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故事题材中国观众应该相当熟悉,因为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第六代导演们最擅长的就是这类乡土作品,张艺谋在国际影展上大放异彩的作品大部分莫过于此。
这部在去年戛纳获得评审团奖的作品至少让观众对黎巴嫩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有了一种强烈的印象,尽管混杂了不少刻板的元素。
无论是人物塑造还是情节走向,都让我联想到是枝裕和多年前的一部《无人知晓》,不约而同地都反映了父母对孩子的漠视与不负责任。
不过,两部作品所折射出的社会现实肯定是截然不同的。
《无人知晓》以悲剧收场,留下了意味深长的反思,而这位黎巴嫩女导演在最后给出一个充满(假)希望的结局,给残酷的现实抹上一笔理想的色彩。
这不是什么贫民窟美学展示,也不是导演在利用第三世界的影像来讨好西方观众的常见伎俩,在我看来只是一种沉重而无奈的实录,我觉得剧中的小男孩在现实中的情况恐怕也不外如是。
这位初次入围戛纳竞赛的导演在叙事手法上其实并没有什么亮点,基本上就是遵循现实主义的纪录风格,也难以看出鲜明的作者标签。
剧本里女黑人那条线索的写法有值得商榷之处,太过明显的戏剧性因素损害了现实主义的纪录质感。
不过,绝对是题材给导演帮了一个大忙,这种惨不忍睹的环境描绘与悲天怜悯的小孩角色,再加上女导演投射到故事里的母性慈悲笔墨,无疑能轻易引起观众的恻隐之心。
《迦百农》海报1 “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我很少写影评,如果不得不写的话,要么是因为片子太好,要么是片子太烂,又或者是片子太烂被人说得太好,或者是片子太好被人说得太烂。
《迦百农》属于第一种,好到让人心疼的那种。
相比于内地的新译名《何以为家》,我更喜欢其直译名《迦百农》。
迦百农本是圣经里的地名,位于今天的以色列加利利海附近,现已成为一片废墟。
在英语和法语中,“迦百农”(Capernaum)又有“乱和无规则”的含义,而这,正是影片所展现的。
影片讲述的是一位12岁黎巴嫩小男孩赞恩的辛酸故事,他出生于首都贝鲁特的贫民窟中,多年来与父母和兄弟姐妹七口人一起挤在一个破旧的阁楼里。
赞恩和弟弟妹妹们从未上过学,每天除了打零工和贩卖手工果汁外,还不时受到父母的辱骂和殴打。
由于父母是被政府下达驱逐令的非法居民,孩子们没有能证明自己存在合法性的出生证明或身份证件,这对糟糕的父母甚至也不清楚他们的确切出生日期。
赞恩历经生活的磨难,最后却因为伤人入狱,绝望之下他把父母告上了法庭:
《迦百农》剧照他状告父母让他来到这个世上,却没能够好好地抚养他,没能给他应有的教育、健康和爱。
母亲在狱中告诉赞恩,他又要“当哥哥”了,他这才不得不发出他愤怒的呐喊:我希望大人听我说,我希望无力抚养孩子的人别再生了。
我只记得暴力、侮辱、殴打、链子、管子、皮带。
我听过最温柔的一句话是,“滚,狗娘养的东西”,“滚,你这垃圾”。
生活是一堆狗屎,不比我的鞋子更值钱。
生活是个婊子,我以为我们能活得体面,能被所有人爱。
但上帝不希望我们这样,他宁愿我们做洗碗工。
这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男孩父母的脸上,也落在众多“生育癌患者”的脸上。
你穷困潦倒、食不果腹,连自己都难以养活,你为什么要生下我?
这个国家战乱频发、难民遍地,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充满苦难的土地上?
如果你把我生下来只是为了把我遗弃、虐待、辱骂,那又为什么要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2不生育就是人生不完整?
近几年春节回家时总会发现自己又多了个表侄子或外甥女,将他们抱在怀里时,骨子里的母性的确会阵阵涌动。
我期待当上母亲的那一刻,但我从来都非常能理解身边的一些丁克朋友,从不故意揣度、恶意指摘。
我只是庆幸自己的观念和人生方向“恰好”与传统做法相契合,庆幸不用大费周章地与传统做斗争罢了。
但如果我是一位不育主义的丁克族,我同样不希望被“不生育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样的社会观念绑架。
因为生养孩子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伴随的是巨大的责任。
而这个将新生儿抚养教育成人的交付过程,的确是一项耗时耗力、不容小觑的棘手项目,而这个项目成败未卜,风险共存。
丁克族们不愿承担这样的风险,但不意味着经历了十月怀胎的传统父母们在幼儿呱呱坠地的那一刻就成了“圣人”。
就好像《家有儿女》里面二儿子刘星打趣儿说的:“谁让你生我了?
经过我同意了么?
”这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没有经过孩子的同意就“擅自”把他带到这个美好和苦难并存的世上,身为父母的是不是要对此负责?
是不是要有相应的经济能力,让孩子能够在健康富足的环境下成长?
即使生活拮据,是不是要力所能及地给他应有的爱和关怀?
是不是要竭尽全力教育他,让他成为一位人格健全的人,而非成为对社会的祸害?
而不是在所谓的观念压力的驱使下,到了所谓的年纪就仓促地把一个生命带来这个世上,生而不养,养而不教。
这样的话,还不如不生。
《迦百农》剧照 影片《迦百农》里的父亲在法庭上为自己这么辩护:我有什么错?
我也是这么被生出来,也是这么长大的。
从小到大别人跟我说,“没有孩子,你就不是男人”“孩子是你的脊梁骨”。
我哪会知道有一天我会被自己的脊梁骨戳穿心扉。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辞!
我不反对你繁衍生息,传续香火,但不顾自身能力盲目生育越生越多,让全家人颠沛流离为你的无知买单,这不是可笑是什么?
五个孩子,12岁的大儿子用来打工帮补家用,11岁的二女儿用来嫁给别人换来几个月的口粮,其他的养着留待日后他用。
没有一个孩子是以爱之名诞生的,不过都是父母用来谋生获利的工具,又怎么好意思责怪儿子最后拿起刀子刺向伤害妹妹的恶人。
这样的生育就让你的人生“完整”了吗?
只不过让你的人生更悲催罢了。
3弄反了的教育?
我一直挺反感国内的“感恩教育”。
还记得当年一则“妈妈洗脚”的公益广告,让中小学的感恩教育走向一种尴尬的境地。
老师们布置家庭作业,让学生们在家里给爸妈洗一次脚,去感受父母将你抚养成人的艰辛,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表示感谢。
甚至还有开家长会时,老师们让学生现场向父母鞠躬,献给父母们这样一份“大礼”。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亲子关系乱象却让人汗颜:育儿经验匮乏的年轻夫妇,把孩子烫伤了摔伤了,过早喂辅食喂成水肿了;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女孩们从小被哥哥们欺负、承担大部分的家务,成绩优异却被迫退学帮补家里生计;还有些父母把孩子当成攀比的工具,强迫孩子上各种补习班兴趣班,考试每次都必须考第一,从不让孩子们喘口气儿……从这个角度来说,相比于在孩子们懵懂无知的童年时期灌输各种感恩观念,让他们小小年纪就背负上“我生养你就是欠我的”这样的恩情债,这个阶段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对父母们的教育吗?
学习怎样抚养幼儿,学习怎样尊重孩子,学习如何正确地去爱孩子,学习科学的教育方式,甚至学习试着去改变一些自身固有的腐朽观念......父母的爱到位了,对孩子们的感恩教育其实只要稍加引导便会水到渠成,哪里用得着刻意为之。
因为爱的教育,向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
韩剧《请回答1988》里面,德善的爸爸在一次德善受委屈后,向女儿道歉时说到:“德善啊,爸爸来到这个世上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当得不好也请你多担待啊。
”是的,但不代表你不可以去努力学习如何当好。
《请回答1988》剧照 我的呐喊,有人听到了吗?
从一句话的简介 就能直击心灵 再到120分钟看完整个故事 心灵一直受到着冲击与震撼。
三个看片小伙伴 开篇就哭的稀里哗啦 直到结束 已经泣不成声 真的是一部还没看完就想让全世界去看的电影。
就为那一句在法院上12岁的小ZEIN的发言:我要控诉父母生下我。
我想让那些无法养活孩子的父母 不要生下孩子。
同样想要讲贫穷困苦环境下的生活 作为黎巴嫩瑰宝 Nadine Labaki 却拍出了完全不一样的视角和细节 不是像某些电影只能通过土里土气村了吧唧的人来展现 不是展现穷人只有低素质和抢掠。
迦百农故事发生的地方 很多人都让我们意外的心善 真的让作为被社会洗脑的我们想要检讨自己为何看到那些大人就觉得他们一定是坏人 印象深刻的内容太多了 最最难忘的细节 就是小Zain在离家出走的大巴上看到身边坐下的那位似乎穿着蜘蛛侠衣服的老爷爷时 那段无奈心酸的对话。
那寓意刺痛着人心。
处于他们这个等级的人 连喜欢超级英雄都是要低人一等 做不了蜘蛛侠的梦 只能是蟑螂侠 😢感谢这个电影 在最最后 给我们留下了最最灿烂的笑脸的小Zain作为结局。
在119分钟50秒中 都是那么凄惨苦闷的脸 终于在最后10秒绽放了他这个年龄最应有的笑容。
唯一的MARKET SCREENING 点映场座位太少 太多人都没有进得去看片 只能等卢米埃的大厅放映了才会有更多人来宣传这部片啦 想让全世界看到 CAPERNAUM制片人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来拍的这部片子。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心的 想让全世界都看到这个故事。
迦百农
看到国内上映时的宣传语“我要控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生下了我”,就知道这部电影要讲什么,更知道看这部电影会有什么感受。
与其说是在了解一个地区、了解不同人的生活境遇,不如说,终于找到了一种全人类的共鸣。
Zain是十二岁吗?
看身材,不像,太弱小了。
看言行,更不像,太成熟了。
每天带着弟弟妹妹到街上卖果汁,为了防止妹妹被卖帮妹妹隐藏,妹妹被买走之前带妹妹逃走,妹妹被卖后对父母失望至极离家而去,得知妹妹去世拿起刀就冲出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看到电视台的电话马上拨过去将父母告上法庭……当黑人女性Rahil被捕入狱后,Zain用抢来的滑板拉着Rahil的孩子Yonas,到街上卖家当换钱、卖毒品替代物赚钱、学叙利亚口音骗救济物……这些种种,让我想起了今年的一部印度电影《衣柜里的冒险王》。
那种在困境中展现出的强大的生存能力,令人惊叹。
若说喜剧风的《衣柜里的冒险王》还有一丝戏谑,那么《何以为家》的影像,真实得就像纪录片一样。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看电影,却依然觉得Zain是真实存在的一个人。
他成熟,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够付出行动。
他聪明、顽强,他敢爱敢恨、敢想敢做。
最重要的是,Zain有一种内心深处的坚守。
就像此前,虽然鸡对他们一家人来说十分宝贵,但因为是用来换妹妹的,他直接把鸡扔走。
就像最后,母亲带来了能让他忍不住咽口水的糖,但因为母亲不明白养育孩子的道理,他又把糖扔进了垃圾桶。
面对指责,Zain的母亲在法庭上痛哭,她说她也不想这样,但是她没办法,她只能给孩子喂糖水因为没有别的可以喂……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心疼,因为你知道她有多苦。
可是,这一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活得已经很艰难了,孩子生出来只能喝糖水,那到底,为什么要生呢?
Zain的父母是不会明白的。
就像Zain的父亲只会大义凛然地说“把女儿卖出去可以让她睡上大床”,而不会思考为什么明明没有床给女儿睡却还要把女儿生出来。
就像Zain母亲只会质疑Zain“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然后自己把失去女儿的痛苦转化为再次怀孕的快乐。
对于Zain的父母来讲,生男孩可以打工赚钱,生女孩可以卖了赚钱。
孩子生出来之后的一切走向,都是围绕着他们两个的生存。
而他们两个认为,这是理所应当。
对于Zain来讲,听到母亲怀孕,他很痛苦,但是对于母亲来讲,她很欣慰。
我们当然可以理解她,新的生命是一种新的寄托。
可这种寄托是她的,不是她孩子的。
作为孩子的Zain,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或是令他绝望,或是令他奋起反击。
当然,Zain选择了后者。
我们真的要感激Zain,或者说,感谢导演,把这种在现实生活中不会出现的法庭控诉搬到荧幕之上,让Zain问出这些话,掷地有声,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电影呈现的情境或许过于极端,但是关于“生育”,却是每一个人都应该思考的问题。
从广阔的范围来看,确实存在“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规律,思想文化水平越高的人群,生的孩子相对越少。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生孩子、也没时间照顾孩子,或者,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人生不需要孩子来丰富。
当今社会上有种奇怪的观点,比如“没生孩子就是不完整的人生”。
确实,人生到了一定年纪,不生孩子可能没事做了,生了孩子便是从孩子身上开启一次新的人生体验。
如若顺着这样的思路走下去,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一些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感到苦不堪言,就是因为父母往往把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寄托强加在了孩子身上。
有些人觉得,不生孩子的人有问题,其实,盲目生孩子的人才有问题。
不生孩子,不是不去承担、不是不够勇敢,而是在生孩子之前思考是否有能力承担,这才是真正的责任。
一个人,到底是否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育?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但至少应该明白的是:孩子,绝不是用来“对抗生活的无趣和对抗年老的恐惧”的工具。
作为父母,不是告诉孩子“我养你这么大我容易么”,而先要明白孩子来到这个世界的不易。
毕竟,你并没有问过他想不想出生,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你的需要。
Zain最后的微笑,是一种深深地、深深的触动。
人生充满了苦难、绝望,但依然要走下去。
“护照”,代表了一种“存在”。
既已存在,那么,就微笑吧,向着未来。
电影最后zain露出的笑脸,一点都让我笑不起来,尽管笑的那么好看。
看演员简介才知道扮演zain的小男孩是2004年出生,名字就叫zain,拍摄这部电影时他12岁,完全不识字…只看外表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12岁的孩子,顶多8、9岁的样子。
简介说zain小时候作为叙利亚难民跟随父母来到黎巴嫩。
我想是常年贫困颠沛的生活,导致发育不良,所以他才会比一般孩子看着小很多。
与其说这是部电影,不如说是纪录片,导演用镜头真实地记录和讲述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
zain似乎不是在演戏,只是向观众展现他亲身经历过的生活,真实又沉痛。
zain的生活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在我们每天为一些工作和生活琐事烦恼时,在zain生活的世界里,他只想着如何填饱肚子这种人类最本能的生理需求。
电影的中文译名叫《何以为家》,在我看来不如叫“何以为人”。
zain的父母并不具备做父母的资格,只有生孩子的动物性本能,却没有养育孩子的能力。
(这个时候不得不感慨下我国当年的计划生育的重要性)他们一家几口人(具体几个孩子我也没数)全部蜗居在一个简陋狭窄的出租屋里,连床都没有,全家人睡觉挤成一团,晚上吃饭点蜡烛……已经穷成这样,zain的父母竟然还在一直生孩子…这哪里谈得上是家,说不好听的简直就是不停下崽儿的猪窝,真的太无语了…你生孩子的目的就是让孩子跟着你们受苦和挨打骂的吗?
越穷越生那么多孩子,到底怎么想的啊!
看得我好火大…连最基本的做人都没做好,又怎么配得上做父母?
越写越气,现实中赶上这样的父母真是太不幸了,只怪zain投错了胎…在如此恶劣糟糕的家庭坏境中长大,他却依然心地善良。
最后拍护照照片时,zain露出了几乎是全片唯一的笑容,让人心疼又心酸。
那一刻他只是为了笑而笑,还是也有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我不知道。
但我相信上帝会眷顾他,未来会赐予他温暖快乐的生活。
人越长大,好似越来越不忍接触一些残忍绝望的故事,但事实上,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残酷,不是我们不去接触就能够回避得了的。
电影《何以为家》便是最近在上映的一部残酷主题的片子,看完让人无比压抑,残酷的剧情,残酷的本质。
看《何以为家》前,我并不了解片子的梗概,只看了一眼豆瓣评分,看完之后心情沉重,清晰地听到散场的其他观众,表示再也不要看这样的电影,实在扎心。
但我想,我们仍旧需要这样的电影,去展现那些丑恶与残酷,它们是有记录价值的。
电影故事以倒叙的手法展开,12岁的小男孩赞恩,因持刀伤人被拘留,绝望之下他又将亲生父母告上法庭,在赞恩的控诉里,父母生下赞恩与其兄弟姐妹,却丝毫未尽养育的责任,他们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在赞恩仇恨而绝望的眼神里,你完全想像不到这是一个12岁的小孩。
赞恩为何要持刀伤人呢?
因为他最亲爱的妹妹萨哈,被父母卖给了小卖部老板阿萨德做妻子,萨哈最终因早孕大出血未能及时救治而去世,赞恩得知消息后暴怒,愤而伤人,做出了他所能够做到的最大反抗。
赞恩一家人是叙利亚难民,逃亡到黎巴嫩后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一家人拥挤在破烂不堪的房子里,他们没有身份证明,父母只能做着散工,孩子们也必须到街上卖果汁,为小卖部打工贴补家用,家里孩子很多,嘈杂不堪,父母不管不顾,烦闷的时候还会打骂他们而出气,12岁的赞恩有一丝和年纪不符的成熟,他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特别是当他得知父母将要把妹妹萨哈卖掉时,赞恩想要设法拯救妹妹,他拼命阻止,试图带着妹妹一起逃跑未果,得到的只是父母的一顿呵斥和打骂。
在片中,萨恩离家出走过一次,遇见同为难民身份的单亲母亲泰格雷斯,他住在泰格雷斯家,为她照顾仅两岁的儿子约纳斯。
泰格雷斯由于非法入境需要假身份证,为了攒钱她被迫出卖肉体,结果在黎巴嫩警方扫黄打非的行动中被捕,泰格雷斯被监狱收押期间,12岁的萨恩带着2岁的约纳斯过了一段极度艰难的日子,这也是片中较长的段落,为了养活自己和约纳斯,赞恩不得不拼尽全力,乞讨、偷摸、学着一个人制作并贩卖软性毒品饮料的生意,就像之前协助母亲的那样,为了生存,他们活得就像是蟑螂或是臭虫那般。
电影在展现赞恩与约纳斯一同乞讨生活的段落,甚至有些让人忍俊不禁的桥段,譬如赞恩骗他人约纳斯为何是黑皮肤时,他说因为妈妈在生约纳斯那段时间喝多了黑咖啡;又譬如约纳斯这个小黑家伙在片中极活跃的身体姿态,实在容易逗笑观众。
但表面上有多幽默,故事的骨子里就有多绝望。
最终赞恩不得不卖掉约纳斯,他想要筹钱出国,逃离这永无止境的日子,生活就像是一滩狗屎,不比我的鞋底干净。
最讽刺的桥段莫过于此了,父母会卖掉自己的妹妹萨哈,赞恩末了却也只能抛下那个不是弟弟却胜似弟弟的约纳斯。
12岁的孩子终究只是个孩子,他能够理解的或许仅仅是眼前所见。
而电影正是以这样一个极端故事展现了中东难民现状的一斑,12岁的赞恩他不会知道为什么父母生下他们却不好好养育?
也不知道为何自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他越想要逃离却为何怎样也逃离不了?
赞恩并不知道的是,或许在战争之前,他的父母兴许可以依靠工作给予孩子们基本温饱的工作,而战乱之中,却催生了无数与赞恩同样家庭同样命运的孩子。
赞恩并不是特例,他只是无数难民堆里并不起眼的一个。
若不是这样一部叫做《何以为家》的电影,我们也不会记住赞恩这个名字。
生而为人,何以为家?
这不仅仅是赞恩其一家人的宿命,电影侧面展现了许多其他难民,电影自始至终夹带着一股聒噪而吵闹的人群声,流浪街头的孩子遍地都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尽是消瘦而病弱的难民群,等着死去。
在这个世界里,人命最不值钱,赞恩11岁的妹妹被卖做人妻只能换来的几只老母鸡,他们没有身份证明,濒临死亡医院也拒接,他们想方设法买身份,偷摸拐骗赚钱,梦想着偷渡去另一个国家重新开始,可谁也不知道那会不会是另一个梦魇的开始。
电影根据真实事件改编,且已经做了不少美化,真实的故事只会比电影更残酷,那些成群结队无家可归的难民,只会比电影所展现的更绝望。
相比之下,赞恩已经很幸运了。
名为赞恩·阿尔·拉菲亚的小演员,2004年出生于叙利亚西南部城市达拉,后以难民身份与家人逃往黎巴嫩首都贝鲁特市并在那里居住了八年,他在片中扮演同名的自己,演着自己的故事。
电影推出后在国际范围内均获得认可,赞恩得以与全家迁往挪威并在那里接受学校教育。
可我们都知道,并不是所有小孩都能够像赞恩一样幸运,这世界上那么多难民那么多穷苦人家,他们也并不会通过一个偶然事件而改变命运,更多的是无能为力、流离失所,以至于惨绝人寰、饿殍遍野。
世界有时很小,我们只能够感同身受于自己身边的喜怒哀乐,也只能够看到眼前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可世界终归很大,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生活从来都没有那么美好,多得是残酷与绝望。
封面图:《何以为家》剧照你还可以:乘着热气球逃离东德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通天塔如果你喜欢本文,请点赞赞赏转发到朋友圈,你的鼓励是我的动力,你的沉默会让我也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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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们看这类“边缘底层视角”的影片之后究竟应该明白什么?
2 身不由己的作恶者(影片中卖掉女儿的父母)应该受到惩罚吗?
3 人该如何面对阶级和个人命运问题?
在回答这些问题之前,我们先来看看影片本身。
主角赞恩的故事其实很有层次感。
影片一开始直接的制造差异和矛盾,给人的感觉像是一部写实的印度电影的开端。
近年来看的如《神秘巨星》式的影片,所采用的故事模式一般是“遭遇挫折—反抗—更深层次的挫折—成长后反抗成功”,假如将其模糊化,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当成是英雄之旅理论的模板。
然而这部影片是有区别的,针对主人公赞恩,故事的发展模式是“反抗矛盾—出走—回归—再次反抗”,他们的不同点在哪?
赞恩从一开始就是个成熟的孩子,影片的开端我们看到他四处工作、照顾小孩、处理家事,甚至帮助妹妹面对突如其来的生理期。
从他懂事开始他就没有享受过一个孩子应有的宠爱和权益,他早已深知体制和现实如同大山一样横亘在自己面前。
许多其他影片也采用边缘孩子的视角,这些孩子在成长中从幼稚到成熟,逐渐理解这个世界的差异。
而比起他们,本片则更为残忍,因为在影片的开端,这个孩子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反抗者了。
以前听过一句话:“孩子就应该是孩子本身,而不应该当成是‘成为大人’的预备时期”,片中的赞恩显然从来没有成为过孩子。
在现实的压迫下,无论是被迫工作的赞恩,还是被卖掉换取好处的妹妹,都成为了一种目的或是工具。
孩童关于“人”的那部分被抹去了,这第一幕一定程度上展示了边缘世界中孩子的异化问题。
妹妹看向赞恩的表情最让人心疼的两个点,一个是自顾自把坏男人送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这是一个十二岁孩子的独立判断,无论多困难也在执着的用自己的方式作出反抗,这照应了后来入狱后扔掉母亲送的东西。
第二个是回到家与坐在那个坏男人旁边的妹妹交错的眼神,妹妹是如此依赖他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挥舞自己娇小的拳头,但改变不了什么。
第二幕“出走”的核心则是孩童意识和责任意识的相继唤醒。
在家的时候,他是一个承担家庭责任且要保护妹妹的“大人”,而出走后才发现,他还处在会被蜘蛛侠老人吸引的年纪。
在游乐园里他脱去了设施中女性模型的外衣,使其露出乳房,没有身份证明的女人哈瑞看到了这一幕。
这么做并非是这个男孩恶作剧,别忘了这发生在与残忍的母亲发生冲突之后。
赞恩没有真正被“哺乳”过,他在潜意识里寻找“真正的母亲”,从来没有体会过人性与爱的他想在外面的世界寻找一种庇护,这是孩童的原始本能。
哈瑞也明白这一点,就把他带回了家,他首次获得了庇护。
潜意识中寻找哺乳哈瑞被捕后,赞恩带着她的孩子尤纳斯开始了流浪,他开始明白在这样的环境中受庇护只能是暂时的,自己必须长大。
在家的时候,赞恩是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对抗他认为不正确的事情,他是这个体制和恶劣环境的第二级受害者,他的反抗对象更多的是对他的父母。
而在出走后,他却真正需要承担起责任,从此刻起他的角色转换成为了“父母”,成为了这个环境的第一级受害者,他这次不是要面对家庭中的妹妹被送走,而是要在残酷的现实中活下去,面对的是血淋淋的存亡问题。
在获得母亲、获得庇护后,沉重的责任让他真正社会意义上的长大了。
第三幕“回归”有我认为影片最出彩的点,他成为了尤纳斯的“父母”后终于发现了自己面对社会时也是如此无能为力,他被逼无奈把尤纳斯交给了男人,如同他自己的父母将妹妹送走一样,到头来还是保护不了谁。
送走尤纳斯后在理发时哭泣,就和哈瑞一模一样,因为理发台上的镜子能完整的照出自己,看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他不仅被父母抛弃了,还被这个社会这个世界抛弃了。
回到家中,发现自己是失去至亲的人,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是在哪里都没法活下去的人,而这一切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的,这就是命运的残忍,这不过是上帝的一场游戏,而自己却毫无理由的吞下所有苦果。
倒叙手法,影片的最后和开头连在一起,“我要起诉自己的父母”,他起诉的真的是父母吗?
是有的,但不止这些。
因为父母的愚蠢和无力也是这个体制的一部分,妹妹的死亡也是结构性的死亡,是社会的压迫和命运的侵袭将他们变成这样的。
比起起诉,更像是一种质问,质问他们的愚昧,质问体制的残忍,质问这个巨大而又荒诞的世界。
所以在我眼中,这部电影是通过“孩童的异化—孩子的依赖和责任意识的相继唤醒—接触到更深层次的社会现实—对本源的控诉”这样的一个故事发展,以赞恩的视角展示了他社会意义上的成长。
在没有选择权的时候救不了妹妹,而有了选择却依然救不了尤纳斯,“罪犯父母”比自己更加无助,救世主始终没有出现,即使抗争了也没能成为英雄。
在环境的底端人到底能改变什么,能依靠什么,能拯救什么。
既然终究会失去,不如赌上自己来控诉自己的源头。
社会是罪人,父母是罪人,假如我也会变成罪人,那不如从来没有出生过。
影片无论是镜头语言还是核心表达都很成熟,我认为这是因为并没有像之前同样题材的电影做的那样,设置一个完全清晰的二元对立,因为这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只有“嫌疑人—受害人”的世界,由于社会的复杂性,每个人都被迫承担着各种各样的社会角色。
边缘的人在面对命运的时候,除了挣扎和犯错以外是无能为力的,因为体制摆在那里,社会需求没有改变。
社会经济连带教育问题,教育问题使得“新的愚蠢父母”源源不断的产生,悲剧重演。
那么结构性问题的症结究竟在哪呢?
我想在我们不知道且不可说的地方,欢迎大家来讨论。
以赞恩视角回顾影片后,我们再来看上面的三个问题。
第一问:我们看这类“边缘底层视角”的影片究竟应该明白什么?
对于普通的个人来说,除了“献上绵薄之力”,最标准的回答是同情,是对真正边缘的人产生共情。
但是同情是世界上最傲慢的东西。
《南方公园》里有一集我印象特别深刻,kyle在冒犯了黑人token后觉得很抱歉,就去了解各种黑人文化,遭受到了一些黑人会受到的痛苦。
Kyle在向token道歉后说,现在我可以理解你作为黑人的痛苦了,对不起。
然而token不买账,迟迟不接受道歉。
最后kyle明白了,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共情的,你可以换位思考,但如果你觉得换位思考后就能真正理解他人就是傲慢。
最后kyle对token说,对不起,我不能理解黑人的痛苦,token就原谅了他。
虽然很难以接受,但是同情对自己来说是值得感动的,而对“受害者”来说作用几乎可以忽略。
同情只是一种情绪,即使在短时间里可以给予支持,在长期依旧阻止不了社会结构对“受害者”的侵害。
一些年前社会频道总会播出对偏远地区人民的生活采访和慰问,但是在展示真实生活和发表同情后,无疾而终的情况偏多。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能产生长期实质性的帮助,这些包裹着同情的生活考察反而会是对他们生活的扰乱,人们更多的带去的是惊吓和差异感,我就不提世界上最邪恶的节目《变形记》了,这档节目就是撒旦路过地球的产物。
我要声明,不是说看完影片后的同情是不好的,同情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但你最好不要傲慢的觉得真正理解到了他们的痛苦,我们更多的是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并真正理解差异的存在,对他们保持最低限度的尊重。
豆瓣上经常有人因为过于“小布尔乔亚”而受到攻击,的确是有一部分人总会觉得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和自己一样。
总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精神乐园”里,却喜欢指点严肃的社会问题,喜欢把爱和同情挂在嘴上,觉得任何事物本质上都是美好的。
有人辩护说,他们也没有主动伤害什么,而且出发点都是好的,凭什么指责呢?
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如果要用你的狭隘去指点公共端的现实问题,这是傲慢的,也是对其他人是极其不尊重的,福柯说“语言即权力”,你的语言会伤害到他人且造成很大的压力。
就像是一知半解就去模仿黑人文化一样,无知又傲慢。
我举上面这些例子是想说明,我们必须知道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有能力就出手帮助,没法帮助不要拿同情当自我感动的资本,不要扩大同情的作用,要认真的了解边缘生活和其他人的生存方式,尊重他们,并在日后碰到的时候认出他们,保持敬畏,无法帮助就不要打扰,不要多说。
第二问:身不由己的作恶者(影片中卖掉女儿的父母)应该受到惩罚吗?
答案是显然应该的,但是惩罚并不代表事件的结束。
如果总是遵循“犯错—受惩罚”这种简单的逻辑的话,很可能会造成非此即彼的思考模式。
看待一个问题,应该用更加系统的视角。
犯错者受到惩罚,这是司法的程序,但如果你不去了解犯错者为什么会犯错的话,这是很不负责的表现。
之前有个新闻,一个长期遭受母亲虐待的男人最后去幼儿园杀害了几名儿童,在报道这个男人童年事迹的时候,底下的评论都是“杀人就是杀人,就得审判,他的童年根本不需要了解,没有人原意知道。
”但是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想说:“加大力度严惩犯罪者”,和“承认犯罪者同时也是受害者”,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的确,他没有任何理由去犯罪,这是说什么都无法辩解的。
但是你要知道,假如你生活在他的成长环境中,很可能也会因为精神失常而做出极端的事情。
这样的事件产生后,网民的关注重心应该在如何减少这些精神失常情况的发生,最低程度应该好好对待自己的子女,尽力减少极端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减轻社会环境的压力,而不是传播一知半解的愤怒。
转到影片中,我觉得片中父母的选择,和《唐山大地震》中,母亲在无法选择的情况下,在两个孩子中只救了其中一个而舍弃了另一个,这两件事本质上是一样的,只不过前者更加触动道德。
也就是明确一点:真正的敌人不是片中的父母。
如果你坚持认为他们就是恶的源头,可能有一天恶会降临到你身边而你却不自知。
所以这个问题的理想答案之一是:我们应该严厉惩罚犯罪者,同时要了解犯罪背景,努力从自己做起减少该类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并更加关注体制问题和社会结构固化问题。
第三问:人该如何面对阶级和个人命运问题?
有这么一种说法,“美国梦”才是稳固社会阶层的最佳手段,因为美国梦宣称人人都有实现梦想的机会,人们陶醉在泡沫般的理想中,就不会对阶级固化产生怨恨,从而威胁统治。
你还记得《猜火车》里“选择生活,选择一个大电视机”吗,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来说,包括人人向往的大电视机,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有麻醉功能,当然这么说有些阴谋论,不必当真。
举上面这个例子是想说,有的时候人与生活贴的过于紧密,其实并没有完美的普便适用的方法论。
你必须了解“改变命运”是一个可能事件,但不是努力就一定可以达到的,而关键在于在付出努力的同时,你要明白究竟想要什么,究竟什么东西能让你真正感受到自己正在活着。
假如你是影片中的赞恩,你会怎么选择。
命运如同高墙摆在面前,假如他没有离家出走,而是留下来上学读书,给家里减轻压力,或者等待其他时机去救出妹妹,也许能够改变些什么,过上相对更好的生活。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想要的并不是凑活着活在那堆烂泥地里,父母送走妹妹夺去了他的爱和尊严,他选择赌上自己的人生。
即使入狱,赔上了自己的一切,他还是要控诉。
他赢了吗?
他的抗争战胜命运了吗?
我认为对他自己来说并没有战胜命运,不是因为不努力,而是因为现实过于残酷,并且没有遇到好的机会。
但是我想他不会后悔,至少在命运面前,他做了自己,做出了跟随自己的选择。
也许他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控诉,为了告诉更多的人这个世界的不公,他尝试了,他面对了命运,他留下了自己最想留下的痕迹。
这个问题很不成熟,如果让你来回答,你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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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马尔萨斯的白左们又在无耻地给穷人们推销计划生育了。
看这部电影的过程中,我为电影描述出来的许多真实的苦难流了不少的眼泪,也一直在等待真正的主题浮出来。
所有描述苦难的电影,包括纪录片在内,都需要有一个共同的主题,那就是诠释出苦难的原因,并激发人们将之改变的斗志。
因为这是人类这种生物的本能思考。
纯粹以折磨角色为目的的电影,只可能是迎合虐待狂怪癖的爽片。
《迦百农》用倒叙的方式制造了一定的悬疑,更是为了突出最终主题的常见手法。
因为观众会带着悬疑去思考,思考在片头看到的这个荒诞现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服刑,还要状告父母,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表面是追问小孩的动机,而深层则是追问什么样的生活造成了小孩产生这样的动机。
进一步隐含的主题,则是如何改变它。
在我观影过程中,基于个人的视野和知识,对最终的主题有很多的猜测。
我本以为这是一部黎巴嫩版的三毛流浪记。
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共同的原因。
剧中所有的冲突都来自家庭本应有的关爱与贫穷带来的“虐待”。
缺乏合法的身份父母没办法给十几岁的小孩读书,让他们打童工,逼着11岁的女儿出嫁,用锁链拴住婴儿的腿,单亲母亲把小孩寄放在厕所,不得已喂孩子水和白糖……这一切先是让中产阶级观众联想到父母没有文化,或者缺乏道德上的自律与对子女的关怀……随后用赞恩的经历,在贫穷状态下无以为生,憎恨父母出卖妹妹的赞恩最终不得不自欺欺人,把约纳斯交给了人贩子。
这个故事的叙述令人信服,让观众意识到道德不是问题的本质,贫穷才是。
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是多么的不堪。
父母出卖萨哈时的自欺欺人,与赞恩出卖约纳斯的自欺欺人是高度一致的。
事实上赞恩的父母早已经过了赞恩和萨哈(11岁出嫁)的一切,才艰难地活成今天这个样子。
电影主角都是没有合法身份的流民或难民,绝大多数人不会宁愿去一个屎一样的外国贫民窟过着蟑螂一般不敢见光的日子,也不愿回到自己的祖国。
尤其是看到拉希尔为了儿子不能给母亲寄钱,母亲也同样难以生存,反而能让观众理解为什么她要拼命来到这个国度。
他们的贫穷来自于远在异乡,没有身份,这些人寄居在黎巴嫩,被各种人(老板,黑市商人)进行各种形式的剥削(廉价劳动力,性剥削,身份勒索),靠着微薄的收入艰难地维持亲人在贫民窟的生活。
而黎巴嫩只是他们的一个中转站,所有想摆脱当前命运的角色,包括小男孩赞恩,单身母亲拉希尔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女孩,都是希望通过黎巴嫩去前往那些被当做天堂来描述的欧洲白左国家。
传说中那里没有人动不动质问他们的身份,就好像珂赛特的云中城堡没有小孩需要去擦地一般。
当我们进一步思考角色们流离失所的原因时,很自然地参考了新中国从二战后的极端贫穷一步步崛起(搞不好是引进这部电影的动机之一)。
我们从二战后的极端贫穷中走出来,首先是无数烈士的鲜血换来了一个基本和平的国度,没有中东诸国在西式民主之春后陷入的惨烈战乱,驱赶人去异乡做人见人厌的蟑螂或廉价的奴隶。
然后我们用举国之力,为广大的穷人发展简陋而全面的教育普及运动,医疗普及运动,让最贫穷人们的后代也不会像父母一样因为缺乏知识和技能被工业时代淘汰,而成为未来现代化的骨干力量,虽然有时被称之为低端人口,更多的时候即便老板们也得津津乐道地谈论“人口红利”。
更关键的是我们用很长一个时期的坚持和奋斗,打造了自己国家的工业化。
不是只有少数买办靠血汗工厂过着出人头地的日子,而是各行各业都需要大量本土的人才。
穷人的孩子们不是在贫民窟里抽着烟,无所事事地拿着木头枪打仗。
而是期待着工业发展为自己预留的事业,为有朝一实现自己课堂上吹出的牛皮,而勤奋地抄写别人的作业。
参照中国,那与赞恩相似千千万万的中东儿童们,在怎样的前提下才可能改变命运呢?
首先,经历了伊拉克,叙利亚,埃及,利比亚等一个个“春天”的大中东,需要从酷热的战火中走出来。
没有和平,无法解决任何经济发展的问题。
人们纷纷求为难民而不得时,祖国不可能有任何发展。
然后这些国家需要有自己的工业,让庞大的劳动力创造共同的财富。
而像赞恩他们这样因贫穷而没有文化教育的孩子们,需要强制普惠的教育帮助他们具备劳动的技能,而非在监狱里虚度光阴。
这一切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需要高效的政权,需要忠于理想的组织,需要人民的觉醒,需要一场革命……这个循环遥不可及,因为最开始要面对的,就是那些在中东到处点火杀人的恐怖国家们在我看着电影强烈的现实主义风格,看着父母不得不卖女儿,赞恩流浪找不到工作,拉希尔果然被关了起来,一个流浪的三毛没办法养活婴儿,约纳斯不得不卖给人贩子……以为故事正引向一个激发人反抗现实不公的悲剧主题时。
电影却用一个个魔幻主义的转折啪啪开始疯狂打我脸。
关怀难民的白左们出现在监狱吹拉弹唱了;监狱里播放的电视节目,开始持续讨论难民儿童的命运了;赞恩在节目的直播过程中,从监狱里打通call in 了;他的遭遇得到社会重视,专门有律师带着他打官司告父母了;陷被人贩子出卖的约纳斯,终于和拉希尔团聚了。
最神奇的是,扮演赞恩的小演员赞恩,一家人都去了电影赞恩梦寐以求的瑞X,过上了梦寐以求的街边逗鸟的生活。
结尾小段强烈的意淫色彩,与之前质感逼真的写实剧情产生鲜明对比,原因只有一个,编剧们用光了所有真实的素材,终于开始为主题瞎编了。
而水落石出的故事主题,居然是宣传计划生育。
全篇讲述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事实,硬邦邦地退回一个唯心主义的,道德的观念: 如果穷人没能力给孩子足够的关爱和幸福,就不该把他/她生下来,制造一切悲剧。
这就是电影导演的真实意图,不要为他们做任何找补。
从片尾字幕可以得知两个实情:第一, 赞恩是在贫民窟里被剧组挑选出来的,而故事中许多情节来自他和贫民窟的真实情况。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整部电影在立项时,还没有许多现实主义的残酷情节,就有了最后呼吁穷人少生孩子的主题。
他们是为了宣传这个主题,才开始筹备电影,然后再去贫民窟选角的。
第二,演员赞恩和他的家人都来到了欧洲,命运得到了中奖式的改变。
说明他和家人的关系并非仇敌。
“穷人的孩子告父母不该生下自己”,是剧本最核心的设计,而赞恩母亲那句“真主拿走一个就会给予一个,我又怀孕了”这种无皮无血的对白,完全是为烘托主题而由编剧亲自写下的。
豆瓣,知乎上各种小资自媒体的肉麻吹捧,更是能佐证上述判断。
看看他们激动高呼不要让原生家庭绑架小孩之类的话就明白了。
我并不以天赋自由的名义反对计划生育,也不完全否认穷人多子女与生活艰难的关系。
但你这部电影,用现实主义的风格讨论了穷人为何卖儿卖女,你就应该同样用现实主义思维去讨论穷人为何要生儿育女。
这既然本是一个经济问题,赞恩不能用道德改变父母卖萨哈,不能用道德解决不卖约纳斯就无法生存的现实,那他就能用道德的控诉,改变穷人生孩子的社会现实吗?
结论对于辩证法思维而言很简单。
穷人为了经济原因卖儿卖女,就会同样为经济原因生儿育女。
因贫穷而多有早夭,会生育更多的孩子;普遍贫穷之下,子女简陋粗犷的培养不会比周围人活得更差,也没有动机倾家荡产去寻求《起跑线》式的教育。
更关键的是,在无身份的穷人遭遇奴隶式(赞恩母亲所说)的剥削之下,收入之微薄,反而让儿童突出了作为劳动力的价值。
每多一个孩子,就能为家庭分担许多劳动,可以带弟弟妹妹,可以去打童工挣钱,可以跑腿,可以去欺骗药店。
失去了赞恩这个劳动力,对他们家增加的生存强度体感上是非常直接的,编剧根本没意识到。
而而最重要的一点,在阶级社会里,“多子多福”和“门当户对”一样,从来不是一句空话。
剧中那样的穷人并不是没办法让几个孩子都上学,而是没办法让任何一个孩子上学。
他们和子女的未来无法来自个别孩子的出类拔萃,只能靠多个孩子成年后相互扶植帮助,提供整体四五倍于少子家庭的劳动力,来集中力量改变命运。
在古代一个家庭由于抓丁或生病,失去了壮年男劳力,往往直接面临破产。
且不说中国古代一个宗族共同出钱让一两个聪明人考科举,外姓人的孩子只能给东家做暖床的书童;就看看今天为母报仇的张某,为何儿时被对家欺负呢?
所以赞恩父母多生多养背后的逻辑,和卖儿卖女背后的逻辑一样,都是经济决定的。
经济基础决定的问题,必须要从物质上加以解决。
多生多养的穷人们,有朝一日一定会用能改变经济基础的手段去改变经济基础,那是不希望穷人改变经济基础的人们最害怕的事情。
所以他们只能放下经济基础,开始道德说教。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迦百农》其实是一个郭巨埋儿式的故事。
郭巨一家因埋儿被现代人批判邪恶,其实郭巨夫妻的动机我们没资格批判,这是走投无路的穷人是否要为新生儿而看着老母亲死去的悲剧。
这个故事真正邪恶的地方,在于用“挖出金子”和列入二十四孝的方式,向其他穷人们宣传机会主义,劝他们进一步臣服造成他们苦难的统治阶级“忠孝”逻辑,以期抽中“感动上天”的大奖。
而《迦百农》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明是欧美在中东搞得烽火连天,才制造了难民;是欧美常年觊觎中东的石油,却惧怕中东以资源换取本土工业化;是欧美少子化,老板和政客们纵容难民以非法身份过着蟑螂一样的生活,从而成为廉价而胆怯的劳动力;是欧美操纵着难民祖国的政治,让他们宁愿去做奴隶,也无法回到自己的祖国为建设尽一份力。
然而在电影中出现的欧美,只有关爱难民的白左社团;只有人道主义救援点;只有难民口口相传天堂一般的彼岸,号称在那里没有人会时刻盘查你的身份,可以有尊严地生存。
《迦百农》没有让角色赞恩的父母挖出金子,但让演员赞恩的一家全都搬去了瑞典,中了一个比郭巨不差的大奖。
两个故事,一个从孝敬父母出发,一个从关爱子女出发,讲述了同一个解决方案:穷人啊,你如果养不好孩子,就把它埋了吧,不要找我们的麻烦。
五月中旬的时候,漫威电影《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已经迈过40亿元票房大关而余威未减,在中国历史票房榜单上位居《战狼2》与《流浪地球》之后。
在诸多超级英雄的合围之下,只有一部似乎名不见经传的黎巴嫩电影、一部由女性导演拍摄的现实主义“惨片”突出重围——正是《何以为家》。
票房超2亿之后,它已然创造奇迹。
黎巴嫩电影乃至黎巴嫩,对中国观众来说都是陌生的。
在经历了上世纪末长达15年的内战后,新世纪的黎巴嫩罕见地在叙利亚、以色列及巴勒斯坦等国家和地区之间的土地上独善其身,但和平的局面依旧无法帮助黎巴嫩电影在世界电影的版图中确立位置。
似乎只有《羞辱》(The Insult)的导演、一度在国外拍片的黎巴嫩人齐德·多尔里(Ziad Doueiri)在近年来获得声誉,他在2017年的这部作品帮助主演卡梅尔·巴沙(Kamel El Basha)斩获威尼斯影帝。
如今,美丽的黎巴嫩女导演娜丁·拉巴基(Nadine Labaki)同样在戛纳等各大电影节上收获了世人对黎巴嫩电影工业的注目。
与多尔里不同的是,娜丁·拉巴基的创作从未脱离黎巴嫩的现实,更从女性的视点出发,温柔地关照着这个国家底层社会的女性与儿童。
与关注女性命运的前作《焦糖》《吾等何处去》相比,新作《何以为家》更具尖锐的现实批判力度,以小主人公赞恩的视点串联起难民问题、未成年人包办婚姻、青少年犯罪及人口买卖等严峻的黎巴嫩社会现实。
在这样一部意旨明显的电影中,我们得以窥见由真实出发的若干面向。
第三世界国家的电影创作倾向必须是批判现实的吗?
如此议题先行的电影会伤害电影的真实性吗?
在“惨”与“真实”之间,电影真正的面貌何以分辨?
一、“黎巴嫩儿童不是职业”——从第三世界国家电影的创作倾向说起巴勒斯坦诗人达尔维什曾说过:“巴勒斯坦人并非一项职业或是一个口号,他首先是一个人类存在。
”从他的抵抗之诗里,我们惊讶于他意图去除的世人对巴勒斯坦人的所有偏见以及本民族的所有孱弱与定势,因为他们同样“热爱生活,摘折杏花,在初秋雨落时感到寒战”,“回应身体的自然欲望、而不是别的指令去爱……”。
那么相似地,娜丁·拉巴基的创作仿佛也在向我们宣告:黎巴嫩儿童同样不是职业。
他们不是天生地就要生活在破烂的房屋里,生活在父母的强迫劳动与殴打以及无教育、无保障和无身份的局面之中,他们拥有像世上其他所有儿童那样幸福生活的权利。
这几乎就成了拉巴基通过赞恩之口所完成的核心控诉:我根本不该被生下来!
导演本人在片中扮演律师一角于是,《何以为家》借由倒叙形式及法庭戏份所完成的导演对全片真实影像的态度——从一个第三世界知识分子的良知出发的批判性。
由此再反观电影所反映的黎巴嫩社会现实,即便导演堆砌了种种惨状,我们也无法苛责于此——这本就是第三世界国家在建立完善的电影工业体系之前一条赢得经验、资源与国际注目的必由之境,中国在1930年代的左派电影如此,柬埔寨导演潘礼德的作品亦是如此。
对悲惨现实的银幕再现,既是导演的道义所在,更是作为媒介的电影对民族国家的重要性所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电影作为媒介对美国一点也不重要,可对于柬埔寨、对于伊朗、对于黎巴嫩,几乎就是其国人反思本民族,以及世界投来好奇之一瞥的全部意义与动力。
即便如此,中国或欧美的影评人仍或许永远都不会走上贝鲁特的街头,因此大可以不负责任地视本片为贫穷与混乱的第三世界奇观。
但实际上,真实在该领域成为至高无上的美学规则。
我们可以直白地说,对现实的批判性影像就是他们首选的创作倾向,电影就是他们的武器!
这是娜丁·拉巴基可贵的创作态度,她与身为本片配乐师的丈夫抵押房子获得资金,并用3年的考察、6个月的拍摄和2年的剪辑完成了这部作品,几乎像独立纪录片制作者那样跳脱在电影工业流程之外;并且,那么幸运地,《何以为家》通过了审查,最终安然地面世了。
从《何以为家》出发,非工业的散点式创作将蕴含着黎巴嫩电影的无限未来。
在戛纳获奖以及在去年的上海国际电影节展映时,这部电影的中文名还是直译而来的“迦百农”。
那是《圣经》里耶稣曾经传道的地方,后来在文学领域中成为混乱与失序的象征——这就是拉巴基对母国的“一锤定音”,是早在剧本写作之前就定下来的片名,几乎就奠定了全片的所有基调。
二、真实的悖论——神性角色与电影的间离在经过上述的论断后,再来审视《何以为家》中真实的维度。
拉巴基在长时间的考察与准备中了解黎巴嫩底层社会的难民与街头流浪者,由此在他们中起用了了全片的所有非职业演员,并让他们的生活状况与亲身经历决定了电影的细节——这是一次让电影去了解它的主角的创作。
非职业演员真正地获得了在表演时的天然优势,因为他们以个人经验应对着手持摄影前、自然光效下以及熟悉的破败环境里的所有几乎无确定剧本的情境,好比在镜头前重新过一次人生,以致于他们甚至不惧怕特写,不像侯孝贤电影里的素人一样站在镜头的远方。
最重要的人物是男主角赞恩,小演员的真名就是赞恩,是一位没有身份的真实的叙利亚难民。
他熟悉电影的所有情节,几乎就与电影融为一体了;他那在苦难中历炼出的冷漠与早熟,在所有戏份中都不曾露出笑意的忧郁的琥珀色双眼,帮助赞恩的角色成为一个被神化的形象;在他瘦弱的身躯后,闪烁着无数的难民儿童的身影。
这是全片最为失真又是最为关键的设置。
拉巴基曾谈及她可能的创作缘起:一个在土耳其海边死去的小孩,她的照片在全世界流转,但如果这个小孩能够讲话,他会说什么?
这就是赞恩形象的意义,一个复活了的、替所有遭罪之儿童发声的神的孩子。
因此,赞恩代替所有孩子,以质疑生命起源的方式在法庭上起诉自己的父母生下了他;以及,如先知一般让妹妹隐藏来月经的事实,因为她会被父母以已经长大、可以结婚了的理由卖掉。
让人困惑的是,现实中的赞恩实则在身边遇上过不少这样不幸的女孩,那么拥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的赞恩一角,又以拼凑起他的神性的那些现实的碎片为根基。
这是《何以为家》中的真实的悖论。
我们来审视赞恩在全片的所作所为:阻止妹妹被卖而失败、逃离原生家庭而依附于一位埃塞俄比亚单身母亲、独自照料她的孩子约纳斯却最终因移民欧洲的诱惑而将其卖给人口贩子、因妹妹的去世而向其丈夫持刀行凶、被关进少年监狱并最终起诉自己的父母。
在如此大体量的影片情节中,赞恩一角一直超负荷地承担着全片意图呈现的所有黎巴嫩社会议题,这在其他议题先行的电影中往往会把角色压扁,并伤害电影的写实调性。
《何以为家》却成为了例外,即使赞恩的形象才开头成熟到了结尾,未经任何逐步塑造的过程,但我们依旧被沉重与肃穆的现实感充盈,因为这些事件就是黎巴嫩底层难民生活本身。
面对移民诱惑时卖掉约纳斯的挣扎、面对约纳斯母亲时的躲闪、面对妹妹身死时的愤慨与爆发,以及面对再次怀孕的母亲后毅然决然地做出起诉父母的决定……太剧烈的戏剧性,却又是那么具有可信度的底层写照。
我们不曾坠入电影堆叠惨状而达成的悲剧里,反倒因为太过密集的情节点与具有神性的形象而天然地感知到电影所完成的间离,乃至思索现实本身——这是《何以为家》与一众“卖惨”的电影的本质区别。
于是,电影中两处借由航拍镜头完成的对贝鲁特废墟般地景的描绘得到了一个妥帖的安置:这是电影在分明地阐释它的上帝立场与现代“贫穷”神话的塑造。
这一切无碍于真实,甚至让我们更加反思真实。
电影的自反性更加惊艳地体现于全片最后一个镜头:摄影机化身成为赞恩拍摄护照的相机,照相师的画外音指导着赞恩,然后他终于极为罕见地对着镜头露出一丝颇为复杂的微笑。
这是朝向观众的笑容,是朝向中产阶级精英子女乃至所有正常地度过了幸福童年的孩子们的瘆人的笑容。
我们惊出一身冷汗,在一个猝然的闪光灯快门中才缓了过来。
于是你理解了这个特写的意义,它的意义不亚于德尼罗在《美国往事》结尾处的那个价值两千万美金的微笑。
(发于《文艺报》2019年6月12日第8版)
一部更残酷、更现实、自我发声的《养家之人》从头到尾的感觉: 脏乱差穷是真的,不是为了拍摄电影,布景搭建的那种但格局很大,不止渲染悲惨孩子的质问掷地有声,没有资格就不要生育其实他照顾过yonas,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父母”他最后的控诉除了来源于自己对父母的印象,也与他自身经历分不开,算得上有理有据除了对于生育的质问,对于孩子控告自己父母合情合理合法的支持,本片还全方位地讨论了多维度的社会问题:作为边缘人物,没有身份,生活艰难;但家长只会辱骂动手,程度最轻的就是“滚开,杂种”对孩子压榨,愿意让他上学是“管吃住还能拿钱回来”,而且“放学后可以加班干活”女儿只不过是交易的筹码或代金券;父母的辩护则提供了另一种视角: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极好诠释面对世界时,是无数的恶意,而非“我却报之以歌”用爱去教育感化孩子,给他们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不能只从某一方的视角来看,要从旁观者的位置,全方位审视Zain和他家的悲剧绝对不只是父母的个人特质问题尽管他们冷漠暴戾,但父母并非天性纯恶生育观念只是表面其根源还在于这个畸形的社会生育观念 拐卖人口 女性地位[童养媳] 难民 黑户 阶层固化Highlight:街头孩子们的玩具是拿木条拼起来的枪,也许他们的童年里没有别的,也许他们都经历过战争;药品研成粉末倒进水里,衣服浸泡后拿到监狱里去卖Zain编造各种理由去买镇静剂挂满书包的面包车一次次经过没有蜘蛛侠只有蟑螂侠[这个人似乎被剪掉了]拿镜子反射隔壁的电视看动画Rahil的男友偷身份证也被剪掉了黎巴嫩人装作叙利亚难民领救济粮隔着铁窗的慰问极其讽刺监狱里做礼拜也被剪了打电话举报时狱友的反应《迦百农》的四重含义(我不懂基督教,以下是我牵强附会作出的分析,勿喷)原名更好,有宗教隐喻在:耶稣在拿撒勒不受欢迎,遂到迦百农传教影片中也多处出现十字架某种意义上zain是一个天使,有着本能的勇气与爱(或者是他裤子上的“美国队长”)妹妹来月经时天真乃至有点可笑地想掩盖,只希望她不落到阿萨德手中;甚至想拿了钱和衣服带妹妹偷跑最终他离开了“家”,那个棚子上压着轮胎的定居点游乐园:色彩斑斓,纯真的童年揭开人像的“衣服”:不羁于尘世的道德善恶观他来到了一个海滨小城有了一个稍微稳定的“家庭”也有模有样当了一回“父母”但这里并不是上帝之城一样要为生存挣扎苟且Rahil和yonas都没有身份最后rahil丢了工作然后因为黑户口被抓了为了不供出有儿子还挤出了自己的乳汁[被剪掉了]Zain和yonas没钱没吃的没水最后被从住的地方赶了出来............这座理论上的,“上帝之城”并没有让他的生活变得更好这是“迦百农”的第一层含义:它在哪里?
也许,它不一定在哪个地理方位,也不一定就是历史遗迹小女孩就是混乱生活状态下的适者电影中提到的瑞典是一个符号,代表着应许之地: 不管是瑞典,还是现实中主演定居的挪威都是理想中的“天堂”想到达那里却是难上加难主角甚至参与了人口贩卖这是“迦百农”的第二层含义:狂热,希望的福音,绝望中抓住的救命稻草残酷的现实最终还是让zain崩溃他没有身份证明甚至妹妹也死了他走投无路最终拿起了刀主角也因此入狱这是“迦百农”的第三层含义:也许根本就没有“迦百农”现实将你压垮,让你彻底丧失希望但在新闻媒体、热线、法庭、律师的帮助下Zain起诉了自己的父母最终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归宿大概,这是“迦百农”的第四层含义:这个世界也许混乱,但仍存良善那也就值得宣扬“主”的教义世界也值得被拯救或许,这就是耶稣的本意?
居高临下自命不凡的正义家还不如打手冲的中二病呢
我以前,也会疑惑,为什么那么穷还要生孩子。为什么养不起还要生孩子。为什么要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承受同样的苦难。但是,这不是个体的问题,是群体的问题;这不是个人的命运,是族群的命运。如果没有能够让穷人能够靠劳动养活自己的环境和制度,他们的奋斗和努力,就不会有结果。
穷到只剩下生孩子了。看了丰臀肥乳就觉得,疯狂生育真的就是抵制风险的一种良方。
苦难的怪圈
场面调度挺有水平,但剧作还是欠点功力,最后落入说教和煽情的窠臼
电影和评论都让人无语 结尾居然落脚在探讨穷人生育权这种道德问题上 谁给的资格一个个的都去道德审判?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还是白人救世主好 多纯洁多高尚 给点甜头就让群众集体被麻痹 完全忘记叙利亚难民根源是谁造成的 其实这部电影并不是想告诉我们贫穷/多生/难民的真实处境 而是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全新的美帝文明:你看 我们吃人肉都学会用刀叉了呢!
贫穷的根源是什么,前段写实叙事得很到位,结尾直接让他这么容易就脱离了苦海,怕是资本主义完美结局的自嗨,救得了一个并不能改变什么
导演很用心,但是,真的是,太特意了。
西方圣母白莲花主义者狂喜片
片子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感觉穷人面临的困境没有很准确地表达出来:不是他们不想做好父母,而是整个系统在与他们作对。在反复的被quote的过程中,这部片子似乎成为了“没钱就别生孩子”的支持,这是很遗憾也很可怕的。
12岁的男孩Zain对法官说:我们活在地狱里,可父母还打算生小孩~
讲真打三星是有点于心不忍
可能我对中东那边人的同情心早已经用完了吧,没啥感触。。一大半时间都是噪音 车声 孩子哭,烦死我了,减一星。
3.5。煽情手段可以的,扎因与婴儿在街边的互动戏让人泪目,导演对表演的把控力太强了。从一家人的困境切入到移民的整体困境,这种社会关怀是野心也是掣肘。对这部关于“抛弃”的电影来说,如果开始是一个人被抛弃,结尾是他也选择抛弃就戛然而止,会更有力量一些。现在的处理虽然丰富,但也软绵绵的。
镜头晃吐了 物理上的真正的吐了
在这部影片面前我只有下跪和流泪的份,细腻又不失深度,感动中又不乏对社会问题的思考,这才是真正的现实主义。小男孩的演技真的好,最后的一个微笑让我眼泪瞬间决堤。他本不应该承受那么多苦难的,但是这个狗日的社会让他这么承受,他的反抗也是徒劳,他的妥协也没有实现他的理想,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父母会在生活拮据的时候毫无人性地卖掉亲生骨肉,既然你养不了我,为什么要生我,这个问题无解。你不把自己的儿女当人看,而是当工具用,当钱卖,我为什么不能告你们?又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问题,一系列的这种问题血淋淋地展现在我们眼前,赋予了电影深度,也带给我们感动。绝对是今年不可错过的佳作,提一个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很值。
把人生遭遇的苦难完全归结于个体的不努力和不幸,强化“可怜之人自有可怜之处”的逻辑,完全抽离背后的政治经济环境给他们造成的不幸,实际强化的逻辑无非是:这样的人是低端人口,他们不配生育。但谁又有这个资格和权力去决定他们的生育权和生存权,所谓平等不过是某些中产精英们最虚伪的谎言。
两星半,难民版《无人知晓》,黎巴嫩街区环境的勾勒还不错,布景细节也挺下功夫的,而这片说教、剧作痕迹过重对我来说都不算大毛病了,实在无法忍受的是我感受不到主角他是一个孩子,孩子的身份属性仅决定于剧情设定,以至于他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动作我都无法达到共情,因为那些不是角色自己的选择,而是导演出于目的性安排的,主角成为了她自己的化身,她的话语喉舌。
男童太成人化,宣泄得很动人,缺乏儿童的视角。
题面是“诉告父母”,题目是“控诉世界”。赞恩对妹妹对尤纳斯满怀着爱,用他弱小的身躯穷尽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他把尤纳斯送走的心情,可以照见他的父母让妹妹出嫁的心情。谁都没有期待悲剧,谁都做到了自己的“最好”,谁都无能为力。而世界上的这些人,除了这部电影之外,没有其他途径让有能力的、能投票的、能立法能执法能监督的人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他们没有钱,没有身份,没有话语权,然后那些有钱有身份有话语的人转过头说“孩子太可怜了。但他的父母如此愚蠢,他们就不该去投票,他们就不该组建家庭”,似乎只要这些人绝了后,这个世界就直奔小康了。弱者保护自己的第一反应是低头,将强者造成的社会不公都清算到更弱的群体头上,这才是真正捍动我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