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 Oliveira的《再生奇缘》 (O Estranho Caso de Angelica/The Strange Case of Angelica)简直是随心所欲之作,反正也拍片拍到102岁,还需要有什么顾忌呢。
老人家理应最忌讳死亡,de Oliveira却想有个年青少妇将他摄魄勾魂,带他归西。
电影去到结尾,男主角就像宁采臣那样被女鬼带走。
坐在我前面的一位中年女子,离彭前气愤地说她想打人,情况有如当年午夜场观众看完了《阿飞正传》一样。
你可以说故事太过简单,但95分钟当中的细节其实很饱满,摄影和配乐亦见炉火纯青的功力,开场的夜景让我想起年前《青楼红杏四十年》(Belle Toujours)开场时的巴黎夜色。
《再生奇缘》和前作《金发奇女子》(Singularidades de uma Rapariga Loura/Eccentricities of a Blond Hair Girl)都有个有趣的地方,是电影明明是现代故事,但却有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古祖味道,怀旧的我是受落的,特别是看到男主角还用着菲林相机,农夫仍然是人手耕作。
de Oliveira其实并没有跟时代脱节,那餐桌上的讨论,主题是欧猪五国面对的金融危机。
原文刊于:http://blog.age.com.hk/archives/4576
很小众的一部电影。
首先是里边有关于vintage 的一些事物,比如房间布置,家具陈设,以及恰到好处的背景钢琴曲。
其次是男主的外表和气质,喜欢这种不是明星的有味道的人来出演。
高能的是里边讨论反物质,能量,精神的那一段。
总有人会悟到这些超现实的东西。
出体的那段颇有感觉,清明梦的情景展现得比较到位。
“以一种清晰的方式讨论死亡、物质与精神的存在,很有意思”。
小众预示着评分会低。
但是不会阻碍喜欢这种特别的调调的人,细细品尝。
很久没有这么有耐心的对待一部电影,啃了三天终于在看完音乐剧的夜晚站在无人的街道上默默看完。
百岁的奥利维拉气定神闲地用他油画般的镜头展现着古怪而诗意的古典浪漫,亦真亦假,颇有些庄生梦蝶的味道。
一直在想,是摄影师分不清虚幻与现实,还是生活在柴米油盐里的人们失去了能看见安吉里卡的眼睛?
摄影师迷恋的究竟是美丽的安吉里卡,还是纯粹的美本身?
柔美绵长的鸣奏曲让故事像极了八九十年代那些展现文艺复兴时期的老电影,可是汽车,机器,以及人们讨论的实事话题又把人拉回当下,一个古典美正在消逝的时代。
于是美丽的安吉里卡带着微笑死去,热衷下午茶的人们喋喋不休,机器代替了挥舞着镰刀的工人,笼子里的小鸟不再呼吸。
年轻的摄影师大喊着安吉里卡然后开始失去理智地奔跑,瘫在草坪上。
但是宣判他死亡的人并没有看到,他逃避了肉体的桎梏,时间在此静止,安吉里卡打开了天堂之门,他的灵魂在幻想里穿行,在白日里飞升......摄影师对安吉里卡的态度已经似乎超越了爱情的范畴,升华成为对古典美的固执的崇拜,永恒的追寻,以至最后他也变成了其中的组成部分,成为理想主义的殉道者。
这是他的蝴蝶。
大概我小学的时候,有一个夏天住在姥爷家,姥爷讲过一个睡前故事,大意是这样的:从前有个老头,儿孙都已成家立业,自己住在住了一辈子的旧家里。
他还每天都要干活,虽然干的都已经是不挣钱的,自娱自乐的活。
但是他每天干完活,还要在院子里挖个坑埋点东西,邻居们看见了,都很好奇他在干什么,但谁也没看见过他在埋什么。
原来是因为,有天干活时,老头感到自己身体不行了,想让邻居把儿孙们叫来说说分家产的事。
但是当天夜里,却有陌生人向他托梦,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并让他不必把儿孙们喊来了。
于是第二天,老头告诉邻居不必把儿孙们喊来,并按照梦中人的主意开始行动。
行动其实很简单,老头在自家院子的树下挖了一个洞,每天都要挖出一些土来,过几天又会填上。
这样过了一些日子,所有的邻居都在讨论,老头经常在院子里埋什么东西。
这样又过了一些日子,老头的儿孙们先后回来看老头。
大儿子要接老头去养老院,二儿子要给老头请保姆,小儿子要给老头买电视机解闷。
但老头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三个儿子全都搬回来,每天和老头一起做饭,大儿子一起做早饭,二儿子一起做午饭,小儿子一起做晚饭。
三个儿子全都回来了,真的每天陪老头一起做三顿饭。
这样又过了一些日子,老头死掉了。
三个儿子争执一番后一起去院里挖,最后挖出了一个高压锅。
听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和阿凡提传奇或者西游记差不多时代的故事,但其实在姥爷的世界观里,它可能就发生在八九十年代,那是讲故事时的当下。
过了小半年,我让姥爷讲故事,他又跟我讲了这个故事几乎同样的版本,只不过院子里挖坑变成了老头他从房顶上拆下两块瓦当,在自己衣柜里腾出一口箱子,每天夜里睡觉前,都要打开箱子在里面折腾一番,这样过了一些日子,所有的邻居都在议论老头衣柜里藏了什么东西。
之后姥爷大概讲过三四个差不多的故事,也许更多不记得了,每次老头藏东西的方法都会有点不同。
姥爷的类型片之夏很快过去,另一个夏天我又去姥爷家住时,他又要讲老头藏宝系列故事,我就坚决不愿意再听了,因为从中根本不能听出什么寓意来。
“从前有个老头,他在院中劳作”。
二十年后我来到南方上学,这个故事偶或会被我自己梦到,于是场景又回到二十年前姥爷家的凉席上:每当夜幕降临,姥爷又开始讲述。
在度过了某种可堪忍受的无聊后,我就开始期待那个劳作不休的老头,这次要怎么藏他的奇怪的宝贝。
我一度以为姥爷潜意识中是在担心自己晚景的孤寂,但日常行事中的种种征兆显示,他显然已经超越了我这种浅鄙的思维。
那时的我根本不觉得姥爷这些千篇一律的故事是在糊弄幼稚的我,我唯一的感受就是,姥爷真是太神秘了。
看这种片只有一种感觉,就是以前的自己太土鳖了,以后还将继续土鳖下去。
如果没有经历过对上帝的信仰教育和怀疑,并不是就没有对归宿的思考和幻想,只是姥爷这种类似民科似的狡黠可爱,造就了一个对郭德纲古今传奇和奥利维拉cinematic情怀同时保持关注的我,种种混搭的土鳖审美,这才是我自己的安吉里卡奇遇。
所谓一见钟情大概就是电影中描述的那样。
大雨的深夜,Isaac被请去为刚刚过世的安格里卡拍摄遗像。
安格里卡安详的斜靠在椅背上,仿佛只是熟睡而已。
Isaac透过镜头,对焦的刹那间,安格里卡苏醒过来,朝他抛个媚眼,于是,Isaac不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幽灵。
葡萄牙著名的导演奥利维拉拍摄这部电影时,已经百岁高龄。
不得不说,他的镜头语言,显然已经过时了。
当Isaac第一次在梦中与安格里卡相遇,她们相拥畅游的时候,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百年前的默片时代,镜语一看就是那个时代方式。
虽然,画面匠心可见,声音也试图营造浪漫诗意的氛围,但是,技术的简单,甚至粗糙,还是很容易让观众出戏。
Isaac对安格里卡的思念和欲望,都是通过Isaac诗一般的独白表现出来的。
导演曾经拍摄纪录片,所以,电影中还是有大量的纪录片的拍摄手法,包括对农业耕作的赞扬。
可敬的导演,但是,电影真的很一般。
比较,这种爱恋亡魂的电影,好莱坞有很多,拍摄的手法和情感塑造要精彩和感人很多。
咱们中国也有聊斋。
奥利维拉在百岁之时拍出了如此浪漫,诡异,而又复古的作品。
油画般的画面,静默的表演,对逝去之物的爱恋在葡萄园里的工人和照片里安吉里卡的微笑中得以显现。
艾萨克在为安吉里卡的遗体拍摄照片时,美丽的安吉里卡在相机镜头里向他报以完美的微笑。
这是一个诡异的恐怖故事,但又如此妙不可言。
拍照是他的工作,相片是他的作品,如同电影之于导演一样。
安吉里卡就是艾萨克作品里的缪斯,如同安娜.卡里娜之于戈达尔,里诺尔.森威娜之于奥利维拉一样。
艾萨克爱上了这个完美的作品,同时,安吉里卡让他的作品变得完美。
艾萨克迷恋上了拍摄葡萄园里工作的工人,他忘我的拍摄这些原始的,挥洒汗水的一个个劳动者,随后将洗出的照片挂在房间里,一个个挥着锄头的男人与安睡的安吉里卡并排在一起。
艾萨克在睡梦中与安吉里卡拥抱着在空中遨游,飞遍天涯海角,他们如白色的幽灵般划过长空。
至此,艾萨克彻底的陷入了对安吉里卡的爱恋中无法自拔。
面对女房东在大厅里和朋友们以及其他房客关于各种八卦,现代科技,物理学理论的讨论,他漠不关心,他只一心念想着安吉里卡。
他在其他人眼中是个十足的怪人,异类,格格不入者。
他告诉女房东自己对现代科技和机械的反感,对人工劳作的痴迷。
他怀旧且质疑现代工具理性,他对逝去的年代和事物颇为痴迷,这似乎也是奥利维拉的心声。
每当他在梦里,在幻想中与安吉里卡相见时,总会被楼下的垃圾车发出的噪声打断,将他拉回现实。
这个时常出现的垃圾车声如此刺耳,这是现代科技特有的声音,是粉碎美梦的刽子手。
他看见女房东饲养的笼中之鸟死去后,疯狂的奔跑,大声高呼安吉里卡。
他似乎无法再忍受这个冰冷机械的世界,他要真正的和安吉里卡在一起,所以他死了,为幸福和那逝去的一切而死......他白色的灵魂跟随着安吉里卡再次从阳台上飞向天空。
他的遗体躺在昏暗的房间里的床上,房东为他盖上白色被单,放上十字架,关上唯一能看见阳光的阳台门,如同关上鸟笼一般......
有时候翻翻自己的豆瓣,会发现诶我还看过这部电影?
怎么都不记得了。
或者原来给这部电影打了很低的分数哦,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看的。
这大概是艺术作品给到世界的馈赠,可以反复地被更新被认知被再解读。
就像第一次认识一个人,是我对这个人的认识不断地构建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其实这远远不会是他本来的形象。
第一次看一部电影,对电影的构建也就开始了。
这构建有很多层:第一印象,气质、环境、当时心情的好坏,自己对世界的认知,都是影响构建的因素。
第一次看《安杰里卡奇遇》,第一印象很特别。
我记得小时候看电影的途径很少,那时候貌似还没有电影频道,只有每周日的《正大综艺》结束之后,有一个《正大剧场》,那里看到许多国外的电影,印象很深刻的有《木头美人》《海底两万里》之类的。
说这个是因为这些电影有一些气质,我说不上这是复古的气质还是高贵的气质,总之很特别,是那个胶片年代,特效并不发达,电影还是一个神秘的行业时代的气质。
《安吉里卡奇遇》的身上就有这种气质。
想想这二十年,发展的速度是可怖的,无论技术上还是叙事上,无论电影还是这个世界,紧赶慢赶,着急忙慌,时代在飞奔,似乎自己还紧紧攥着时代的衣角,被拖拽着前行,有些吃力,有生怕被甩掉。
所以看万《安吉里卡奇遇》似乎很难忘记,很难忘记第一印象的平平无奇,很难忘记故事的简单潦草,想了又想,发现很难忘记的是这难得的气质。
导演是唐吉坷德,完全没有理会时代这个巨大的风车,单枪匹马,气盖山河。
电影真好,能抚人心。
已经有一大批的学者在研究世界将来会怎么样并产生忧虑针对某些社会形态 某些特殊国家就像Rui Cardoso Martins所说的 关于七蚊子的启示他说 无论如何 风险并不是很大因为 如你所知 我们不应该在宇宙这个整体中将混乱的事物分开他提到了这个假说 没错他指出 在大气的最高层中 每个瞬间都有几百万次宇宙射线的互相撞击比LHC牛逼多了 但始终什么都没有发生那说明根据他的理论 在云上的自然反应堆里没有反物质产生我们接着聊 他说我们的世界永远也不会产生反物质反物质的本质与物质相似我们知道反粒子极不稳定所以宇宙中极为罕见当一个粒子与其配对的反粒子相互作用他们就会起反应然后释放出他们最纯粹的本质 能量物质自有其存在的本质所以说 最强大的不是启示录中吹响世界毁灭号角的七大天使而是七只飞翔的蚊子单个质子的能量固然很小相当于七只飞翔的蚊子但是一旦遇上反质子 爱因斯坦说 在反物质的湮灭面前 核爆炸不过是浮云不过这不会带来任何像好莱坞电影里面的那张壮观景象我们看到的那些明亮的星辰有的甚至在数百万年前就已经熄灭以可见光拍摄的最深的宇宙照片 哈勃超深空大约是大爆炸过后五亿年的景象没错
恋物的极限[安赫利卡奇事]O Estranho Caso de Angelica导演: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主演:利卡多·特雷帕/碧拉尔·洛佩兹·德·阿亚拉/利昂·希尔维亚/菲利佩 瓦尔加斯出品:法国Epicentre Films片长:97分钟媒体评论:奥利维拉可爱又悠闲地歌颂了浪漫,并在CGI的时代,制造了一出仿古的艺术品。
《华盛顿邮报》这是一出不可能的寓言。
《村声》既是爱情,又是恐怖,奥利维拉的电影不仅仅是有趣,幽默和极富野心的,它还有着更多的阐释空间。
《旧金山纪事报》奥利维拉的电影在给予我们视觉美感的同时,还捎带有关于人生和艺术的有力反思。
《看电影》[安赫利卡奇事]是一幅古旧的油画,他不属于我们当下的时代,反倒更像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
他甚至比半个世纪的时间更久,因为他的内核,可以追溯到古老的艺术诞生之初。
这么说,虽然有些玄乎,但世界上最老的导演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其长过一个世纪的人生历程,本就应该有着超脱凡人的不俗体验。
而观看本片的同时,也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一种是对于单纯视觉美的欣赏,一种是和智者哲人通过作品的对话和思考。
在这个越来越爆米花化的今天,奥利维拉用这样的一部电影,回溯的其实是早已被时代抛弃的古典修养。
本片中,奥利维拉提出了一个极其值得思辨的命题,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如此追随美丽,以及一个关于得不到爱情的宿命悲剧,短短90分钟的观影,向观众传达的,则是百岁老人对生活的执着以及对年轻爱情的眷恋。
其实,[安赫利卡奇事]已然超过了简单的恋爱,其将对美的崇拜,异化为恋物的讨论。
也许这份不计回报的爱,正是奥利维拉所追求的内心真实。
一幅油画的自我指涉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本片的视觉风格,那我一定会选择“如画一般”作为最终结论。
奥利维拉曾公开表示,如果不拍电影,他更愿意成为一名画家,事实上,在[安赫利卡奇事]中,他不仅仅做好了导演的本职,更展现了他极富经验的绘画构图。
闪耀的光线,毫无现代痕迹侵袭的乡间街道,以及基本处于静态,并没有太多走位的人物关系,都可以明显的看出奥利维拉电影和经典文艺复兴油画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
本片正如同大多数奥利维拉电影一样,并没有一个明显的时代标志,看上去像是遥远的旧时代,但一些新款汽车的偶然入画或者人们讨论的实事话题,则又会让我们穿越到当下的生活。
确实,在[安赫利卡奇事]中,奥利维拉有意将时间背景抽离,营造了一种类型梦境的暧昧氛围,为影迷提供了一个可以躲避当下焦躁社会的途径。
不过,正如同[午夜巴黎]中所说的一样,每个人心中的黄金时代,都是别的时候。
而片中的男主角以撒,虽然生活在奥利维拉所梦想的旧日时光,却有着逃离现实的真切愿望。
而他所向往的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死后天地。
他渐渐的疏远了身边为柴米油盐烦心的普通人,被其照片中所拍摄的美丽少女安赫利卡的尸体所吸引,并且由于某些超自然原因,他看到画中的安赫利卡向他眨眼。
照片中她美貌脱俗,让以撒逐渐沉溺,并幻想其从照片中走出,带着他遨游太虚。
这样一个类似于《聊斋志异》的故事,放在不同的导演手中,则有着完全不同的呈现。
[午夜凶铃]中的女鬼走出电视,是对这类题材的保守拍法。
而前不久让影迷大呼坑爹的[画壁],则从猎奇的角度,展现了不同世界的一瞥。
但对于[安赫利卡奇事]来说,奥利维拉显然不需要这般的哗众取宠,他更想展现的,是一出有关美的寓言。
由奥利维拉本人的孙子利卡多·特雷帕饰演的以撒,有着与《圣经》中差点被父亲牺牲的无辜儿子一样的名字,他所代表的也正是奥利维拉被世俗牺牲的年轻纯洁的自己。
这位摄影师,热爱拍摄劳动者的照片,向往安赫利卡的圣洁之美,显然是一位理想中艺术家的形象。
但他经常拍摄的葡萄园劳动者,则让人联想其奥利维拉本人所拍摄的第一部默片[多罗河上的辛劳]。
在这部1931年的小短片中,奥利维拉初持摄影机,如片中的以撒一样,对于一切简单的事物充满好奇,这一层移情,明了异常。
同时,在不完美的现实世界,以撒的生活也是平乏的,导演巧妙的借用了几个侧面人物,展现了这层枯燥的无知。
在以撒所住公寓的大堂,奥利维拉巧妙的设计了一个下午茶聚会,在这里,人们讨论八卦,讨论股票,并且讨论以撒是个多么古怪的年轻人。
他们还试图将以撒拉入自己的下午茶阵营,但最终却被只在自己世界活着的以撒所忽略。
他只在意安赫利卡的笑容,如同奥利维拉只在乎电影一般。
最终,油画,少女和电影三者因为共同的美被导演巧妙的划上了等号,这也正是本片内在,最迷人之处。
一张照片的有力辩证戈达尔曾经由词源学的角度有趣的辩证了照片,图画和电影间的内在联系,说白了其实很简单,毕竟在英语中,它们都叫“Picture”。
而在本片中,如果你换一个角度,理解片中复活的照片,则就会发现更美妙的影迷意境。
其实,整个电影的创意,在半个世纪以前的1952年,便已经有了雏形,那时候奥利维拉便构思了一个有关于照片复活的故事,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持续加工,和断断续续的剧本创作,终于在如今开花结果。
一个男人迷恋画(照片)中已死的女人,并且渴望咋现实中追寻其而去的故事,其实在影史上早已有范本存在,而其中最著名的,便要数希区柯克最富盛名的杰作[迷魂记]。
片中的金·诺瓦克在一开始所看的画像,正是詹姆斯·斯图尔特死亡迷恋的最初意象。
他幻想着画中数世纪以前的贵妇,爱上了眼前这位所谓贵妇的后代。
并在诺瓦克假死后,要求爱的女人,装扮成死者的样子。
这样由恋物发展而来的爱,其实便就是我们爱电影的真正原因。
虽然奥利维拉本人并没有明说,但[安赫利卡奇事]却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我们爱电影,犹如以撒爱上照片一样,迷恋的其实是逝去的时光和永留在胶片中女人的影子。
正如齐泽克所说,“残疾的女人才是美丽的女人”。
而奥利维拉正是巧妙抓住了观众的恋物癖,将安赫利卡这一角色演绎成了美之绝唱。
想象一下,以个真正的女人会是如何的絮絮叨叨,可能她会像片中的房东太太一样,八卦不止,毫无美感,或者她会像安赫利卡家的管家一样冷言冷语,难以亲近。
事实上,除了死去的安赫利卡以外,全片中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丝毫让人爱怜之处。
似乎,只有经过艺术加工的商业照片(电影)才真正赋予了女人独特的一层蛊惑美丽。
观众爱的永远不是女人的真实,他们只在乎女人美丽的形象。
也许,这便就是在狗仔发达的今天,再没有嘉宝那般银幕女神的真正原因了吧。
毕竟,细节越被无限曝光的女人,越失去其神秘的美感。
我们越追求美好,便越会在现实中受挫,这也正是[安赫利卡奇事]片尾,以撒逃离人世,任魂魄飘走的内在解释。
现实中无法承受的丑与银幕上触手可及的美之间,以撒和奥利维拉,都选择了最理想主义的纯粹。
事实上,如果联系起奥利维拉之前的创作,便可看出其对纯粹美丽的追求,其上一部作品[金发奇女]中,男主角为了追求梦想中的美丽女子,开始跋山涉水,完善自己,甚至得不到理解与亲人决裂。
但当他满心欢喜,迎娶新娘的前夜,却发现未婚妻其实有着偷窃的毛病,追求完美主义的他,无法接受,只得取消婚约。
确实,要么追求绝伦的人世间至美,要么孤身一人,独善其身。
这正是奥利维拉电影中的男主角所奉行的人生信条。
而这近乎强迫症的怪癖,在[安赫利卡奇事]中则变成了毅然迎接死亡的决绝。
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达到的境界,已104岁的奥利维拉,其旺盛的创作力,可能还离人之将死的状态尚远。
他的作品虽以死亡作结,但依然有着偏执的生命力贯彻其中。
所谓向死而生,正是对其心态的最佳定义。
这面对死亡的从容不迫,正有让人释然的力量。
如今,奥利维拉的新片也在紧张制作中,让人有了怀疑,也许忘我的工作,也是奥利维拉极致恋物的又一种表达。
★★★★文/西帕克(原载于《看电影》特别加映栏目)
恋物的极限[安赫利卡奇事]O Estranho Caso de Angelica导演: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主演:利卡多·特雷帕/碧拉尔·洛佩兹·德·阿亚拉/利昂·希尔维亚/菲利佩 瓦尔加斯出品:法国Epicentre Films片长:97分钟媒体评论:奥利维拉可爱又悠闲地歌颂了浪漫,并在CGI的时代,制造了一出仿古的艺术品。
《华盛顿邮报》这是一出不可能的寓言。
《村声》既是爱情,又是恐怖,奥利维拉的电影不仅仅是有趣,幽默和极富野心的,它还有着更多的阐释空间。
《旧金山纪事报》奥利维拉的电影在给予我们视觉美感的同时,还捎带有关于人生和艺术的有力反思。
《看电影》 [安赫利卡奇事]是一幅古旧的油画,他不属于我们当下的时代,反倒更像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
他甚至比半个世纪的时间更久,因为他的内核,可以追溯到古老的艺术诞生之初。
这么说,虽然有些玄乎,但世界上最老的导演曼努埃尔·德·奥利维拉其长过一个世纪的人生历程,本就应该有着超脱凡人的不俗体验。
而观看本片的同时,也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快感,一种是对于单纯视觉美的欣赏,一种是和智者哲人通过作品的对话和思考。
在这个越来越爆米花化的今天,奥利维拉用这样的一部电影,回溯的其实是早已被时代抛弃的古典修养。
本片中,奥利维拉提出了一个极其值得思辨的命题,艺术的本质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如此追随美丽,以及一个关于得不到爱情的宿命悲剧,短短90分钟的观影,向观众传达的,则是百岁老人对生活的执着以及对年轻爱情的眷恋。
其实,[安赫利卡奇事]已然超过了简单的恋爱,其将对美的崇拜,异化为恋物的讨论。
也许这份不计回报的爱,正是奥利维拉所追求的内心真实。
一幅油画的自我指涉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本片的视觉风格,那我一定会选择“如画一般”作为最终结论。
奥利维拉曾公开表示,如果不拍电影,他更愿意成为一名画家,事实上,在[安赫利卡奇事]中,他不仅仅做好了导演的本职,更展现了他极富经验的绘画构图。
闪耀的光线,毫无现代痕迹侵袭的乡间街道,以及基本处于静态,并没有太多走位的人物关系,都可以明显的看出奥利维拉电影和经典文艺复兴油画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
本片正如同大多数奥利维拉电影一样,并没有一个明显的时代标志,看上去像是遥远的旧时代,但一些新款汽车的偶然入画或者人们讨论的实事话题,则又会让我们穿越到当下的生活。
确实,在[安赫利卡奇事]中,奥利维拉有意将时间背景抽离,营造了一种类型梦境的暧昧氛围,为影迷提供了一个可以躲避当下焦躁社会的途径。
不过,正如同[午夜巴黎]中所说的一样,每个人心中的黄金时代,都是别的时候。
而片中的男主角以撒,虽然生活在奥利维拉所梦想的旧日时光,却有着逃离现实的真切愿望。
而他所向往的则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死后天地。
他渐渐的疏远了身边为柴米油盐烦心的普通人,被其照片中所拍摄的美丽少女安赫利卡的尸体所吸引,并且由于某些超自然原因,他看到画中的安赫利卡向他眨眼。
照片中她美貌脱俗,让以撒逐渐沉溺,并幻想其从照片中走出,带着他遨游太虚。
这样一个类似于《聊斋志异》的故事,放在不同的导演手中,则有着完全不同的呈现。
[午夜凶铃]中的女鬼走出电视,是对这类题材的保守拍法。
而前不久让影迷大呼坑爹的[画壁],则从猎奇的角度,展现了不同世界的一瞥。
但对于[安赫利卡奇事]来说,奥利维拉显然不需要这般的哗众取宠,他更想展现的,是一出有关美的寓言。
由奥利维拉本人的孙子利卡多·特雷帕饰演的以撒,有着与《圣经》中差点被父亲牺牲的无辜儿子一样的名字,他所代表的也正是奥利维拉被世俗牺牲的年轻纯洁的自己。
这位摄影师,热爱拍摄劳动者的照片,向往安赫利卡的圣洁之美,显然是一位理想中艺术家的形象。
但他经常拍摄的葡萄园劳动者,则让人联想其奥利维拉本人所拍摄的第一部默片[多罗河上的辛劳]。
在这部1931年的小短片中,奥利维拉初持摄影机,如片中的以撒一样,对于一切简单的事物充满好奇,这一层移情,明了异常。
同时,在不完美的现实世界,以撒的生活也是平乏的,导演巧妙的借用了几个侧面人物,展现了这层枯燥的无知。
在以撒所住公寓的大堂,奥利维拉巧妙的设计了一个下午茶聚会,在这里,人们讨论八卦,讨论股票,并且讨论以撒是个多么古怪的年轻人。
他们还试图将以撒拉入自己的下午茶阵营,但最终却被只在自己世界活着的以撒所忽略。
他只在意安赫利卡的笑容,如同奥利维拉只在乎电影一般。
最终,油画,少女和电影三者因为共同的美被导演巧妙的划上了等号,这也正是本片内在,最迷人之处。
一张照片的有力辩证 戈达尔曾经由词源学的角度有趣的辩证了照片,图画和电影间的内在联系,说白了其实很简单,毕竟在英语中,它们都叫“Picture”。
而在本片中,如果你换一个角度,理解片中复活的照片,则就会发现更美妙的影迷意境。
其实,整个电影的创意,在半个世纪以前的1952年,便已经有了雏形,那时候奥利维拉便构思了一个有关于照片复活的故事,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持续加工,和断断续续的剧本创作,终于在如今开花结果。
一个男人迷恋画(照片)中已死的女人,并且渴望咋现实中追寻其而去的故事,其实在影史上早已有范本存在,而其中最著名的,便要数希区柯克最富盛名的杰作[迷魂记]。
片中的金·诺瓦克在一开始所看的画像,正是詹姆斯·斯图尔特死亡迷恋的最初意象。
他幻想着画中数世纪以前的贵妇,爱上了眼前这位所谓贵妇的后代。
并在诺瓦克假死后,要求爱的女人,装扮成死者的样子。
这样由恋物发展而来的爱,其实便就是我们爱电影的真正原因。
虽然奥利维拉本人并没有明说,但[安赫利卡奇事]却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我们爱电影,犹如以撒爱上照片一样,迷恋的其实是逝去的时光和永留在胶片中女人的影子。
正如齐泽克所说,“残疾的女人才是美丽的女人”。
而奥利维拉正是巧妙抓住了观众的恋物癖,将安赫利卡这一角色演绎成了美之绝唱。
想象一下,以个真正的女人会是如何的絮絮叨叨,可能她会像片中的房东太太一样,八卦不止,毫无美感,或者她会像安赫利卡家的管家一样冷言冷语,难以亲近。
事实上,除了死去的安赫利卡以外,全片中所有的女人,都没有丝毫让人爱怜之处。
似乎,只有经过艺术加工的商业照片(电影)才真正赋予了女人独特的一层蛊惑美丽。
观众爱的永远不是女人的真实,他们只在乎女人美丽的形象。
也许,这便就是在狗仔发达的今天,再没有嘉宝那般银幕女神的真正原因了吧。
毕竟,细节越被无限曝光的女人,越失去其神秘的美感。
我们越追求美好,便越会在现实中受挫,这也正是[安赫利卡奇事]片尾,以撒逃离人世,任魂魄飘走的内在解释。
现实中无法承受的丑与银幕上触手可及的美之间,以撒和奥利维拉,都选择了最理想主义的纯粹。
事实上,如果联系起奥利维拉之前的创作,便可看出其对纯粹美丽的追求,其上一部作品[金发奇女]中,男主角为了追求梦想中的美丽女子,开始跋山涉水,完善自己,甚至得不到理解与亲人决裂。
但当他满心欢喜,迎娶新娘的前夜,却发现未婚妻其实有着偷窃的毛病,追求完美主义的他,无法接受,只得取消婚约。
确实,要么追求绝伦的人世间至美,要么孤身一人,独善其身。
这正是奥利维拉电影中的男主角所奉行的人生信条。
而这近乎强迫症的怪癖,在[安赫利卡奇事]中则变成了毅然迎接死亡的决绝。
这并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达到的境界,已104岁的奥利维拉,其旺盛的创作力,可能还离人之将死的状态尚远。
他的作品虽以死亡作结,但依然有着偏执的生命力贯彻其中。
所谓向死而生,正是对其心态的最佳定义。
这面对死亡的从容不迫,正有让人释然的力量。
如今,奥利维拉的新片也在紧张制作中,让人有了怀疑,也许忘我的工作,也是奥利维拉极致恋物的又一种表达。
★★★★文/西帕克(原载于《看电影》特别加映栏目)
诗是不可以解释的,而哲思没有不言而喻。
【4.5】关于“旧”的颂歌,画内空间如梦般抻开,死亡不再是终点,而是精神飞越的起始。相机留存下了瞬间,却永久地摄取出了幽灵,用死亡和安吉里卡相连,从此我们拥有永恒。
核心就是美,我看的这版翻译不正经的网络用语太多了
三星。几乎贯穿全片的古典钢琴曲。生无可恋的摄影师和栩栩如生的安吉里卡。摄影师的死亡和安吉里卡飞升。天空中飞,如夏加尔《小镇之上》。
@filmoteca 时间缓慢流逝,静止,飞速前进或倒退,梦境与现实交叠分裂又重构,渗入虚无的缝隙。生与死不再是一种定义而只是范围,人皆拥有跨越的可能。对于Isaac这样的追索者来说,美的本体并不存在于尘世,我们目之所及不过是它的倒影,唯有超脱肉身困顿,才能全心将它拥抱。
西方人其实并不适合写意
拍这部电影时,奥利维拉102岁。这不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却像是他的告别作品。影片以近乎古典的方式拍摄,徜徉着怀旧的情绪。最美的东西已然逝去,在女人尸体照片的旁边,是农民在田间耕地,唱着嘹亮的号子。那是奥利维拉心中最美的片刻。而影像的意义,就在于记录这些最美的时刻,以反抗必然的消逝。最终,摄影师男主角随安吉里卡而去。他死了,也可以理解为,他回归了精神的自由王国,与永恒的美好同在。就像5年之后的奥利维拉一样。
4.5,极简极缓慢,在现代背景下展现古典韵律的范本。通过并置有生命的和无生命的(甚至是无物质的),静止和运动、神秘和现实被提取出「旧时代挽歌」这一意象。令人魂牵梦萦的光影、灵魂被具象出来,角色心甘情愿受其蛊惑,并且不顾生死地追随。男主死后,由农民们(采取老式种植方式)齐声哼唱的欢歌已经足够表明奥利维拉的立场。
是你们文艺批最爱的电影,总要感叹过去时光的美好和人类关系的冷漠,既然这岸如此让人失望不如热恋彼岸。钢琴很好听,构图很好看,拍得很没意思。
自布列松以来,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古典美了。每一个画面,都是一种天主教的启示。Truth, Good and beauty.就像莎士比亚说的。特别是看到导演的家乡波尔图,更让人迷醉,那弯弯的杜若河边,是种着葡萄的山丘。
第一部奥利维拉看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方法论存疑,僵硬的人物难以激发出纯真的东西,摄影不是摄魂术是招魂术,和幽灵打交道的人最终也会献出自己的灵魂
8.0/10。人鬼恋:孤独的青年摄影师男主被大户人家邀请去给他们去世的女儿(刚结婚不久)女主拍遗像却被女主的鬼魂缠上,过程中男主为她的美所倾倒爱上了她与她谈恋爱,这也让他愈发与世界格格不入。不久后男主死去,他的鬼魂与女主的鬼魂终于终成眷属。影片运用美若油画的高水平摄影美术、温柔沉缓的配乐、舒适的音响、缓慢克制的剪辑/表演/叙事节奏、固定或缓慢的运镜营造了一种静谧的诗意气质。但影片似乎有以下问题:1、影像表达较冗余;2、作为角色导向的电影,角色的心理曲线较模糊;3、演员们有些地方表演有点浮夸。合起来扣1.5。(其实本片有些地方特效也有点差,但暂不扣分)
87/100,关于“旧”的颂歌,在绝美影像下画内空间如梦般抻开,死亡不再是终点,而是精神飞越的起始。相机留存下了瞬间,却永久的摄取出了幽灵,用死亡和安吉里卡永远相连,我们拥有永恒。
导演知道自己在拍什么吗?又或者,自我沉溺很有趣是吧?
超越爱情的永恒之死,精彩至极!奥利维拉老而弥坚啊,叫一帮小年轻情何以堪哪。
Yonder, lily of celestial valleys, your end shall be their beginning, our loves ne'er more to perish.
看过许久后想起觉得余味悠长,画面、叙事都是那么特别而珍贵。
走位和布景
没啥意思
七夕观影浪漫主义似乎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