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怪的睡眠病在士兵之中蔓延开来,患病的士兵们噩梦缠身,纷纷被送往了一处临时诊所之中接受治疗。
金吉拉(金吉拉·潘帕斯 Jenjira Pongpas 饰)是一名平凡的家庭主妇,亦是医院内的志愿护士,乱世之中,这座似乎与世隔绝的医院仿佛世外桃源般宁静且充满了启示。
阿肯(雅琳帕特拉·鲁安格拉姆 Jarinpattra Rueangram 饰)是一位灵媒师,她通过通灵的方式使家属们和那些患病的士兵们相见。
莱特(班罗普·洛罗伊 Banlop Lomnoi 饰)亦是这些士兵之一,可是一直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他的存在引起了金吉拉的注意。
莱特有一本记满了奇怪图案和文字的笔记本,也许事件的答案就埋藏在其中。
一、关于“眠”的比较诗学研究《幻梦墓园》中,许多士兵都得了一种奇怪的睡眠病,长睡不醒,他们被安置在一家医院。
偶尔醒来,也会无征兆的突然睡去:吃饭时,正和旁边的友人聊天,突然便一头栽倒,沉沉睡去;和友人在夜市散步,聊天,又是突然睡去,只得拜托旁人抬回医院。
村上春树写过一篇名为《眠》的短篇小说,故事中的女主人公——与阿彼察邦的电影相反——则是失掉了睡眠,失眠了整整十七个昼夜。
与一般所谓的失眠症不同,不睡也不困,照常工作,晚上就喝白兰地,看《安娜·卡列尼娜》。
村上还写过一本中篇,《天黑以后》。
也写了睡眠。
浅井爱丽的沉睡,有大概两个月之久。
只是多少不同于阿彼察邦的《幻梦墓园》。
浅井爱丽的“眠”是可控的,某一天,吃晚饭,她突然给家人说,我要去睡一段时间了。
家人当时也没在意,然后她就这么一直睡过去了,一睡就是两个多月。
也起来,饭菜的量也减少,也洗澡,但这些“只是维持最低限度的生理需要”。
而《幻梦墓园》中士兵的“眠”则是不可控的,他们会突然栽倒。
村上春树的“失眠”(《眠》)或者“眠”(《天黑以后》),相对来说,是非现实性的。
而阿彼察邦,除了非现实性以外,更多的,还带了些神秘主义。
二、阿彼察邦叙述语调分析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构思了15年,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写第一句话。
直到他某天读了卡夫卡,拍着大腿,“小说原来还可以这么写!
”“他娘的,我姥姥不也是这么讲故事的吗?
”那一句是《变形记》的开头,“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就是这样的叙述语调,这也是马尔克斯迟迟不能下笔的原因,他说,“我还需要一种有说服力的语调,由于这种语调本身的魅力,不那么真实的事物会变得真实。
”这个语调,不仅适用于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也适用于村上的非现实,以及阿彼察邦的神秘主义。
适用于一切试图在其故事里添加荒诞非现实因素的幻想叙事者。
马尔克斯他姥姥讲故事的方式是什么?
用极平淡话语叙述极不可思议的离奇故事。
理所当然,不以为奇。
亦如童话,我们读《小红帽》,对动物会说话不会感到惊讶,那是故事世界的设定。
同时其童话叙事的成功也在其叙述语调的“理所当然”。
.......而阿彼察邦的叙述语调也是如此:《能召回前世的波米叔叔》中,死去的妻子在餐桌显形,红眼黑毛变成鬼猿的儿子也来到眼前,大家一起坐下叙旧,让水让茶,闲话家常。
《幻梦墓园》中,两位女神祇显灵而来,变成凡人模样,金吉拉知道后略有些惊讶,但很快平复下来,让她们吃水果,一起聊着天。
以及还有可以通灵的女孩,让沉睡的莱特附身,带着金吉拉一起游走观赏“王国”。
最后,金吉拉和莱特醒来,两重空间。
刚才的游走是幻想还是现实?
是梦耶,非梦耶,又恐非其真也。
千百年前的王国,覆灭,只剩一座王朝陵墓。
而后,教室;而后,医院。
士兵在这片土地昏睡,他们的魂魄,忠于国王。
某个时而觉醒的士兵,用现实与女人对话,用梦境与灵媒互动。
地上挖出大洞,士兵埋入其中,只剩女人盯着那场风花雪月,身边是孩子们寂静的喊声。
我有次坐火车出差,一路上经过很多连绵的农田。
我被瞬间感觉击中,我感到虚无和震撼。
因为这里在几千年前或许也是人满为患的城镇。
那一瞬间,时间和空间的概念尽数模糊。
于是我看着窗外掉眼泪,我仿佛看到高楼平起又全部倾塌,无数人打打杀杀,最后全化作白骨。
这部电影看到中间,阿义在灵媒体内带瘸腿婆婆探索他梦境中的皇宫时,我满脑子都是当时的心情。
还有瘸腿婆婆在老教室打电话的场景,她说起记忆中隐入湖里没有重量的怪物。
那一瞬间很多东西杂糅在一起,现实与梦境,以及记忆。
这些平行的线全部汇聚成一点。
你所看到的真的是所谓现实吗?
你的存在又是种什么形式呢?
梦境与记忆的界限是什么呢?
当你从梦境中醒来的时候,你又怎么知道眼前的世界是否是新一轮的梦境呢?
首先它还是贴着鲜明的阿彼查邦标签,神鬼志怪,人与自然,生死无边界,超现实平常如现实,梦是一条丝,过去与现在穿梭来回。
甚至场景和内容的自我反复与重温:灵媒说自己前世的故事(是从树上摔死的小男孩)和结尾插入的广场舞都和《恋爱症候群》有着遥相呼应的关系。
其次,它也可能会让人联想到《放大》、《百花深处》甚至张律的《胶片时代的爱情》,网球、胡同、吉他与墓园,真实与幻觉,存在与虚无,在特定环境下互为倒影和真相。
当然还不应该绕过蔡明亮。
慢和老的美感,仰望月亮的意义,蔡明亮对此作出的解读,基本上也可套用于阿彼查邦的创作谈。
这一理念作用于镜头,则体现为对时光的凝固。
街面上路灯、医院里治疗仪器的颜色变化是不是有种以静制动的速度感?
它就像红衣僧人近乎凝滞的行走,不知不觉,无声无息,落后时间也超越时间。
因为你很难辨别光影是如何跳跃更替的,就像你看不清僧人到底在哪一刻迈过了身后。
此外,电影院里的恐怖情色对应散场后的昏睡抬离,似乎也可牵扯到它与《不散》的渊源(蔡明亮的这部电影是阿彼查邦个人影史十佳的第一名)。
结尾让人为之一振的音乐响起,像总结点题又像个性签名,也好比于蔡明亮的葛兰时刻。
那么,电影到底表达了什么?
扼要地概括,它是三个人(士兵志愿者灵媒)在三种状态下(冥想梦境现实)穿梭三重时空(过去的宫殿后来的学校现在的医院)的相互融合和彼此感应:患有神秘睡眠症的士兵有着特异的感知功能(可以闻到糖的气味,能感受头顶灯光的温度,在梦中闻得到花香),看得到自己前世的灵媒可以和睡梦中的士兵进行交谈,有着奇怪腿疾的志愿者可以在日常里遭遇自己朝拜的神仙,在万物通灵的信仰之下,士兵借助灵媒得以附体,最后两人三角在梦里故地同游。
具体到情感层面,它饱含对故乡的回忆和深情,也暗喻对国家的讥讽和抗议,它哀切于衰老带来的遗憾和悲伤,也寄希望于青春的指引和抚慰。
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为了达成这种类似通感修辞的知觉体验,导演不仅将催眠幻术作用于影片本身,似乎还穿过银幕,直接作用到了观众身上。
而效果得以促成,首先它是风格美学使然:不动如山的固定长镜,轻言慢语的人物状态,柔和的自然光,闹中取静的环境音,对戏剧性的转化消解而又若有所指,虚实之境的自由跳切而又如履平地……其次,因为内容本身就涉及嗜睡症,所以也不排除创作者的有意为之,翻滚的水车,旋转的风扇,上下循环的电梯,人员快速变换的湖边座椅,这些空镜刻意制造的单调、雷同和眩晕感,确实也像是一次带有针对性的心理暗示。
所以或许可以这样结论,如果说志愿者和士兵最终相互入梦是得力于灵媒的指引,那在电影和观众之间,这次阿彼察邦就也充当了灵媒的角色,而且他还不分昼夜,直接白日造梦。
看阿彼察邦都是我在影院最清醒的时刻 看记忆之前在银泰买了一整盒巧克力豆 一个小学生在旁边看着我摆弄那个出豆的机子 这个怎么用 我问他 他不回答我 一粒豆没有被纸盒接住 掉在机器的凹槽里 他飞快地捡起那粒豆 一溜烟跑了 从地铁上到影院里我都在吃那盒巧克力豆 在电影结束之前都没有吃完 今天看幻梦墓园之前 在宿舍睡了好久 要是老金不来敲门我可能就去不了了 一直到电影开场一会儿了感觉才完全醒过来 后来就特别清醒了 但是没法集中注意力在电影上 颈椎痛 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还想到很多其他有的没的 想到早上看热统书怎么都看不懂 下周量力考试也不会写 想到第一次看独放也是和老金 看直到世界尽头 现在想起那天 给我一种什么都刚开始的感觉 感觉恍如隔世哈哈 快两年 很多都不一样了 好像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 总在梦醒之后看阿彼察邦 就没法进入这些梦了 明早去医院。
眼下的宁静祥和始终在同一个潜藏于历史中而不可见的永恒战争相拉扯,如果说挖掘机的噪声和鸟语花香之间的抵触尚且只是暗示,那么这种拉扯显然在通灵之旅中废墟空间/言说空间的相互叠加里被彻底激发。
这几乎是一种幽灵建筑学(考虑到阿彼察邦的建筑学背景和在三个主要场景间彼此联通的景深镜头)。
当在如今的荒芜中描摹曾经的帝国建筑时,同时也向萦绕在过去的幽灵描绘今天——迄今为止仍在遭遇民族国家的暴力,埋葬了许多童年的梦魇,却又滋生了茂盛的绿林与兰花——一个千疮百孔、但人们仍然尽力从中live through的时代。
手绘地图,一种经验主义的大众制图术,它暗示我们须要以私我的创伤记忆为向导,才能探索那些只有在通灵梦境中方可得见的过去。
同样暗示这种观看路径的是对身体、对具身性的屡次强调。
所谓创伤——为了避免其痛苦影响而积极压抑的东西——最字面意义正是对于身体而言。
它的症候首先表现为跛行,一种不对称的体验,一种平静生命发生偏转、旁逸斜出的预示。
当最终揭示这一症候的病灶时,创伤以其最露骨的姿态被具身的亲吻所触及,这引发心意相通后的落泪。
诉诸矛盾般的亦虚亦实的并置,我们从宗教氛围氤氲的祥和氛围中窥见令人不安的事实:真正链接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是亘古不变的暴力、统治与服从、苦难和死亡。
我们一定是在做梦吧?
特务和监视者埋伏于我们周遭,我们的血亲因民族国家的分分合合而不得相见,在每一次电影开始前我们向独裁者致敬;然而,我们仍然站在战争与死亡的废墟上说说笑笑,谈论灵魂与爱情,当它们的秘密工程就在眼前大肆运作时,我们却习以为常,我们的下一代在上面踢足球,对此浑然不觉;努力睁大眼睛,越大越好,好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脱离一场噩梦。
翻水车是打破水面/镜面宁静的道具,它们和岸边提线木偶般排列组合的人共同喻指影像。
让我们想想罗沙林德・C・莫利斯曾描述的那种彻底发生在泰国的视觉霸权:真正的事物就是可见的事物;这也正是为何,阿彼察邦选择在一切都入睡后,才在催眠的渐变光线中展示那些不允许被展示的规训、颓败和凄凉。
电影在这里不仅是一种展示装置,甚至是一种以催眠/惊醒为功能的自反的武器(正如电影院段落所暗示的那样),从而可以介入这场旷日持久的,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的,权力对每一个人施加的战争。
画面的熟悉感顿时让我想起了某部逼格非凡的电影,历史的终结。
但这是泰国电影,听起来马来语都差不多的轻浮,看起来画面都一样莫名的清新长镜头。
但这清新明显只是为了讨好高逼格戛纳评委所用,像我这种喜欢较真的简直每一帧都想笑场。
什么这是美国人用的高级睡眠器,什么FBI要雇佣那个能通灵的女孩,什么宇宙能量治疗艾滋,ntm在哄三岁小孩子吗。
也许逼格能让电影提名,但戛纳不是傻子,这种垃圾片纯粹是浪费时间和胶卷。
超现实电影,就是做一个梦。
这一点在这部电影里得到很不错的诠释架空的时空和架空的历史。
不看到一段时间仍会一头雾水。
但奇怪的是,一头雾水却也乐于其中。
时不时出现一些比较有趣的哲思话语和颇有深意值得解读的人物对白。
不论是所谓殿堂里的公主,还是通灵者,金吉拉就像是一个梦的引导者。
她无比清醒,而我们在做梦。
偏冷色的光线处理和几近凝固的叙事时间霓虹灯管背后满满的反科学和诗意性
幻梦墓园看完电影,去睡午觉。
睡前,脑子里简单的想了想《幻梦墓园》,就睡着了。
午睡中,感觉头顶空调有水滴落,用手摸头却没有水分,看了看手机,时间尚早,再睡一会儿?
又睡着了。
电话突然响了,以为是闹钟,原来是骚扰电话,挂了两次。
时间还有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睛。
感觉时间在走,却始终走不到,闹钟需要叫醒我的那一刻。
听见外面有其他人在走动,很匆忙,关门声,然后安静。
我睁大了眼睛,看,悬挂的钟表,时间还未到,居然还能睡。
然后闭上眼睛,要继续睡完剩余时间。
这时候,闹钟响了,我奇怪的睁开眼睛,看已经到时的钟,转瞬间从1走到了5。
可是我还没觉的睡着。
各种催眠暗示用的很棒,这些催眠暗示也用来区分梦境和现实,同时构建出多重时间的概念,就像在记忆中行走,最后借时间和士兵的身体隐喻政治环境,是一部需要调动想象力,跟随潜意识和知觉观看的电影。导演这次没有在结构上玩实验,反而在情绪和心理上走的更深了,片子看上去很简单,其实非常复杂。
海报做的很好看!!
叙事缓慢,很多镜头令人觉得冗长,拉屎的镜头展示的很真切,还真的撇出来一条。
?就这?确定不是应付交差或帮忙洗钱?观片到一定量,会有各自的判断逻辑,这部只能拉着看完,个别地方停下来仔细观察下,然后...没然后了。其他片逮着了再说吧。PS,看了几个影评,几位不去写小说当编剧真是浪费了。
为什么连阿彼察邦都失去了一些神秘魅力,故事说的有点太完整
你这个病床都开绿色的灯挺神圣车行的。
我相信贫困病院中接受透析的那一刻对阿彼察邦来说比所有丛林幽暗的前物种记忆和通灵前世等等曼陀罗社会特色秩序更接近他不自觉但力竭也要拍出的东西。
半睡半醒之间,我看完了这部电影
看不懂
讲句实话,这片里的情节运用比我看阿邦前几部片要满得多,能清晰的看见一连串的人群反应,就这点来说,有点不像他了。
充满灵异色彩,生动、干净。沉睡的士兵,改建的操场,回忆中的学校,以及神灵口中几千年前的王国,各种臆想的场景交替叠放在同一个静如河水的小村庄,让人既升起几分好奇,又不得不怀揣敬畏,同时也对时光流转不胜唏嘘。在崇拜各种神灵的佛教之国,神秘的、亦真亦假的气氛该是泰国特色。
???
不知所云的幽灵片,谁愿意花那时间去脑残。
看得我昏昏欲睡,没看完!
睡眠机器,催动躺在床榻的士兵进入梦乡,仿佛也催动坐在影院的观众入睡。清新自然的暹罗热带乡土风情,妖冶魅惑的叠化渐变霓虹灯惊艳四座,静谧无声的酣睡氛围让人屏息凝气,树林中畅游皇宫带出奇趣盎然的味道。原来泰国也流行中老年人广场舞!突如响起的节奏感片尾音乐使人情不自禁律动起舞。连续三天在电影院欣赏到涉及通灵题材的影片,是日凌晨和晚上的黑夜各一部通灵电影!
不行了 受不了了。泰语和印度语我是永远也适应不了
在泰北小镇 关于生死不过都是一场幻梦 你沉睡的时候整座城市都开始暗淡 爱情和不知名的生物 都是让人迷惘的事 不断在我的眼前闪烁 想跟你在丛林里漫游 带你去看古老的宫殿 看我种的植物 你走在我前面自顾说些什么 我睁开眼世界恍如未知的从前 @hkiff 文化中心
拍得是什么鬼
今天在学校参加了和阿彼察邦的zoom screening,阿彼察邦说他之所以很喜欢讲梦的主题,是因为自己经常失眠。如果有一天他做了梦,就代表他今天睡着了,所以他很喜欢做梦。然后我今天看的时候也睡着了,每次看他的电影交互体验都很好,还需要再看两遍。
有着阿彼察邦风格的神秘主义色彩影片,有大量的空镜头及玄幻画面,影片依旧缓慢甚至静止,在近乎于奢侈的定格下,晦涩与催眠成为不可避免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