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式寓言,充满符号暗喻象征的电影。
一片荒诞的世界末日的景象,好在导演留下了一个诗人,他的日子不久将来到。
不能算是全然的绝望。
我不是很喜欢这部片子,细节被罗列在一起,充满了简单的关联。
信仰缺失、道德的崩坏、政治、商业、人类的无知……也许这部电影放在新千年那个时候是恰当的……可到现在再看,像是有点矫情。
这是一本没什么新鲜的书,赶在千禧年发行,和打算千禧年卖十字架的商人没什么不同……做了影像编码后还是一本书。
导演拍广告出身。
电影中无数超现实画面很特别……不过那些没能形成一个整体。
罗伊.安德森的人生三部曲第一部,也开创了自己独树一帜的影像风格。
拒绝宏大叙事的后现代主义影像风格,固定长镜头,舞台剧式布景,碎片化的生活场景,冰冷的现代城市图景,疏离的人际关系,无时无刻不在堵车的城市街道,面无表情的市民,劳动异化带来的压抑焦虑的生活状态,极少的话语和笨拙的肢体语言,无处不在的符号和隐喻,以现实主义为内核套上了荒诞的大衣,极其幽默,极其残忍。
一个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踩在板凳上擦着皮鞋。
主管今天要见他,会发生什么?
他不知道。
老婆希望他今晚能回家,他说“凡事都有变数,亲爱的。
”结果他在冰冷的公司走廊上抱住主管的腿,祈求不要开出自己,因为他已经在此工作了30年。
可是,凡事都有变化。
一个外来移民中年男人来到公司到处找人,但没人搭理他,随后他被街上路过的几个年轻人暴打,街对面在车站等车的路人们无动于衷。
宛如一个个冰冷的尸体。
魔术师表演锯断活人,结果魔术失败,戴眼镜的瘦弱小老头被一点点锯伤,发出充满喜感的哀嚎声。
去医院包扎后,晚上睡觉时,身旁的老婆翻个身也疼得他哀嚎连连。
男医生与女医生每天的对话只有一句,女医生问“你什么时候跟老婆离婚?
”一个被老婆赶出家的年轻人在楼下向一个捡垃圾的流浪汉诉苦,而此时年轻人的老婆正和男人在床上啪啪。
一个肥胖的店主烧了自己的店骗保,当他与保险公司估价员商讨保险赔偿事宜时,由于堵车,街上的行人们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拿着鞭子,大家排着队鞭策自己向前行进。
(这一场景与调度在《寒枝雀静》中的国王进酒吧段落演绎到了极致)骗保人有两个儿子,小儿子是个诗人,被关在精神病院,他面对父亲只会说一句话“安坐者是可爱的。
”父亲悲伤的看望这个儿子,祈求儿子不要再活在幻想之中,写诗无法给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多加一个零。
一个百岁军官在医院病床上,面对前来致辞的年轻军官和军人们,百岁军官举起了右手行纳粹礼。
骗保人见到了一个生意人朋友,生意人做买卖耶稣十字架的生意。
两人交谈时,一旁的十字架上掉了一颗螺丝,耶稣圣像左右摇摆,讽刺十足。
骗保人抱着一个耶稣十字架,希望将其卖出去,一路上被一个割腕死掉的秃顶男鬼魂和一个被德军吊死的苏联青年鬼魂跟随,这些鬼魂跟随着骗保男手中的十字架而来。
一桌子开会的公司高层人士发现对面的房子在动,于是纷纷激动的想要逃离办公室。
各个达官显贵以及军人将小女孩蒙上双眼,随后从悬崖上推下摔死,以此来献祭。
生意人将大量十字架丢弃,因为没人买这些东西,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收益,没法让他的银行户头多加一个零,他表示自己没有跟上时代的脚步(暗讽现代人缺失信仰)骗保者手拿十字架站在大量被丢弃的十字架旁。
割腕者,苏联青年,被摔死的小女孩,以及大量从土里爬出来的亡魂慢慢走向他,可他手中的十字架只是一件商品而已。
我可能突然明白了这个电影在讲什么。
那个诗人为什么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他想讲的所有话都指向某一套在北欧国家的字典里已经被删除的词汇。
而他安坐的原因也是如此,他相信有许多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所以他只需要等待而已。
堵塞的街道,炒股票的神父,被当做实验品的小女孩,这些都反映了一种全民族缺乏领袖的状态。
那个讲俄语的鬼可能比其他人更幸福一点,至少他还有倾诉的欲望。
“我往哪里去,躲避你的灵?
我往哪里逃,躲避你的面?
”
——来自秘鲁诗人塞萨尔•巴列霍(18921938)泡上一杯咖啡,先来谈谈打开了两遍的瑞典导演罗伊·安德森(Roy Andersson)于2000年上映的“生存三部曲”第一部——《二楼传来的歌声》。
该片制作历时四年之久(1996.3-2000.5),是一部长镜头组合而成的荒诞喜剧,曾荣获第53届戛纳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评审团奖。
同时,这也是鬼才导演罗伊·安德森继《瑞典爱情故事》和《旅店怪咖》后暌违25年推出的电影生涯第三部长片。
凭借此片,他成功巩固了其独树一帜个性鲜明的“安德森式”的电影风格。
该片用46个长镜头为观众铺成了安德森在新纪元来临之际对瑞典资本主义社会错综复杂的各种问题的透视和批判。
失业、外来歧视、冷漠的社群、技艺不精的魔术、貌合神离苟延残喘的婚姻、纵火骗保而得不偿失的商人、交通瘫痪的城市、脆弱不堪的爱情、罢工游行的乌合之众、诗意与现实的不合、老龄化、宗教信仰的式微,经济的大萧条。
这一切问题都将人禁锢在云层下的垃圾场中,安德森也用荒诞喜剧那情绪所作的小毯子紧紧捂住了观众,将现实撕碎了给我们看,然后在我们耳边反复呢喃,是的,我方了,世界确是荒谬的,人生真是痛苦的。
将其定义为荒诞喜剧片,实则是其到处泼洒着人性的崩溃。
有人说从中看到了大丧至极和绝望恐惧,还看到了屈服于命运的悲观主义,实在不能视其作喜剧,可安德森多么聪明,片中将黑色幽默发挥超常,极其扭曲地给观众带来尖锐却能忍受的疼痛,却没有造成真正的伤害,同时能继续前路,给悲观失望开出解药,即安坐者是可爱的,一下子这些悲都变成了还有救的启示和思考。
罗伊·安德森出生于1943年的瑞典哥德堡,毕业于瑞典电影学院,师从电影历史上封神的英格玛·伯格曼,时常暗暗对其叫板却不得不说承袭了其哲思方向,即对存在进行思考,对死亡、时间、幻境与梦进行剖析,只不过伯格曼更庄严肃穆,安德森则时常呈现出充满痞气的荒诞感。
电影大师们成为大师,必然都大方涉猎了广泛的艺术,先成为了艺术的全才,这点两者却又是相似的,都以西方各种现代主义哲学思想为出发点,结合绘画、音乐、文学等经典艺术作品,用电影的手段输出他们的思考。
出片自然有别于爽片,也有别于大部分所谓的商业电影,而正是如此,也使之免沦为只为充满感官刺激、欲望与无规则游戏的消遣娱乐片,而值得观众像读书般庄重地打开。
本片以超现实主义(surrealism[英] surréalisme[法])的风格,将现实观念和生命冲动,潜意识、梦与幻境相融合试图回归到一些理性话题。
所谓超现实主义,便是渴求解决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冲突,达到一种绝对的真实,其哲学源头便是平民出身的柏格森提出的“直觉与生命冲动”(直觉是一种直接的意识,是自我的绵延;生命冲动是在绵延的时间里不断努力创造)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论(有意识是孤立的,无意识是本质;梦和精神病是潜意识得不到满足的现象,而潜意识是魔性的),以及黑格尔的“辩证法”(思想是运动的,有和无是同一的,矛盾是推动发展的)。
安德森则将其通通糅杂在这部超现实主义风格影片中,将观众从矛盾冲突荒谬的情节架构中拉回甚至相信这形而上的绝对真实,告诉我们,是的,这些都存在而我们也该顺其思考一下。
同时超现实主义设定也合理化地打破了该片时间的阻隔,模糊了时间的连续性。
安德森也曾提及本片创作受到了彼得·勃鲁盖尔(1525-1569)的绘画美学影响,这位来自文艺复兴时期荷兰的农民画家段子手,除了有时有超脱现实的奇妙幻想,如《伯利恒的普查》中将圣经人物放诸于当代环境,《反叛天使的坠落》中代表善与正义的圣洁天使和代表毁灭与罪恶的反叛天使之间的斗争与矛盾冲突。
(《伯利恒的普查》,作者摄于布鲁塞尔皇家博物馆)
(明信片为《伯利恒的普查》,拼图为其《反叛天使的坠落》)多数时候他也画绝了愚昧不堪的小人物们在市井里可笑透顶的挣扎。
此片影调也参考了老彼得《雪中猎人》的构图风格,该画以四只乌鸦的角度看尽了瞎忙的社畜们,用黑白灰色调塑造一切,让人顿觉寒冷透明。
广告出身的安德森也善用了老彼得的艺术手法,用低对比度性冷淡风的黑白灰绿暗色调,让影像更加简明凛冽清冷苍凉。
造型上安德森也承认其采取了日本能剧里面具的灵感,将其所有角色都变成了白面小丑,更能代表普罗大众,同时又像启示录中的身故之人来反映无可救药麻木不仁的浮世众生相。
(《雪中猎人》,藏于维也纳艺术博物馆,图来自网络)本片一大特色技巧还在于其固定长镜头的运用及构图的统一性。
有强迫症的安德森将整部片子的镜头除了一个移动镜头和两个相对移动的镜头,其余都设置为固定深焦广角长镜头,让观众像看舞台剧一样关注其画面场景中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又像打开上帝视角的局外人冷静客观地审视这一些的发生。
他也让画面尽可能的干净简洁,绝不出现无关紧要的人事物,这点来看广告出身的安德森很懂得如何将想传达的传达给观众,让观众心无旁骛地沉浸其中。
安德森在影片构图方面统一到即使不断切换场景,视觉上也没有多丰富的刺激新鲜观感,不得不说本片还是一本晦涩难懂的书,得极具耐心反复观看才能体会其中各种象征和隐喻。
其非线性的叙事方法让不断跳跃切换的故事场景得到了合理性的解释,情节也就不必强调其完整性了,只用随心所欲地延伸展开,同时安德森还使用了表现蒙太奇的对列技巧,突出了其反情节的荒诞冷酷之感。
本片语言音乐表现不多,台词简单还多有重复,反复叩击人心灵的同时,还让人不免随时想要拓展其寓意,引发思考。
与此同时,音乐的插入除了交响乐弦乐在必要时候突出其情感的迸发和递进,在信仰沦丧极致荒唐的场景中故意出现的教堂音乐与其对比便更显荒诞之感,如献祭小女孩安娜,以及卡勒在地铁上产生的幻觉中周围人的一路哀歌合唱也都是其情绪表现的叠加,用现在的话来说便是,当你伤心沮丧时,世界都在为你哭泣悲鸣。
反言之,伤心的人别听慢歌,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痛苦表现也夸张化地呈现了出来。
下面涉及严重剧透,谨慎阅读前段都在快闪铺陈各种安德森想要体现的社会议题,影片开头便借想买新高尔夫球场的生意人皮勒的镜头点明整体时间背景和总议题——生存于遍布不幸的地方有何意义,同时引出了接下来的各方思考。
整整干了23年的拉斯精致打扮上班后被辞退,不得不羞辱不堪地抱住上司大腿跪求其留用,而出门前伴侣还在重复“凡是都有个变数的”,这变数于他便是推入深渊的打击。
外来人到大楼找人从楼上到楼下无人回应,直到走到大路上,一群仇外的青年人将其刺伤在地,旁观者却冷漠到无人上前去帮扶。
人际关系的疏离可见一斑。
魔术师表演魔术,魔术烂透到将志愿者当场开膛破肚;到医院,医治志愿者的医生护士婚外情,医生闲暇时冷漠吃着汉堡看着书,小三护士抽泣着质问他什么时候离婚。
不免引人发问,社会到底怎么了,婚姻到底怎么了?
随后戏份最多的卡勒出现,姑且算是一条主线索。
他刚刚纵火烧毁了自家的老家具店只是为了骗保,当时以为有人能看见会来救场,却未曾想到真将其烧成了灰烬惹了一身麻烦。
他还有尽写诗直到人为之狂丢了脑子而进精神病院的大儿子,人们还在认为奥斯维辛之后,写诗是野蛮的。
一切的一切都糟糕透了。
店外主干道上交通在堵塞,人们在毫无休止为了股票下跌糟糕的国家状况罢工游行。
远处街角拾荒老人和丢失爱情的弃儿冷静地对话,再次点出了这呆滞社会的荒谬。
接着镜头又转回卡勒,他去教堂找神父疏导,想问问到底都是怎么了。
深受房地产经济泡沫其害的神父和另外一个炒股破产的神职人员丧气比惨,谁不是这样的呢?
而卡勒居然用深恶痛绝的大儿子洗脑念叨的“安坐者是可爱的”反过来安慰神职人员们。
懵逼扯淡之至。
扯到主干道上拥堵社群中的一幕:一海军下属在乘坐卡勒二儿子帮忙开的出租车上前往百岁老司令的养老院为其庆生,事实上他只是在其位写演讲稿,工作简单重复却将其哲学神圣化,自欺欺人,但借由两人之口,却是在点明我们社会守旧摸瞎前进,却十分缓慢。
画面切到养老院,这位百岁老将军老司令被关在一个四面围上的婴儿床上,部下们来献祝词却像是在对着牌位祭祀。
老将军的手势显现出他很可能是当年的纳粹,无论如何就算如此残暴的人,老了也像是挂在拐杖上的破衣裳,夜深时,只能喊出帮帮我这样的绝望求救信号,这也不得不说是老龄化严重的问题。
经济烂透了,刺激政策有没有呢?
有呀,世博会召开了,有刺激到吗?
反正故事中的人物经济状况还是一样烂。
卡勒的老友开始做卖十字架的生意,以为人们肯定在糟糕的当下能依托于信仰,可谁曾料想,新的纪元信仰出走了丢失了,他终究还是失败了。
故事讲到此,后半段就大量地加入了幻境,开始了极致荒诞之旅。
车站,卡勒真的碰到了之前还在笑话怎么可能遇到的手指被夹者,随后便产生幻觉出现了已经自杀死亡的前债主,被纳粹用绞刑未来得及在生前对自己同样被绞刑的姐姐道歉的执念未了的俄国小哥。
经济理事会上,因为对面会移动的房子而引发骚乱的滑稽无厘头场面。
不知何时何地,人们选择圣女小女孩安娜去荒唐献祭。
当一切荒谬上升到了极致,生活变成了一团乱麻。
安德森便随即借由皮勒、卡勒大儿子来安抚人心。
Calm down! Calm down! 凡事都有时间限制,包括痛苦。
努力有什么错呢?
所以继续努力;写诗有什么错呢?
所以继续诗意地活着;信仰有什么错呢?
所以继续相信,当个好人。
最后的场景定格在了丢弃十字架的垃圾场,原始谋生之念还是战胜了信仰,所有的牺牲者蜂拥而至,卡勒还在强调,人生在世不过是为了一箪食一瓢饮,或者说更加好一些。
那这个好又是什么沟壑难填的欲望呢?
安德森再次将问题抛给了观众。
纵观整部影片,表现了一个熙熙攘攘利来利往的社畜群像,到处是荒唐四下皆痛苦,人心作古麻木不仁,人性在这些一幕幕场景中,梦与幻境的交织下,正如尼采所言,显得太人性。
一切的荒谬体现出了极大的无力感,而唯一清醒的居然是精神病院的病友们,或者说算是二楼传来的歌声,告诉一楼浮沉的芸芸众生,有信仰是好的,诗意地栖居在大地上也是好的。
映射至今,生活也常常是一地鸡毛。
说回是电影上映20年后的现下,这场全球性的疫情,晃动危及了各行各业,人们对未来开始出现极深的恐惧。
前段时间,不仅一位朋友问我,你说接下来经济该怎么办呀,就业市场怎么办呀,教育怎么办呀,社会怎么办呀,生活怎么办呀……我们承受着内心和外界的双重折磨,那能怎么办?
我想似乎安德森找到了一部分答案:安坐者是可爱的。
(作者公众号:關耳慢慢記)
安坐者是可爱的——《二楼传来的歌声》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摆手观影者,是可爱的;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安坐者,是可爱的。
”影片采用克制、冷静,而又荒诞的方式逐步推陈开来。
故事线是穿插而又混乱的,而这竟进一步夯实了影片对于主题的表现力度。
纷繁复杂的故事所承载的,是不变的人性本能——为了活着。
卡尔以无情而又无奈的方式辞退一位在岗位上安分守己的职工,这位爱好光鲜小老头被狼狈的推向了末路,办公室的人隔着门缝冷眼旁观;移民寻人被当地混混无故残害,痛苦挣扎仍无法引来旁观者的援手;年会魔术表演的失误将另一位兴致勃勃志愿者割破了肚皮,断送了这位瘦老头的健康;护士声泪俱下的控诉,换来的只是医生情人的冷漠无视……一切都在崩坏的边缘试探着。
终于,矛盾一触即发:卡尔无奈亲手烧毁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以骗取保险;卡尔立于沉寂的地铁,每个人都在无声的嘶吼;面对保险人员的调查,为了维持生计,卡尔不得不一人分饰两角,疲于应付——原来无情的卡尔也背负着生活这架沉重的十字架:大儿子写诗致疯,事业毁于一旦。
但谁又能幸免于难呢?
这一切,只是为了给餐桌挣一些“好食物”。
经济彻底崩溃,社会沦为了资本的奴隶。
我们在鞭笞他人的同时,也在承受着他人的压榨——手提公文包的人在大街上拿着鞭绳抽打着,却依然哆嗦颤栗着前进……卡尔寻觅着,希望能够再卖些东西,从而为银行卡多加一个零。
最后,他无奈的选择了贩卖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当出卖信仰或将改善生活时,我们又当如何抉择?
然而,当民众把救世的最后希望寄托于政府时,政府的答案却是“这是时代的命运,我们除了顺从,无能为力”。
于是,年迈的官员与教徒决定献祭懵懂无知的小女孩以慰天灵——此处我个人认为小女孩代表的是青年,一群行将就木的权势之人,决定牺牲青年群体的利益,以此实施镇压。
但一切都于事无补,所以他们事后不住地质问着“我们在哪里?!
”,“我们能做些什么?!
”——这是整个人类面对未知与迷惘时的叩问!
“忍辱负重者,是可爱的;摆手观影者,是可爱的;不名一文者,是可爱的;仰天而卧者,是可爱的;遗忘童年者,是可爱的;安坐者,是可爱的。
”每当卡尔的大儿子听到其兄弟诵念这首诗时,就会沉默且痛苦地挣扎流泪——他不是失语,只是他的声音于时代不容。
尽管导演揭露了现实的冷漠、荒诞与矛盾,但他在最后仍然为这个止步不前的的社会,挤进了一丝希望:“凡事都有个时间限制。
”*整个影片节奏略显沉闷,爱之者深爱,恶之者厌之。
另:这篇文章已发布至本人公众号[蚊子嗡],其中分享了许多生活记录与感悟,有兴趣的朋友可前往围观,感恩。
片尾,看到那个小女孩蒙着双眼,仍小心翼翼的迈着生前赴死的脚步,她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我差点哭了。
也许她知道一切,只是无所畏惧。
这一幕有N重含义,意味深长;1、小女孩代表人类历史,她是盲目前进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所以一切选择都是荒谬的,人的存在是荒谬的。
人类历史是没有路灯的黑暗,人类无法看清道路。
2、但人类内心保持孩童般的纯真和无知,预留有上帝和诗歌的位置,就是有救的,在历史的盲区中她仍能无畏的前进,死亡也阻止不了天真的脚步。
3、仔细看小女孩细碎的脚步吧,那是一种虔诚,这是人类在不被照亮的黑暗历史中行走必须持有的态度,即保持谨慎虔诚的心,所谓“登山即敬山”“抬头三尺有神明”“慎独”就是这个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行走人世,要心怀天地良知。
4、显然,小女孩承担着拯救灵魂的使命,在阴间聚集众生的灵魂,走向救赎的道路,男主角因为软弱,始终回避耶稣、畏惧生活,也畏惧死亡,直到最后上帝走到他的面前,他彻底屈服了。
平静的面对死亡,也能够平静的看待一生的苦难和荣辱。
……再说大儿子诗人,诗人是活人中唯一一个直面惨淡人生的人,他是最后一个良知未泯的人,所以他因人类的无知而痛苦,为人类的天真而感动,在上帝已死的年代,他即是耶稣。
“那安坐栖息的人将得到爱”“安坐者是可爱的”,我常想向世人大喊这样一句诗,真正的诗歌可以唤醒众生麻痹的灵魂,可以驱退鬼神,弘扬人间正义。
……献祭的场面我认为可以这样解释,人类(尤其是官员和教徒)的灵魂已经死去,他们从众生中选取一个最纯洁的女孩去阴间拯救自己的灵魂们,将他们聚集起来,让逝者重逢,重现逝去的耻辱,赋予他们赎罪的机会,像那个苏联男孩,让他的灵魂能够有机会向妹妹求得原谅,这样逝者才能安息,生者才能面对生活。
这就是小女孩的使命。
类似“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故事在《郑伯克段于鄢》中也有过。
……在登机大厅里推行李箱的壮观场面可以解释为,人类曾拥有宝贵的文明财富,但如今却显得臃肿不堪,变成了活下去的累赘,因为人们丧失了天理良知,回避错误,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压垮他们的不是昔日文明,而是自身积累的罪孽。
他们那么可耻那么虚弱那么可怜巴巴。
纯真和愚蠢只剩一墙之隔,人类啊,真的到了十字路口,挺住啊!
(诗人巴列霍(Cesar Vallejo)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297216/)
…一隻餓得臉色蒼白的盲頭烏蠅飛進了一家餐廳尋找食物,裡面每一台滿是食客,終於找到一台餐已經用完而剩食無人顧的,飛到餐碟上慢慢用餐,偷聽著其他食客的閒話家常,侍應揮一揮手將烏蠅趕走,飛到另一張食桌,周而復始的吃飽了就飛離開餐廳,停在垃圾桶上歇一歇腳。
餓了又起飛,飛到墳場中發現吃屍體是最舒適的,沒人會趕。
今日在电影资料馆看了关于罗伊·安德森导演的纪录片《人生如是》,才发现之前自己一直弄错了,之前以为这部《二楼传来的歌声》是《你还活着》之后的一部。
看来导演是越来越理性越来越冷静了,期待周四的《寒枝雀静》。
但相比起《你还活着》,我更喜欢这部,导演对这个荒谬世界的表达添加了更多的情绪,而不只是远远看着。
人物与情节之间的联系也更紧密,虽然还是由于我的脸盲和人物众多分不清谁是谁,但在零散的情节里,还是能看出一条清晰的线索。
烧了店铺想骗取保费的卡勒的大儿子因为写诗而疯掉了,小儿子总在重复哥哥的那句诗“安坐者是可爱的”,卡勒觉得自己境况凄惨,去教堂倾诉,又去商人那里进了些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像来贩卖,想让自己的银行账户里多个零,而自己曾借过钱,如今已不在世的亲戚和一个因为种族歧视被杀的俄国人一直纠缠着他,耶稣像更是卖不出去而被丢进垃圾堆。
穿插在这条线索之中还有很多其他的情节,魔术师将上台参与表演的观众的肚皮切开,军官们假惺惺地向困在牢笼般的床里的将军庆祝他的100岁生日,无数人拉扯着笨重的行李想要逃离此地到达自由却被行李压垮。
这一切合乎逻辑的荒诞一步一步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的愚蠢,很是绝望。
纪录片里再现了很多电影制作的过程,导演在布景上很下工夫,片子应该基本上都是在棚里拍摄的,很多远景都利用了视觉差来布景(所以才通篇固定镜头吗?
)片中角色也都不是“美”的,跟你跟我跟芸芸众生一样。
演员的化妆也风格明显,包括群众演员在内面部都画得苍白,跟影片本身一样怪诞。
这是一部可以引发思考的电影,让我再多想想。
或许得开始承认那些令我们无能为力的环境,我们自己也得负上责任。
我相信西方人的生活方式抑制了人们的潜能发展。
你看本片,应该明白人类的行为有多愚蠢。
紊乱将人蚕食,情况越来越严重。
─导演 洛伊 安德森(Roy Andersson) 剧情: 被开除工职的老职员。
无端被殴打的问路人。
将人肚皮剖开的魔术师, 受伤的志愿者。
纵火骗保险的生意人。
堵塞4天的交通。
移动的楼房。
在人面前发牢骚的神父。
齐唱圣歌的人们。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苏像。
莫名其妙的祭祀。
成群结队的游行者 不知道在干什么。
孤独的富豪将军 睡在一个四周像笼子的床上。
写诗疯了的诗人。
老龄化的社会,冷漠的旁观者。
所有的故事被集中在<二楼传来的歌声>中,故事似乎好无联系,但通过主人公卡勒将他们串连在一起,有点类似<低俗小说>的结构,他们可以独立而成一个个小故事,也可以组成一个整体。
镜头: 镜头很特别,它全部都是使用长镜头,不进行剪切。
在每个场景中,镜头就一直放在那里,没动过,这样就得增进深焦距中的影像,也会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这样的镜头时间长的话会很枯燥,因为里面表达的信息量不够吸引人,说实话,我都是撑着看下去的,看完它还真要点耐心。
有几个场景极具讽刺: 象猴子一样晃来晃去的耶稣像,商人想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赚大钱,结果他输了,就骂耶稣是被定在十字架上的窝囊废。
最后,他把一大堆耶稣像扔在垃圾场,而且他的车子居然还压在耶稣像上了。
在他们的眼中,金钱已经战胜了信仰。
病房里,两个病人在谈话:耶稣是好人,托马斯也是好人,只是他没有商业头脑。
他们都被商业冲昏头脑了。
老将军100岁生日,他在四周用铁栏杆围起的病床上大便,病房里一群将军在为他念生日祝词,老人一直想摆脱这个聋子似的窗,白天,晚上在要那个铁栏杆,我觉得他有点象征传统,而现在人把他作为神一样供奉,而传统想挣脱出束缚想获得进步。
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 这句诗自影片一开始就出现了,写这首诗的人是卡勒的大儿子托马斯,他在剧中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那样安坐着,有时哭泣。
我觉得他其实是很清醒的,就有点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他们都看破红尘了,而托马斯是看破了那个荒谬的世界。
想远离那个世界,获得人生的一点安慰。
可是现实还是现实,他弟弟说:凡事皆有出头之日。
他怎能成为一隐者,逃离这个让他厌恶的世界吗?
军官与的士司机的对话 生活就是时间 而时间就是路的延伸 因此生活就是一场旅行 要旅行,就要有指南针和地图 否则你不知道自己在哪?
而我们的指南针和地图 就是我们的传统 我们的遗产,我们的历史 如果生活只是时间,难道像影片结束时说道:“对于一个人你能怎么要求,你尽你所能,终日为三餐奋斗,享受人生”。
他的态度和其他一些人一样是消极的,好像只是为了度过自己的时间,而不是努力去实现什么,才会为了骗取保险金,纵火将自己的家具店烧了;以为到了21世纪,做生意也很容易,能以成本后加一个甚至两个零的价钱卖出从而赚大钱,其实他们错了。
生活不是这样的。
我们如果靠传统来作为我们的准则,是不是会像导演自己所说的抑止了潜能发展,毕竟还是需要一些个性,就像写“栖息安坐的人将得到爱”的诗人不被其父亲以及其他人所认可。
看完这部电影后,我没明白为什么会叫“二楼传来的歌声”,就像当初看《猜火车》一样,认为猜火车好像和电影内容毫无关系,后来才发现他是种比喻涵义,不知道二楼传来的歌声在瑞典有什么特殊涵义。
http://5tigers.bokee.com/3683941.html
耶稣被丢进废墟信仰崩塌时十字架只是商品人生就是个市场每个人都成了脸色惨白半死不活的幽灵国会与宗教什么都做不了一群行将就木的人求助于巫术与水晶球献祭年轻的生命手指被夹者是可爱的和二战亡灵与自杀债主在车站相遇一直跟随到荒野我已经有个十字架在背了公交里众人突然唱起了圣歌精神病院里住着因为写诗而疯了的长子事业变成了一袋灰烬凡事有个时间限制终点就在眼前只有几码却永远无法到达安坐者是可爱的被禁锢在床上101岁的将军前来贺寿的士兵突然响起的军号夜晚无助的求救声罢工者在游行每个人成为了被资本鞭挞的奴隶魔术失灵把志愿者开膛破肚护士哭着问医生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婚精神废土之上人与人永无对话服务生看着自问自答的客人默默退到门后每个长镜头下都是一副超现实主义画作我不知道二楼传来的歌声是什么隐喻如果黑色幽默也算喜剧如果为了餐桌上的食物竞争也算生活【耶稣不是上帝的儿子他只是个好人所有他就被钉死了】
解读型文本和视觉符号组成的电影,看了一下短评,绝大多数也是在夸风格化和独特性,我也很赞。但影院和博物馆都不适合这部影片的播放,它只适合在影评人的快进键中生长。
越來越看不下這種胡亂參雜超現實的荒謬劇,或是說已無法接受這麼笨拙的荒謬演出,只剩構圖能看。然而再看到幾幕花大手筆經費來凸顯荒謬的場面就想吐血...
我被这片子击败了
完全没看明白,由无数个不知所云的固定机位的镜头组成的电影,像在读卡夫卡的小说,却是十分糟糕的观影体验。
固定机位也不是万能
罗伊安德森的电影摄影我很喜欢,但也只占一颗星。里面很多东西可能不是我理解得了得的。但我不觉得这样的片子大家能一直欣赏下去,等于是将娱乐性完全剥除,这显然不理智。但人家愿意怎么搞就来呗。
被封面骗进去,被内容劝退出来也许是此刻的情境不太适合看这部电影
看不懂,还是看文字才大概知道表达什么。白人真的好白,白到我总看不清谁的嘴在说话。
Beloved be the ones who sit down。看片名以为是恐怖片才下的,后来看介绍感觉是文艺片。结果看完整部电影是分三个晚上,很难不睡着,照理不打个一星都觉得装。怪诞,失意,荒谬,玄,总之所有能把人搞懵的元素都用上了,分数看出大多人还是宁愿自己没有看懂的。
第一部罗伊安德森,除了火车的那个镜头都是固定镜头,导演让固定镜头显得不那么无聊的方法是加强镜头里的纵深感,全景景深里前后演员的不同演绎以及荒诞的喜剧感起到了调度的作用。人与人的疏离感,宗教无力救助资本,满大街行尸走肉的人,缺乏精神食粮瘫倒在医院的儿子,被无意锯掉血肉的表演悲剧…
荒诞至极……依然get不到。我以后真得少看这样的电影,减寿……
有的地方窃以为形式凌驾在了内容之上。
绝大部分固定机位的深焦镜头和一景一镜的拍摄方式无疑是高度舞台剧化的,再加上人物大白脸(死人妆)和精致的服装与场景设计,以此构建了一幕幕特别的奇观异像。最大的感觉是对观众的要求太高,有些片段的信息量太满,而下个镜头又是新“空间”,这就导致那些有关隐喻的信息消化面临无解的尴尬。前面的片段一直重复着这种尴尬,然而最后十分钟拯救了这个片子,搬行李和扔十字架的情节对世纪之交的暗喻才让前面那些高强度信息得到一点或许合理的阐释。
remember i was 16, i flicked around and found this disc(which belongs to my uncle who is an movie maker). i was shocked, bcs it was boring!
罗伊·安德森生存三部曲之一,领教过《寒枝雀静》后再回看这部就不会太意外,依然是定格长镜头,各种对现实社会冰冷的讽刺,种种独到的隐喻把病入膏肓的现代文明披得一无是处,但问题是症结在哪里,办法在哪里,有破而无立,无非就是另一种艺术化朋克式的反社会。
在此类片段式的超现实,暗讽,隐喻的符号电影里,算难看的。可是导演还是有点牛逼,全部都是固定机位,意味着每一小章节的拍摄都是一镜到底。想看了很久,失望。
抑郁者的狂欢,精神病人的膜拜
前面几段冷峻荒诞的笑话还好 后来越走越看不明白 不喜欢 主要看这版本翻译也有问题 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靠猜
荒诞而怪异。一堆固定镜头组成的零碎电影。每个人妆容都死尸般惨白。要完蛋的公司,半死的合伙人,所有富人拖着一堆东西去诺亚方舟,被解雇的老员工,离婚的医生夫妇,这都是因为股票下跌,经济下行,而委员会也不知道怎么办,看到楼在动全疯了。魔术师大变活人真把人锯了,一群成年人把一个小女孩献祭进坑里,一个糊涂老头却被大家敬仰。这年头,神父也没钱了,耶稣也赚不了钱,他只是被钉死的失败者,一个普普通通的好人。上班族不得不互相鞭笞才能上班,莫名其妙的塞车无人问津。这种情况下,卡勒想烧房子骗保险公司钱捞一把却玩火自焚,大儿子追求诗却变成疯子,二儿子浑浑噩噩度日,儿死去的亡魂也接踵而至,纠缠着人们,影片在绝望的亡魂袭来中结束。“安坐者是可爱的”。只不过人们坐不起来,正如献祭完的女人、迷失方向的人们,被暴揍的外来者。
前半段是蜘蛛網式的片段化人物敘事,後半部分轉入晦澀的隱喻,關於宗教和大屠殺,一下子脫離了日常悲喜劇的範疇,走向很個人化的歷史“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