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文是 Ian Jackman 和 Hugh Laurie写的书:House, M.D.: The Official Guide to the Hit Medical Drama豆瓣链接:http://book.douban.com/subject/4853380/的前言翻译.原文链接:http://www.sfileydy.com/bbs/viewthread.php?tid=327937&extra=page=1&filter=type&typeid=225原文链接含有部分书的插图.前言作者:Hugh Laurie翻译:毛希这不仅是写给一本书的前言,也是我对人生很大一部分的后记。
我落笔之际正值2010年,至此这段时光已占据了我人生的1/10;对年轻的Jennifer Morrison和Jesse Spencer而言——岁月也漫上了他们曾经更为白皙纯真的面容,这是一个1/5。
我想是时候该说点什么了。
而诉诸真实的笔墨和纸张,是恰当不过的方式。
有天我坐在一家星巴克里,无意中听到一个女人对她的同伴说:“我昨天吃了一个有趣的蓝莓松饼。
”那一刻,她的描述使我不由得愣住了,“有趣”这个词引起了我的兴致。
曾经有,现在也有很多形容词可以加在蓝莓松饼前——“很好的”,“很糟的”,“变质的”,“松脆的”,“经犹太洁食认证的”,“加入摇头丸的”,“做成理查德-尼克松形状的”,不一而足——但“有趣”?
我实在无法理解。
但现在回想起来,我想我懂她的意思了。
在过去六年——或者说一千个日子里,每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出现在洛杉矶的FOX摄影棚里。
这地方在Pico大道上自成一国——有属于自己的警队,消防部门,臣子,农民,卫士,还有小偷。
中央广场立着一尊巨大的鲁道夫-默多克半身像,足有200尺高,用他手下败将的骨头堆砌而成。
(这大概是我想象的。
)在10、11、14和15号摄影棚里,我每时每刻都在一个虚拟世界的虚拟舞台上扮演着一个虚拟角色,除了中午放饭的一小时。
我的生活便局限在这几个空间内,我甚至无法告诉你,12和13号演播室发生了什么事。
仔细想想,我连它们在哪里也不知道。
也许和酒店楼层一样,根本没有13号?
我对洛杉矶的天气知之甚少,不知道哪个政党正在当政,也不知道Hip-hop什么时候会大行其道,我来到这里后,用金属餐具吃饭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这当然很有趣,但它的趣味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
它的有趣不在于拓宽你的世界,而在于局限你的世界。
你被隔绝在现实世界以外,你的每次眨眼,每次呼吸,每个微小时刻都超越了它应有的容量,最终延伸为一个完整的六年,但同时失去了它作为一个真实时间单位的意义。
你看,我又说的太快了,让我们回过头去(如果你再发现我扭曲“回顾”这个词的定义,就开枪打死我吧),看看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一个英国人在洛杉矶的故事。
凭着一盒草草录就的录像带,他加入了竞逐一个美剧角色的战团。
为杀出重围,他使出浑身解数:跳火圈,赌咒发誓,点头哈腰——无所不用其极,而且做的很高兴。
最后他被选中了。
他来到温哥华,一个……不知哪个国家的城市,在一帮上帝面前进行了一小时的现场表演。
接着这帮上帝把他领到一个评估小组面前,他在评估中得到了足够高的分数,为自己争取到13集电视剧。
于是这个英国人回家打包了几件衬衣,吻别家中老小,孤身飞到洛杉矶。
(注意,他没有像英国小报那样,强调说“坐喷气机”飞到洛杉矶,仿佛别人坐的都是蒸汽火车似的……打住,如果我再继续英国小报这话题,恐怕这小括号会没完没了。
)他当时没有奢想太多,因为他知道美国电视行业竞争异常激烈,一部电视剧播出后便就像性爱达到高潮,收视曲线好比是精子群,追逐着尼尔森这个巨大的卵子,任你几番扭动挣扎,最终不免走向湮没。
奇迹般地,这部剧挺过了头几个星期,此后走势一路上扬,直至到了某个点开始回落。
就这样,这个英国人的衣角被夹在了门缝间,他无法脱身,只能挣扎着不让自己倒下。
凡事都遵循着自然的定律——加快,减慢,急转直下,最后退出历史舞台——日子在没有窗户的摄影棚里流逝,逐渐变得光怪陆离,他日复一日演绎着这个不真实的故事,偶尔拍拍硬照,走走红毯,上上脱口秀,使他的生活更添虚幻。
结果便是不可避免地走向疯狂。
有天深夜,这个英国人被人发现全身赤裸地走在太平洋海岸公路上,手上拿着一把点四五口径手枪,口里背诵着Psalm 23。
这个人的名字叫Ronald Pettigrew,那部电视剧叫Wetly Flows the Mississippi,在Trump电视网播出过两季。
(译者注:本段内容为作者杜撰。
)我当然不似Prettigrew们那么极端,但有时也不免觉得压力很大。
要是你问,有在阿富汗打仗或在洋基队面前盗垒(实话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或经营一家成功的风月场压力大吗?
我无从得知。
你们有的人也可能会说“拜托,这不过是部电视剧罢了”,他们说的没错——在一定语境下,你可以在任何人类活动后加上“罢了”二字。
核武大战不过使人类灭亡“罢了”,一个地质学家或人类学家可能会这样说。
但这是一个悖论:如果House剧组所有人都持着这种“罢了”的态度,它根本无以成为一部电视剧,充其量只能是一部被取消的电视剧,或称作“前电视剧”。
和大部分从事娱乐业的人一样,我们的工作必须有所侧重。
压力由思想决定,马可-奥勒留在一个糟糕的翻译版本中如是说。
如果我们觉得某件事很重要,并全身心地投入其中,那它便会成为我们的压力来源。
我们正是这么看待House的,姑勿论这种压力使它变得更好或更糟。
也许有的人觉得这很可笑,但我希望这些人不是住在玻璃屋子里,因为从里面看一切都会变得很荒谬,特别是你的暖气账单。
但辛勤的付出还不足以解释House为何能成为地球上最多人收看的电视剧之一(这话不是我说的,而是我最近从娱乐杂志上看到的,我不知作者如何得出这么个结论,但也不想去深究),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有人说,这部剧的整体大于各部分之和(译者注:意为被高估),但这句话能用来解释数学领域外的每一件事,不信你驾着一堆从本田思域上拆出来的零件去上班试试。
你可以说,House的任性妄为,他的明嘲暗讽,有别于现时政客的滴水不漏,粉饰太平,使年纪较长的观众对人性聊感安慰。
你也可以说,他之所以吸引年轻观众,是因为他敢于反对权威,年轻人热衷于以此标榜自我,虽然很少人能真正做到。
但首先,是因为House能解决问题,拯救生命,他是一个拯救者——很少人不会被这样的特质所吸引。
也许以上是这部剧得以存活至今的原因,但对我来说,更重要是它很好笑。
我觉得House是个很有意思的家伙。
每当看到人们形容他脾气暴躁,尖酸刻薄或者是个混蛋时,我就很生气,因为他们没有看到这个角色或这部剧的闪光点。
在我看来,House很好玩儿,他反应敏捷,言谈充满智慧,一定会是个好玩伴。
我很乐意和他一起呆着。
但更重要的是,他的好玩之处,来自于他性格和职业的本能反应。
容我细细解释。
(当然,你不必真的听我解释,你可以啪地合上这本书,继续去逛书店的DIY区,或者直接翻到后面看Olivia Wilde的照片,这也没问题。
)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一个笑话让人捧腹,这可能得花费一番笔墨,我姑且对其作一个粗略定义,好让话题能够继续。
从本质而言,大部分笑话的有趣之处在于把看似不相干的事物联系起来。
当你突然发现它们隐藏的相似之处,便会开怀大笑。
(呃,用如此粗暴生硬的语言诠释幽默的精妙奥义,实在是罪过,不啻于把蝴蝶钉在木板上做标本。
)笑话能刺激大脑的隐喻区,使之产生类比,心领神会的联想以及其它。
House喜欢用隐喻描述医学症状,这使医学门外汉听众(在这部剧里应该说是门外汉病人,其它则是门外汉听众)也能理解病情以及疗法。
这一打比方的技巧,是House在他的领域上的独特造诣。
他善于利用比喻这一工具分解复杂的问题(我用一个比喻去解释另一个比喻——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高蛋白结构句”),使他比同僚有更强的洞察力和分析力。
House用这部分有趣的大脑来插科打诨,也用这部分来作医学诊断以及面对死亡。
House是个无神论者(我并没有得到David Shore的书面授权去作此论断,只是借此机会表明我的看法。
如果House在第九季皈依上帝,我把这部分划掉重写好了。
)一个无神论者会用什么样的态度看待空虚、冷漠的宇宙?
他可以选择跳河自尽,他可以如某个伟大的人所说的,追求无止境的快乐,他也可以说笑话。
我相信对House,一个无神论者而言,笑话是神圣的信仰,定义了他性情中的悲悯,能缓解痛苦,能让他作出正确的选择,是他被迫恪守的游戏规则。
但他这么做时是犹豫的,不确定的,他怀疑这个游戏是否有价值,这一切是否最终归于虚无。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笑话又是喜悦的流露,是一道神性的亮光,是戳向腐朽宇宙的利刃。
他用嘲笑面对死亡。
这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孩子们。
当这样的模式一周复一周地上演,就像更替汽车轮胎和清扫排水沟里的落叶一样变得习以为常,和你们一样的读者不禁会问:普通医院也是这样运作的吗?
医生也会像House,Cuddy或Wilson一样打比方、说笑话?
如果现实也是这样,他们也会受到非议吗?
首先,任何认为普林斯顿教学医院是一间普通医院的人,他们这辈子一定没怎么生过病。
这不是一家普通医院,甚至不是一家真实的医院,我们也无意把它真实化。
对我来说,它就像一座童话中的魔法森林,病人带着某种蕴含着生命隐喻的疾病进来,最后痊愈离开,它的治疗往往是隐喻化了,连对白也是思辨式的。
当然,一部电视剧必须遵循它所在的世界的规律——剧中角色不能在空中飞行或作时间旅行,但剧组花费了更多的金钱和时间,务求使每个细节变得更逼真(除了一点,在House的世界里不存在一部叫House的电视连续剧),但里面的角色和故事都不是真实的,而且他们必须是不真实的。
因为现实是随机的,剧本却不是。
只有在虚构的剧本里,我们才能加入戏剧冲突,道德困境以及对这个虚空宇宙的思考,当然,还有美好的愿望。
英国有个画家叫Joseph Turner,曾经有个批评家对他的笔下的夕阳嗤之以鼻,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夕阳,Turner回答道:“难道你不希望见到吗?
”说得多好啊,这便是艺术家。
在House办公室的场景里有件道具,一把花岗岩三角规——大概是被House当杯垫用的,上面刻着一句话“复制无法成就伟大”,我不喜欢这句话,太专断,太自以为是,还有为什么要刻上去?
写在便条纸上不就完了?
但我还是认为这是句实话。
在屏幕上复制现实不但令人兴味索然,在操作上也不可行,至少据我所知,从未有人做到。
电影里的警察不像真的警察,律师不像真的律师,星际舰队船长不像真的星际舰队船长,最诡异的是,连电影里的拍摄也不像真的拍摄。
每次你看到屏幕上拍摄电影的场面——我指每一次,导演都会一把扯下耳机,愤怒地大喊“卡”,接着助手便会晃动两只手臂说“所有人准备拍第五条”。
我拍了30年戏,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
听起来我似乎是在为这部剧辩护,没准我是。
(这项任务的吸引之处在于可以借机向剧评家报仇,拜托,换了你难道不会这么做?
)。
我不打算指出某几个名字——除了rumpygirl518,但愿她这会儿正遭到某个国家海关的无理扣查,不能见律师,那地方连抽水马桶也是坏的——但我的确要辩护,即便不为这部剧,也为那些创造了它的人。
他们是如此出色,我有幸目睹他们的才华和孜孜不倦,我真希望你们也能亲眼看到,真的。
他们总是让你惊叹。
我们在House中犯过的错——当然,我们总在犯错,这无可避免——从来不是因为疏忽或不重视,这些错误,就像你在滚下楼梯的过程中还想填报税单,有时真的就是这感觉。
等待作出的决定像冰雹一样砸在他们头上,他们仍坚持前进,一小时复一小时,一个月复一个月,他们的勇气,智慧,体力和幽默——以上品质综合起来甚至能让你攻下诺曼底。
总而言之,他们是一支杰出的团队。
要说的都说了,仇也报完了。
Rumpygirl,你现在可以打电话了。
不,我可没硬币借给你。
有人建议我提供一些细节,一些可感可触的内容,所以以下容我向你介绍我在House剧组一个普通的星期一:上午6:00我把车子停进摄影棚,来的一路上不断念叨着“我真搞不懂”(I really don't understand),反反复复地。
我这是在给我的美国口音做热身。
在“Really”中,r的发音紧挨着l的发音,如果在车上没能把这单词说好,我今天的表现将会很糟糕。
另一个轻声发双元音的“stand”也是很好的练习素材。
Lawrence在门口向我问好,他是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门卫,他告诉我,人的力量来自内心,我要在人生中这个特别的星期一努力实现我的价值。
有时他会给我读他写的诗,有时只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们碰碰拳头,撞撞手肘——尽管我活到这把年纪,从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
Lawrence身上带着枪。
我走进我的拖车,和老人家的耳垂一样,它的长度每年都在递增。
今年我把用不着的后半部分租给了一家友善的韩国人。
我一边喝着一杯浓得有嚼劲的意大利浓缩咖啡,一边看着今天的“菜单”,一张列有今天所有拍摄安排的表格。
和真正的菜单一样,你总是忍不住瞄它的价钱——在这种情况下,你要看的是它的页数。
如果多于七页,今天将很不轻松;如果多于九页,那就堪称艰巨了。
听起来也许不是很多——一天拍下来在电视上兴许只能播个五分钟——但请你记住一个概念,在时间和预算都充足得多的电影世界里,两页拍下来已经足够让那些亲爱的人儿腿脚发抖了。
是的,那杯浓缩咖啡很苦。
上午6:10我坐在化妆椅上,有才的Lori Rozman把她用纤维和丙烯酸涂料特制的假发盖住我渐秃的后脑勺。
我一直深信,一部电影有50%是关于头发的。
我不是指酷的发型,而是指好的头发。
好的头发意味着好的角色,正如好的鼓手便意味着好的乐队。
上午6:30所有演职人员集中到片场开始排练第一场戏。
这可能只是简单的走位——我站在这里,你站在那里——也可能是复杂的心理分析:怎样才能带出这场戏的潜在信息以及正在两个角色心底流淌的乐章?
不管简单还是复杂,我们都得继续下去。
好比是一条鲨鱼,一旦停止游动就会窒息而死。
(但拍摄本身和鲨鱼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当所有人都满意了,就会把技术人员叫来作最后彩排,所有角色的位置都会用不同颜色的胶带黏在地板上。
我的是绿色的。
上午7:30回到化妆椅上,长得和希腊女神一般的Marianna Elias往我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扑粉,要知道我六月份就满81岁了,她的技术真不是盖的。
另一边厢,摄影导演Gale Tattersall正用给自家猫咪编制摇篮的热忱,营造着片场的光影明暗,他用细纹白布、白色卡纸还有《汽车资讯》把光线恰到好处地反射到每个角落。
摄影师Tony Gaudioz和Rob Carlson正在寻找完美的拍摄角度;摄影车技师Gary Williams(他长得像个昂藏七尺的日本武士,在剧组四年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正在调校摄影车的速度;录音师Ken Strain正在研究在这个由五十块玻璃组成的医院里,如何把对白清晰地收录进去,又避免麦克风的倒影出现在镜头里,等等等等。
也许他们在我回来前一直在打拉米牌,我不能确定。
来片场,任何片场参观的人都会有种错觉:那里只是很多人在走来走去。
表面看上去的确是这样。
正如你观察了足够长的时间并摸清蚁群的作息规律后,它们已经筑成了一个巨大的巢穴。
外人往往看着片场的运作不明所以,因为所有人都没有穿制服,他们都是牛仔裤球鞋,从衣着上无从辨别他们的职位。
除了灯光师,他们要举着发烫的灯管,因此必须戴上厚厚的手套,当然还除了穿上白大褂的演员。
以上程序要反复进行六个小时,直至午饭时间——其实这根本算不上午饭,只是让剧组在一天15小时的拍摄过程中抽出空来,给他们的银行、水管工、孩子老师还有离婚律师打电话。
他们用肩膀夹着电话在片场走来走去,或低声下气,或甜言蜜语,或出言要挟,或被对方要挟。
午饭过后你从他们的表情上就看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对演员而言,往往是一边吃饭一边看新剧本和对白对戏。
有时对白必须单独重录,因为录进了狗叫声、飞机飞过的声音,或者纯粹是因为你念的很糟糕。
或者和记者做访问,对方正是为打探为何片场的人都无所事事而来,你得跟他们解释清楚。
如果以上都不是,那就只剩下午睡了。
我一般像匹马一样站着睡,因为我可不想下午给后脑勺补妆。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不断重复直至你发疯或者观众们移情别恋为止。
六年过去了,我不敢相信我们的努力至今仍能得到认可,而且是很好的认可,无论在美国还是在海外。
在意大利有人冲我尖叫,在西班牙有人追着我跑,法国人没准也会追着我跑,如果他们不担心把裤子上笔直的折痕弄皱的话。
海外的反响尤其出乎我们意料,因为这部剧充斥着习惯用语和文字游戏。
我可以想象警匪剧在全球范围内广受欢迎,因为它们最长的对白也不过是“给我进车子去”——但一个土耳其人怎么能把“我向你保证,如果下次再因为打毛线扎伤,我们会像苍蝇盯臭干酪一样盯着它。
”我想我是永远搞不懂了。
我们其中一个常驻导演Juan Campanella(今年的奥斯卡得主,哦也,没错,我们总是挑对人)告诉我,有部电影翻译成他的母语阿根廷语后,把“薯条(chip)”(没错,就是“肩膀上的薯条”那个薯条。
*译者注:意为受到不公平对待)翻译成了“芯片”(microchip)。
我登时头上三条黑线,不是吧?
好了,恐怕我耽搁了你们很长时间。
开胃菜已经吃完了,如果你还站在书店里,犹豫着这本书是否值这个价钱,我想你们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去判断。
我说,你就买本看看吧,不过是一袋子蓝莓松饼的价钱,不看不知道——你没准会发现它很有趣呢。
Hugh Laurie 2010年4月于纽约New Rochelle(全文完)
豪斯医生固执地认为,人人都在撒谎。
事实也如此,《豪斯医生》里的病人的表现说明了这一点。
这个家伙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派狗仔强行入室、威逼利诱、生命威胁……用尽种种手段来让病人说实话。
真相,总是要人命的,也许不是人命,有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说穿了,是怕失望,怕失去,包含着爱情、亲情、友情……一开始,我很怀疑,豪斯的动机。
或者说他是怎么形成自己这样的观念?
好吧,有个把自己当做天生的美女助手,最奢侈的要求是豪斯陪自己吃顿饭。
有个帅得连9岁小姑娘都动心的帅哥助手,对付女病人绰绰有余。
有个随时要取而代之的黑人医生,豪斯也会随时小心,稍微不留神就地位不保。
能说什么呢?
豪斯可以从一件白色外套上看到外遇,从绿色高跟鞋看出一个人的品质,从细微的动作看到病源……与其说是医生目光犀利,倒不如说,他对人情世故太了然于心。
随着前女友、老爸老妈的出现,让别人好奇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与三位助手一样,观众也好奇,在豪斯腿没有瘸之前,他是什么样子?
在他正儿八经恋爱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豪斯医生》一出现,就是狂躁、疯癫、毒舌、残忍这些词语的拥有者,在医学家是顶级专家,也是劣迹斑斑之徒。
假如我是编剧,我也要设定。
他因为医学的成就,必然会有人对他网开一面,比如他的直接上司,可以容忍这一切,要是女人,则免不了被外界风花雪月一番。
他还要一帮拥趸,至少相信他的专业判断。
底线也很显然,你可以不采纳,但是必须重视。
只有这样,故事才可能继续,《豪斯医生》也才可以不断推出。
《豪斯医生》第一季很一般,我看的时候,对自己的健康无比关注。
太陌生,可以学到许多医学知识,也在毒舌如炬目光下检查自己的衣着,到底有何线索留下了?
他的律师前女友出现后,一度让豪斯变得很讨厌,不是同情,真的很讨厌。
知道昨天随着一个记者病人的出现,我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为了人性的探索。
也就是,他的爱情只是一个插曲,要为他的行为做逻辑上的缝补。
飞机延误,在飞机场发现病人的症结。
前女友在一边,听着他的分析。
我以为,这是豪斯医生最好的一集。
不在现场,跨时空找到病症,是一流医生的境界。
看不到他的粗暴与威胁,而是从人美好的角度。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他放弃安眠药,放弃毒品,放弃一切坏的生活习惯,只想给这个女人一个崭新的自己。
可是,他病了。
两个男人的对话,震惊里病床外的老婆,也震惊里机场里的前女友。
一个觉得自己一直被放在不信任的位置(她会放弃爱吗?
是的话,就成为豪斯的前女友),一个第一次听到后深深震惊,她以为她一直了解他,其实不是(她觉得她要重新爱这个男人,她为自己曾经的放弃深深后悔)。
情感的上家与下家再次纠结。
有时间我会好好分析,这里打住。
回到豪斯医生。
当豪斯看到前女友的丈夫推着轮椅来找自己的时候,也深深撼动。
豪斯是这样判断的,我没有女人,可以过。
5年里,没有性爱的豪斯为自己召个妓女的时候,已经意味着他要放弃之前的所有情感。
也许在以后的剧情里,他还为继续恋爱,但绝对不是,恋爱了两次,与同一个人。
他最大情感秘密不是这些。
他怕见到父亲,不是不喜欢,是总觉得自己比起德行合一的父亲来,太菜了。
他担心自己的让父亲失望,失望,是一种多么令人心碎的情感啊。
英国人写的《毛泽东传》里,毛泽东至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都这样了,他的父亲还是不满意。
我想说的是,我也是。
原文在这里http://et.21cn.com/tv/dszl/2009/03/26/6052442.shtml
我的朋友Moly和阿奔最近都对生命科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尤其是Moly还推荐了《病者生存》给我,很遗憾,今天只找到了半本,写不了评论,我找来以前写过的一个科普,以飨豆友^_^很多朋友都鼓励我写有关医学、生物的科普,我从来没有试过,写什么好呢?
我要别人给我命题作文,他说就写血卟啉症,最近我们看《豪斯医生》,里面有一集讲的就是这个。
但是太难了,不过有点意思,我就说说这个血液病和吸血鬼吧。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
且听我慢慢分解。
谈到吸血鬼,大家肯定会想起美国电影吸血鬼系列。
苍白,怕光,嗜血,残忍,面目狰狞,黑夜行动,还带有些许浪漫悲情色彩的形形色色德古拉伯爵家族成员会浮现在脑海。
卢梭曾说过,如果世界上存在着有完好文献记录的历史的话,那么这就嗜吸血鬼的历史。
它史料齐备:有口头传说的证明,有可信赖的外科医生、神甫和法官的见证,谁还能不相信有吸血鬼呢?
那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
现代科学给我们解释了这个问题。
有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卟啉症患者就有着和吸血鬼十分相似的形象。
卟啉,源自希腊文中的porphura,意思为紫色。
每个活生物体都饱含卟啉色素。
比如说,它们进入能给树叶绿色的叶绿素里,也能进入能使血液成为红色的血红蛋白里。
如果人们体内亚铁血红素生成机制紊乱,就会导致体内积聚出对光敏感的卟啉,使骨骼和尿液颜色变成红色,而牙齿变成黑褐色或紫色。
这就是卟啉症了,一种罕见的遗传疾病。
嗜血:卟啉症患者经过输血和血红素治疗,病情会得到缓解,古代的卟啉症患者通过吸食血液也可以让自己舒服一些。
怕光:卟啉是一种光敏色素,在黑暗中对人体不会造成影响,一旦遇到阳光就变成一种能将普通氧变成单线氧的催化剂。
单线氧是氧自由基家族的成员,对细胞有破坏作用,损伤组织,表现在皮肤上常出现有痛感的烧伤溃疡。
所以卟啉症患者像吸血鬼那样惧怕阳光,只能在黑暗中生活。
面色苍白:因为他们造血机制紊乱,大部分卟啉症患者伴有严重的贫血,在加上常年在黑暗中生活,卟啉症患者常常有惨白的面容。
带血獠牙:卟啉接触阳光后会转化为可以吞噬肌肉和组织的毒素——单线氧,它会腐蚀患者的嘴唇和牙龈,使他们露出尖利的、狼一样的牙齿。
而卟啉又赋予其一种血红色,所以给人一种带血獠牙的印象。
不死之身:电影中的吸血鬼常常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面容苍老狰狞。
卟啉症患者由于毒素的作用,耳朵和鼻子都会被腐蚀,皮肤上也布满疤痕,使他们看上去格外苍老。
上述这些都很好的解释了吸血鬼传说的现实来源,当然传说终究是传说,我们也没有吸血鬼的标本加以确证,我们要解决的是现实中卟啉患者的病痛。
英国的“疯子国王”乔治三世就是这种疾病的受害者之一,德国前总理科尔夫人也罹患此病受尽折磨。
卟啉症到今天也还是个怪病,目前仅限于靠输血来治疗,但病重之后并不解决问题,不过万幸的是这种重病例并不多。
同时科学家们倒是从卟啉症的得病机制中开拓出治疗癌症的新思路。
卟啉遇光变成破坏细胞组织的毒素,那么我们将这种物质用在肿瘤组织中呢?
不是可以杀死破坏肿瘤细胞吗?
当然,在此过程中病人不会变成吸血鬼,因为他体内的代谢卟啉的机制并无缺陷,而完成了任务的色素还可以被人体清除掉。
这样吸血鬼的传说又给我们的科学家提供了攻克另一个难题的线索。
以上众多资料,来自我的课本、网络,我仅仅做了对其综合总结和文字的大众话的工作,尽量让没有学过医学的也看得懂。
亲爱的朋友,你们看懂了一点么?
用学术的角度去评析一部主旨是娱乐大众人气又高的肥皂剧是件很装B而且吃力又讨打的事,但是对于一个从第一季一直追到第五季的豪斯迷来讲,除了用部分“H粉”陈词滥调久了的“喜欢豪斯大叔的酷”“多才多艺”以及“妙手仁心恶毒口舌”的评价外,除了一集一集从富有深思意味的幽默对白中反思摘录以外,还有些不吐不快的话讲讲。
传媒传播学里有关于媒体与大众互相影响的理论即 "cultivation theory"。
话说此理论的大意是无论是新闻广告还是娱乐节目,都会映射社会的文化价值观及意识形态。
同时,社会的意识形态也构成了传媒的主题倾向和立场。
两者是共生互动的关系。
好,装B的话讲完了,讲讲豪斯。
这群在美国资本主义社会育成的精英们其实是反映现今美国中产的一种普遍的生活状态和价值取向。
这帮人包括House, Cuddy, Foreman, Cameron, Chase, Wilson, 13, Taub等,经诊断症状表现如下:极度个人主义、受过高等教育爱思考理智冷静但有点偏执自私、努力工作经济独立同时孤独空虚、缺乏家庭观念或对婚姻存在怀疑恐惧或不忠出轨、对人外表冷漠但还没到冷血的地步。
一句话总结:缺乏幸福感。
豪斯自身是一个典型的头上刻着“生人勿近”四个字的“天煞孤星”。
言辞惯于冷嘲热讽,爱用明喻暗喻反语等各种表达方式极尽挖苦挪揄之能,偏偏辛辣的话能治百病又意味深长,让人既爱又恨。
那付洞察“世人都在撒谎,没一个好人”的价值观无时无刻出现在他的生活和工作中,练就他比X光机强百倍的火眼金睛,直透人心。
这个不愿不屑和身边的人建立起一种正常人际关系的大叔,因为傲慢自视甚高,目空一切来形容他是很恰当的。
目空了,于是把自己和别人隔开,甚至爱他的和他爱的人都不可幸免,让他生活在一个孤独的自我世界里。
在90年代的话,我估计50%的可能性豪斯这种电视主角是不会在中国受落的。
但在今天,他漂洋过海前来,哪怕他混蛋到凡是圣诞都没人自愿送礼物给他,下属对他咬牙切齿老板对他既爱又恨连唯一的好朋友也几乎弃他不理,豪斯大叔还是依旧赢取了许多美剧迷的喜爱和欢心。
只能说明,在中国的中产和年轻一代,越来越接受这种人物的性格以及行为方式乃至价值观念,找到共鸣或向往成为这样的一份子——有点坏带点童真又技术高超。
可悲的是,这帮在美国算得上是地位颇受尊崇的精英都是“缺乏幸福感”的病人,即使做mri做透析都没办法消除病根。
仔细地看可以发现,剧中的人其实并不太多欢笑,开心的镜头很少。
喜欢这部剧的人,喜欢豪斯的剧迷们,小心中了毒,别太TMD受资本主义中产阶级观念的荼毒腐蚀,陷进去的基本无药可救了。
想到年底,就有点点激动。
大概是生物钟的本能,好像到了点,就要发出声响来。
正好看到HOUSE某集圣诞,他编造了个处女生子的荒诞奇迹,令我跳起来想要歌颂这个混蛋。
而前一年的圣诞,他拿了个性工作者女病人送来的票子,去看她“和驴子有身体接触的表演”,结果她是在教堂表演“玛丽亚与三圣徒”。
每当圣歌飘扬、铃儿叮当的节日里,HOUSE会慢动作走过大堂,擦肩而过那些欢笑,留下一瘸一拐地可耻背影,我爱死了这个煽情的时刻。
JOY TO THE WORLD。
欢笑重临人间。
那一集的名字。
HOUSE第1季第21集篇名Three Stories。
这集的故事主要讲的是由于某医师因病缺席,HOUSE得代替他为年轻实习医生们上一节课做个演讲——可能他会一惯地敷衍过去,但这时候,Stacy,House的旧爱,为他现任的病夫来call help;于是这变成一堂极其认真的课,他说起三个有关腿疾的案例……我不敢说,HOUSE S1.21是刚刚结束第三季的HOUSE一剧中最好的一集——因为我才看完第一季,但毫无疑问的,这是第一季中最好的一集。
这一集是第一季中画龙点睛的一笔;不仅在于对剧情的联系,还是那一大堆仍旧让人发指的医科专属名词。
事实上,就第一季来说,这一集就是整季的灵魂所在;如果是HOUSE只是一部电影的话,这就是主线的故事。
医疗剧大概也就是这样,跟刑事犯罪剧本质上是接近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医疗剧和刑事犯罪剧是最受欢迎的两个剧种),它们都是一个解决problem的过程(cure sick or settle case);都是每一集出现一个主要的problem(大病,大案)然后一两个伴随的次要的problem(小病,小案)形式的单元剧,然后它们同有一条指向最终那个problem的暗线。
其它的也只是,刑事犯罪剧每一集里面堆满的是各种死法和各类害人的drug名词,而医疗剧中每集里堆砌的是不同的病名和各类救人的drug名词。
要说它们真的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每一集分集中的主角他们离死亡的距离不尽相同罢了。
HOUSE S1.21 Three Stories中的三个故事turned out是House他自己的献身说法。
故事中三位患者(包括他自己)的结局是一个被截肢了,但仍和害他截肢的狗朋友一起快乐地活在农场中;一个则完全康复,继续热血纵横球场;而他自己,就是瘸了,处于他们两种状态之间,却疼痛无比。
但如今想起来,他的疼痛到底是他恨当初Stacy为他做了他也会为别人做的决定呢,还是,仅仅是因此而造成的Stacy的离开呢?
即使五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他们再见面时,Stacy对House说,u r the one。
是啊,谁叫他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呢?
而她呢,也是他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不然,Cameron也许就会成了他的the one——天知道她和他的旧爱有多像(他面对她时不是表现的如一个school boy吗;他在他们的first date上提到Scar提到替代品,他的瘸腿是Scar他的painkiller是替代品,就算他口口声声地对Cameron说着她的亡夫是scar他是她的替代品;这一集的tittle刚好叫love hurts,铺垫的如此巧妙,love really hurts,最病是心伤);又不然也许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gay,和有妻室的wilson有一段流芳百逝的爱恋(我想,这一点上,肯定很多人八卦过)。
我们的House,M.D.就如他的旧爱所说的,brilliont, funny, suprising, sexy;对于我们来说House这个角色仍然是个谜,就如Stacy对Cameron说的,他过去也就是如此,一个古怪的家伙——但我们并不能判断他是不是真的是老头子,不是吗,如此充满活力,即使整日里不停地吞着painkiller吞到上瘾。
(文/len calvin)
House大叔下班之后都有啥爱好?
据说和懂得读心术的Matt Parkman(Greg Grunberg,HEROES)搞在了一起,组织起乐队来打发单身生活,取名Band From TV,到处走穴骗钱。
队中House大叔玩键盘,Parkman打鼓,别说,还真不是一般的专业。
半年多前,大叔拧着脖子顶住Cuddy大婶出一年门诊的压力(其实是Wilson给大叔垫背),胆大包天的在医院办公室接受了电视采访……(相关视频请到YouTube自行查找~)House 的扮演者Hugh Laurie多才多艺的让人嫉妒,除了做为职业演员狂捧金球奖外,还是通俗小说作家,出版过一本《The Gun Seller》;作为键盘手,曾参与过乐队Poor White Trash;早年在伊顿公学读书时,Hugh大叔于1977年代表英格兰参加在芬兰举行的世界少年赛艇锦标赛,最终获得第四名……而大叔的父亲 William Laurie,OMG,曾在48年伦敦奥运会上揽得锃亮的金牌一枚……看看Hugh大叔的简历,真是不得了啊,伊顿公学毕业后,大学生涯是在剑桥度过,拿到考古人类学的学位(×_×|||),而且作为剑桥划艇队的一员参加了 1980年的剑桥牛津对抗赛(×_×|||)……演戏纯粹是半路出家,大学期间加入了一个剑桥学生组织的喜剧社团Footlights Club,几经周折,终于在大学最后一年坐上了社团老大的位置,而当时的二当家,靠,居然是96年奥斯卡影后Emma Thompson……95年李安版的理智与情感中,Hugh大叔为Emma大婶客串了一个小角色,细高挑,总说风凉话的Mr. Palmer。
啊哈,大叔的刻薄看来是一以贯之。
(http://soulyang.ycool.com/post.1940899.html)
我们并未争取正常,却都在极力回避不正常。
也许有电视剧以一个怪异的人物为主角,却很少有电视剧以怪异的人生观为视角。
《豪斯医生》让非正常的与正常的人生观对撞,怀疑正常、反思正常、颠覆正常,并最终在正常与非正常之间达致微妙的平衡。
这部剧集不仅有非正常的内容,还有非正常的形式。
它以诊断病症为外衣诊断人性,借看似破碎的非正常叙事拼贴出主人公完整的精神世界;它用幽默表达绝望,让我们一路欢笑着目送主人公走向灭亡。
非正常的人格/Everybody lies.天才具有副作用。
(Genius has side effects.)一个才华横溢、世界闻名的医生,一个一帆风顺、衣食无忧的独生子,House医生看似得到了一切,为什么还要把“我疼着呢(I’m in pain)。
”挂在嘴边?
为什么那么痛恨人、痛恨做人?
高于常人的敏锐使他成为一个出色的诊断学家,也让他对人性的丑恶、人生的无望格外敏感。
做人令他痛苦,这种精神上痛苦外化为身体上的痛苦。
为了保护自己,他选择与世隔绝。
如果不能做到生活上拒绝与人交流,那么就在心灵上拒绝与人沟通。
他用孤独换取安全,这种孤独外化为维可丁。
他既是叔本华主义者又是犬儒主义者,换句话说,成为叔本华主义者让他成为了犬儒主义者。
我宁肯一厢情愿地相信,S2E18. Sleeping Dogs Lie中的dog是有犬儒主义的意味在里面的,而当本集最后一个镜头停在酣睡的、对Cameron和Foreman的争执漠不关心的House脸上时,我不禁为这种暗合击节赞叹。
他的冷漠正是他内心温热的表征,他的粗暴正是他内心柔软的掩饰。
在S2E2. Autopsy里,对女孩最冷漠的是House,而女孩的拥抱对其触动最大的也是House。
他远离人群正是害怕那温热和柔软被再次唤起,再次暴露易受伤害的脆弱。
House以矛盾的态度对待痛苦。
他讨厌身体疼痛,却对精神痛苦若即若离。
但是没人能把二者完全分开。
一方面,身体疼痛内化为精神痛苦,精神痛苦磨砺着他的天才,使之愈发出类拔萃。
相比痛苦,他更惧怕平庸。
所以他“喜欢”悲惨的生活,那让他与众不同。
这一点曾被Wilson一语道破:“你害怕改变,害怕改变将使你失去让你与众不同的东西。
(You're so afraid if you change, you'll lose what makes you special.)”但Wilson并不同意这种“痛苦逻辑”,他认为痛苦不能让House更优秀,只能让他更痛苦。
(Being miserable doesn't make you better than anybody else, House. It just makes you miserable.)另一方面,他的敏感和优秀让他承压能力低下,身体残疾足以成为他一生的阴影和重负(我并没有说跛行不痛苦,只是其他人没有像House表现的那么痛苦)。
精神痛苦加剧身体疼痛,他又想要摆脱。
疼痛一直存在,他只好求助于药物,成为瘾君子又使他愈发远离正常生活,精神上更加孤独。
也许天才和快乐真的不可兼得。
对别人,House可以毫不犹豫地让他选择快乐(S3E15 Half-Wit);对自己,他却无法戒掉痛苦。
生理上,他不能;心理上,他不想。
House躲避痛苦的方法除了自我麻痹,还有把对人性、对生活的期待值降到最低。
预设“人人都撒谎”便是最典型的例子。
类似的格言犀利老道,却又透露着一股孩子气,用赌气似的“我不相信”保护自己不被骗,不被伤害。
这种保护色在S5E15. Unfaithful中被一眼看穿——“你不想找人证明你是对的,你想找人证明你是错的,你想要相信。
”(You're not looking for someone to prove you're right. You're looking for someone to prove you're wrong to give you hope. You want to believe.)“绝望预设”让House的世界观发生畸变,于是他敏感于常人眼中的正常,视其为症状,并试图找出所谓“品质”背后的生理根源,却对自己在常人眼中的不正常安之若素。
很多时候,House是对的,病人的好品质“和善”(S4E13. No More Mr. Nice Guy)、“耐心”(S5E13. Big Baby)、“诚实”(S5E17. The Social Contract)的确是病症;有时候,House错了,病人的好品质“勇敢”(S2E2. Autopsy)真的是好品质,世界上就是有超越生理原因的精神力量存在。
准确地说,House在对人性的判断上适用了双重标准,他仅相信好的品质是病症,而坏品质“暴躁”(S2E1. Acceptance)、“混蛋”(S3E23. The Jerk),就是坏品质。
他不单纯是相信科学,他只是表达绝望。
House的正确让人沮丧,House的错误却给了所有人——包括House本人,生活下去的希望。
非正常的伦理/I want to save her. I'm morally bankrupt.“绝望预设”也使得House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一套自己独特的看法和做法。
他打击情感的脆弱,怀疑牺牲的存在,无视俗世的规范,试探他人的底线。
这种全然与常理相悖的“House伦理”讽刺般地、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高奏凯歌,却也经常遭遇病人、Cameron、Cuddy和Wilson的挑战和抵制。
平静的生活里也许有纯洁的情感、坚韧的忠贞,而在生死关头,病患却能让纯粹的人生沉渣泛起,坚贞的关系分崩离析。
既然可以被病痛搅浑与击溃,那么生活里也就不曾存在真正的纯粹和坚贞。
这便是House的逻辑。
S1E7. Fidelity里悲哀地验证了妻子偷情的丈夫,S2E11. Need to Know偷偷避孕的模范妻子,S2E15. Clueless给对方下毒的恩爱夫妻等等病例不断证实着House的判断,更有甚者,S2E14. Sex Kills里的受害者最终却被证明是负罪者。
而在House揭穿生活真相的同时,也总会有病人从严酷的House逻辑中突围,比如S3E7. Son of Coma Guy里舍命救儿子的父亲,S2E18. Sleeping Dogs Lie里决定告诉女友真相的失眠病人。
实际上,是House自己在心灵深处留存着一块温柔的角落,在那角落里,他相信人们会超越生死做出正确的选择(Cameron: If she was never going to do the right thing, why bother knocking her out?)。
在这一点上Cameron和House经常会产生激烈的冲突,因为她笃信无谓的奉献,生活在飘渺的人性光环里。
道德上的教条主义让她天真、死板、立场模糊,对人性有过高的期待,有令人望而却步的救世主情结。
她总以为人们会做正确的事,却总是失望,于是她愤怒,进而心理失衡。
House与之截然相反,他笃信人们往往以原始的本能行事,人性自私才是世间常态。
(House: Foreman did what he did because it worked out best that way for him. That's what everyone does.)这怕是无数次教训得出的凄凉结论,所以他想把这些教训传授给Cameron,为此他煞费苦心,用尽各种手段。
House常常借病人之口将丑陋的人生真相呈现于Cameron面前。
S2E18. Sleeping Dogs Lie里,Cameron最后发现病人的女友一直了解事件的原委,她的无私其实还是出于自私;S3E3. Informed Consent里病人褒奖了Cameron的无情: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做自己相信的事,才是最正确的。
(Good for you. Finally standing up for something; acting on what you believe.)其实这正是House想告诉她的。
在教导与反教导的过程中,二者的人格都趋于饱满。
House对善的怀疑却导向了对恶的宽容,在他眼里恶是人性的一部分。
S1E12. Sports Medicine中他原谅了撒谎的棒球手:人人都会做蠢事,但这不应该以他们对于生活的全部渴求为代价。
(Everybody does stupid things; it shouldn’t cost them everything they want in life.)这是对人性的低预期带来的平和心态。
而Cameron表面的善良却暴露出高尚的虚无,她一直生活在拯救他人的幻觉中,却不知道真正承诺的重量。
(House: You live under the delusion that you can fix everything that isn’t perfect. Foreman: People who avoid commitment are people who know what a big thing it is.)他们在激烈的碰撞中各自修正了对人性的定义,House告诉Cameron卑劣的真实,Cameron告诉House高尚的真实(S2E20、S2E21. Euphoria)。
House的自由主义注定在Cuddy的理想主义面前屡屡碰壁,他所践踏的繁文缛节正是Cuddy所珍视的。
House不在乎细节、不在乎手段,他只在乎目的的达成、只在乎做对的事;而Cuddy在乎每一个细节的完美反而无法成为一个杰出的医生。
S2E3. Humpty Dumpty里House已对Cuddy的人格做了这样的总结:“你看到了现实的世界和理想的世界,却看不到其他人都能看到的——理想和现实的巨大鸿沟。
(You see the world as it is and you see the world as it could be. What you don’t see is what everybody else sees, the giant gaping chasm in between.)”Cuddy在House面前是矛盾的,她是规则的信奉者和执行者。
S4E14. Living the Dream中巡视员的话其实也是Cuddy赞同的:“规定之所以存在是因为95%的情况下、对95%的人,按规定办不会错,另外5%的人也必须按规定办,要不然人人觉得自己是那5%。
”但Cuddy也衷心地认为,House就是那5%。
她和House的争执往往以让House做他认为对的事而告终。
Cuddy并不软弱,那些退让其实都是欣赏和包容。
在这部非正常的作品里,爱情也以非正常的形式出现。
House和Cuddy彼此的在乎表现为挑衅、争吵和敌对,似乎在这段关系中只有Cuddy付出和忍让。
Huddy shipper其实不必为S5E24中的一场春梦唏嘘,虚假的幻想却带来了实质的进展。
House的幻觉第一次向观众表明他有多依赖Cuddy,游戏的心态背后是真挚的渴望。
这部剧集最懂得调和非正常关系,并为其找到特有的平衡点。
House和Cuddy如此,House和Wilson亦是如此。
House不相信人与人之间有超乎寻常的信任和容忍。
他向来用各种无赖的手段,比如抢吃东西、借钱不还,去试探Wilson的底线。
令他好奇的是,Wilson居然能一直不与他计较,一直无私地支持和帮助他。
而越是这样,House就越想知道Wilson有没有底线,底线在哪里。
同Cameron一样,本剧对Wilson人格的设定和评判也是完整和客观的。
Wilson的无私奉献并不是因为他是圣人,而是因为他喜欢被需要。
(You don't just have a fetish for needy people, you marry them.)House和Wilson的关系是随着剧情的发展才达到均衡。
S3E7.Son of Coma Guy,House在建议病人自杀前让Wilson离场,S4E15.House's Head、S4E16.Wilson's Heart,House舍命去救Wilson的女友,这些事件终于让非正常的友情有了正常的伦理基础。
《豪斯医生》出色地用非正常伦理还原了正常生活的原貌,生活的本来面目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的,而是复合的、混杂的,到处都是目的善和手段善的取舍,到处都是群体利益和个体利益的衡量,《豪斯医生》不过是让我们在面对道德上的二难选择时多些智慧和清醒。
非正常的信仰/You talk to God, you're religious. God talks to you, you're psychotic.House不语怪力乱神。
他的墓志铭上将镌刻着这样的名号——疯狂的科学家(Cuddy),激进的无神论者和彻底的科学论者。
反对宗教信仰、神秘主义,崇尚且只崇尚理性、科学、逻辑,在以“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为人盖棺定论的中国不奇怪,在大部分人都是基督教徒的美国就显得格外另类。
House在整个剧集中都在和一切非理性的人和事斗争。
虔诚的教徒(S4 Big Love)、不信上帝的上帝信徒(S5E15.Unfaithful)、魔术师(S4E8. You Don't Want to Know)、迷信灵异现象的人(S5E18.Here Kitty)都是他嘲笑和打击的对象,在S2E19. House vs. God里更是和上帝的代言人正面交锋。
连以经验为基础的中医都被他讥讽过:谁知道到底什么是“神”?
我们又需要怎么去“安”?
S5E15里牧师说,对未知的恐惧是信仰的基础。
普通人知敬畏,战胜恐惧的方法是承认人类理性的局限,“即便面前摆着彻头彻尾的真相,我们也不能看见它的全貌”(Wilson),相信在人类之上有全知全能的上帝存在。
而House骄傲、偏执,所以他战胜恐惧的方法是相信绝对的可知论(We can know everything)。
这也是一种信仰,非正常的信仰。
普通人的信仰是将一个臆想的存在神化,House的信仰是将理性和科学神化。
House就像所有接受唯科学论教育的中国人一样,我们不迷信,我们迷信科学。
House的信仰和普通人的信仰并无高下之分。
上帝不能救死扶伤,科学不能安抚心灵。
从上帝那里得不到的安全感,科学也不能给予。
而House之所以相信自己能找到每个问题的答案,是因为这样让他觉得安全。
在S2E19,Wilson就一针见血地分析过这一点。
(If the universe operates by abstract rules you can learn them, you can protect yourself.)此时,他已从迷信科学转为迷信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作为一个科学论者却敢在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情况下凭直觉诊断(S3E1: Meaning)。
他不能接受普通人的信仰是因为他那令人讨厌的透彻能看穿“宗教不是人民的麻醉剂,宗教只是人民的安慰剂”,而知道安慰剂是安慰剂的人就没有机会再得到安慰;他不能容忍普通人的信仰是因为这信仰挑战了他的神性,所以他不惜用乏味的科学解释去打破人们赖以生存的信念和想象(something to live for)。
他认为如果得知真相能让神迹消失,那么神迹就从未存在(If the wonder's gone when the truth is known, there never was any wonder)。
不会担心就不用祈祷。
(S3E24. Human Error: He refuses to worry or pray, he believes if you don't have one, you don't need the other.)可是,世界并不掌控在任何人手中,我们总会担心,我们还要祈祷。
House也会担心“从云端跌落(S3E2. Cane & Able, Wilson: I was worried your wings would melt.)”。
他终究不是上帝,上帝不用拐杖(God doesn’t limp)。
S3E24最典型地反映了本剧对科学论与唯科学论尺度的精妙把握。
House把病人的遭遇归咎于上帝的错——先天性心脏缺陷,把病人的康复归功于自己;病人的丈夫把心脏停跳归咎于人类的错——House的轻视,把病人的康复归功于上帝。
二者的对阵证明了各自的偏颇,人类如果真的完美无缺就不会用那么久才找到上帝的失误,而如果没有“恰好”停跳、复苏的提醒,只凭人类智慧又怎能让病人起死回生。
关于信仰,全剧一直在努力表达这样的观点:相信而不迷信,依靠而不依赖,无论对于宗教还是科学,都是如此。
S5E18,本剧终于对这一观点做了总结陈词:“我的确相信有些事情是科学解释不了的,要靠信念和祈祷,但那只适用于候诊室,而不是手术室。
(I really believe that there are things that science can’t understand, that there is a role for faith and prayer, but it’s in the waiting room, not the O.R..)”非正常的叙事/ He sees himself in this kid.纽约时报曾这样评价《豪斯医生》:《豪斯》的致命吸引力在于它坚持让自己貌似肥皂剧,却有意地拒绝成为肥皂剧。
(HOUSE’s maddening appeal is its insistence on dressing up like a soap opera as it willfully declines to behave like one.)几个主角、一家医院,能否拓展剧集的广度和深度将是平庸肥皂剧和杰出正剧的分野。
《豪斯医生》的秘诀是映射和挖掘。
S4E5. Mirror, Mirror以“镜子”为题直接供认了这一技巧。
其实House的大部分病人都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每个主角的隐痛,只不过这种映射有时以镜像的方式出现,有时以反镜像的方式出现。
S1E6. The Socratic Method 中的血栓病人,S1E9. DNR中痛苦的音乐家,S3E4. Lines in the Sand中的孤独症儿童,S3E23. The Jerk中又聪明又混蛋的男孩,S5E12. Painless中备受疼痛煎熬的父亲,都能让House从中看到真正的或他想象中的自己。
这种映射可能勾起他的同情,也可能引起他的厌恶。
S3E14. Insensitive则通过反镜像牵动House与病人之间的张力。
S5E16. The Softer Side、S5E24. Both Sides Now则把House的自我对立、自我压抑具象化为病症投射于病人,把对双重人格、理智情感的纠结转化为病症的诊治。
用同样手段刻画House之外的主角也并不鲜见,S3E17. Fetal Position借喻母性泛滥的Cuddy,S4E9. Games刺痛玩世不恭的Amber,更不用说所有濒死的病人都能引起Thirteen的恐慌,所有的夫妻问题都能让Cameron的丈夫还魂。
这种手法使每一个病人在普林斯顿普兰斯堡教学附属医院(PPTH)的出现就像一枚石子投向一池春水,总能激起层层涟漪。
映射的后果是医生与病人故事的互相挖掘,于是狭窄的时空被延展,简单的场景承载了不单薄的情节。
套用饰演Cuddy的演员Lisa Edelstein的话来说:当角色谈话的时候,你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有丰富而独特的经历,他们有着许多共同的过去。
你会喜欢这种共同碰撞出的火花,也会喜欢他们之间的故事缓缓铺开的感觉。
映射还让叙事含蓄隽永,尤其是对于人物关系的映射让直白言情转换为侧面描写,欲说还休让人物关系更性感、更令人动容。
评判言情是否具有格调不需看关系的双方在一起时的表现,而要看他们不在一起时各自的表现。
S2E10. Failure to Communicate中,病人与妻子的关系用来比喻House与Stacy的关系,House随意地讨论着病人的家事,却不经意地做出了最深情的表白:彼此的需要使他相信自己能够为爱而改变,能够战胜疯狂和不理智而得到幸福。
(He loved her enough to convince himself he could change.)美国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House与Stacy的恋情入选最Hot的Relationship之一并非浪得虚名。
该剧的叙事手法远不止于此,许多在电视剧中并不常见的叙事技巧的娴熟运用常让人叹为观止,它甚至能拍出假想、拍出幻觉、拍出回忆。
S1E21. Three Stories、S2E8. The Mistake使用了多重假定。
S1E21假定了三重过去的时空,并故意用思维转换的迟滞衔接起三个病人的故事,House和听课的学生在现实和假定的时空中随意跳跃穿插,最终三个假定的过去重叠成一个真实的过去——House的瘸腿病史。
本集很大程度上是一次叙事上的炫技,单看当集只能看到一种叙事能量的展示,但放在全季中来看,本集又显示了该剧叙事上的沉稳。
难得有电视剧有足够的耐心用整季的时间慢慢勾画主人公的剧前史和所有行为的心理动因,而这种耐心恰恰赋予了这部剧集不同凡响的意味。
当第一季结束,我们明白House的那些伤痛和孤寂、同情和敏感的来源,当所有的线索终于勾连成完整的图画,此前每一集给我们的冲击便于刹那间聚拢起来,呈几何级数地放大。
S2E8给人的惊喜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电视剧中的《罗生门》。
如果说S1E21是一个人的三重假定,那么S2E8就是三个人关于同一件事的假定。
每个叙述者基于自己的利益或碍于自己的认知描述出自己的故事,故事中有意无意散布着虚假陈述。
一个假定随时可以被另一个修正,本集结束真相才被揭开——Chase的撒谎和失误是因为父亲突然过世。
这个结局给了观众技术上和情感上的双重震撼,再一次显示了本剧单集之间的关联性和整体布局的气度;S2E24. No Reason使用了多重幻觉。
描述幻觉的作品很多,可幻觉套幻觉,幻觉之间、幻觉与现实之间的转换如此不着痕迹的作品并不多。
直到最后一个镜头揭晓谜底,我们才会为这一集的精巧构思拍案;S4E15.House's Head、S4E16.Wilson's Heart使用了多重时空。
准确地说,每一次特别叙事都会使用多重时空,只不过第四季的结局更明晰地区分了回忆与现实,并让迷离的回忆和过去的现实、当下的现实交叠,让真实时空和虚假时空的人物相互遭遇、对话,从而找寻真实的过去。
相比之下,第五季的结局在技巧上略逊一筹。
即便如此,它叙事的严谨、剪辑的精确以及对人物性格的坚持、对冷酷基调的把握依然令人敬佩。
从叙事技巧的解析中也能窥见本剧叙事模式的局限。
长达一百多集的House总结起来,无非是以上四个母题的变奏和重复:关于品质,关于情感,关于理性,关于映射。
对于每个主题的探讨越深入,该主题升华的空间就越小。
这就是为什么第五季很多集的主题都很明确却很难再带来新鲜感。
几个主人公能承载的历史是有限的,持续挖掘只能得到情感垃圾。
如今哪怕Cameron的丈夫真人现身都不能带给我们初次聆听这段故事的感动。
编剧用两种办法避免这种情况:一种是节约素材,于是House和Cuddy、Chase和Cameron的关系便像挤牙膏似的前进;一种是添加人物,于是剧力分散、首尾不能相顾,线索的完美交织变成了各行其是的琐碎铺陈,多线叙事的快感荡然无存。
其实,真正的精华只在前两季,第三季的疲软已伴随着大量无意义的情节,第四季表面上的热闹好看不过是江郎才尽前的苟延残喘。
主题和形式的非正常表明《豪斯医生》本身的非正常。
它有足够的襟怀同等对待正常与非正常,无论这非正常是出于病理、生理还是心理(S1E16. Heavy,肥胖;S3E10. Merry Little Christmas,侏儒;S1E15. Mob Rules,同性恋);它有足够的情怀让主人公不断地论辩和直抒胸臆,并辅之以天衣无缝的插曲,尽管这情怀与矫情只有一线之隔。
它对自己要表达的思想有着最清晰的认识,以至于将经典台词连缀起来就是一篇影评。
《豪斯》是自我阐释的;它有足够的睿智让它不甘于正常的叙事且不惧怕非正常的叙事。
只在《豪斯医生》这里我才能感受到每一集标题的重要性,因为它总能涵盖一集中出现的所有线索和关键的情节转折。
它的剧本中有如此多的隐喻和如此多的包袱,四十分钟之内机锋迭出、目不暇给。
它台词的机锋、配乐的品位在美剧中鲜有出其右者。
这一切都表明,《豪斯医生》的非正常,是因为它非同寻常。
2009-8-2
S01E09 D.N.R/放弃急救* ★★★★★如果要我排一个《豪斯医生》最爱单集表的话,第一季第九集“放弃急救”足以跻身三甲,正是从这一集开始,我才彻底被豪斯医生所征服。
前几集不温不火的铺垫,豪斯的诸多性格和行为特点均已得到有效塑造:随意邋遢的着装、肆无忌惮的毒舌,对日常工作的厌恶,瘸腿和对止痛药的上瘾,敏锐的观察力、强势的思维能力和无视规则的工作方式等等,这些虽已让角色足够鲜明,但仍然不够独特,还不足以成为“这一个”。
第一季即将过半,对于人物性格和行为内在动因的塑造成为当务之急,而这正是这一集的核心所在。
一向逃避工作的豪斯,突然去卡蒂院长处主动请缨,而他想要治疗的对象却是一个已经被诊断患有渐冻症(至少当时这已经是被确诊的病因)的病人,与他之前那种散漫的工作作风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最终卡蒂将病人交给弗曼治疗,名义上弗曼成为这个病例的主治医生,弗曼坚持要根据病人新出现的症状治疗,而不考虑病人渐冻症的诊断是否正确,但豪斯却认为病人的一系列病症(包括渐冻症在内)有一个尚未被发现的原始病因。
一个是主治医生,一个是诊断团队的头儿,豪斯VS弗曼的戏码让这一集变得非常有趣。
这里先不妨再单独说一说弗曼的塑造,作为六角关系里担任豪斯反抗者角色的弗曼,对于豪斯的塑造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因为他每一次与豪斯对抗虽均已失败告终——豪斯就是吃定了他!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次次的对抗却让豪斯那些令人着迷但又抓狂的特性展现地更加淋漓尽致。
豪斯否定常规,弗曼则否定豪斯,但这并不代表弗曼遵循常规;事实上,真正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人不是蔡斯和卡梅隆,而恰恰是弗曼。
你看,他再怎么不认同豪斯,他仍然还是采纳了豪斯的建议,给病人用了IVIG的治疗方法;搞砸了之后,他气急败坏地冲着豪斯大声嚷嚷,与其说他对豪斯的错误建议的愤怒,我倒是分明从中感受到他的愤怒其实是因为自己竟然采纳了豪斯的治疗建议。
此后,“谦虚的”汉密尔顿医生出场了,这位弗曼的老相识假惺惺地给了弗曼一个新的工作机会,弗曼沾沾自喜但也犹豫不定,所以去蔡斯和卡梅隆那里寻求支持。
你想,如果弗曼真心不认同豪斯,那么在优渥待遇的新工作面前,那一句“我对这里有承诺”简直就是浮云,但是弗曼虽然纠结了大半集,最终还是选择留下了,原因很简单,就像是上集他要求豪斯收下中毒的病人时,豪斯所说的那样,弗曼其实和豪斯一样,他们对疾病着迷,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汉密尔顿那一套“尽人事听天命”的行事不感冒,他们更看重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并且一定要做到成功为止(“他[指汉密尔顿医生]认为只要尽责,其他事听天由命;但我认为我们做的事很重要,他晚上睡的不见得比我们安稳”——豪斯)。
在与豪斯的一番激烈的辩论后,弗曼显然被豪斯的话所征服了,正如豪斯在第一季第一集说的那样,医生的天职是治疗疾病,只不过疾病的载体是人,在豪斯看来,这让医生变得非常可悲:因为在用理性科学的态度处理疾病的同时,医生又不得不用感性的情感去抚慰病人。
这是医生这一职业的根本矛盾,一方面如果过分注重科学理性,病人就会认为你冷冰以致冷血,但假如你像卡梅隆一样隔三岔五就抱着病人爱心泛滥的话,病人又要责怪你不够专业。
以此观之,众多医患纠纷,尽管各有事因,但其根因恐怕与这一职业的特殊性脱不了干系吧。
在与弗曼的对抗中,豪斯往往是妙语连珠,当弗曼质疑他所做的事情是错的时候,他坦坦荡荡自信满满地说:“我认为我做的事情是对的,我才会这么去做,问题是你是否认为你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吗?
你又会如何做”?
接着,豪斯又说谦虚是为总做错事的人准备的品德,因为一个做了正确的事的人,谦虚对于他来说没什么意义。
这一句话完美地驳斥了弗曼说希望豪斯能学会谦虚这一言辞,也讽刺了汉密尔顿们的行事风格。
豪斯很难承认自己会做错事情,不过他也确实会出错,但是他的牛逼之处在于,错了我就立马修正,立即进入下一步。
失败是成功之母,尽管这是句老掉牙的名言,但是与其在失败之后谦虚(我也会做错,真对不起),还不如赶紧纠正错误,去做正确的事情。
这样的豪斯与所谓的名医汉密尔顿相比,高下自分。
这一集,最精妙的地方,还不在弗曼与豪斯关于医生原罪的辩论上,而是病人亨利与豪斯的一番对话。
病人已签了放弃急救,但是豪斯仍然给病人做了急救,并把病人拉回了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因此,病人看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是一句“你给我滚”。
面对不依不饶的豪斯,病人说:“我了解你跛脚,知道你没结婚戒指,还有你的执迷个性,这可是个大机密呵。
你不会冒着坐牢和吊销执照的险,救一个不想被救活的人,除非你有什么…任何事…一件事…。
正常人结婚生子的理由,随便他们干些什么,那是因为他们缺一样东西,让他们非常着迷。
我有音乐,你有这种…让你不断思考的东西,让你发疯的东西。
是的,这使我们伟大,这使我们成为最好的,我们只是错过了其他一切东西:没有女人在家,等你下班时,献一杯酒、一个吻,我们不会有那种事。
”这样一段对话是如此精辟地将豪斯这一角色给概括了!
自此,这个角色就算是真正地立住了,成为了这一个!
他所有的性格缺陷、疯狂的行为都找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立足点,那就是他对于解谜的执迷。
豪斯为争取治疗病人的时间将病人家属告上了法庭,辩护期间,威尔逊说,大部分医生都有弥赛亚情结,想要去拯救全世界,但是豪斯却不同,他有的是魔方情结,他不能不解谜。
不得不佩服《豪斯医生》的编剧,通过一个病例却能如此巧妙地刻画人物形象,并能如此深刻地揭示人物最根本的一面,他们只是通过一个与豪斯一样有着执念的病人便这样顺理成章地如照镜子一样将豪斯给表现了出来。
豪斯这种对解谜的执念,贯穿了《豪斯医生》全八季,直到剧终集彻底的放开,实现超越,编剧可谓是用心良苦,这样一个人物形象如何不让人肃然起敬,又如何不让人沉迷?
最后,被治愈的亨利送给了豪斯一份珍贵的礼物,并问豪斯他要吃多少止痛药,豪斯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I’m in pain。
听后,不禁让人感慨:他能治好别人的瘫痪,却终究无法治愈自己。
就像我在《豪斯,从医神到人》一文里谈到的,瘸腿和随之而来疼痛是一种实像化的痛苦,与豪斯的解谜情结是相互依存的(这一点后面的很多集将会极力表现,尤其是第三季的前半程),如果说解谜情结是豪斯的立命之本,那么瘸腿和它带来的疼痛,就是豪斯为此付出的代价的总括(”This is my Leg, This is my life”——S01E21 Three Stories/三故事)。
第一季第九集看似只是普通的一集,却是此后《豪斯医生》辉煌旅程的原点。
如果说解谜情结是豪斯的基石,那么这一集就是整部《豪斯医生》的基石,这是以叙事技巧取胜的《三故事》(被认为牛逼轰轰的《三故事》只能算是对《放弃急救》里那一句“I’m in pain”的背景补充)无法与之相比的。
而DNR和Wilson’s Heart/House’s Head,Broken以及Everybody Dies一起,作为塑造豪斯最为成功的单集,成为这部剧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它们给了我们无限的解读和思考的空间。
第1集你太高估人性了。
如果你不干活,你哪来的名誉?
你不会总是得到你想要的。
拍不到一张照片,就得问一千句话。
真相来自于谎言。
如果你不相信类固醇,你也不用相信医生了。
我需要一些特殊的人才。
骗子都是被人骗出来的。
一种症状,五个医生给出五个答案。
我的经验是:破门而入的时候,最好带着个白女人一起。
“我口说我心”只是“我是个混蛋”的另一种说法。
绦虫每天可以产2万到3万个卵。
你觉得被生活欺骗了,所以你想报复这个世界。
我们可以活地有尊严,但不能死地有尊严。
除非受的伤害和她的美丽一样多,否则漂亮女人不会去上医学院。
这个混账是我们最好的医生。
他治好了你,你治不好他。
你为了一个陌生人骗一个朋友?
第2集你先征求我的意见,而现在却怀疑我的诊断?
呼吸频率降低,大脑会认为身体快要死亡了,所以它会发送一个脉冲使身体觉醒。
总之,这孩子要穿着尿布坐在轮椅上领取他的毕业证书了。
有30%的父亲不知道他们在为别人养孩子。
聪明,但很可惜错了。
“那么当你说‘你需要什么的话就打给我’的意思是不要打?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做些什么的话就打给我。
”“来点止疼片?
”“好的。
”“干杯!
”我不喜欢见病人的另一个原因是:如果他们不知道你的样子,就不会吼你。
我们为什么要在我做了什么这个问题上纠缠呢?
我们错误的治疗毁了正确诊断的希望了。
第3集如果你打算按病例一个一个排除,那也许按字母顺序排列会快点。
我是一个认证诊断医师,专长是传染病学和肾脏学,我是目前唯一一位受聘于这个门诊却违背她的意愿而受压迫的医生。
你这个医生不怎样,是不是?
任何东西都能引起皮疹。
我们是医生,我们告诉他们什么他们都相信的。
他的变态主意通常都是对的。
神秘是不是对性的一种新的委婉的说法?
你装模作样确实很有魅力。
他好转了,但那不能证明你是对的,只能证明他好转了。
为了证明收费200元,那医生觉得他应该确实做点东西。
每年有七千人死于药房人员出错,不亚于死于医生的出错,但仍然不妨碍他们的奖金。
最简单的解释总是令人震撼。
如果情感能使你变得理性,那就不会叫情感了,对吧?
美好的东西通常在通往真理的路上引诱我们。
事实通常总是错误的。
你想怎样?
是希望医生在你死的时候握着你的手,还是当你好转了医生不理睬你呢?
我行医20年了,你并不能让我惊奇。
不同器官的细胞繁殖速度是不一样的,每3年你会有个新肾,每个星期都会有个新内胃壁……我从没怀疑过自己。
第4集如果你在水下生活了九个月,你也会吐出很多东西的。
人长牙前都不会来烦我。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用浪费钱去看心理医生,因为你总能给我这些免费又准确的心理建议。
传染病和巧合还是有分别的。
学习这些东西得花两天时间,估计验尸也就这么久了。
非常典型的问题,“他病得多重?
”你都回答不了?
自己死比看着别人死容易多了。
你的前男友和你丈夫长得像吗?
最成功的婚姻都是建立在说谎的基础上。
让一个病人知道另一个人病人的治疗方法是不道德的事情。
他们的孩子快要死了,如果你说完,父母还没泪流成河,你肯定没有说出真相。
是我们培育了这些超级病菌。
不幸的是,所有这些聪明的原因都是错的。
病毒比细菌感染更难对付,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方法治愈普通感冒。
我是世界上最好奇的人,但不是对凡人琐事好奇。
感谢上帝,这些椅子太舒服了!
第5集当你读杰出的诗的时候,病例又多了。
研究表明,香烟散发的烟雾可以非常有效地控制肠炎。
大多数我开的药都会上瘾或是有危险,唯一一点不同的是,这是完全合法的。
你在2分钟里犯了7宗罪里的4个。
那些死于肺癌的人是因为内疚。
“让你成为修女也不会让你变成圣人的。
”“成为医生也不能让你治愈所有人。
”我在阻止你杀死你的病人。
做也是错,不做也是错,真他妈的该死。
“有些病人就是毫无原因的死亡,有时候他们毫无原因的好转。
”“不,不是的,我们只是不知道原因。
”使我难相信的是信心的概念。
信仰的基础不是逻辑和经验。
“她把上帝放在她体内,很容易处理肿瘤的。
”“也许她对上帝过敏。
”第6集“你是个医生?
”“我有自己的听诊器。
”我只是想知道子宫的位置不正怎么会造成脑袋里的声音的。
他喜欢疯子,喜欢他们思考的方式。
只有时间才能改变那些自私的、无稽的青少年的想法。
Bergin不太喜欢冒险,保质期最后一天的牛奶都不喝。
第7集疾病没有动机,但医生有。
如果人人都知道这是个谎言,那它还是谎言吗?
症状和罩杯大小有关?
对,一个负责的医生在这种情况下就该这么浪费时间。
他们总是忙于寻找肿瘤,直到病人死了也找不出来。
在非洲锥虫病的晚期,几乎所有寄生虫都在大脑内部。
十个病人中的一个会死于睡眠症的治疗。
你的逻辑是防弹的。
Foreman,搞定那个丈夫。
Chase,搞定那个妻子。
我不会问病人为什么撒谎,我就直接假定他们撒谎。
我们都会犯错,我们也都会付出代价。
第8集每个家长总是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无辜的,但往往事与愿违。
当你是个瘾君子时,你就会把别人也想成是瘾君子。
我太英俊了,不适合做文书工作。
我猜“一点点希望”是“死定了”的英式说法。
拥有着伟大魔力的医生。
我可以和他绅士的目光对视几个小时。
他有男人般宽阔的胸膛,还有满是胡渣的下巴。
上天赋予他的一切让我感到伤痛……母性的本能总是缺乏理性的。
“我真不敢相信。
”“捏一下你自己。
”从你大阔步走进来的自信来判断,你已经检验出那个化学物质了。
“你凭什么认为这次诊断是正确的?
”“和上次一样的原因。
”“那些人是谁?
”“哦,他们是救你性命的傲慢自大的混蛋。
”第9集人都瘫痪了,他还能让他再瘫痪一次吗?
D.N.R.的意思是“不要抢救”,又不是“不要治疗”。
你在用第三人称说你的老二吗?
你要是因为冷落了糖尿病而得上心脏病,他俩会杀了你。
有一封可以让你不去值班的禁令,也不错。
我雇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疯子,我会不断努力阻止你做出疯狂的事情。
但是一旦既成事实,再企图说服你停止的话,这种想法本身就很疯狂。
有些医生有救世主情结,他们需要拯救世界。
每个家族都有心脏病史和精神病史。
帮我个忙,让我查出你得了什么病。
到时候如果你还想自杀,我会帮你。
我得到了音乐,你得到了真相。
它让你不停地思考,它让你变得偏执。
让我们很棒,让我们成为最棒的。
我们错过的,是其他每一件事情。
如果你也做了那么多判断,你也会有一个正确的。
别误会,我能克服喜悦。
第10集一个神经科专家在一个神经学的问题上错了?
无家可归的人最擅长的两件事就是:生病和玩花样。
我需要个理由来说废话。
在瑞典语中,“朋友”这个单词可以翻译成“愚蠢的瘸子”。
第11集他的头发将告诉我们60天内他用了什么药品。
我仅有的副作用是疼痛和30天的自由。
她非常性感,所以她是个妓女?
这是什么可怜的逻辑!
从没遇到过我没法反驳的诊断。
既不会伤害他太重而致死,又不会伤害太轻而说明不了问题,要伤害得……刚刚好。
我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你做什么也不能改变我的计划。
所以,我最好什么都不说。
你总是信任我,这是个大错误。
每年有2000人死于没有匹配的肝脏,差不多每天5个。
4年的大学生活,4年的医学院,2年的住院医生实习期,另外还有4年的附属专业训练……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我从三岁起就开始远离人群。
它们让我能做自己的工作,它们也带走我的痛苦。
第12集在我喜欢管闲事前,我会先把自己嫁出去的。
两分钟的迟到不值得用车子抛锚这样聪明的借口。
生物学家用在寻求治疗癌症上的钱跟他们的同行试图隐藏类固醇的使用所花的钱比起来要少的多。
你嘴上说没有,但你的蛋蛋承认了。
如果他撒谎说没有服用类固醇,那么我就撒谎说没有按类固醇治疗。
“你总是把跟我作对当作一种乐趣。
”“那是我活着的理由。
”事实上,我对这个考虑了很久,我个人的底线是7年8个月14天。
通知我,当他稳定的时候,或者要死的时候。
每个人都会做蠢事,这不应该用他生命里的一切来偿还。
第13集他们会从粘着化学试剂的牙齿缝中挤出谎话,把它们扔进烧杯再加热。
人人都是医生。
伙计们,这不是比赛,这是诊断。
自体免疫系统是个巨大的体系,可以使人得任何病,从硬皮病到变应性肉芽肿血管炎都有可能。
所有这些憎恨,它们都是有毒的。
永远也不要相信大夫。
在意的少,痛苦也就少。
第14集她是Sonyo化妆品公司的总裁,有3个助理和15个副总裁决定了让谁来替她治疗。
少读书,多看电视。
很荒谬,我喜欢。
对于做愚蠢的决定,你真是个厉害的人。
我们的友谊就是一种道德准则。
第15集我们只是家专科医院,通常我们只治疗真有病的病人。
除非我被命名为“邪恶轴心”的第四国侵略和占领,不然这儿就还不是民主主义。
我不保护我喜欢的人,我保护的是对医院有贡献的人。
第16集你只要做你自己,永远不要放弃。
人都是猪。
第17集“如果他的情况像你想的这么微不足道,只要耽误你三分钟就能看好了。
”“嗯。
三分钟我可以用来坐在厕所看滑稽专栏。
”自从他当了政客,大脑就一直扭曲着。
如果你大脑中有弓浆虫瘤,你就是得了艾滋病。
白宫之所以叫白宫,并不是因为外墙是白色的。
你是我见过的最纯洁的无神论者。
人们祈祷,是为了让上帝不要像碾死小虫那样碾死他们。
有时你一样会从对方身上感染艾滋,即使用了避孕套。
我一直在冒险,这是我最糟糕的品质之一。
“先天”这个词从拉丁文来解释是“我们是白痴”。
如果你打橄榄球,第四次进攻,还有一百码才到底,那天又正在下雪,你不会不传球而自己冲中路,除非你是喷气飞机。
当爱斯基摩人去钓鱼,他们不去找鱼。
肯尼迪有阿狄森氏病,罗斯福有小儿麻痹症。
我曾经认为,你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帮助别人。
不过我错了,你这么做,是因为它是正确的。
第18集狗会吸取教训,而豪斯不会。
不论哪种文化,让婴儿挨饿都是不对的,而且是违法的。
今天的董事会特别会议只有一个议题:你。
按照进化论的原则,下一代的需要更重要。
健康食品商店里那些摆柚子的家伙不是营养专家。
病人更重要。
如果让我再选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如果你想要简单的病例,那你就选错专业了。
第19集你回去查找宇宙之中所有可能导致脖子疼的原因。
“抱歉,在这样的地方给你做穿刺,Mary。
”“穿泳装比赛的时候,通常都有5000人盯着我的屁股。
”你是真正会说4种语言,还是在赌面试你的人不会说?
只要你不动手动脚,我对于任何从你嘴里出来的东西都没有异议。
眼睛可以欺骗,笑容可以伪装,可是鞋子总是会说实话。
你在面试?
我还以为你会翻翻他们的简历然后直接枪毙他们。
第20集天真无邪的年轻女医生,爱上一个脾气古怪的中年导师。
约会一次?
见面、晚饭和看电影,然后回家干那码事那种约会?
他是我上司,我有权利性骚扰我的上司。
针灸医师确诊是肝气失调,然后把他转介给一个安神医师,这个医师推荐他去见一位顺势疗法医师,后者把他推去见一位中医推拿师,然后中医推拿师认为是食物敏感的问题,又把他送去一位自然疗法医师那里,然后自然疗法医师把他送回针灸医师那里。
在有了帮助他们重振雄风的道具之后,要说服一个73岁的男性放弃性爱是不可能的,比高中那时还糟糕。
……又或者是那安神疗法医师……“神”到底是什么鸟东西?
它又为什么需要“安”?
开家小诊所,声称自己可以超越西医的局限,这样你就能赚大钱了。
伟大的黑球先知,启示我吧!
早知道你喜欢被折磨,我以前就不折磨你了。
你最好相信世界上可能只有Cameron一个女人可以忍受你。
这让我开始质疑我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的看法是否有误。
大部分男人想委婉地拒绝一个女人时,都会显得彬彬有礼。
帮她开门,为她拉开椅子,赞扬她的鞋子、耳环,然后谈到D.H.A——她的梦想(Dreams)、希望(Hopes)和追求(Aspirations)。
爱的本能会驱使一种想要占有的冲动。
然后,如果一个人觉得无法控制某个事物或者被它吓倒,他就会反其道而行之。
你生活在一种你觉得自己可以修复所有不完美的事物的错觉之下,所以你会嫁给一个即将因为癌症去世的男人。
这不是爱,是需要。
然后你的丈夫已经去世,你在寻找新的关怀对象,所以你找到了我。
我比你老一倍,我也不英俊,我不迷人,我甚至不友善,我这个样子正是你需要的。
我是个残缺的人。
第21集那是个问题吗?
一般来说,有毒瘾的人都是很愚蠢的。
知道什么比没用更糟糕吗?
没用和健忘。
在你的脸这么面对我们的时候,我们很难去思考。
对于你们搞砸的诊断,你们会杀死某人。
如果你们不能真正地处理,请选择另外一个职业,或结束医学院的学习和教学。
我选择相信人们有时候看见的白光,是病人所看到的假想,是大脑处于停顿状态时所发生的化学反应。
第22集如果你可以伪装真诚,你就可以伪装所有的事。
我不在乎,我只想和你们混在一起。
拜托,不要把我当作一个理想的人。
“在他的腿这样以前,他是怎样的人?
”“差不多一样。
”生命的巨大悲剧——有些事总是在改变。
没有抗体,我们甚至不能化验它。
有机化学——更多的光,更多的氧化作用。
你最好的一点就是你永远认为你是对的,你最让人沮丧的是绝大部分时间你都是对的。
不喜欢狂妄自大的人,即使你医术高超,现实生活中这样的医生早就被领导捶死了。
太血腥了 我绝对不是当医生的料
第一和第二季. 金发澳洲小子第一季不错, 口音很有情调, 第二季有点懦弱, 可惜鸟. 圣母下属第二季比第一季正常人多了. 最爱女上司, House一定会和她或者wilson搞一块去的, 握拳. 话说这编剧真fancy, 肝移植成活率是多么的低啊, 这里面整天把病人像布娃娃一样揉来挫去的居然都救回来了
第十九集最后的眼神真绝了 不看真不知道美国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病
间断性看了4集,1分
一般
还挺不错的,其实每集都差不多剧情,看了快一半了,放弃了~
应该是不错的剧吧,但看着怎么那么累呢,大概不是我的菜。
第一集割喉管那我就受不了了``弃之``
自从看过白色巨塔以后就很排斥那些拍得很不正经的医疗剧。
你最妙的就是这笃定自己没错的神气劲,最气人的是,大部分时间你还真没错
型咯...鱷魚好中意講人生大道理
模式化的故事····弃之
很精致,但离我的萌点太远,比如为救病人闯入其家中翻找………………可能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
总有些众口交赞的片子不是适合每个人。破案式的诊断手法看起来千篇一律,所谓的“个性”尽显刻意与矫情。
House真tm混蛋!哈哈!
虽说是炸叔的好基友大作,但是........我看不下去了,这就是个瘸腿医生侦探的故事吧,毒舌么........好吧不觉得。
非常好,只是我對醫生劇比較沒興趣。
超好看!!!不过看的时候需要集中精神,不然就lost了!hoho
Hugh's.always classic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