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境界】第五回的寓意依旧让人回味,往往一涉及时间的逻辑就让人无法愉悦,总是纠缠在对过去的回忆当中。
就像小时候看的【天空战记】,修罗王回到人间失去了对天界的回忆时的感受。
或许日本人喜欢对时间的不可逆转性有自己的思考,会给我们一个假设,时间如果可以倒回,生活中会有多少种可能,多少种不同的选择。
天真的我们往往顺着这种逻辑开始了各种假想,而陷入这种思维中无法自拔,而这种假想其实只是对生活的YY罢了,回过头,现实中还是原本的我们。
就像人们在经历很多后总会感慨人生如梦一样。
时间就像漩涡,我们只能顺其自然,而无法挣脱。
于是便有了感慨,有了遗憾。
村上在【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中为我们假设了两个平行的世界,一个充满了现实的阴谋、纷争和丑陋,而另一个则是看似淡然无味的冷酷仙境,那里的人在逐渐遗忘自己现实世界的记忆,当记忆完全被遗忘,人的影子便逐渐淡化直至消失,而完全生活在没有过去、没有将来、平和、静谧的世界当中。
现实中的我们很难想主人公一样选择超然于现实,而只能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记录自己,在两个平行的世界中寻找自己的平衡。
太难懂了,看起来好抓狂。
荒耶认为这个世界的结构是无数生死轮回所构成的螺旋。
他想探索这个世界螺旋的尽头,就制作了一个简易的模拟模型。
这是一个大厦。
他把将死的家庭收集到自己的大厦里,等待他们死后就取走他们的大脑养在地下室里,取他们的脊髓液配上一比一仿真人偶的身体,然后操控这些玩偶让他们不断在大厦的另一侧一比一的家里来每天重复死前最后一天的情景,这可以理解为对轮回的简易模仿,他想看看有没有人可以自己超出这生死的轮回。
他把自己的大脑也做成了这个鬼样子,把大厦变成了自己的身体,也为自己做了一具跟以前的自己一比一的真身,因为他觉得真理要从自身求。
他想探究这个世界螺旋的尽头,是为了为无果而终的死找到意义,通过对死亡的审视确定他“人类无可救药”的观点。
曾经他也想拯救这个世界的全部,但是最后发展成了他对人类怀有深深的恨意和鄙夷,他想毁了这个世界,并在螺旋尽头证明人类真的就是特别愚蠢而肤浅的。
当然也是为了魔术师的终极愿望,到达那里从而可以洞悉并操纵世界的全部。
因为两仪式的身体借由魔眼直通螺旋尽头,他就想收下两仪式的身体来到达螺旋尽头。
而就是这么一个为了自己的私愤和私欲而想毁灭自己种群的人,死的时候导演还安排飘雪了。
不太懂,为什么他要对人类这么失望呢?
难道被评价的死比糊涂的生还要有意义吗?
而荒耶是如何失败的呢?
想到达螺旋的尽头,必将绕过世界的求生求繁盛的本能,也就是抑制力。
于是荒耶选择了用很强的结界来隐藏这个大厦,并想用它封住两仪式。
后来臙条巴带来了能够劈开结界的古刀,两仪式愤怒于荒耶杀臙条巴,就觉醒用刀劈开了荒耶的结界,并杀了荒耶。
臙条巴和荒耶完全不同。
他明明是荒耶制造出的真身已死的人偶,连意念也受到荒耶强有力的暗示,却依旧努力寻找自我,而不是努力抹杀自我。
荒耶鄙视他,说他的起源是虚无,人生无意义,就连对两仪式的喜欢都是被操纵摆布的结果,他却说那我反倒要谢谢你创造我俩相遇的机会,我炙热的感情不是虚无。
他之所以去找荒耶决斗,是因为他对荒耶摆布自己家人的愤怒,而那从不是荒耶催眠他的内容。
荒耶很傲慢,为了坚持自己的炫酷的真理,自以为自己可以凌驾于他人性命之上。
明明心怀恨意却偏偏说是拯救不得,明明要杀人还要露出悲悯,真是清新脱俗的混蛋奇葩一朵。
我还是更喜欢被他鄙视的人偶臙条巴,他比荒耶更像个人。
本来犹豫着给4星还是5星。
画面真的太过...唯美得很萌,却又血腥得教人有点不适。
这种血腥不是引发呕吐感,而是有点无害的异物感。
就像两仪式说:原来我并不想杀你,我只是不能容忍你存在。
没有厌恶感或者排斥感,只是理性上无法接受。
荒耶使出“佛舍利”教我心头一惊这两天正在看《佛教史》,莫非...果然荒耶曾是僧侣。
伴着梶浦由记的神音般配乐,感情开始冲动了。
直到“阿赖耶识”出来...啊就是这个,原来就是这个!
就像是盼到了想要的东西的感觉。
人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问题。
在之后的两章中,问题的答案会揭晓吗?
荒耶是找不到答案,而想把问题也抹杀吧。
那个所谓的抑制力感觉是“历史的风向标”。
用“阿赖耶识”做答案的话,可能是比较实际的结果。
视觉唯美与理性冲突、听觉的天籁、章内乱叙造成的幻觉,配以这样底蕴,5颗星。
p.s.鈴村健一san的声音字句如珠。
橙子jj不断纠缠着“如果式是男的,你也会喜欢吗”这个问题。
是心理暗示吗?
通吃宅男、神棍和腐女...? ms我都是 = = 话说性别什么的,最近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黑桐萌,式更萌,橙子也萌。
喜欢空境,太喜欢了,因为在空境之外再也没看到过这样让人安心的氛围,不在台词的神秘,不在绚烂的光影,也不在离谱的设定,而在于痛苦。
不知对于艺术他人会有什么认知呢?
是展示拥有者品味与价值的符号,要蕴含离谱的背景故事?
是独特的视角,仿佛蕴含着真理与道路?
还是高超的表现技巧,需要无人能及的独特性,是世间的唯一?
对于我来说,艺术,美,真理,是那种能引起人的渴望让人愿意用生命交换的现象的固定成的作品。
这么说很神经了,空境也毕竟没到让人要死要活的程度,只是作品引导着我去看见了美的存在(当然,空境倒也算不上什么启蒙。
)回到螺旋这部作品吧,这部作品可以说是设定最杂的一部了,魔术师,根源,太极,矛盾,荣格,人造人,意识上传……两个魔术师互相对着几乎是凭空出现的信条誓言,我是……我要……即使……我失去生命但我不后悔……,即使是有着细腻的主角心理描写,有着天花乱缀的叙事节奏,有着前几部的故事内容背书,这样的表态形式依然无法阻止一般的大量热血动漫所形成的传统降智的语境冲击着对主角巴的情感塑造形成的整体氛围。
不知有多少人面对着喜欢的事物会自动默认里面讲的都是对的,而这样情况下面对一时间无法理解的事情则会生出敬畏和信仰。
一定也有很多人想搞清动画到底要讲什么?
这个答案我可以给出一个,其实作者并不想说清楚什么,而这才是意义所在。
连讲的东西都没有,那设定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背景台词的意义是什么呢?
或许正是因为习惯了追求确定的意义,作者才会说出无法再写出空境这样空灵的作品了吧。
不知各位是否在意过一些现实的东西,故事里一切都原因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巴的惨剧,为什么荒耶会被理解成反派,太极意味着什么?
……并不想分析作者的目的,只是想说说为什么我会喜欢。
动画中有些细节表示,巴的父亲因为驾照,丢了工作,致人死亡,现代社会的发展,让更多危险的事物出现在了生活当中,电,燃气,高楼,汽车(甚至包括金属,玻璃,农药,洁厕灵……)可以说人类可以选择的了解方式越来越丰富,而对于终结的把握也越来越不确定了。
即使几率再小,危险也越来越以不可名状的方式潜藏在生活当中。
现代社会人与人越来越紧密的联系也是原因之一,不能做出破坏形象的事情,不能成为舆论的焦点,不能沾染打破伦理道德的事件,不能成为异类,无法躲藏,无法隐瞒,无法逃避,社交的压力一定深深的压在每一个把它当做负担的人身上。
而最后的催化剂,大楼的引导,有能力有资源的人堂而皇之通过隐瞒,欺骗损害他人所有,谋求私利。
这些都是现实中切实存在的恐惧了,很多也是伴随着发展才慢慢出或慢慢无可避免的恐惧源头。
相对与过去的为了活着拼尽全力,如今的越来越多的红线,越来越重的思考负担,时刻游走在崩溃的可能之间,那天情绪激动打破规范而万劫不复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线存在了就有打破的可能。
这样的未来真的会更幸福吗?
作者重复了让人恐惧的现实可能,流动着负面的情绪,抑郁的情绪,巴,没有做错,他也没有选择。
世界有无尽的此等苦难,影片随后这样说到,早早死去的人不应该如此被遗忘,至少我能记录他们,荒耶这样表达到,这观点有啥问题?
从社会道德上讲的确不被认可,但如果从追求消除一切苦难,给予所有人意义这一点来说,只能得出这样的道路了吧。
(是看见所有人的死亡,还是杀死所有人?
)毕竟还是信仰的不同,没有正邪之分的,当然我是无法献上敬意的,他的台词太中二了。
前面说过,这部作品的符号太杂了,而作者或许有得出一些表面上很帅气的哲理,但毕竟是无法成为真理的存在,所以没什么意义的。
真正让我留连的是对负面情绪的理性具现以及对这些情绪的意义强化,这让我感受到了我的心也是有意义的,从而获得了某种安宁。
当然,黑深残的作品太多了,只有这部作品在用含蓄的方式为痛苦填充意义,不是用台词喊出给主角支持,不是在绝望之后留有希望,而是用音乐,画面,台词的绚烂遮盖住的背后的真实,用含蓄的方式表现出悲哀无法避免,但这些磨难是有意义的。
作者不一定主动的想这样表现,但在压抑的气氛下说骚话毕竟还是有了这样的表现。
而对于我来说,这种在矛盾中寻求平衡而从混乱中随意生长出的故事,拥有讲人引导向无限可能的感悟,这就是艺术啊。
差点忘了标题里有根源了,感动过后知道自己为何而感动,知道自己因何而心动,知道了自己可能想要什么,有了一个理解——自己因何而生,具体是啥倒是没法说了,要不又是大段文字了,毕竟好像体力条空了的感觉~笑。
有一个一直迷惑我的问题,那就是集体无意识真的是阿赖耶识吗?
可能是我对佛经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可是楞伽经里明确说阿赖耶识即是佛性,那这样推理,阿赖耶识=根源??
当然,如果我们假定蘑菇不信楞伽经,而是信的有宗那一派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如果我们再次忽略为什么阿赖耶识会采取行动这种设定问题,讨论更根本的东西。
蘑菇在剧场版中说,阿赖耶识是一切我执的储存,但是不管有宗还是楞伽经,都赞同它储存着全部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因果,执,然后人起意,在藏识之海上掀起浪花,产生相,这就和单单储存我执不一样了啊。
集体无意识强调的是作为人的部分,但是阿赖耶识强调的是更本源的东西啊。
如果你硬要说,这就是设定,那么为什么荒耶会一下就相信这种明显和佛经相悖的东西呢?
这只是个人观点,欢迎讨论
我喜欢血腥,我真切的喜欢血腥,没有什么能比暴力更能带来刺激了。
片子的暴力太吸引人了,这边乱捅,那边自刎,这边挖心,那边断头。
我靠,真他妈的刺激。
加上女主角那中性的体貌,我超级喜欢,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样,我只知道99%的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我真羡慕那个黑衣男。
靠,凭什么他拥有,凭什么他不上,太让我失望了。
我也喜欢橘子,这种御姐,LOLI,中性,全都集为一体,我喜欢!!
尤其是黑衣大男,秒杀橘子的那刻,超级刺激,那心的爆裂,那头的扭断。
多么华丽的了结!
当那个美丽的头颅被捏爆的刹那,看那血花四溅,看那脑浆飞舞,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为刺激的了。
最后我想说下,我要式的原味内衣。
臙条巴身上另一个值得讨论的地方在于他人偶身份。
这其中和三个哲学课题有关联。
我不认为我的观点是完全正确的,而且我完全没看过fate系列,理解上肯定会有偏差,欢迎讨论指点我。
其实人偶臙条巴最痛苦纠结的一件事,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又回到这个课题上来了,哈哈)这是臙条巴故事除了钥匙的另一条主线,其高潮是人偶臙条巴和荒耶宗莲对峙的那一刻。
臙条巴为什么会对自己存在的意义感到疑惑,原因有三:1. 他的意志被荒耶所控制,他疑惑自己是不是自由的;2. 他疑惑自己究竟是不是臙条巴;3.他疑惑臙条巴是不是还活着。
这三点分别涉及到这节小标题的三个哲学论题,即命运论、怀疑论和二元论。
对这三个论题感兴趣的同学可以跳去看我后面附上的科普,这里就不赘述了。
作者肯定接触过哲学,我说说这些问题是如何涉及哲学论题的。
我们先来说说比较好解决的最后一个。
在空之境界的设定之中,很显然,人没有了身体,只拥有大脑,也还是可以存活的。
比如橙子1号被荒耶打败之后,人头留着,橙子2号并没有立即启动,因为在蘑菇的观点中橙子1号依然是活着的。
相同的,臙条巴的肉体被母亲用刀捅死之后,因为阿鲁巴同学“创造出人偶的身体,只让脑髓存活”的能力,将臙条巴的脑(当然不止他的脑,还有许多许多人的脑)放到某种神秘溶液之中,然后造出人偶,让脑控制人偶的举动和行为。
并且这个脑吧,还是可以被魔法控制的,在这控制下所有人都不停地重复着他们死亡当天的活动。
二元论的观点就是灵魂和身体是可以分开的,身体死亡了,灵魂还能继续存活。
所以在空境的这种设定下,二元论是对的,因为人死了,脑还活着。
所以我们就认为臙条巴还活着,以人偶的形态活着。
说完这个再来说说这第二个问题。
怀疑论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试想我其实是一个缸中的大脑,并不拥有实体,而我认为我拥有的所有经历都是一个恶魔植入我脑中的幻觉;我应该怎么证明我不是一个缸中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在切身地经历这一切的人?
”臙条巴死了以后,显而易见,就成为了一个缸中脑。
在他脱离螺旋之前,臙条巴大脑一直在被荒耶恶魔控制,一遍一遍被洗脑(他忘了自己其实被母亲杀死了、每一天醒来记忆都被洗刷清空),并且以为自己是正常的,继续存在的人。
这样的操控着一个人偶的臙条巴大脑究竟算不算是原来的那个臙条巴?
他怎么证明他所经历的一切是真实的,而非荒耶植入的幻象?
这就联系到第三个问题,他怎么确定自己是自由的?
既然他的大脑是被荒耶所操控的,那么荒耶拥有几乎全部的决定权。
他可以控制臙条巴的思想(例如他所说的,在其中植入“关注两仪式”的潜意识),也可以通过制造幻象或者抹消记忆来控制臙条巴的下一步举动(在臙条巴脱离螺旋之前他一直就是这么干的)。
这里的荒耶,对于臙条巴来说就相当于一个操控他一切的“神”一般的存在。
到了最后,臙条巴和荒耶对峙,他为自己脱离了螺旋而自得的时候,说你一定没有意料到我喜欢上了式,可荒耶回答他在你脱离螺旋的那一刻我就给你下了命令,那时候臙条巴整个人都崩溃了。
这是多么滑稽啊,他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以为自己脱离了命运的操纵,结果却被告知连这都是他愚蠢的错觉。
既然他至始至终都受荒耶控制扮演了“式的诱饵”这么一个角色,那么他存在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如果说前面两个哲学论题蘑菇只是略略涉及,那这第三个关于命运论的东西就是臙条巴线的核心了。
我们倒回去看看臙条巴在脱离螺旋后一路的心态变化。
他刚刚脱离螺旋的时候,心里的想法是这样的:“因为一直做着母亲杀了父亲然后杀死了我的梦,所以我杀死了母亲。
”后来他意识到媒体一直没有报道这件事,渐渐开始怀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式带着他去了公寓的那天晚上,他首先见到依然活着的“父母”和另一个“自己”(我非常爱这里如同话剧演出一般的场景,式和臙条巴人偶就好像是看着一出话剧的两个观众)这种事情超出他的认知,他先崩溃了一把。
后来式带着他去他真正的住所,他见到父母的尸体,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本能地感到恶心又悲怮不已。
那之后式被抓,他一下子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直到黑桐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瑟瑟发抖,还想着怎么去救式,所以竟也没有细想那天晚上的见闻。
其实从后面的剧情看来,他那时候应该已经在410室看到了自己的尸体,但是他下意识地逃避,没有细想这件事情。
所以后来黑桐问他“你觉得405室和410室哪个是真的,”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黑桐又问:“那栋公寓能给人造成精神负担,你认为你做的梦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吗?
”逼着他去思考自己的存在问题,直到这个时候臙条巴才开始发呆。
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上其实集合了太多他没有来得及去思考的谜团。
比如为什么他见到的父母的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这时候臙条巴回答“我确实杀了啊,我至今还记得那个触感。
”可是记忆是可靠的吗?
他的杀了母亲的记忆和他做的那个梦魇一般的“母亲杀了自己”的梦有什么区别?
这二者都是他脑海中存在的、非常鲜明的场景。
这里也是涉及到怀疑论的,他怎么确定哪一个是幻象,哪一个是事实?
我们最后知道,他以为是事实的不过是脱离螺旋的人偶所作出的“非事实”,而他认为是梦的才是真正发生的事情,不是吗?
而这个时候被黑桐质问的臙条巴,想着双亲已死的事实,心里其实是很绝望的。
他说“没有人保护我,我也没能保护任何人。
”这句话和上一节的钥匙有关。
他觉得亲近的人都死了,守护家的约定他也没有做到,除了和式的牵绊(他对式的喜欢,他一厢情愿的“为式而死”的约定,他让式陷入了危险)他再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他还了自己欠式的,履行了约定之后,大概就能坦然地随双亲而去了。
他不愿意直面双亲去世的事实,所以想通过一死了之逃避问题。
这时候臙条巴心里所想的大概是“我要救出两仪,能搏上性命就更好了”。
他把自己存在的意义定义为“履行约定,救出式。
”(顺带一提这里的臙条巴尤其中二,非常中二,一副我背负着沉痛的命运啊!
你一点都不了解!
的样子)后来黑桐带着他去了旧宅,臙条巴回忆起这些过往,就不那么钻牛角尖地一心想死了。
黑桐还鼓励他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自己和你曾经拥有的日常”,这也让他的心松动,使他重新产生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说“我要为自己而战,我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意思大概是从今以后我要直面生活,就算失去了双亲,也要一个人努力地活下去。
他说自己“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双亲的吵架和他自己下意识地疏远家庭,他其实一路都在独自成长吧。
黑桐给他的任务是“把刀交给式。
”在中二地对黑桐表示“我认同你是式的伴侣”后,臙条巴就潜入公寓了。
其实这一段臙条巴说的话很悲壮,我觉得他那时候可能已经隐隐意识到真正的自己已经“死了”,而自己是假的。
但他后面又说“一切结束以后要重新来过”,说明这时候的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的,他所想的是解决了这些事然后开始新生活,继续好好活下去。
臙条巴跑进下水道,来到了那个都是管道的房间,发现了自己的缸中脑。
这时候手臂掉下来,他悲桑地看到了零件。
一直到这个时候,人偶臙条巴才真正地接受“自己是假的”这个事实,他第一反应是崩溃。
但是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仍然拥有存在的意义。
因为虽然拥有的所有关于“臙条巴”的记忆其实都不是他真正的记忆,但是和式的相遇、相知、和他对式的好感都是在他脱离螺旋之后遇到的,这算是人偶臙条巴的经历而不是臙条巴的记忆。
那就算自己其实是个人偶,但是也因为这相遇而产生了和人的羁绊。
所以就算人偶臙条巴其实没有双亲也没有家,因而不能背负着双亲的希望作为臙条巴继续活下去,但是他还有和式的“为她而死”的约定。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自己依然是有存在的意义的,并且在救出式之前不能死。
所以荒耶问他“你回来干啥”,他显然这么对荒耶说了。
但是!
荒耶告诉他“就连这份感情都是被设定的”“你就没啥真的东西”,这是在他刚爬出谷底的时候又一盆凉水浇下去把他再踹到更深的深渊里啊!
连最后这一点他觉得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真实,其实都是被人利用、在人掌控之中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他深深怀疑,作为一个人偶的自己,真的拥有自由的意志吗?
自己是否拥有哪怕是一丁点,因为自由意志而产生的真实?
这时候臙条巴的狂吼,才是真正的绝望和崩溃。
因为他以为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被荒耶残酷地否决了。
大家试想想,如果我们自己处在臙条巴的这么一个情况下,被告知“你是假的,你拥有的记忆是假的,你拥有的感情是被操控的,因此也是假的”,你会不会崩溃?
这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因为他连自我都没有了。
这时候的人偶巴依然没有放弃救式。
他的自白是:“虽然我没有过去,但是我拥有强烈的感情!
不管是不是假的,但心是真的!
”在这一刻,他现在拼命想救出式的心,是属于他的,是属于人偶臙条巴的。
而这些感情,并不是一个“关注式”的潜意识就能导致的。
这大概是人偶臙条巴拥有的,唯一的一点真实。
在二度崩溃之后很快又找到这仅剩的真实的人偶臙条巴,我觉得他特别帅。
不管我之前觉得他多么中二多么幼稚,但是在他质问荒耶“荒耶, 我是不是真的”的那个时候,我是深深佩服他的。
他要杀了荒耶。
被荒耶束缚住的时候,他依然说:“我的家人,纵有万般不好,也不至于这样的结局。
”说明在这个时候,人偶臙条巴是把自己当做臙条巴而战的。
他是为了家人而战。
最后荒耶还在告诉他:“你的起源乃无价值。
”这啥意思,就是说你的存在是没有价值、没有意义的,不会对事情的走向造成任何改变。
然后人偶臙条巴就消失了。
连带着他无比珍视,攥在手心里看了无数遍的钥匙。
他留下的,只有去找荒耶前那句悲伤的 “这个螺旋,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就好了”中透出的对日常生活的浓浓眷恋,和那把留在电梯里的古刀。
可是他真的如荒耶所说,不会对事情的走向造成任何改变吗?
不。
正如荒耶没有想到会有人偶脱离螺旋一样,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脱离螺旋的人偶将成为自己灭亡的原因之一。
人偶臙条巴对荒耶来说,其实一直是个意外。
从一、二、四章追寻而来,《空之境界》第五章超长的时间和幕后各色人物的登场很适合中途总结。
细节交替切换和时间线反复回溯转换视角还是很带感的,虽然在前面交待本篇线索人物时花费的时间长了点,不过对于关照人物间的情感演变也做了详细的铺垫,在最后升华感情营造氛围时能够让人倒转头再回味一番。
故事梗概,可以是刀锋少女与迷途少年的爱的救赎,可以是人偶师与魔术师命运的生死对决,也可以是玄学与信仰的迷幻辩论。
而一切故事发生的舞台,是令人赞叹的大型镜像装置。
相同的位置设置相同的陈设,真实和镜像同时存在,推理中惯用的隐藏真相、蒙蔽当事人的手法。
京极夏彦《狂骨之梦》中拥有左右对称结构的脑颅房间,互为镜像的环境中连身份相似的人物也同样存在,无疑给外人辨清真相又增加了一层阻碍。
这里则更为残酷,护身与进攻结界为同心圆的魔术师荒耶,制造出的巨型实体结界也是里外充满了同心圆结构的高级现代建筑。
相同却无法轻易相见的大楼两面,对人进行潜意识催眠的电梯出口和楼道布局,分不清上升或下降方位的螺旋电梯,玄学理论融合到现代建筑中,缔造了吸引人进入却无法逃脱的精密装置。
在魔术师追求黑暗之终极的愿望下,对称结构加上圆这个拥有无数奇特性质的几何图形,现代建筑化身为了生死永交替、昼夜一轮回的大型剧场。
技艺高超的魔术师定格死亡的瞬间、操纵虚假的轮回,归根到底仍是出自个人的悲剧英雄式救赎情怀,当然还加上了身为魔术师的骄傲和黑暗品质。
荒耶称之为“抑制术”的东西,现在看来即人类强大的主观能动性。
逃脱这无止尽的操纵的大楼住户臙条巴由于自我情感的爆发——对家人的守护和对两仪式的爱,在被剥夺了大脑和真实肉体的“无价值”定位上找回了属于自己的曾经,哪怕在泯灭之前只有短暂的反抗时间,也拼尽全力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出了行动。
螺旋无终极,混沌即真相。
太极永恒交织的两仪,并非为了撇清真相、触摸终极而设的机械装置,无限旋转的混沌生出世间万物,成为你我置身其中的日常。
荒耶认为始末的根源在自身,借此看法,每个人悲喜矛盾的根源同样在自身,人类想要挣脱、救赎,最终还得靠自己的意志和行动,他人妄加干涉终究是一场悲哀到无法对其嘲笑的灾难。
荒耶以巨型结界将大楼内外隔绝,企图用两仪包裹住压制住两仪。
使用根源回溯到自身的解法,本身即异常的两仪式在此之中等同于寻找了自我,意志觉醒当然也就成了必然。
魔术师对玄学的领悟离究极境界还是差了一层,这一层便是致命一击。
阿赖耶识不是个体对集体潜意识的拯救,而是需要个体对自我领悟后寻找到自我的根源。
想要普渡众生之前,先审视自己是否达到了神的高度,如若不然,请平等地看视自己与他人。
君に会いたい 君が恋しい 君に会いたい 君が愛しい 我愿相见,人在依恋;我愿相见,心在爱怜。
“此刻你就站在这里,如果你不是真的,那么什么才是真实。
”已经身为镜像人偶的臙条巴,仅有一副虚假的躯壳,可两仪式仍对他说了相信的话语。
即使失去了表象的真实,心中催生的浓烈情感却昭示着个体的实际存在。
这正是逃脱矛盾螺旋的关键。
人人皆生活在混沌的现实中,然而剥夺他人的自我救赎,否认他人纯净而勇敢的爱,这种冒渎终究是不会被原谅的啊。
吐槽时间: 1.现在来补这一部,不由得产生夏尔、刘、总悟纷纷穿越的幻觉,金发妹妹头魔术师一出场,那傲娇变态的声线一听就是yusa的腹黑刘。
2.古典悲剧式苦情大叔荒耶,外型兼具岩窟王和尸鬼的特色,苦逼阴险的程度和岩窟王有得一拼,双眼始终被大量阴影包裹的惊悚效果和随意摆弄人类肉体的癖好和尸鬼有得一拼。
这种情况下式的直死之魔眼简直漂亮的惊心动魄。
3. 元气少年臙条巴拥有草摩夹一样的鲜亮发色和被家人抛弃的仇恨,暴走时的扭曲姿态犹如服了莱茵的keisuke,最终那纯情无比的告白完全奠定了本篇最治愈角色的地位。
4.黑桐和巴的对手戏不多,可是莫名生出了“想看你们搅基最后全部沦为式的后宫”的赶脚是为何!
5.橙子帅爆了,无论是替身挂掉的场面还是真身前来翻盘的场面都帅爆了。
其实那两个魔术师学生时代是你的后宫吧,毕竟后宫干不过主人。
6.梶浦由紀的音乐无须多言,sprinter是以前就循环过的曲目,如今结合剧情才体会到歌词是臙条巴的主视角。
“与你相见 是一个虚幻的梦魇/短暂的瞬间,却超越了永远”,勇敢的为爱而战的少年啊,愿你在天堂开启了通往幸福的大门。
因为与前几部的对比而表现出的优秀,足够的片长,使本作有着在前5部中最为完整的剧情结构和最为立体的角色。
梶浦由记的音乐仍然可以称得上是全系列的灵魂。
但本作不能称得上是完美无缺,前半段重复出现的时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而且确实有电影叙事的风格,但中间段落的表现欲过于旺盛的炫技式蒙太奇,将时间线彻底打乱,显得过于凌乱而无章法,有些野马脱缰,这样可以被称得上是混乱的剪辑贯穿全篇...确实对我观看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对于这样一部设定和人物都很复杂且需要大量解释的的剧场动画来说确实不妥...二刷记录比较有趣的一点是,空境1至7章都没有传统意义上第二幕,的如果说前面是篇幅不够的话,在113min的第五章它却选择了把第二幕溶解在第一幕里...本来可以平铺直叙地采用线形叙事,但却将黑桐和臙条巴两条线独立出来,最后相会。
而且橙子和黑桐的剧情线也基本并入在了黑桐和臙条巴相聚之前的黑桐线,(其中还包括了关于两个橙子的欺诈性镜头)真正意义上的第二幕只包括臙条巴回过去的房子重新建构自我这个过程。
但在二刷的时候,剪辑的杂乱感确实消退了不少,形式和内容找到了平衡点,后半段的平行叙事确实有朝着“矛盾螺旋”的趋势,以臙条巴vs荒耶和橙子vs阿鲁巴的平行蒙太奇最为典型。
臙条巴作为国王马鞍上的零件,起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而且只用了不到二小时就塑造了如此立体的人物是很难得可贵的。
为什么要放到影评里,大概是希望有人看到【其实是把矛盾螺旋的故事用胭条巴视角自行写了一遍。
所以全篇剧透。
台词主要参考动画,细节有不同就,不同吧【。
兔不生角,故以“兔角”喻必无之事。
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前,他还要不顾一切地逃多久,他也不知道。
砸破的巨大蒸汽管道涌出大团的雾气,在迷蒙的雾气中,他看到那个女人缓缓走来,而他被人痛揍在地,左眼肿胀,手上还沾染着别人的鲜血,正在苦苦忍耐流氓三人的下一次痛打。
那女人的红色夹克和粉色和服并不搭配,他怔怔地看着那女人轻松地解决挑衅的三人,随后向他遥遥地扔来一枚钥匙。
“这是你的吧。
”他挣扎着靠着墙站起来,向对方追赶过去,“等一下,稍微等一下。
”“嗯?
你掉的就只有这东西吧。
”女人的声音里的傲慢完全不加掩饰,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傲慢吧。
他握紧手中的硬物。
只有这东西。
只有这东西是唯一还与过去有所牵连的东西。
通往噩梦的钥匙,通往家的钥匙。
这女人不知道他的处境如何。
他跪倒在地,像依赖到可以依赖的人一般轻而易举地吐露真相:“我,杀了人。
”在她家里,他也无数次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母亲被父亲殴打,挣扎中母亲杀了父亲,然后,母亲如僵尸一样睁着绝望的双眼走进屋里,对着假装酣睡的自己说:‘巴,拜托你去死吧。
”刀,刺下。
自己是该死去的,为什么反而是自己夺了刀,将母亲的肚子剁得粉碎,他还记得掏出肠子时手里温热的触感,然后是逃离和噩梦,即使他蜷缩在这女人的房间里,恐慌和错愕感仍然挥之不去。
他走到街道上,看所有滚动播出的新闻,看所有找得到的报纸,然而没有任何报道,若不是手里的钥匙触手冰凉,这一切几乎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惊人的罪业。
“你杀过人?
我倒没看出来呢。
”那女人在雾气里,听罢他的自白后,是这样说的。
何以这样判定一个人的杀意,他不明白,也不能理解。
只是既然她愿意给自己提供一个去处,他便乐意前往,无论哪里都好,只要能逃脱母亲那句入魔一般的呓语。
“巴,拜托你去死吧。
”尖叫,醒来,门开。
他惊魂未定地喘息,瞥见那女人丢了一盒哈根达斯过来。
“吃吧,我不吃凉的。
”这女人十分可疑,但这话让身负杀债的自己来说便显得可笑。
她永远只穿和服,屋内却挂着两三件外搭的红色夹克,出门和归来的时间都很不确定,若出去采购,便会带回来草莓味的哈根达斯,吃空的盒子丢到盥洗池里,慢慢便累积到满溢出来。
换衣服几乎也不避人,有时他进出不慎看到,反倒是他自己会慌慌地捂住眼睛。
他曾深夜凝视着她熟睡的面庞,也曾白天见过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在他入住这房间之前,她甚至没有给房间上锁,他有一日自行配了锁回来,递给她钥匙。
“有钥匙之后,房间才有家的感觉。
”那女人看看他,没有反对。
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她的名字。
“两仪式。
”他低头吃起哈根达斯,“我叫胭条巴。
”他一心想得到报纸上刊载的有关小川公寓的新闻,却迟迟没有任何消息,世界运转一如往常,他在这个公寓里已经住了小半个月。
有时候会回想起初遇这女人时,她说过的话:“杀人犯么,没什么啊,因为我也一样。
”一直到差点被杀掉的那夜之前,他都不是太相信这句话。
那夜他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眼前还出现了破碎的机器的幻影,无暇思考之际,听到门转开的声音,便回头想向她说:啊,你回来了。
对上的是利刃破喉的杀意。
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血液爆出的声音,鲜红的血液从切口爆出,痛快地喷溅在地板上。
他确信自己已经死了。
灯打开,他踉跄地退后两步,摸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脖子惊魂未定,这女人又急又冷地丢下一句话来,“你也不行。
”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不知是自己被杀死了,又或是自己的意义被杀死了。
灯光下,他无言地坐在地板上,两仪盘腿坐在床上。
“我去杀人了。
“但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刚才我也考虑过你,但果然还是不行。
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么。
他慢慢开口,“刚才我以为真的要被干掉了。
”“我想得到活着的实感,总有一天会毫无意义地杀人。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
“啊,那,如果你找到一个朋友,然后把烦心事都推给他就好了呀。
”他傻笑着给出听起来很不可靠的意见,却得到了意外的回应。
“那个人现在不在,出远门了。
”她慢慢伏倒在床上,突然恨恨地抽出刀来,恶狠狠地戳着枕头,“而且这个人自说自话简直可恶,擅自跑来我家,告诉我的却只是他自己的电话号码,夏天也是,竟然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为什么我要为这些事这么烦躁!
”他看着她,有一种寂寞的心情慢慢溢出来,他突然很羡慕那个此刻被她怨恨的人,他慢慢地把脸面向另一边去,喃喃道:“所以说我不行么。
”不需要回答,他知道答案。
“今天10月18日的新闻已经播报完毕……”他照例带着兜帽等待在广场巨大的电子屏下,照例没有听到任何异常死亡的新闻。
难道还没有发现么,他困惑地站起身,在街对面看到了那个穿着青灰色和服的女人,奇怪的是,身后跟随着一位身着奇异华丽服饰的金发男性,那人回头看到了他,意味深长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倏然消失了。
他呆呆地看着。
回到两仪的房间里,第一时间告诉她被人跟踪的事情。
得到的回应却满满都是懒洋洋的不在意。
终于忍不住对她吼道:“好歹为关心你的我想想吧!
”而对方仍然趴在床上,继续懒洋洋地问他:“胭条又是为什么要关心我的事?
”他涨红了脸,无数念头在胸膛里过了一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地喊出来:“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换来的是讶异的笑声,她捂着肚子在床上笑了三分钟。
而他郑重地靠近她,将双手放到她肩膀上——这逾矩的行为他想也不想就做了出来,“我是认真的。
你是第一次让我察觉到美的人,为了你,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女人抿起嘴唇,发出若有所思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她将他掀倒在床上,手中高高扬起了匕首:“那么,你肯为了我去死么。
”女人的身姿和噩梦中母亲挥刀而来的身姿叠在一起。
他惊惶地看着她,慢慢拼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可以哦,我愿意为你去死。
”反正他,反正他。
已经回不了头了啊。
他一直在做梦,不断重复的噩梦,永远听到父母争吵的声音,听到母亲被父亲殴打,母亲抽出了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父亲的脖颈,随后,绝望如僵尸一般的母亲走进他的房间,用刀朝自己刺下。
巴,拜托你去死吧。
对不起,对不起,巴,对不起。
母亲一边道歉,一边不断地将刀刺入他的腹部,温热的血溅到母亲的衣服上,也溅到他的脸上,在确信他的生命已经消逝,母亲会拔起刀,切开自己的咽喉。
“糟糕透了的每一天,无能的父母,那场梦在不久之后一定会变成现实。
所以,那个夜晚,我条件反射般地刺杀了拉开门的母亲。
”他不顾一切地讲出了一切,痛悔中捂住自己的双眼,“你知道吗,人的内脏很暖和啊。
”两仪静静地看着他:“真傻,所以你还是选择了痛苦的道路。
”“第一次见面时,失去了未来,变成了空壳的你,和现在一样一心求死么。
但是我拒绝,胭条,我不要你的命。
”她从床上起身,收起了匕首,“呐,胭条,你家在哪里?
”“不,更确切地说,是你想回去的那个家在哪里。
胭条,你应该守护自己的日常生活。
”她穿起了红色的夹克外套,“我走了,你想用这间房间的时候,再来就是了。
”在听到了这番话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还会再回到两仪的家中。
广场电子屏下,他亦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等候新闻是真的想要确认,还是仅仅变成了一种习惯。
一阵冷风,他清晰地打了个寒战,他看到了一个人。
沿着广场另一面缓慢走过去的,母亲。
他陷入比初次杀人还要强烈的惊恐中。
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
他确实已经杀了人,已经杀了她啊!
为什么还会见到!
死亡才是正确!
活着才是异常!
他不顾一切地回到了唯一能认可他,倾听他的地方,他等待着两仪的回归。
这次是白色和服,这女人这次进门,拿着一柄很长的刀,和她惯用的匕首不同,她对陷入混乱的少年的呓语并不报以同等的惊奇,听完他语无伦次的讲述,带着点特别的趣味对他说:“那么亲自去确认一下,不就好了?
”他轻易地听从了她的建议,两个人一起站在了小川公寓的门前。
“这间公寓是怎么回事。
”女人皱眉,第一次用略凝重的语气。
她盯着这座灯火通明的公寓,露出莫测的神色。
简直是让人精神错乱的压抑布局,两栋大楼旋转着拼接在一起,非常封闭又意外地扭曲。
楼梯同样是旋转上升,甚至电梯也是如此,在终于到达他的房间号时,两仪阻止了他按门铃的企图。
“只有直接进去,才会知道真相。
”他掏出许久没有用过的钥匙,转开门。
堆满了垃圾的房间,喝酒的父亲用粗暴的语气指责着母亲,而母亲麻木地听着,偶尔回击一下无理取闹的父亲。
两个人都像僵尸一样有气无力,对生活充满厌倦,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伤害和争吵,可是,是活着的。
是活着的父母。
只是他们沉浸在自己固有的戏码中,看也不曾回过头看开门进来的两人。
两人也就站在门口,仿佛被邀请来看戏的观众,又或是对剧情毫无影响的背景。
钥匙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胭条巴。
他睁大眼睛看着对方,像是看到了几个月前的自己。
不不,这确实正是,几个月前的自己。
面无表情,脸上写满了和父母一样的,对日复一日的惯常剧情的麻木,眼神里却充斥着厌恶。
红发的少年进门之后,一句话也不曾和父母说,直接撇下了父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上了纸门。
没有回头,也没有关心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好像此二者不存在。
这一切信息量如此之大,让他心中几乎来不及生出恐惧,只留下困惑。
两仪冷冷地看着,喝住他的心神:“认真看着!
胭条,这不是梦,这是发生在你眼前的真实。
”然而就像他的梦一样,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母亲被父亲殴打,母亲抽出了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父亲的脖颈,随后,绝望如僵尸一般的母亲走进他的房间,用刀朝躺在床上的那个自己刺下。
巴,拜托你去死吧。
母亲一边道歉,一边不断地将刀刺入他的腹部,随后母亲拔起刀,切开自己的咽喉。
“因为没有按门铃,所以开门看到的,就是默认没有人来的场景。
这一切都是设定好的,朝生而暮死,胭条,你的梦境不仅仅是梦境,是这个房间每天都在发生的循环。
”两仪静静地走出门,“这个公寓是一个太极啊,胭条,这一面是生,则另一面是死,你是站在我面前的胭条,那么,你所记住的杀,又到底发生在什么地方。
”“这间公寓的楼梯,电梯,布局,花纹,无一不在对人的精神施加暗示,经常进出这个公寓的人更是时刻受到影响。
你有注意到么,电梯在不经意间会发生旋转,人会下意识地走进自己认为的自己的房间,而不留意是否还是自己的房间。
”“所以你,每天真正前往的,是另一面的房间。
”她走向了另一面的末尾的房间,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终于看到了,死去了半年的父母的尸体。
混乱。
在他不顾一切地躲回到两仪的房间时,他才开始整理之后发生了一切。
在发现了生与死的两个房间后,他的视野瞬间被高度腐烂,爬满了蚊蝇的尸体占满,这是他的父母啊!
他竟然一意将他们放置了这么久。
他没有察觉,身边有同样僵死的人无声无息地将他们包围起来,一瞬间,两仪就和涌上来的各种各样的僵尸一样的人战斗起来。
翻飞的衣袖像流云一样,带来的却是致命的死亡。
而他躲在她身后,诧异地看着。
“这些人不过是求死的怪物,用以替代亡者的玩偶,死去多时无法解脱,真是让人厌恶。
”两仪的瞳色变成鲜亮的宝蓝,瞳孔深处仿佛能看到一切的根源,她挥舞着利刃,在这螺旋回转的长廊里肆意奔跑厮杀,不知何时,似乎整个大楼的住户都在朝这个房间走来,手中拿着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武器。
他忍不住在想,这是一座死亡的大楼,所有人,连同他的家,都一概在这座大楼里重复着死去的每一日。
家,自己的家啊。
在两仪消灭了全部攻上来的人偶后,胭条看到走廊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
面色阴沉,眼睛藏在阴影中,颈上戴着一串浑圆的佛珠。
僧侣么?
他不由想,然而这个男人并不在自己的理解范畴内。
他和两仪进行了奇怪的对话,什么起源,太极,螺旋。
而他只是越来越感到恐惧,因为从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个男人也许两仪无法对付。
他只意识到一件事,这个公寓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这个叫荒耶宗莲的男人一手操纵,目的,是为了吸引两仪到这里来。
两仪和奇怪的男人发生了奇怪的对话,发生了奇怪的战斗,两个人的能力都远远超过他料想中人类能达到的程度,但是两仪最终败了。
她被小川公寓的墙壁吃掉。
完整地吞了进去。
他蹲下来,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试着去拿两仪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时,那个男人,这一切噩梦的始作俑者,明明已经被两仪伤害到重伤的地步,却在他眼前自如地恢复了身体。
和那个男人目光接触的瞬间,他终于彻底崩溃,他抓起匕首,疯狂地叫喊着,奔回了两仪的房间,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瑟瑟发抖。
父母已经死掉了,父母却又还在另一个房间里重复着残杀的惨剧。
他的左手开始隐隐发痛,像是从内部开始有什么东西坏了一样。
门铃响。
他无声地冲到门前,透过猫眼望出去。
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短发,戴着眼镜,书生气质的青年。
在他将来者一把拖进房间,用匕首指着对方下巴时,他才意识到应该问一句:“你是谁?
”他几乎是在问出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这个人就是,两仪所仰赖的人。
来人叫黑桐干也。
在倾听胭条哆哆嗦嗦结结巴巴的叙述中并没有轻易地予以否定,但也不像毫无道理的信任,只是印证了自己脑中的线索,发现全部吻合后,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像是说“这个人没必要撒谎”一样。
他一直以一种微温的态度对胭条的讲述报以怜悯,是的,纵使是粗线条的巴也能察觉到,这个人隐隐的怜悯,仿佛他早知道有关于巴的事情一样。
黑桐带着他上了车,然后对他说:“虽然救式很重要,但是,我要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是想通过去救式来求死吧,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虽然是老套的话,可是,如果可以,应该为自己真正想要守护的东西而保护自己。
”这些奇怪的人,他不想听黑桐的说教,却还是听得真切。
车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看到的是一栋破败的,已经长满了青苔和杂草,废弃许久的宅邸。
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这是他八岁之前居住的地方。
那是父亲还会温柔地对他说“巴长大要好好保护妈妈”的时候,那是爸爸给了他家里钥匙的时候,一个男孩子拥有了钥匙,就要学着保护自己的家。
没有钥匙,房子就不像家了。
那时候,是多么的幸福。
如果父亲没有酒驾的话。
如果父亲没有出交通事故的话。
也许还将继续幸福下去吧。
因为有前科所以无法找到工作,虽然赔了大笔的赔偿金,却永远停止不了被谩骂,总是有消息传出去,不管搬家到哪里都会慢慢被邻里知道过去,他自己在学校里也开始受到欺凌,慢慢地,他退出了心爱的田径队,甚至开始自己负担学费,最终终于力不能及。
妈妈一开始提出要工作,还会被爸爸劝阻说“照顾你们是我的工作”,到后来,父亲却只是一味沉迷在酒精中,反复抱怨着这个世道的不公。
这个家庭崩溃了。
“我们只是想过最起码的,普通人的生活啊……”他跪倒在破败的房屋前,回想起在小川公寓里反复重演的这个家庭最后的末路,痛哭起来,“有错的是我啊!
明明他们都很痛苦,我却始终只是合起门,愚蠢地只关注自己有多么难过,从来不曾回头看看他们,是我的错啊!
”他回想起两仪对他说的话,“呐,胭条,你家在哪里?
不,更确切地说,是你想回去的那个家在哪里。
胭条,你应该守护自己的日常生活。
”他站起来,像是疯了一样又对着天空大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着黑桐说:“你也好,两仪也好,都是奇怪的人,但是奇怪的人反而挺合我心意的。
她那样的人,以后就仰赖你照顾了。
”他朝略微有些诧异的青年丢出了钥匙。
是他给两仪配的门锁的钥匙。
“走吧,我们去救两仪。
”“如果可以,希望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也不要去打听对方的消息。
如果不幸知道了对方有什么意外的话,难免会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他故作爽朗地这样对眼镜青年说,然后伸出手,和他碰了拳头。
右手痛得越来越厉害。
根据黑桐画的地图,黑桐会从正门进去吸引注意力,而巴要带着两仪那天带回来的刀,去西栋十楼找两仪,将刀交给他。
虽然他有点怀疑,如何找到两仪,她明明被大楼吃掉了。
不过既然黑桐这样说了,他便相信,这事做得成。
他从地下车库进入到这栋大楼的底部。
满是蒸汽的房间,有一块烧红的金属板,不停地将滴下来的水滴蒸发。
这个房间,就像是记忆里的房间,那个充满着各种奇怪的零件,奇怪的容器的房间。
不,应该说他早就有所察觉了。
有无数密密麻麻的线通向天花板,可想而知会连到每个房间里去。
这些线连接到每一个容器中,而容器里装载的是,大脑。
无数个大脑,泡在容器里,安置在这地下室。
这就是,所有小川公寓的住户明明都死了,却还日复一日地以人偶的身姿活着的真相。
因为他们的脑,还活着,还意识不到自己已经死去,还在努力挣扎着想要生。
他慢慢寻到了一个容器,一个对他来说非常特别的容易。
他捧着那颗大脑,发出无可奈何的狂热笑声。
容器上写着“胭条巴”。
右臂一阵剧痛,竟然整个掉了下来。
断裂处是血肉模糊的一团,但还能看见清晰的齿轮。
是的,是的,他早就应该明白的。
从第一天遇到自己的时候,两仪就察觉到了吧,两仪说过“失去了未来,变成了空壳的你”,黑桐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吧,是以他会露出那样的眼神。
自己其实也,自己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吧。
自己不再是活人了。
自己是个人偶。
只是不想承认。
如果小川公寓所有的住户都已经死亡,那么自己又怎会还活着。
真正的胭条巴,应该和死去了半年的父母一样,在那个发臭腐烂的房间里,被时间吞噬到不成样子了。
他是逃脱了螺旋的人偶,却依然还是人偶罢了。
“我,虽然也意识到自己是假的。
结果还真的是人造物啊。
正因为我这个假货什么都做不了,荒耶才会绕我一命吧。
”他对着自己的容器自言自语,对着自己掉落的手臂开始笑起来。
“你不过是用以模仿的人偶。
因为即将崩溃,我才放置不管,你为何又回来了。
”堆满了无数大脑的房间里,荒耶的身形无声无息地显现出来。
这栋大楼是他的作品,也是他的身体吧,不过巴并不再想去思考这件事了。
“啊,为了两仪式而回来的么?
那还真是,愚蠢。
”荒耶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像僧侣一样不带丝毫情绪,“胭条巴,你所有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思想,包括你赖以支撑,来到这里的情感,都是根本不存在的必无之物,都是我早已设定好的东西。
为何还不理解。
”这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是人偶,可是自己的情感,怎么可能呢!
“你的确脱离了这条螺旋,但回想一下,你是何时觉醒的,你为何会被两仪式吸引,你为何会向素不相识的女子求救。
”这些问题的答案,他通通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
“你没有任何东西是真的,我对逃离此地的你附加的事实只有一个,【关注两仪式】这种潜意识的暗示而已。
”“开什么玩笑!!!!!!!!
”他大吼了出来,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他不知道,他不会承认的呀!
他奔到烧红的铁板旁,将残损的手臂放在上面烧灼以止血。
铁板上冒出蒸腾的热气,他强忍着巨大的痛苦,抱着自己的手,朝虚空中那个掌控一切的荒耶吼出自己的宣战。
“我不知道你问的这些,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知道的是,自己是假的。
但是啊,虽然我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连可期待的人生的可能性都根本不存在。
可是我啊,我!
我是存在的啊!
这份感情,这份强烈的感情,也是存在的啊!
”“我喜欢两仪,就算身体是假的,心也还是真的,就算心也是假的,这份感情还是真的!
我和她一起生活很开心,如果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那还真要谢谢你。
”他挑衅地斜睨着荒耶:“你说,我,是不是假的呢。
”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荒耶缓缓消失在墙壁里:“多说无益,你要来便来,我在应在之处。
”他背起他要带给两仪的那把古刀,又用残余的左手掏出他捡回的两仪的匕首,进入了前往十楼的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刹那,他用带着哀伤的神色对自己,对这栋螺旋大楼,微笑起来。
“这条螺旋,能一直矛盾下去就好了。
”十楼到,他没有站住,背着的刀掉落了下来,但他还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
他看到大厅里站着的男人。
“荒耶,我,要杀了你。
不是为了两仪,而是为了我自己要杀你。
”他全身的关节都开始疼痛,却还是踉踉跄跄地掏出匕首,刺往面前绝无可能刺中的祸首。
意料之内的被荒耶不费吹灰之力的控制住,他努力挣脱着缠住他身体的力量,继续说下去:“我的家人,他们虽然不好,却不应有这样的结局,他们虽然有罪,却罪不至于要这样的死法!
”像是从这样的怒喊中获得了力量,他的小刀漂亮地刺中了对方的胸膛。
当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改变。
“真是,愚蠢。
”那男人傲慢地抓住巴的头颅,凝视着他一无所知的面庞。
“你什么都做不了,因为你的起源,是【无价值】。
”在男人的指下,他全身都开始化为灰尘,最后一抹笑容凝固在脸上,最后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泪水滴落下来,穿透他的身体,穿透破碎的风。
番外:“荒耶,我是自己醒来的,并没有依靠任何人。
胭条来这里,是无意义的。
”“但是啊,荒耶,我能确信的是,毁了你的人,是胭条。
”在与这活了两百年的追求根源的男人对决前,和服少女这样告诉了他。
这部感觉最好了
每一部都很精彩,音乐很棒!
典型的想在叙事方式上有所突破,却变成简单地折腾时间轴,故事也没讲清楚,一话话的喧嚣与骚动,却看不出任何意义╮(╯▽╰)╭ 其实是可以给个三星的,不过看着评分刷的9.2就一阵不爽!
幕后大 boss 就便当了?这部 b 站不全,而且弹幕很少,有些地方没弹幕感觉我肯定错过了很多信息,没全看懂。最后发便当还是心疼巴啊。橙子和式姐还是牛。
无比精彩。
+
其实啥意义都没有
当然还是很赞的,只是始终少了当初的那份感动..
这集有点重口味……
不斷制造新的法則來解釋不合理的劇情, 完全沒有想讓觀眾理解的意思.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日式創作總是給人一種裝X的感覺的原因.
出色的解构主义,不管是从全系列还是本篇章来看。前四篇章均是五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左右不温不火的长度,第四篇章明确了部分世界观、设定,剧情也渐为明细,到这第五篇章,终于迎来两个小时左右的高潮,世界观设定陈述也愈加明朗。
最迷的一部
没看原作,手法花哨
这部我怎么看困了
最华丽最最喜欢的一章!
有点卖关子
最爱的一部《空之境界》~
太过于装B了,但画风还是相当不错的。
系列最精彩的一部。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