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战战兢兢地搬来椅子坐在钢琴前,不安地抬眼看他,但又很快移开视线,那人的的烟灰军装,以及别在腰间的枪灼伤他的眼睛。
他把指尖放在黑白琴键上,骨节僵硬,颤抖着不知所措。
但只要跳跃那双沾满污垢的手,他就是音乐世界的神。
他从未听过这样悲怆动人的《升c小调夜曲》,使他忘记琴架上的纳粹军帽,忘记德国军装肩上显赫的军衔,只在这首融入奏者全部苦难与哀伤的乐曲中蹙紧了眉头,若有所思。
从听到第一个音符开始,他就感知到超越国界,超越种族的嘤嘤共鸣。
这是1944年华沙犹太废墟。
1939年9月1日,德国进攻波兰。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的第一个战役,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而波兰犹太人,乃至全世界犹太人的苦难,才刚刚开始。
他们被迫戴上蓝色大卫之星袖章,禁止进入公园和餐馆,甚至不准走人行道。
拉德加斯特火车站更是所有犹太人的恐怖梦魇。
大批的犹太人就是在这里,坐着装牲口的火车,被送往奥斯威辛死亡集中营。
瓦拉迪斯罗·斯皮曼(Wladyslaw Szpilman)的亲人也在其中。
作为波兰天才钢琴家的他,被一位听过他演奏的警察所救,才幸免于难,开始了四处躲藏,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涯。
有一次他进入一所废弃的住宅寻找食物,不幸与一位德国军官狭路相逢,就在他静等死亡来临的时候,那位军官得知他的身份以后,却叫他演奏一曲。
于是出现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当时斯皮曼绝不会想到,自幼热爱的音乐,早已使这名军官的内心充满对苦难人民的慈悲与怜悯。
这位将来会有数十名犹太人请求赦免无罪的德国纳粹,名叫威尔姆·霍森菲德(Wilm Hosenfeld),出生于1895年,他像任何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一样,参加了纳粹冲锋队,两年后又加入了纳粹党。
他为能够参与祖国的复兴而陷入狂热的心醉,完全没有预想到“卐”字标志即将给全世界带来的灭顶之灾。
二战爆发,霍森菲德再次应召入伍,10月,他被派往波兰帕比亚尼采,管理战俘营。
就在这期间,霍森菲德对他所拥护的希特勒“平等”主义产生了困惑。
他深深同情挣扎在纳粹铁蹄下的波兰人民,并为他所效力的组织的罪行痛苦万分。
1940年冬的一天,霍森菲德看到一群德国兵毫无道理地毒打一个波兰孩子,随后他在给妻子的信中写道: “我所有的热情都熄灭了。
看到我们的人在波兰的所作所为,作为一个德国军人,我感到羞耻。
” 1942年,霍森菲德晋升上尉。
他在驻地开了波兰语课,请来授课的是他一位波兰朋友的哥哥。
当德国人节节败退的时候,这位教师对他说:“你们打败了,扔掉你的军装吧!
我们会把你藏起来。
”霍森菲德拒绝了,他说:“我知道上帝在诅咒德国人,但我不能抛弃我的同胞。
” 霍森菲德对犹太人的善行,仍不能改变法西斯的穷途末路。
1944年12月12日,苏军抵达,德军撤退前夕,他最后一次来到钢斯皮曼的藏匿地点,像往常的许多次一样,他带来了食物,甚至还留下了他的军大衣。
他问了斯皮曼的名字,希望可以再次听到他的演奏。
1945年1月17日,霍森菲德被苏联红军俘虏。
1947年7月,他在战犯营中风,两年后拖着病体接受审判;1950年被判处死刑,后减判为25年苦役,他被指控犯有侵害波兰平民罪。
直到这时,斯皮曼才知道霍森菲德的悲惨遭遇,他立即上书给政府请求帮助,得到的答复是:“如果他在波兰,我们可能给他自由。
但是我们的苏联盟友不愿释放他。
” 判刑一年后,霍森菲德再次中风,瘫痪在床;1952年死于狱中。
恢复和平以后,斯皮曼将这段经历写成回忆录《死亡的城市》,于1946年出版。
但由于书中描写了波兰犹太人对当时苏联的不信任,遭到苏联查禁。
直到90年代,这本书才改名为《钢琴家》在美国重新发行。
2002年被波兰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搬上银幕,一举夺得第55届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
可惜,斯皮曼没有看到他的朋友霍森菲德感动全世界的场面,他于2000年7月6日逝世,享年89岁。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这对老友,56年后在另一个世界相聚,只是这一次,没有恐惧战栗,没有负罪歉疚。
“肖邦?
” “肖邦。
”
这部由斯普尔曼自传改编的奥斯卡最佳导演电影,确实在很大程度上刺激着神经。
每年几乎我都会翻看一遍,巧妙的运用现代主义的第三视觉出发,从个人的真实感受达到观众的视觉融合,从而对二战犹太人的经历有深刻的感受。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我不断翻看这部影片的原因,而是这部影片无法用单一的眼光去看待,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有对德国人的批斗,有对群体懦弱的痛恨,有对斯普尔曼的经历做出总结,有对自由民主的渴望,有太多太多的信息让我们挖掘,假若要做出什么总结,只能让别人好好把他看上那么四五遍。
布罗迪精彩的演出冲击着人们的道德底线。
对纳粹恶行的痛恨,对人性自私一面的可悲,对民族之间不团结的惊诧,以及对本民族现状的映射。
所有复杂的感情交错在一起,形成了这部影片的独特之处。
影片中插入了许多恰到好处的细节,增添了观看者对犹太人在二战时期受到的待遇有全面感受,同时把斯普尔曼这个角色的经历展现无余。
影片从1939年波兰被入侵开始,纷纷展现了波兰人各自为政的作风。
人们继续进出公园,与咖啡馆,休闲的生活没有被停止,原因只是他们相信德国只是针对犹太人进行报复,与自己无关。
而在4分钟时犹太人把希望寄托给法国、英国等国家,祈祷一切安好。
更把犹太人和波兰人那种懦弱的性格和群体无智慧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纳粹时代,德国人认为笑是最无智慧的体现,而19分钟强迫人们跳舞,德国人大笑把德国人最愚蠢的一面表现出来,与犹太人的痛苦产生强烈对比,最大限度激发观看者的情绪。
44分钟女子问话而被瞬间击毙,犹太人们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更把人们对他们的同情变为了痛恨。
46分钟到50分钟引用莎翁的名言,去表达犹太人的愤怒,而50万人却眼看着自己被屠杀而无动于衷,这更是人类史上对群体无智慧的一大痛击。
人性的懦弱,不敢出声的行为,只会让自己在生死的边缘堕入深渊。
布罗迪一句:stupid,stupid。
把痛恨升华到了极致。
57分钟的击杀他们时德国军官换弹壳的情节安排,延长了观者内心的那份紧张感,而被击毙者竟连求生欲望都不没了,只剩下安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1小时20分席皮尔曼看着起义的人们被残杀,开始懊悔自己该不该在墙的另一边与人们一起并肩作战,他内心的懊悔与痛苦,在布罗迪的演技下再次拷问了我的内心。
而这是波兰人开始受到不公的待遇,公车上被划分,生活的权利也被剥夺,在1小时28分那个波兰女人把自己的生活困境归结为犹太人的存在,他们无力去反抗德国人,唯有把痛恨转嫁到犹太人身上。
战争不断继续,波兰人也被迫背井离乡,直到2小时席皮尔曼遇到那个德国军官,德国军官对他的帮助,很大程度上讽刺着波兰人民,同时又把被虐者与虐待者之间那种相互依存的关系表现出来,最大的挑逗着我们的传统思维。
观看整部影片,最让人受惊的不是德国人的恶行,而是人性的懦弱与自私。
在二战结束之后,有人拍了全世界第一部问答式记录片,其中问从0岁到70岁波兰人三个问题,你是谁;你现在在干嘛;你的愿望是什么。
其中回答最多的是我希望波兰人们能够团结起来,可见二战时期波兰人们对自己民族多么失望。
影片当中,波兰人民首先开始排挤波兰籍犹太人,禁止他们进入咖啡厅,之后犹太人开始提高物价,榨取自己民族人民的财富,甚有更多的犹太人加入了犹太人警察,揭发和打击自己民族的人儿。
他们都寻找站在权力的顶端,以求在乱世中保全自我。
讽刺的是最终他们都被毙杀,没有一丝财富留下。
一对发疯的夫妻在痛苦的世界中麻痹自己,发挥着啊Q精神在其中找到乐趣,既可笑又可悲。
40万的犹太人在自己的懦弱下一点一点被德国人蚕食,最终全灭。
席皮尔曼在过程中见证儿童被打死,犹太人间相互抢劫,工人同伴被枪毙,他的内心产生强烈的自责与无力感,他在集中营中被救出后撕心裂肺的痛哭,不仅是对家人分别的痛哭,更是对民族同胞被残杀后自己无力感的痛哭。
在逃离墙内生活后观看他们之间的战争,他拷问自己该不该与他们一起战斗。
似乎所有有良知的人都无法抛弃自己内心的正义。
好的电影总是可以让人与现实映射,而钢琴家映射地是提醒人们永远不要观看自身的利益而抛弃内心的良知与民族的生存。
映射到现实中来,我们似乎也存在在这样的环境中,只不过不在是两个国家之间的迫害,而是党员们对非党员们的迫害。
人们为了获得权力,而靠近党组织,这些党员间对上层的害怕,把痛恨转嫁到下层人民中来,欺压着当地的人民百姓。
而尽干缺德之事的企业,不过也是这个体制下的受害者,人们却苦不堪言,甚至苦不敢言。
这种对政府的“溺爱”导致这个体制的形成,当资源被划分结束后,阶级的分层就完全形成,可幸的是我们不会被屠杀罢了。
曾经有一个好友对我说,她特别欣赏打鼓的人,无论男女,她说是那种洒脱吸引了她。
我想,应该是那些上下舞动的手指和专注的表情对我有着特殊的吸引力,所以喜欢钢琴家。
至今看过两部关于钢琴师的片子,一个《The legend of 1900》,另一部《The pianist》。
一直都喜欢钢琴,但是偏偏学会了萨克斯,早先父母都说钢琴不好移动,到哪里都不能即兴。
现在发现,一个钢琴家需要的,无非一双手,足矣!
关于战争的影片真的太多了,可是它的残酷还是一遍遍的让人心寒。
无法想象,那一双为整个波兰演奏的手,要笨拙的用铁铲和铁钩来撬开一个不知年月的罐头。
当他面对着那个军官的时候,我看出来他的绝望。
看这部电影唯一笑的时候,是他带着那个罐头走来走去的时候,连生命都在别人一念之间的时候,是什么让他拖着跛脚带着那个罐头呢?
对于生的希望,抑或,仅仅本能……最出彩的地方,是到了那个有钢琴的寓所,他应该安静,可是打开尘封的钢琴,抹掉琴键上的绒布,低头,随后响起了钢琴声。
我以为是艺术战胜了对生命的渴望,或许,这样的导演会让影片更加戏剧性,然而,不是真实的选择。
然而,镜头拉下,我看到一双在空中飞舞的手,依然华丽的钢琴声,仅仅流淌在钢琴家的头脑中。
身边的朋友不喜欢钢琴的理由是它太华丽,其实,它也可以悲壮,只不过一定要用一种优雅的方式。
城市的废墟中,面对一个随时可以结束自己生命,也结束自己演奏的德国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所以那段曲子开始很慢,有些颤抖。
然而,高潮很激荡,又恢复平静,结尾的音符取强有力。
正如同战争,最初的不安,小心翼翼,随后的大无畏,最后,在人们的心中留下时代的强音,或者说,符号,烙印。
影片的最后,他穿着德国人留下的大衣走出去,以为见到了苏军就见到了亲人,可是他们向他开枪,只因为这一件大衣。
其实他走出去的时候我就在暗想,要是不脱大衣肯定会很惨。
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举着枪的苏军问他,那该死的大衣怎么会在他身上,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说是德国人送给他的,而是一句“I'm cold.”恍然领悟,钢琴家也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冷暖自知!
在电影里听到了几句德语,这个假期刚刚学,也算是另外的收获!
由波兰籍导演罗曼•波兰斯基拍摄的电影《钢琴家》是根据波兰钢琴家瓦拉迪斯罗•斯皮曼的自传体小说《死亡城市》而改编。
获得了第75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提名;第55届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金棕榈奖和第27届日本电影学院奖。
波兰斯基的作品堪称经典。
《苔丝》《唐人街》在中国拥有广大观众。
用了三年时光精雕细刻的《钢琴师》是一部私人小说性质的表现犹太人集中营的电影。
二战时,波兰斯基被无情地卷入了时代风暴,受尽磨难,最终,他独自一人逃离波兰的集中营顽强地活了下来。
这个年届七旬的老人,垂暮之际,回首往昔,直面60多年前那场人类浩劫和自己记忆中的巨大伤痛,波兰斯基推出力作《钢琴家》。
非常值得一看的优秀影片。
对于鼎鼎大名的《钢琴家》,一直心而往之。
因为是2002年的片子,再加上,听说获奖不少,冲着好莱坞模式的电影去看的,我又自以为是了一把。
呵呵,还好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让我对这电影有了新的理解。
片中以二战为背景,以德国迫害犹太人为导火索,表现一个犹太钢琴家在长达近13年的战争时期内如何生存,并坚持下来。
说实话,情节很简单,这么说下来,任何人想的都会是那个钢琴家是如何如何的坚毅,如何如何的坚强,如何如何的英雄,扛过那么久,并生存下来。
其实,不然,片中的钢琴家就是一个人,一个超级普通的人,先是活着。
导演没有将我们的主人公描写的那么伟大,那么英雄,完全不是好莱坞喜欢的英雄模式。
我们的钢琴家,会为了五斗米折腰,该有的气节在战争面前统统不见了。
恼人的袖章,一边骂着不带,一边挂在自己的胳膊上;为了饭,乞求一份工作;为了家人,架子是啥?
为了生存,跪了,求了,哭了;哪怕低声下气求之前的爱慕之人,哪怕装死人,哪怕那水到嗓子里快恶心的想吐,哪怕像过街老鼠一样居无定所……我们的主人公,在努力的,活着…… 中间钢琴家对于自己的处境到处找人帮忙的时候,我有点气愤,为什么不站出来,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奋斗,哪怕死了,也是光荣的。
从一开始钢琴家拒绝朋友的当警察的介绍,到后来钢琴家被那个警察朋友救了,与父母分散,真的是成也钢琴,败也钢琴。
到中间,钢琴家乞求朋友帮忙送信,朋友说“出去很容易,难的是你怎么在墙的那一边生活”,再到钢琴家卖表时说“饭比时间重要”,最后,钢琴家找到一个罐头,打开的时候撞见俄国上校,继而弹琴,继而交流,从始至终,钢琴家带着罐头,生怕不见了似的。
处处彰显着一个人的活法。
电影终究是电影,就算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那终究是电影,那么就有电影特有的潜台词。
德国大兵对一个犹太老人的羞辱;一个孩子的夭折;“若你刺我们,我们不会流血吗?
若你们抓我们痒,我们不会笑么?
若你对我们下毒,我们不会死去吗?
若你加害于我们,我们不应该复仇吗?
”;20波兰币一块牛奶糖,全家人最后的一餐;只有自己的时候,面对这钢琴只能动动手指头,使劲幻想着音符;生病的时候,手指依然在弹。
全片没有将钢琴家打造的像个英雄似的,就连搬砖的时候失误被德军打,一直受着,从未用手挡,朋友揶揄他说:真希望你弹钢琴比你搬砖强。
我想做为一个年轻力壮的青年,出点力气应该不算什么,那么,就是我们的钢琴家在保护自己的手。
最后,翻过墙去,一片狼藉,渺小的他在废墟中无限被放大。
在给德军上校弹琴的时候,那种自由奔放。
战争从来不是一个国家、一个家庭、一个人的事情。
上校手边的全家福,我想上校帮助钢琴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钢琴家吧。
“战争结束后,你准备干什么?
弹琴吧。
”“你为什么穿那件德军的大衣?
我冷。
” 片中主人公台词不多,但是戏挺足。
一个钢琴家,要演出的不仅仅是他的隐忍和坚毅,还有那双手。
网上很多人都带着意识形态和有色眼镜去看待这部影片,总把本片的主题,局限在钢琴家为纳粹军官弹奏的那短短几分钟,还对这个情节进行一大堆装B的评论,什么“控诉纳粹”了,什么“虚伪的人道主义”了,什么“人性光辉”了……自以为是、故作深奥的说法比比皆是。
实际上,这部改编自真人真事的电影所讲述的,不过是犹太钢琴家斯普尔曼遭受纳粹迫害的事迹。
这是一部客观、冷静、不带意识形态的电影。
然而这个故事却很讽刺,与雪中送炭形成1:1比例的是自私自利。
而这,就是“乱世”,每到这种时刻,什么样的人种都会有。
斯普尔曼在友人的帮助下多次死里逃生,最终重获了自由,可是在向他伸出援助的人当中,并非全是好心人和难友……
站在人性角度描写战争的影片,向来有艺术口碑、票房、奖项的三重保证。
据统计,奥斯卡最佳影片奖涉及到战争的就有二十多部。
作为一名亲身经历过二战集中营生活的波兰裔导演波兰斯基,其根据钢琴家仕皮尔曼真实经历改编的 《钢琴家》,以其独到的艺术审美价值,史诗般的悲剧气质,对人性的深刻探讨,一举夺得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男演员、最佳剧本改编奖并荣获戛纳金棕榈大奖,在电影史中具有不可动摇的地位。
一、叙事策略:从视角到手段《辛德勒的名单》制片方曾经找过波兰斯基执导此片,被其以不想回忆那段苦难的记忆婉言拒绝,最终由斯皮尔伯格执导。
拿《钢琴家》和《辛德勒的名单》来对比,前者以一名艺术家的求生来叙述二战的苦难史,《辛德勒的名单》以一名商人的双重救赎(救赎别人,救赎自己的内心)这个更侧重于上帝身份的角度展开其对二战的描述。
同样的类似情节的两部二战影片,其观影体验很不一样,观看《辛德勒的名单》,观众移情于辛德勒,其高高在上的救赎之路,观众的观影感触是有着上帝的悲天悯人的感觉。
而《钢琴家》,观众移情于瓦列,其在屈辱中的求生,观众的观影感触是囚徒般的痛苦与挣扎的。
视角问题是整部影片叙事的骨架。
观众从何种视角建立故事,从谁的眼里分享事件,直接引导观众的价值取向、审美取向。
《钢琴家》前三分之一关注与瓦列为主的整个家庭的求生,后三分之二关注于瓦列自己的求生,其编年体的构造是一种全知视角的结构方式。
但是其视角又不是一种纯粹的全知结构,影片的主体是透过瓦列来描写的,影片当中没有瓦列出现的部分有:在开场“德国人来了”这一段落里,父亲被掌掴;在结尾处“德军撤退”段落里,军官办公、签订文件;朋友遇见帮助瓦列的德国军官;少数抒情场面(本片节制抒情,绝大多数的抒情是透过瓦列的视线带给观众)。
全知式视点的优点是是增加作品的客观性,强化叙述的表现力;缺陷是观众不容易认同人物,这种全知式的视点结构,又把叙事角度非常侧重主角(有限视角)的叙事策略是非常高超的。
《辛德勒的名单》采取的叙事手段是不节制的,如大量音乐铺垫,整部片子的华彩段落是大全景下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小女孩在黑白片子里游走,这个场面及其渲染。
《钢琴家》的叙事手段是节制、冷静的,片中主观音乐出现次数不多,很少特写,片中的音乐大都是瓦列演奏的有源音乐,肖邦的音乐跟影片的整体叙事节奏与内容十分贴切。
这两种叙事手段,结果都能引起观众的怜悯。
而波兰斯基更加侧重于从内部找根源,其在情节方面制造气氛绝对是高手,在犹太区的生活这一段落里,寻找丈夫的疯女人的两次出现;精神失常的大胡子男人问德国人要烟;抢夺妇人粥的流浪汉都做到了节制但是有高潮。
仔细分析其中一场戏,瓦列回家途中救助一个逃出犹太区寻找食物的小男孩未能成功,吃饭的时候弟弟讲了一个犹太医生救助病人被枪毙的“笑话”,家里的气氛陷入凝固,德国军官半夜来到犹太区审查,闯入瓦列家对面的一户人家中,其中一人有残疾不能起身,被德国人仍下去,远景的视角(注意,没有推进)残疾人摔落,到这里还没有完,这一家人被德国人赶下楼,在空旷的大街上逃跑像玩具一样被击杀。
事件连接事件,事件升华事件,高潮衔接高潮,只有这种冷静的处理方式才能达到如此好的效果。
二、人物设置:从个体到群体描写二战体裁的电影最难构造的是人物及人物关系。
其一,不能是好人和坏人两种模式,又不能过于暧昧于非正义一方。
其二,即要锁定主要人物,又得勾勒出苍生百相。
其三,选择何种人物作为主要人物,是一个慎而又慎的问题,主要人物的行动和选择直接影响观众对战争的判断。
两个比较有争议的典型例子是《金陵十三钗》和《赛德克•巴莱》,前者失败在救赎的主体是一个外国教父和一群妓女(虽然在艺术和历史原型及创作上没问题,但是其价值导向被一部分人所不能接受),同时有丑化女学生和美化妓女之嫌;后者前半部赛德克族的杀戮显得残酷,后半部就削弱了日本报复的非正义感,在日本受教育的赛德克族人的身份认同问题暧昧了日本的非正义战争。
艺术和战争作为最对立的两个名词,一个代表了美,一个技巧超寻注重心灵世界修炼但在乱世之中显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艺术家的生存之路,这个视角带出来的关于人性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艺术家的看,艺术家在一个个事件中的抉择,艺术家的苟且,比普通人更有份量感。
瓦列在家人准备走的时候选择的是要留在波兰;在家里物资短缺的时候,瓦列选择的是卖掉自己的钢琴;瓦列在遇见一个小孩陷入洞口被毒打的时候选择的是救助;瓦列在海兹要求其加入犹太警察队的时候选择的是不;瓦列去咖啡馆赚钱贴补家用;瓦列选择去犹太人反抗组织(虽然没有被接纳);瓦列帮助家人弄工作证,捞出被救助的弟弟;在弟弟和妹妹被带走时,瓦列对母亲诉说的话里面的自责等这些开场情节首先建立了一个“高大富有正义感和责任感”的形象。
全家进火车之时被海兹救下,瓦列在一番挣扎痛哭后选择了存活,这是瓦列形象的一次突转成为情节点1。
瓦列在被毒打后的求饶;瓦列求助于朋友的逃脱;瓦列的一次次躲避;在完成从一个艺术家到一个求生的人的转变。
再遇见德国军官后瓦列的第一次演奏(曲调为肖邦的第一叙事曲,描写一个流浪的波兰人的生活)成为情节点2,瓦列演奏完之后的泪水表现了此时此刻心绪的复杂。
这样一个高大的人物到“卑微”人物的突变,真诚的完成对人性的描写。
瓦列是一个接地气的人物,被观众所接纳并移情,观众在于瓦列做对比的过程中完成了人性的净化。
瓦列是一个幸运的人,这种幸运是因为人物关系给他布置了一个安全的网络。
对他施于重要保护的有犹太警察海兹,和他一起躲避在餐馆里的犹太富商,前面帮他办取工作证后面帮他联系梅耶克,女演员嘉琳那一家人,对他崇拜爱慕的大提琴手多罗塔,及德国军官,他们大多都丧命。
在这些人中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因此人的描写是客观的。
德国军官的描写笔墨不多,而且是在战败后相遇,就规避了暧昧战犯这一层次的嫌疑,同时呢也丰富了描写人性的语境,这些德国人也有家人,他们也讨厌战争,其中好多人都是身不由己,战争的受害是双方的。
包括协助他的人与在瓦列逃难当中的众生的百相,丰富了战争的表现力,比较典型的几个形象有一只喊着我怎么可以这么做捂死自己孩子的妇女,争论是否要反抗的老年人,抢粥的流浪汉,寻找自己丈夫的精神失常的中年妇女等。
同时电影三分之一的笔墨在描写瓦列一家人的求生,这样在这部电影当中一个人、一家人、一群人的生存都有描写,其信息量相当丰富。
三、战争悲剧中的人性主题人性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在战争中更能体现人性的种种。
人源于动物,区别于动物,人性种种其实是兽性和神性的斗争。
战争就像一个催化剂,兽性的贪婪和凶残,神性的无私和善良都被刻画出来。
如果说《辛德勒的名单》是在同犯者的角度讲述救赎的人性主题(辛德勒的初始动机是在战争中发财),那《钢琴师》的人性主题会更大更客观一些。
生存是人的第一动机,美和丑是伴随产物,善和恶是你所遭遇的,仇恨贪婪导致毁灭,宽容得到救赎。
《钢琴师》讲求生,是讲生的艰难,是讲因爱而得以生。
单人是性格,群人是人性,单人无法存活,聚集则有能量活,要不就是毁灭的能量,要不就是拯救的能量,这种人性的语境在一个德国的毁灭和一个人的存活双重对比下赋予其客观、深刻的含义。
电影最后当瓦列的同事对自己见到德国罪犯咒骂疯狂的举动而反思之时,完成了电影对战争悲剧和人性主题的读解。
毕竟,如果以怨报怨则是战争母题的无限循环,只有宽容和爱人才得以存活。
二战胜利以后,波兰犹太钢琴师Wladyslaw Szpilman开始撰写他的回忆录《钢琴师》。
后被改编成电影,在还是遍地废墟的华沙开拍,片名叫《华沙鲁滨逊》。
后来被华沙政府改名为《不被征服的城市》,并在播出前加入华沙居民欢迎苏军进城的场面。
波兰裔法国导演波兰斯基,生在法国,父母是犹太人。
波兰斯基本人在战前回到波兰。
他的母亲死在犹太集中营,父亲幸存。
而他自己当年8岁,是从铁丝网的一个被绞开的洞逃出去,才侥倖活命。
某天,波兰斯基拿到了钢琴家Wladyslaw Szpilman的回忆录。
看到第一章时,他就觉得这个题材将成为他的新片。
正如波兰斯基所说“该片以令人吃惊的客观笔触描述了那段时期的真实情况,客观到了近乎冷酷和精确的地步。
书中波兰人有好有坏,犹太人有好有坏,德国人也有好有坏……”他希望他拍出来的影片最大可能地接近于事实,而不是那种典型的好莱坞风格电影。
钢琴家在允许波兰斯基拍摄后,合上眼睛,长眠在萧邦的乐曲里——2000年7月,他88岁,没能等到影片最终完成。
影片自始至终,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感觉二战对波兰及波兰犹太人的伤害。
比如在Szpilman最初被隔离在犹太人小区的时候,当他看到走私食品的孩子被活活的打断脊椎骨而死去,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到了影片的结尾,看着一批批的犹太人在各种方式下死亡,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多余的表情。
死神在这个时候,如同一个影子,随时出现,用各种方式表演关于死亡的一切。
他穿梭在其中,只是为了生存,生存。
他跪在德国纳粹的脚边,只是为了生存,生存。
如同影片中一个地下党人说的那样,“活着,要比死更难。
”影片中的人物对白极少,没有任何的英雄式言语。
对于帮助,或者被帮助,人们都用心灵做了最终的记录。
Szpilman几次被投靠纳粹的旧日故友所救,那不知道命运如何的发亡命财的人们,借Szpilman的名义四处敛财的革命党人,帮助Szpilman藏身的日尔曼人夫妇。
犹太人,有好有坏。
波兰人,有好有坏。
德国纳粹,有好有坏。
革命党人,有好有坏。
Szpilman本身为钢琴师,但影片本身却不是以音乐为主要的表现形式。
但音乐,却总在关健的时候起到对影片气氛进一步烘托的作用。
当Szpilman在咖啡馆里以钢琴为生,那个时候的Szpilman心不在焉,音乐,可有可无。
当Szpilman在藏身处看到一架钢琴,本能的坐在上面,然后,手指在键盘的上空开始划动,背景音乐响起,不弹即是弹。
音乐,在Szpilman的身上,更是一种生存的力量。
当Szpilman最后与德国军官面对面,弹起肖邦的《第四钢琴叙事曲》,从生疏到娴熟,从对生命的绝望到忘记生与死的距离,音乐,又是音乐,给了我们另一个永生之门。
它在和平时期娱乐娱人,战争时期娱情娱性。
将战争戾气化为一个人对生存的渴望。
活着,即是最伟大的胜利。
向最高贵的灵魂,致敬。
关于《The Pianist》的一些反思 1、关于犹太民族 二战期间,波兰华沙犹太人由50万剧减至6W。
就整个犹太民族的历史而言,欧洲也一直都有将犹太民族做为异己进行迫害的传统。
从这一点上,与中华民族具有一定的可比性。
什么是忘记?
什么是记忆?
二战时,我国同样倍受日本帝国主义的残酷迫害。
从九一八开始,到南京大屠杀,已经成为了我们整个民族永远的伤痛。
但在《The Pianist》里面,却没有仇恨,没有呐喊,没有咒骂。
只有人性对于生存的渴望,对战争的宽恕。
他正视这一段历史,并将其用各种形式再现。
战后的犹太民族,对于二战期间的战犯,拿出巨额财产在全世界范围内通缉。
战后的犹太民族,用最短的时间,抚平伤口,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世界,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2、关于爱 影片中有很多的爱。
比如亲情。
在Szpilman一家6口分吃一块糖的时候。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死亡,虽然他们卑微,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是那块糖,却如同卡在我的咽喉处,让我久久无法发音。
再如爱情。
其实影片完全可以拍成一部战争爱情片。
漂亮的桃乐丝,对Szpilman充满了好感与崇拜。
但是没有。
等到逃亡的Szpilman再次遇到桃乐丝的时候,她身怀六甲,与丈夫一起帮助Szpilman,她挺着肚子,坐在房间里练大提琴。
Szpilman,始终没有任何的语言,只是站在外面静静的观看。
在战争面前,爱情是什么?
什么又是爱情?
记得有一部反映南京大屠杀的电影,最后,拍成了感情戏。
3、关于死亡与音乐 影片中的音乐,仔细的说起来,其实都是些很简单的音乐。
但就是这些简单的音乐,时刻与死亡面对。
Szpilman的手放在钢琴上,叫演奏。
当犹太劳力们在平安夜被迫唱起圣诞歌,他们表现的不是愤怒,不是悲伤,而是希望。
Szpilman的手在键盘的上空快速的滑动,难道,不也是一首最出色的生命赞曲吗?
4、关于波兰斯基 本片导演波兰斯基一直都是个毁誉参半的人物。
他生在法国,父母为犹太人。
二战时期,他回到波兰。
其母死于纳粹集中营,父亲和他幸存。
但对于那段亲身经历的过往,无疑是他一生的伤痛。
当年斯皮乐伯格邀请他拍著名的影片-《辛德勒的名单》,被他拒绝。
因为对他来说,这段历史太过于痛苦。
1969年,他的妻子沙郎.泰特被“梅森党”杀害,他本人却对此表现漠然。
后来他又卷入一场闹得鸡犬不宁的强奸案,虽然他极力否认,但是他在狱中服刑六个月,另加精神病医生的监护,最后他认为法官不会公正判决,而在候审期间逃跑,从而在1977年变成了美国在册的逃犯。
从此20年间,波兰斯基再没有回过美国。
一个亲身经历过的人,用如此冷静的镜头拍摄出了《The Pianist》,没有仇恨与报复,只是尽量的重现一段历史。
其身心所受的痛苦,非常人能体会。
5、关于生存 从此后,请重视任何的生存形式。
因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也只有活着,才能洗清“活着”的屈辱。
更是只有活着,才能永远的记得这一段历史。
对于华沙起义的真相,大多数人是不太了解的。
战争一开始波兰人默许了纳粹对他们犹太同胞的屠杀。
战争末期,苏联人即将解放波兰,而在伦敦的波兰流亡政府沉不住气了,决心要抢在苏联人前面夺回华沙的控制权,并且试图对抗苏军的渗透。
于是乎就上演了那处惨烈的闹剧,让上万手无寸铁的百姓去和精锐德军争夺华沙控制权。
那边斯大林就气急了,放了狠话,说不插手华沙起义,让他们自己去尝苦头吧。
而流亡政府期望的英美空投人员物资也成了空谈。
总之华沙起义不单单是纳粹的凶狠,更包含着英美、苏联、波兰前流亡政府之间的丑恶政治企图,华沙变成了废墟,起义者领导者本身没有为失败付出致命代价,为他们丑恶企图埋单的是大约20万华沙市民。
除了战争,和战争背后那些人类灵魂中最龌龊的思想(劣等民族、种族灭绝、殖民和暴政),还有什么能让一个钢琴家变成废墟里流窜的老鼠?
你应该看看那瘦消的犹太钢琴家在1945年华沙废城中流窜、游荡的狼狈样,满脸肮脏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就像十字架上受难的耶稣,但那猥琐,是的,作为一个孤独流放者的猥琐,作为一个饥饿和病痛囚徒的猥琐,让他没了人形儿,然而作为一个音乐家和犹太人,他没有因此丧失起码的尊严。
钢琴家,他最好的一次钢琴演奏,不是在战后的波兰电台,不是在灯火辉煌的音乐厅,甚至也不是他在避难所那次惊心动魄的空弹,而是在废墟般的空城华沙,为那个纳粹军官的弹奏。
我很想知道那支曲子的名字,因为它大大升华了这部电影。
开始的节奏非常缓慢,很低沉,甚至有些颤抖(一半是因为饥饿,一般是因为恐惧),但又像是在低声倾诉。
慢慢的,节奏加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像泣不成声,又像是在控诉,非常急迫,像要吐出一颗心,像在愤怒,像在咆哮……这不是一个犹太人对一个纳粹军官的控诉,它是整个的弱小而尊严的犹太民族对纳粹暴政的控诉,是人类对荒诞的战争暴行的控诉。
这可能是第一次,我真正理解了音乐的力量。
整部电影,导演都在控制情绪,就像波兰斯基自己说的那样——“你看不到导演的痕迹”,除了这里,废墟中钢琴演奏,借音乐把电影推向了高潮。
就是在这种对谴责和批判极度的克制之中,在这种对是非观念极其含蓄的表达之中,波兰斯基重现了真实的二战犹太史,这和斯皮尔伯格先入为主的宣泄相比显然胜出一筹。
说实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斯皮尔伯格对纳粹暴行的展示更多的是一种煽情,一种炫耀,缺少感情投入。
影片后半部分的主体是钢琴家在波兰朋友和抵抗组织的帮助下潜伏在波兰,并最终获救的经历。
这一段,尤其是在他的歌唱家朋友离开波兰以后,他无论是在外部环境中,还是在心灵上都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流放者。
求生的本能让这个幸运儿一次次躲过死神的追赶,但是他躲不掉孤独,无边无际的孤独,那是我们任何不曾经历那场战争的人无法体会的感觉。
在战争中,一个普通人,没有革命理想,没有亲人和朋友,甚至没有属于自己的艺术,支撑他的,就只能是活下去的本能。
这是一次人性的流放,而这人性的流放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
[钢琴家]是在讲故事,我觉得它讲的好。
那么多的苦难,那么多可以控诉、煽情、挑衅的地方都被波兰斯基以古典主义叙事手法里最简洁的手段回避了。
他首先追求的是要把故事讲的流畅,无论他内心是多么想要表达感情,表达观念,最终他做到了。
这是我所知道的很多导演越来越难以做的事情。
看这部电影之前,我担心会中途离开,担心它太沉闷,但事实上的感觉却像是在欣赏一气呵成的古典主义文学作品。
它饱满,而且沉甸甸的,却像雨果的《悲惨世界》那样让人着迷。
tedious,but Adrien Brody has a face of the world's most melancholy
题材还行,除了末尾的军官,人物相当扁平无趣,以好莱坞大片式的庸俗低智片段表现逃亡的艰辛和德军的残暴,没有什么值得深思寻味的东西。
《鼠族》其实也有类似观点,反抗是没有意义的,甚至都有些瞧不起烈士。《鼠族》里Ash的父亲评价战死的女工时,口气和男主几乎一样
历史片拍残暴恐怖很容易,拍优雅难。拍英雄烈士受难者很容易,拍一个无用之人难。一个钢琴家苟活于乱世,没有任何谋生的技能,但几乎所有人都在帮他。与纳粹合作的帮他,反抗纳粹的帮他,犹太人帮他,波兰人帮他,甚至最后德国纳粹军官帮他。波兰斯基没有妄想让普通人变成英雄,他只要活着。九成的内容表现了一个人慢慢蜕变成兽的全过程,直到钢琴家重新坐在钢琴前,演奏他的音乐,我们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盲目帮助一个无用的人?因为他们明白只有钢琴家可以赋予自己重新为人的权力。看到最后想到有犹太人在集中营里哀嚎,他并不因为生存痛苦,因为忘记荷尔德林的诗而痛苦。失去艺术,也就失去了为人的资格。
流水账。 只是觉得战争如此残酷
影片的结尾让整个故事的基调上升了几个层次,这并不是一部简单的反映二战反映犹太人与纳粹的影片。人性是很美的,当然,人生的际遇变幻各有轮回
看完开头就猜中了结局,大逃杀里叠了不死buff的主角,再怎么坎坷都会偶遇各路好心人相救最终活下来再西装革履演奏一曲
稀碎零散,用幸存者偏差当主角光环的托词,这个理由在哪里不能用?一度看不下去。即便如此,因为对战争的控诉+一星,对苦难的同情+一星,除此以外找不到这部电影可以夸赞的点了。
不能因为这是真事改编的就说电影好得不行了
MASTERPIECE. 两个半小时如坐针毡,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因为时时刻刻处在惊悚和恐惧之中。苟且偷生的、甘愿受死的、为生存行恶的、身处历史洪流但心地善良的,……波兰斯基的二战,根本就是一首关于人性的史诗。
情节还可以,故事说的是一个钢琴家为了生存,如何逃避纳粹的迫害。但是我看的是,他失去了亲人麻木不仁,他为了生存一次次地连累朋友,他是自私的。
所以,人一定要有一技之长。
看完了 但是没看进去 觉得比起美丽人生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比起辛德勒的名单也丝毫不出彩 更不如最近看的无耻混蛋 觉得这个电影太平了 就是按照时间顺序叙事……
不用拔高,这就是个战地小强的故事,文艺青年版《我是传奇》。真人真事哦,老先生活到八十八岁哦,可以写本自传啊,叫《好死不如赖活》。
看着悲剧然后逃啊逃 全看运气全靠朋友
在大半过去以后,我以为这是个世纪之交的另类产物,最后还是被结尾硬塞进来的德波纳粹友谊给恶心了。波兰人民犹太生啖纳粹都不为过,我想电影的大半时间讲这个矛盾展示得很清楚了,结果结果让犹太跪回纳粹,在体无完肤,大家庭孑孓剩下一人的情况下,电影结尾电台弹琴,交响伴奏,暗示生活“更加美好”,连百万记的犹太亡人都不提及,反而结论纳粹军官死于苏军战俘营,唉,这踏马的是人么,破烂死鸡的大作。
如此工整的剧本,厚重的历史背景,加上波兰斯基稳健的场面调度,它定能套上许多优秀的标签。但这些恰恰是我不能太喜欢这样的电影的地方,他太工整,以至于灵性不够,也不让人惊喜。况且,9年前还有《辛德勒的名单》。
看过太过二战电影,这部真的很一般
钢琴师耗费了大量资源活下来,单从那个情境看苟活真没啥意思,但后来他的钢琴声抚慰了人心,还写了本书让更多人知道那段历史,可能还算有点意义吧。(可怕的是,片子里很多情境还让我想起了疫情,以及xj大火中丧生的那些人。
那一届的奥斯卡,都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