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竟然没有差评,实在叫人吃惊,于是先生——也即本人——觉得还是应该写点什么。
如果我再实事求是一点,不受电影中那些明媚风光和动人配乐的影响,暂时抛却对Whishaw的先期好感,再扣除个一两星绝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这大概是我见过的传记/言情片当中最差的剧本之一。
首先就是本片的视角非常奇怪,大概是导演Campion的女性主义强迫症又发作了。
如果影片用诗人的作品命名,而故事简介中又抬出Keats的大名,那观众自然会期待这是一部围绕这位诗人而展开的作品,带我们去领略诗人的世界,让我们了解所谓“浪漫派”究竟是怎么回事,教我们欣赏Keats对于英语诗歌所做出的贡献何在——即使不是一本正经的传记,但也摆明了不是一部以plot为导向的电影,观众等待的不是认可与融入主角,而是了解主角的内心,围观其成长。
然则Keats并没有成长。
我甚至怀疑有多少观众能在本片结束之后用一到两个形容词来准确地形容片中展现出的诗人形象,有多少人知道他对Fanny究竟是何种样的钟情。
因为当Keats离居伦敦,当他亦饱受思念之苦时,当他承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时,镜头却执着地留在了那位衣食无忧喜欢时尚的小姐身上,在他们鸿雁传书的过程中,我们甚至连诗人的一眼半瞥也不得。
通过这种隔绝,导演强迫观众与Fanny站在同一边,只能通过她的眼光来解读Keats和他的诗歌,而解读的结果,正如前文所述,乃是一片混沌模糊。
观众所期待近距离接触的诗人,最后成了衬托女主角成长的一枚绿叶,成为了她悲痛与欢喜的装饰。
甚至连Keats所热爱的自然,那些光与影,色彩与滋味,都未及表现。
如果是先前只闻其名的观众,看完这部电影,对于浪漫派也好,Keats诗作的伟大处也好,仍旧一头雾水。
也不是说男女之间的爱情非要以男性为主角,假如是肖邦和乔治·桑,是罗丹和卡蜜尔,是萨特和波伏娃,自然可以自在选择任一边的阵地,而假如是简·奥斯丁,是玛格丽特·杜拉斯,是撒切尔夫人维多利亚女王,自当应该由女性的角度切入。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选择题——第一,观众更想看谁,第二,谁更有故事。
观众更想看Keats这是肯定的,浪漫派最著名的诗人比一个成天在家研究衣服褶子的比他还要小六七岁的闺门小姐更有故事那也是肯定的。
于是舍弃诗人的角度,而强从一个小姑娘的角度入手,就会导致情节上的苍白与单薄——爱情虽然是永恒的主题,但是爱情如何产生如何发展如何结束这个一般爱情片的三部曲仍然需要情节使之顺理成章使观众能够感同身受,否则离别时的痛苦分隔时的相思永诀时的悲绝,就变成无病呻吟,为拍电影强说愁了。
而Keats和Fanny之间只能说一句“莫名的吸引”。
本来我是期待在Fanny学诗的过程当中,至少能有一点心灵上的契合——毕竟这姑娘一出场给人的感觉就是虚荣浮华,咄咄逼人,然而可能是编导本人对诗之类的东西缺少研究和感受,也只能说两句类似“用心感受”之流放诸任何艺术欣赏上皆准的废话。
这些废话直接导致了剧本上的另一个致命伤——台词无趣。
台词,应该符合各人的年龄身份和学养,应该穿针引线地引导或者暗示情节的走向。
但是本片的台词,作为一部讲述诗人的爱情的电影,除了大段引用keats的诗歌及信件之外,味如嚼蜡,乏善可陈(当然考虑Fanny小姐的年龄,这也是正常的)说着如此没有表现性的台词,角色又被剧本当成绿叶处理掉,我很喜欢的Whishaw完全呈现出一种游离状态,看他眨眼的频率和对台词时眼珠子左右乱瞟的样子就知道了。
换成我,给我这样一个角色,我也很难演出什么精气神来。
至于女主角,身材倒是很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不知道是否刻意增肥之),模样也算可人,不过局限于自身角色的限制,总归不入味。
唯一叫人印象深刻的,倒是Charles和他那些极暧昧的台词(搞得好像他和Keats有基情)。
我倒是觉得以他们为主线拍一部电影都会比较好看。
按照宇宙惯例,假如故事苍白无力,台词又单调无趣,那么在画面上至少要下足功夫煽足情才行。
不过Campion冷凋惯了,似乎不大适应热烈明艳的春夏两季——实际上这是男女主角感情萌发的季节,景色也象征着双方初初恋爱时的美好,一到了室外,极少有空镜头,总是把两位主角摆在中间,然后远景之,显得冷落,更是叫人难以靠近。
这一段本应另人悲凄的无缘之爱,最后假如能打动观众,只怕亦只是那“无缘之爱”,而非电影之功。
这根本是占了诗人悲惨生命的便宜啊!
记得09年澳大利亚导演简坎皮恩带着《明亮的星》来到戛纳时,她说到:“我不是来拿奖的,我只是把芬尼守望济慈的爱情故事,写成了一首诗,朗诵给全世界听。
”在2010年初,我看到了这部期待已久的电影,它的静溢在纷闹的09年银幕如同电影中那一抹蓝紫的蓝玲,美好的让人心醉。
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她容貌美丽、举止优雅,就是有一点执拗的傻气,我想我坠入爱河了。
——济慈1818年写给美国友人乔治的信熟悉诗歌,以及济慈的人都知道,他英年早逝,25岁离世的他生前郁郁不得志,贫困潦倒。
他与生前唯一的爱人芬尼那短暂的爱情,也早已在这琐碎庸常的时光中被世人遗忘。
然而就像人艺术史中所有的伟大的艺术家一样,灵感的闪光就在爱情降临的一瞬间。
《夜莺颂》、《希腊古翁颂》、《秋颂》以及那首即兴写在莎士比亚著作衬页上的《明亮的星》都是在济慈生前短暂而美好的爱情中孕育出了这些传世的诗歌。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部《明亮的星》,在200年后用女性导演特有的女性情怀,缅怀一段遗忘在时光里的爱情。
虽然《明亮的星》的男主角是济慈,但它绝对不是一部普通的传记片。
在拍摄过《钢琴课》女性导演简坎皮恩执导下,《明亮的星》更像是芬尼的爱情小品文,爱情故事使得大诗人也退居二线。
从电影开篇芬尼的细致的针脚,到这个女人在爱情面前的主动与大胆,以后最后得到噩耗后那将要窒息的哭泣,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更像是一个执拗偏执的女人在爱情面前的一切勇气与执著,依然没有脱离简坎皮恩一以贯之的女性意识。
而这个爱情故事在200年后,在镜头的流转中依然鲜活和生动。
观影的时候,恍惚中总有被英伦那萧瑟的清风拂过面颊的瞬间,清冷中透着哀婉。
济慈与芬尼用敲打墙壁感受对方;初春他们在花园里闻便花香,寻找最美的芬芳;济慈用昨夜的小梦向芬尼求吻;沐浴在爱河中的芬尼采集来满房间的蝴蝶;还有在济慈病中芬尼塞入门缝仅有“goodnight”字样的纸条……所有的小细节,让这对19世纪的恋人照亮了正在观影的人,那是我们一直忽略的真实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印象最深的镜头是济慈与芬尼订婚那天,没有仪式,没有主婚人,芬尼与济慈、家人在花园起舞。
芬尼拥着依然病中的济慈,家人闲适的躺在花园的草地上。
尽管初春的英格兰依旧清冷,但或许芬尼爱情中最可回味的瞬间就融化在这春日的拥抱里。
只是美好的东西都稍纵即逝,就如同英格兰短暂的春天,送走济慈南下治病的芬尼,最终只迎来了诗人客死罗马的噩耗,以及生前完成的最后一首诗《至芬尼》……芬尼为济慈素服十二年才另嫁他人,她从未脱下济慈送的戒指,终其一生守护这份爱情,并且从未向第三个人透露,直到临终才将济慈的情书托付给后人,苦守了五十年的秘密方为世人所知,于是也有了今天的《明亮的星》。
电影的最后,穿着黑色寡妇服的芬尼行走在荒野,口中默诵着《明亮的星》:“明亮的星,我祈求像你一样坚定”……然后,黑屏,沉郁的大提琴声第一次在影片中响起,伴着女高音的吟唱,诗人济慈朗诵起了《夜莺颂》,电影就在这样的诗歌中渐渐结束,轻柔的如同抚摸爱人的脸庞,昨晚睡去的时候,我耳边萦绕的一直是济慈的诗歌,“是幻觉?
还是梦魇?
那歌声去了,我是睡还是醒?
”
文/故城济慈在《对于一个久居城市的人》中这样问,“读着温雅而忧郁的爱情小说,有什么能比这个更愉快?
”坎皮亚的新作《明亮的星》就是这温雅而忧郁的小说,只是小说的主人公换成了济慈本人。
可是我无法抑制的抽泣了,远没有济慈所说的那般愉快,低吟的提琴里是悲鸣,有时也像夜莺那样忽高忽低,却从不改阴郁的本色。
我喜欢开篇的那段吟唱,像圣乐,有种洗涤恶秽之感。
针线在麻布上下穿梭,手工的纤细永远比工业的流水线有诗意。
那组镜头,房屋内大家谈论着济慈和他的诗,有同情,也有消遣。
芬妮转身踱入走廊,在妆镜前轻轻的抹平发缕,谈论声仍不绝于耳,但走廊内却已静幽如斯,外面与里面,便有了市井与幽谷之分。
坎皮亚的笔触细腻而温婉,她从不奚落世俗,却也从不在所爱的人面前吝啬自己的溢美之词。
舞会中,芬妮挪步微欠,婉转的邀请里有智慧、矜持与敬慕,他的诗他的人,都似个谜,触动着少女的心。
坎皮亚一定动了少女之心,像芬妮一样,对那个曾经写过“假如我面貌英俊,我的叹息就会迅速荡过那玲珑玉壳——你的耳朵,把你的心找到”的人倾心不已。
只不过,前者用油画般的隽美书写情意,而后者则在针线的缝隙中寄予爱慕。
两百年后的坎皮亚,两百年前的芬妮,此刻却心意相通,这本身就是种浪漫。
我曾无数次读过穆旦先生翻译的济慈的诗,它适合情窦初开之际的人也适合而立之年的我,在我看来,浪漫主义是我这个年纪身上还有但即将要褪去的东西。
此时不言,恐再言便已不合时宜。
济慈诗的美,不在于其内涵,而在于那些诗句的韵律,它像从我们的肌肤划过的泡沫,滑腻而松展;有时像舞步,讲究诗句姿态的优雅,有时却像圣乐,讲究诵唱的此起彼伏。
译作虽不如英文版朗朗上口,但中文中所缱绻的某种神性,却在穆旦先生笔下激荡。
或许,诗更接近上帝。
而坎皮亚的影像,则犹如女性酥软起伏的胸脯,更感官,像我们身体中能把握却时常失控的感性情绪。
连夜缝制的,封裹的枕套,将寄思悬于枯萎的树枝之上,是对逝者最好的缅怀,也是对生者最好的安慰。
我喜欢英国人的含蓄,直抒胸臆永远都有种唐突与鲁莽。
就像那挽枕套,和这封信笺。
济慈一定在离开芬尼家前回头望了一眼,她的失落被他的忧伤撞见,所谓气味相投、心有灵犀,恐怕就在这回头一望中孕育而生了。
济慈告诉我,爱会让人敏感、狐疑甚至疯狂。
他在大雨中质问清白的芬妮,而她选择了沉默。
沉默,并不意味着负罪,也并不意味着缴械。
有时候我的沉默会换来爱人的歇斯底里,她会认为那是谎言被揭穿后的无言以答。
就像眼前的芬妮,眼睛注视着你,沉默,而后转身离去。
沉默有时是委屈,是被误解后的荒唐感,和难以理出头绪的茫然。
越是不依不饶的追问,我便越向相反的方向堕落。
济慈问她,“我们明天能再上诗歌课吗?
”换来了女孩的抗拒,“不!
我只想跳舞和调情,大谈特谈裙饰和缎带,找回我昔日的幸福和幽默感。
”也许,爱情在欲言明却未言明之际,最为刺痛。
——也最为幸福。
芬妮家搬到济慈隔壁,终于只有一壁之隔了。
而墙壁就像是目光的宿敌,后者永远无法穿越它的固执和坚硬。
但情意绵绵又怎能被轻易的阻隔?
这边的敲击声,那边有了回应,耳朵贴近墙面,似乎听到彼此的喘息声和心中那点窃喜。
小提琴的弦音悠然而起,它里面像寄存着诗人的冥想。
这寂静里的摇曳,让原本空洞的空间顿时有了幸福的填充——幸福,这个平庸得有点无法启齿的词,此时光彩耀人。
然而,在爱情的领域,幸福有张善于许诺和背叛的脸。
只要被贫穷所沾染,它就变得污浊不堪,它会跟你讨价还价,有时还会瞒天要价。
有些时候我们背负不起的,不是爱情,而是爱情的虚荣。
那些无法被拮据所打倒的,永远都会刻骨铭心。
就像这首《明亮的星》,我情不自禁的咏诵它,告诉我,坚强:明亮的星!
我祈求像你那样坚定——但我不愿意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并且永恒地睁着眼睛,像自然中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象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呵,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以头枕在爱人酥软的胸脯上,永远感到它舒缓地降落、升起;而醒来,心里充满甜蜜的激荡,不断,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我看到济慈坚强的跪在地上,乞求一种宽恕。
而贫穷何须宽恕?
有些不能被财富所买到的,才是永恒,比如爱情,和死亡。
——死亡已离他如此之近,他的身体经不起贫穷的折磨,患上了严重的肺病。
咳嗽,那没完没了的咳嗽,他像被撒旦灌下了毒鸩,被贫穷惩罚着孱弱的身体。
影片中,我看到了济慈在最困难之际也不忘对她有所承诺,一枚订婚戒指,便足以让女孩厮守一生。
记得看季羡林的纪录片时,我曾经感动于那个德国少女,那个房东的女儿,她怎肯为一个异乡客的口头承诺而终身相守,坐在二楼的窗口翘首企盼他的归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不禁感叹,什么煎熬能比得上在漫长时光里接受那世俗的目光。
世俗的眼里,爱情怎能托起那沉重的秤杆,我感谢米兰•昆德拉勇敢的说出了那句话,“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这无数善男信女眼里的圣经。
济慈最终还是去了意大利,他说,“春天回来咱们就结婚”。
我知道他有责任心和良知,他也知道这话有多么虚假,但是他还是说出来了,然后望着她,望着那已憔悴不堪却又信誓旦旦的面庞。
有时候,谎言比真实更伟大。
1929年9月,重病的济慈在莎士比亚的诗集空白页写下了这首《明亮的星》,正对着《情人的怨诉》(A Lover’s Compliant),谁都知道这首诗是为谁而作。
在它的前半部分我看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执守,而后半部分那情欲的幻想,是一个将死之人对爱人神圣胴体的朝觐。
它很真实,济慈曾说,“触觉也有记忆”,这肉欲的触觉不正是一种热忱的记忆吗?
济慈死后,芬妮数年一直在荒地走动,往往一直走到深夜,并再没有取下那枚戒指。
《看电影》
躞蹀 纱窗 lingering about, window veils月光习习 肺叶枯黄 breeze in the moonbeams, withered and yellowed the leaves of lung 死亡召唤 waves and waves 一波高过and waves 一波的声浪 gushed the summoning from death 真和美甜蜜 夏日轻盈Sweet purity, sweet beauty, light is a summer's day 冬夜长 long a winter's night 他的异国千阳耀目灿若天堂 A thousand splendid suns in his exotic kingdom blazing like heaven, 比不上迢迢寒乡 is no warmer than miles and miles away to the north一双胸脯 a pair of breasts一张情网 an arrow of love 她孩子气以为存在会漫长 Childishly, she thought the moment of being would last for a while 便也真的漫长了 it did, more than a while ... 石榴石里无名的手指 In the garnet, there lies the anonymous finger 私自的林莽 and a forest of her own (scrabble after watching Bright Star on 20100712)
《明亮的星》奥斯卡提名最佳服装设计。
讲述世人济慈短暂而又炽热的爱情。
英国乡村美丽的景色让人陶醉,田野里金黄色的水仙花,牧场上大片的风信子,冬日森林里的皑皑白雪,飘落地面的秋日落叶,房间里幻化的蝴蝶。。。。。。
还有充斥其中的、浓浓的——爱情。
没有如今电影里常见的露骨和直接的情节,济慈和芬妮点到即止的拥吻,紧握的双手,依依不舍的眼神,一墙之隔的思念。。。。。。
所有甜蜜的恋情的原始都应如此,不是么?
男人们会围坐在火炉旁照着曲谱唱和音,还带着微笑。
真是一个美好时代。
午后,有风吹着白纱帘,少女喜欢的心,真好。
两人偶尔也会畅想:想象我们会住在乡间,离妈妈很近。
卧室外是个小小果园,之外是雾霭中的远山。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野花,日上三竿,仍能上床小憩。
暮色临近,百叶窗口月光倾泻。
我拥你在怀,亲吻你的胸口,你的双臂,你的腰肢。。。。。。
此时此刻,我仿佛消融殆尽。
如果你看过《钢琴别恋》,那你一定熟悉这部电影的气息,从取景到服装,从心理刻画到人物对白,这又是一部及其细腻并充满了诗意的电影。
这绝非一部典型的传记片,它只是用诗人的视角来讲述诗人的爱情,仅此而已。
从一开始就能感受堪皮恩的精心设计,一针一线奠定了整部电影的基调,渐渐地镜头推开来,对话之中将人物,背景一一介绍。
Fanny和Brown的针锋相对,Keats和Fanny的相互误解,可是堪皮恩的镜头叙事总是这样,通过大量的铺陈,让你险些着迷于优美的英国自然风光以及趣味横生的风土人情乃至精致的服装、道具,最后让你置身其中而忘我,忽然,时间停止,你发现,故事来了,冲突来了,猝不及防,却又挡之不住。
在渲染爱情这方面,堪皮恩做到了极致,因而我想她一定熟读英文诗歌,对于济慈整个人的气质,她一定非常熟知,这种熟知并不仅仅是知道,而是切身的理解,从情感上的理解。
济慈是当时诗歌中浪漫主义的代表,当然这是后来给他扣上的帽子,很少有一颗Bright star是能让当时的人承认他的成就的,济慈也是如此,然而不得不说正是因为这样,济慈的人生才如此的诗意化。
济慈的诗很注重画面感,色彩,光影以及外貌,对于情感的渲染也相当会运用技巧以实物作比,所以他的诗总能触动人心,因为每每他诗中表达我们常人所具有的各种情绪时,总是不缺大量的细节描写,所以,“真实即美”——这是他的主张,得承认我们同样也受益于此。
所以整部电影算是借鉴了济慈诗歌的表现手法,让我印象至深的是几个特写镜头,比如在一张纸上的“goodnight”,两人渴望感受对方时放在墙上的手,以及白色窗帘被风吹起时Fanny顺势倒在床上。
每一个镜头都完整的表达了一种情绪,以作铺陈。
我很惊异于这种大量铺陈的力量,就如我之前提到的,表面上风平浪静,你并不会以为有什么,然而内里却时时酝酿着危险,宛如暗礁,导演很聪明的转移了注意力,并引导你撞上这暗礁,霎时间电光火石,悲伤会来得猝不及防。
我喜欢悲剧,我认为悲剧中有一种像是Prometheus神话里锥心的恐惧感和宿命感,在这种强大的力量面前,你会切身体会生命的何等渺小和悲哀,于是你更加热爱生命,并且珍惜此世所能经历的所有痛苦和欢愉。
虽然《Bright star》仅仅让我重温了爱情中最令人难忘的挣扎和纠扯,但那些我曾经历时最真实的感受,会时时让我庆幸我曾拥有过这些,我想,这便是我与这部电影之间产生的共鸣所在吧。
电影结尾是朗诵济慈最著名的《夜莺颂》,在我看来与片尾的衔接非常精彩,而我更想以《Bright star》来结束此文,毕竟这主要关乎于爱情,你可以想象Fanny细步至树林,细细碎碎的朗诵,那种举重若轻的情绪:Bright star, would I were stedfast as thou art---Not in lone splendour hung aloft the nightAnd watching, with eternal lids apart,Like nature's patient, sleepless Eremite,The moving waters at their priestlike taskOf pure ablution round earth's human shores,Or gazing on the new soft-fallen maskOf snow upon the mountains and the moors---No---yet still stedfast, still unchangeable,Pillowed upon my fair love's ripening breast,To feel for ever its soft fall and swell,Awake for ever in a sweet unrest,Still, still to hear her tender-taken breath,And so live ever---or else swoon in death.
简·坎皮恩曾说,电影圈是个排斥女导演的地方。
说来也对,在戛纳威尼斯,美女会跟阳光沙滩、香槟雪茄组成一道风景线,然而优秀的女导演总是珍稀物种,难觅其踪。
不过身为“戛纳之女”,从短片获奖到入围竞赛,坎皮恩可谓受尽了照顾,故而当上了女导演的形象代言人。
她的《钢琴课》本无法跟《霸王别姬》并列摘得金棕榈,赶巧她当时身怀六甲,更有其他几个评委暗中相助,同情分加上人情分,得以领到了至今还食用不尽的老本。
那之后过去快二十年,坎皮恩跟陈凯歌大同小异,屡次失手,乏善可陈。
还好,她在去年戛纳奉献了擅长的文艺爱情题材,多少还能看到当年风采,替女导演正名。
《明亮的星》就讲一对才子佳人,诗人济慈和爱人方妮,他们私定终身,无缘终老,爱得好生苦命。
济慈一生短暂,留下许多浪漫诗篇,无奈就是不能拥有一份完美爱情,在异国他乡悲剧地死去。
虽不至于像梵高等那样潦倒不堪,然而济慈终归是寄人篱下、一生受穷。
他会小心翼翼劝告爱人,自己需要很多钱,方能光明正大娶她。
济慈多愁善感,他有满腹的诗情才气,却敌不过人生玩笑。
打小时候父母早亡,后来弟弟病逝,济慈始终被人生阴影所纠缠。
等到爱情悄悄到来,他人生所剩时间已经太少太少。
坎皮恩果然发挥了女导演的细腻情感和考究功力:济慈会因为爱情的误会心生愤怒,在别人看来是小题大做,只因他内心敏感。
他会跟爱情试探较劲,忍受折磨又乖乖地举手投降。
电影耗费了很大精力在实地取景和服装设计上,四时风光各不同,娇媚花儿朵朵开。
这对年轻人就那样漫步在林间小径,躺卧于河边草坪,当真是“与你在一起的三天,胜过凡间五十年”。
后乔治时代的英伦格调,有刺绣有舞会有诗歌有合唱团。
电影里几乎是清一色好人,不见险恶。
在方妮的弟弟和妹妹身上,依稀能看到再往后十来年,大不列颠会迎来强盛的维多利亚时代。
纵然生命如此美好,可惜你已不能留恋。
济慈的爱情没有人们想像中的浪漫,只有平平淡淡至善至真。
坎皮恩的女性思维决定了她能把济慈的爱情还原到九成模样,然而你要想收获惊喜倒是件难事,不会有想当然更没有意料之外。
《明亮的星》可能无限接近济慈的诗作,但在浮躁的今天,恐怕不大入得了人们双眼——它太恬静了,美到会产生相悖的疲劳。
影片干净到无以复加,也没打算往通俗爱情的路线上靠拢,否则大可搞得叫人泪下。
《明亮的星》音乐不煽情,表演也不过火。
坎皮恩似乎希望保持这份爱情的原始味道,有突如其来的冲动、渴望和激情,最后化为了不舍、无奈跟伤痛。
她用摄影来捕捉一个个美好瞬间,放大那些一墙之隔和鸿雁传书的细节,全然女性直觉感受的复制。
这些白描细致入微,传达一种古典和浪漫之美。
电影文学性极强,里头还至少用上了济慈的一二十首诗,从诗集《恩底弥翁》到代表作《夜莺颂》,应有尽有。
同是浪漫派诗人的雪莱隔年去世,他献给济慈一首挽歌,名为《阿多尼斯》,他用古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阿多尼斯来悼念友人之死。
里面有这么一句:纯净的精神必归于它所来自的光辉的源泉。
【理财一周-东方早报-上海杂志】 又一篇:http://www.douban.com/review/2953162/
约翰·济慈約翰·濟慈[1](John Keats,1795年10月31日-1821年2月23日)出生於18世紀末年的倫敦,他是傑出的英詩作家之一,也是浪漫派的主要成員。
算一算他的年头还真是短暂,就像天际闪烁的明星在黎明前最后的一丝光亮。
1818年夏天,濟慈前往英格蘭北部和蘇格蘭旅行,濟慈搬到一個朋友在漢普斯泰德(Hampstead)的房子去住,在那裡,濟慈遇見並愛上了一位年輕的女鄰居,方妮·布朗(Fanny Brawne)。
青草地、灌木叢、野果樹;白山楂和田園玫瑰;葉堆中易謝的紫羅蘭;這沾滿了如酒般的露水,即將綻開帶有麝香的玫瑰,夏夜蠅蟲嗡嗡的盤旋其中。
这一年的夏天他过得很愉快,尽管生活上的拮据却没有阻碍他写出了大量优质精美的诗歌,那是爱情的浸润,诗体的字里行间透出甜蜜蜜的芬芳。
前一阵子,读《我执》——以后我只能假装不认识她,因为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我在她生日的这天还是点起了一根蜡烛,放在窗缘。
昨夜下了入秋的第一场雨,用来树立蜡烛的碟子因此装满了水,我把它看做她的回应。
我懂了。
再见。
看过文道的演讲,那个儒雅的年纪不小的男人,总是黑白色的装束,说起话来不急不慢。
那段记录着他很久以前岁月里的心路之迹,读来令人心碎,抑郁了很久很久,再次看文道出现在电视里,我怎么也捕捉不到他眼角划过泪水的痕迹。
于是,我又回过头来看《明亮的星》,看济慈被生活的窘困弄得有多么无奈,看着他不得不住进混杂的贫民窑,靠着朋友的接济度日。
寒冷的冬天,不是那么仁慈地对待他。
终于有一天,他倒在雪地里,就在方妮的屋前。
搞不清楚他是因为太过饥寒交迫还是思念至极?
这个再度令我心疼的男人,如此真挚丝毫不掩饰他眼角的泪水。
任何人眼中的理想恋人就像一颗明星,追逐不到,只能拉开了距离暗自欣赏。
尽管,我们总是生活在温暖的阳光下,这样对人的身体才是健康的。
一个强健的刚毅的男人能给予你的都是阳光般的安全感。
而我,偏偏被那些幽暗的星光吸引,尽管他的光是如此冷冽,照耀不了我,无法令我取暖。
比起永恒的太阳,他们是多么短暂又难得。
1820年3月,濟慈第一次咳血,之後不久,因為迅速惡化的肺結核,1821年2月23日,濟慈病逝於義大利羅馬。
这些类似星星的男人们,大概注定要孤寂地泯灭。
而看惯星星的我,大概注定为此悲痛。
简·坎皮恩新片《明亮的星》(thebright star)的原声大碟,以一堂济慈的诗歌写作课作为开场。
在《消极能力》(Negative Capability)里,窗外细雨绵绵,学生芳妮·布朗(Fanny Brawne)轻轻地喃喃自语道:“我还是不知道怎样作诗。
”那个时代的富家小姐到一文不名的寒酸小诗人家求教,几乎形同“不耻下问”,济慈说:“诗歌就像在湖里游泳,目的并不是飞快地游到岸边,而是享受湖水的触摸,这是超脱于思想的感官旅行。
”一瞬间,两人的对话被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配合着古钢琴的零星琴声所淹没,让音乐来总结了对话。
《明亮的星》讲述年轻的诗人济慈在弟弟汤姆重病后,搬到朋友家居住,结果与女邻居芳妮·布朗相识相恋,片名就是济慈为布朗所作的众多诗歌中的一首,不属于上乘,但用作题解指代闪亮动人的初恋,倒是很合适。
相比过分甜腻而略显娘娘腔的影片,马克·布莱肖(Mark Bradshaw)的原声大碟,反倒更接近济慈的诗本身的意境。
专辑当中收录了分别由男主角本·威士肖(Ben Whishaw,《香水》的主演)和女主角艾比·考尼什(Abbie Cornish)朗读的几首小诗。
威士肖念的《 无情的妖女》(La Belle Dame Sans Merci ),声音比较虚弱,但也许因此,反而颇为传神地表达出了济慈的青涩以及对于爱情的忐忑不安。
《明亮的星》是考尼什沙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念的,就是那个年代女性的装腔作势且犹豫不定的姿态。
改编自莫扎特降B 调弦乐小夜曲K.361 的片尾曲,为《夜莺颂》(Ode to a Nightingale)配乐,威士肖独自沉浸在诗歌的世界里,并不回应这如同来自天堂的音乐。
在影片中,此时的济慈已经死去,于是,诗歌成了天堂与人间之外的第三种声音。
除此之外,专辑中还收录了一首济慈与布朗互通信件的念白“letters”,男声与女声交替出现,汇报各自的生活,嘱托彼此的思念。
用时而平缓时而险峻的音乐,表现热恋中人读信时豁然开朗、等信时焦急万分的情绪心态,很有意思。
有人觉得这张专辑的人声有些多,但当威士肖的声音绝不亚于音乐,当它同小提琴的凄凉主题一起出现时,某种化学效果产生了,让人回想到初恋时的痴情与脆弱。
作曲家布莱肖仅在专辑里贡献了 “Convulsion”和“Return”两首小曲,其它的音乐大多改编自莫扎特的作品。
但作为布莱肖的电影配乐处女作,我们还是可以觉察出他的才能。
此外,专辑里保留了许多大自然的声音,诸如夜莺鸣啼和雨点打到窗户上的声音,都很美妙 。
整张专辑非常短,仅23 分半钟,像一首意犹未尽的小诗,也像济慈结束得如此匆忙的人生。
23 岁正是济慈遇到芳妮·布朗的年龄,两年后,济慈死于风寒。
《灿烂的星》济慈灿烂的星,我祈求如你般坚定,但我不愿高悬夜空,独自辉映,只能永恒地睁着眼睛,像自然而耐心的,不眠的隐士,不断望着海滔,那大地的神父,用圣水冲洗人所卜居的岸沿,或者注视飘飞的白雪,像面幕,灿烂,轻盈,覆盖着洼地和高山,不,我只愿坚定不移地,头枕爱人酥软的胸怀,永远感到它舒缓的起伏。
醒时心中满是甜蜜的激荡,不断听着她细腻的呼吸,就这样活着,或昏迷地死去。
整部电影就像一首清新淡雅又透着浅浅哀愁的诗一样,美丽而忧愁,看得迷醉了我的心。
两人即将分别的时候,说的几句台词济慈:那就假装我春天会回来芬妮:你一定会回来济慈:我们会住在乡间芬妮:离妈妈很近济慈:卧室外是个小小果园,之外的雾霭中的远山芬妮:花园里种满了各种野花济慈:日上三竿,仍能上床小憩芬妮:暮色降临,百叶窗口月光倾泻济慈:我拥你在怀,亲吻你的胸口,你的双臂,你的腰肢芬妮:我的全身济慈:爱抚让人难以忘怀芬妮:我知道可惜永远不会实现了,当芬妮得知济慈的噩耗时,她说,我不能呼吸。
附带一些济慈的介绍,英年早逝的典型:1818年到1820年,是济慈诗歌创作的鼎盛时期,他先后完成了《伊莎贝拉》《圣亚尼节前夜》《海伯利安》等著名长诗,最脍炙人口的《夜莺颂》《希腊古翁颂》《秋颂》等名篇也是在这一时期内写成的。
(正是影片中济慈与芬妮热恋的一段时期) 济慈诗才横溢,与雪莱、拜伦齐名。
他生平只有25岁,但其遗下的诗篇一直誉满人间,被认为完美地体现了西方浪漫主义诗歌的特色,并被推崇为欧洲浪漫主义运动的杰出代表。
他主张“美即是真,真即是美”,擅长描绘自然景色和事物外貌,表现景物的色彩感和立体感,重视写作技巧,语言追求华美,对后世抒情诗的创作影响极大。
“1821年2月23日,他客死罗马,安葬在英国新教徒公墓,年仅二十五岁。
……如果天以借年,他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成就,是难以逆料的。
但是人们公认,当他二十四岁停笔时,他对诗坛的贡献已大大超越了同一年龄的乔叟、莎士比亚和弥尔顿。
” (来自百度百科)PS:感谢制作此片字幕的字幕组,是你们让我能够更好地欣赏到了此片。
翻译得非常之好!
顺推荐一下,是3E高清电影站的片源,不知是不是也是这个站的字幕组,反正十分感谢。
好好一个片子,为啥让一个壮如牛的大妈演主角阿?难道要对比她身壮如牛,男主角看这就快饿死了样子。郁闷死了白瞎了哪些诗了。也不怎么地,俗得要命
哎呀有个诗人男朋友真是。。
它把所有矫情肉麻的事情全给干了,还不让你觉得肉麻。
they love each other but they don't suit each other
淒美的愛情故事,唯美的浪漫攝影,沉悶的敘事節奏--古典主義,女性視角,半傳記。
诗人的世界我不懂,女导演就更不懂了
太文艺了......欣赏不来......演直男时零演技
故事单薄
太文艺,我承认看的有些昏昏欲睡
abbie cornish+1, whishaw-1
画面美得像油画一样
看不下去
不知道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主角,只让我想到一个字就是肥,梳得那样紧贴着的发型更加体现她的肥,像个女佣,同样是传记和差不多的时期,怎么跟成为简奥斯丁差距这么大呢
慢得一B ,看不下去
电影从始至终都保持平淡平和,几乎没有任何高潮。但并不影响济慈那些伤感的诗词通过Ben平静的声音抚摸耳膜。★★★★
少妇正太皆色衰,英伦男优似无后。古人唤明星为呇,济慈却意在阑珊、口在她怀。
虽然有很多喜欢的小细节 但是就是感觉不大对。。。。
明亮的星从你笔下流转出的是一池清辉我愿做那怀抱中的月光在枕边亲吻你的脸颊星辰也被你照亮五十载余烬燃烧换来三日沉醉因你是夏日的风因你是秋池清雨因你是大雪纷飞也掩盖不了的皎洁从斯堪的纳维亚到奥林匹斯山他们的生之旅途常常瞬息却热烈恰如你二十五载的光阴你是刺杀恶龙的骑士你是逐日的神明你是远古遗梦在今夕的投影是写作之人 说书之人 造梦之人你是你笔下无尽的浪漫 瑰丽的想象
虽然看起来有点肉麻,但是两个人十指交扣抱在一起,喃喃细语,还是让人觉得很有feel的。
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