制造了这个特殊的场景 (注:贝克德尔测试是一个致力于使性别不平等引起关注的简短测验 。
该测验源自贝克德尔的一篇报纸漫画《The Rule》,在其中,一个未命名的女性角色说她只看满足以下三个条件的电影:片中至少有两个女性角色;她们互相交谈过;谈话的内容与男性无关。
该测验是一种评判电影中女性角色代表程度的简易方法,估量这些角色是否得到了充分发展。
)凯莉雷查德:是啊[笑]。
但它也是一种叙事机制,让我们看到了其他人的生活在今心,其他的故事在同时发生。
在故事的外围。
但是,除此之外,在那个时候,他们不可能是真正的女人在那里。
我的意思是,莉莉的角色应该是一个奇努克女人,她嫁给Chief,而Chief在英国可能有另一个白人妻子。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这个特殊的情况之外,在那个时候,他们不会在那里找到一个女人。
你也许要能找到一个人做翻译什么的工作,但其实他们那里不会有女人。
所以,没有女人的社会会怎样,除了... ... 但在你说的那一刻,这些已经结婚的女人,其中一个嫁给了杰出的男人,她的部落首领。
另一个天真的观点是,那时候有贸易在进行,讨价还价在进行... ...。
MUBI: 资本主义的纯真。
凯莉雷查德:是的MUBI: 你觉得这部电影是在讲资本主义的纯真还是兄弟情的纯真?
凯莉雷查德: 两者都有[笑]这种说法真的很有趣,不过是的,这是一部关于它们的电影......MUBI:资本主义相信自己会成功。
凯莉雷查德: 嗯,资本主义对某些人有效。
它对自然界不起作用。
它不会。。。。
MUBI:人类全体。
凯莉雷查德: 嗯... 是的,但是... ... Chief Factor会没事的,你知道吗?
他的生活会很好的。
他只是失去了一点牛奶,但就是这样。
MUBI:现在资本主义已经摆在了桌面上,讲这个故事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凯莉雷查德:事实上,我曾经琢磨过这个故事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很久了。
但首先,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时机来讲述美国作为移民地的故事,另外,也为了谈论资本主义自始至终的地方一直存在的权力结构,当然,还有关于自然资源被耗尽得事情,关于我们如何忽视所有这些自然界留下来的迹象。
当然我们还要谈论足智多谋的重要性,你需要这个东西,才能让你总能在漫长的光阴里,让自己达到更高的生活标准。
当然,只有当你生活有点脱节的时候,它才可能发生。
这部电影讲的就是这些东西。
但正如你所说,它也是关于友谊的。
关于友谊的各种不同的东西,关于亲密关系。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爱情故事,曲奇和鲁是两个希望过上家庭生活的,但只能在家庭之外漂泊的人。
MUBI:一个被资本主义打败的爱情故事。
凯莉雷查德:是啊,是啊。
如果他们能共同在一起就好了。
MUBI:是的,如果他们能在这种不安中继续稳定得过下去,他们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凯莉雷查德:是啊,但是如果他们没有一些野心的话... ...MUBI:你就不会拍这部电影了。
凯莉雷查德:对。
女性导演的温情,所以即使开头给你看到结局,到最后一幕也是温柔的画面。
不过作为一名中国观众,作为一个已经习惯在西方影视作品里面司空见惯的丑陋华人形象的观众。
当路金第一次开口说自己不是印第安人而是中国人的时候,就一直害怕他背叛,撒谎。
所以当路金提出去偷牛奶,却忽略了他只是为了满足库奇的一个小愿望。
当路金不断的坚持偷牛奶,让人觉得他太贪婪的时候,却忽略了他只是为了满足库奇开旅馆的愿望,丝毫不提自己梦想农场的事。
才想起片头的那句,鸟为巢,蛛为网,人为了友谊。
相比4比3的荧幕比例,更让我在意的是本片的夜戏非常的昏暗,昏暗到甚至看不清人脸的轮廓。
在崇尚高感,灯光照明技术尤其发达的美国电影,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看到酒吧那场戏算是明白了,就两根蜡烛的时代,没必要营造出后橙前青的灯光(我自己也看腻了)。
所以在美洲大陆刚被开发的时代背景,这种环境反而凸现他的原始,让人把关注点放到人性上,4比3的比例恰巧也是同样的目的。
理查德无比冷静克制的镜头语言与叙事技巧,又可以紧紧抓住观众的心,让人心生嫉妒。
2.7/5.0 开头和结尾的几个镜头有被惊艳到,但中心事件的信号投射真的过于简陋了。作者似乎尝试将传统材料放置于异质的环境中,进而探讨资本与劳动的运行模式。但它的意象构成是无比直白的,回想一下——a chief,a recipe,然后用一头奶牛作为二元关系的支点。这样一个模型所能描述的东西太过有限了。(海狸皮的引入粗略能算作是殖犯关系的引入,不对等的商业形态以贸易港的形式具化,但这一点似乎也只能延展向重点进程的前提,也是一个很简单的设定)
4.5;仿佛是《昨日欢愉》的另类变奏与延宕回声,再次被凯莉·雷查德式的自然主义所打动。在被“封闭”的树林空间内始终有望向外部的目光(对应门窗框分割出的构图与视线),始终有资本力量的流入而影响改变着人物的命运,「第一头牛」成为窥见拓荒期经济结构和人员分布的支点——从两位男主具有商业意识的先期“开发”,到最终会被“主人”配对、被豢养。残酷西进历程以萍水相逢的惺惺相惜来呈现微末历史一角,不无温暖和幽默,荡漾着细碎的、浅浅的温柔,像踏过落叶地的窸窣,像火苗卷过树枝的哔啵,像水流曼过船桨的欸乃(日常拍得太好看了!),他们在广阔天地相逢并不曾互弃,在贪婪蛮荒之地寻求到互依,他们以血肉之驱与大地拥抱,呼应开头真是百感交集。
笨重。
仿佛韦斯安德森拍了科恩的本子,野性伤感,西部片也可以小清新。
为什么说雷查德的电影是一种新的电影?因为站在前人白骨之上来反思我们当下世界的她,看待历史的眼界有了变化。一种纤细敏感的女性视角发现了一段伟大友谊和一个理想境界曾经存在的证据,影片为我们这些挣扎在资本主义时代的人考古出了一份关于资本原则必然死亡的证明,以及它的尸检报告。所谓《第一头牛》既是两个现代资本家的第一桶金,也是两个无产者最后守护的对象。他们是「NewMoney」的接生婆,同时也是被「OldMoney」驱逐的乞丐。牛奶越挤越少,面包也越来越没有了家的味道。像大自然里一切濒临灭绝的事物一样,这头母牛死于无法传承和延续。两个男人为了食物和财富凑到一起,最终被这片富饶的土地埋葬成为自然的一部分。从绝望到希望,雷查德的镜头衔接得如此美妙,整个过程在她营造的自然主义美学氛围里宛如一首绵长的叙事诗。
I've got you 胜过千言万语
十九世紀美國西部的創業故事,轉瞬即逝的美國夢,蠻荒中的質樸而永恆的友情,兩小時有點長了。
开头响起那个令人蛋疼的配乐我就坐不住了.....然后感觉雷查德受<旺达>影响有点多,反正我都不爱。
友谊
酥脆香甜
电影开始的三个镜头沉闷乏味,一分钟放弃。
5.0前一个小时在干么?
反类型的西部片,复古风,采用了4:3的画幅,全片色彩极暗。女性导演视角更温柔细腻,全片没有大的戏剧冲突,也没有强烈的起伏。结尾更是点到为止,轻巧简单的故事。只是导演把兄弟情拍的太像爱情了,这一点完全不如东亚导演做得好。7.5分。
淡化的处理太高级了,一直绷紧了弦等待最后一刻的枪声,但无声胜有声。坚固的友情不仅基于同生共死,也基于一起犯罪。美国多年没有这么无缝贴合印第安文化和异域淘金史的作品了,这样的基调和主题放在今天再振聋发聩不过,厨子和路金的关系多么像令人怀念的昨日世界啊。
生同袍,死同穴,拓荒汉的柔情我们永远不懂。接近方形的复古镜头,牛挤出来的是乳汁也是人性温柔。这世道越来越魔幻了,中美两国人民只有在文艺片里才能不掰头...
友情版断背山,亚裔版绿皮书,西部片版食神。
疑似影射中国人贪婪好偷没有好结果,谁摊上谁倒霉:第一个搭档开膛破肚,第二个搭档(厨子)曝尸荒野。
3.5 一对中西难兄难弟合伙儿薅地主家羊毛致富的故事! 前半程情节推进非常之慢了,整部电影大部分时间都置身于森林之中,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速,当然这也是导演有意为之,非常考验耐心的电影,结尾还是有被伤感到!
十足的反类型片。Awkwardness和Sweetness融合,让人忍俊不禁的桥段。在细节还原上做到了一丝不苟,服饰,语言,木屋场景等都值得喜欢西部片的人玩味。但是就像主创所说的1820年代俄勒冈并不存在影像资料,很多研究只能从二维的媒介上还原到真实世界,由此产生了的虚构与真实的冲突,在我看来带有神秘主义和魔幻主义的色彩。立意上可以看作是在新世界的人们对于自己在这世界的处境产生疑问继而追寻的探讨。如果有一个容身之处,又有谁想在荒野汲汲求索?对于一个西部世界爱好者来说,是一场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