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电影同步发行的同名图书开头“导演的话”里,贾樟柯这么说道:“在我用电影同步观察中国变革十多年后,我越来越对历史感兴趣了。
因为我发现,几乎所有当代中国所面临的问题,都可以在历史深处找到形成它的原因。
”而在我看来,贾樟柯的几部电影确实对中国自文革之后的三十余年历史进行了相当程度的表现。
早年的《站台》是一部野心之作,但明显火候不足以至于表达过度,贾樟柯在后来也做出过反思。
我想,对于中国历史的理解和驾驭,一直就是他的瓶颈。
如果单论对于这个社会某些层面的反映,其实处女作《小武》就足够出色了,只是它很粗糙。
等到十年之后的《三峡好人》,火候不可谓不恰到好处。
再到之后的《二十四城记》,尽管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诟病,但如果只是针对电影所表达的内容进行审视,那么,它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内涵。
我完全相信贾樟柯对于几乎与他同龄的这几十年历史的驾驭,但仅此而已。
贾樟柯对于这段历史的把握,很大程度上不过是出于朴素的经验——因为他是这个时代当下社会的亲历者;而并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观念的引导——于是也就很难有什么深度和高度。
他对历史越来越感兴趣,他还说发现可以在历史深处去找原因。
但很遗憾的是,一部《海上传奇》看下来,满目的历史,却找不出半点原因。
我甚至不觉得它能够被称之为电影或者纪录片。
采访了这么些人,传奇的,或者传奇人物的后裔,却丝毫看不到“传奇”,也体会不出“海上”的气息——除非受访者口中或多或少的上海话可以被称为气息。
单纯地讲,在空荡荡的电影院里看这部片子我觉得挺舒服,看完之后我挺想拧出、憋出或者附会出关于它的一些内涵来,可思来想去,只留下“肤浅”二字。
如果说这是一篇开放式的命题作文的话,贾樟柯显然离题太远——甚至他没有主题。
与其说这是作者电影的一种恣意,倒不如说是公款消费的一种挥霍。
贾樟柯说:“发生在上海的那些影响中国的事件,又给这座城市的人带来了生离死别的命运变迁。
”那么仅就本片所涉及的那些影响中国的事件来看,尤其是导演着力表现的1949年的三城记,把其中一城的上海换成北京或者广州甚至武汉,再换一批传奇人物来讲述,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凡影响中国的事件,甭管它的发源地是哪儿,影响的肯定不止是发源地,甚至发源地也不一定是受影响最大的。
那么,这样的视角还有多少独特的意义?
传奇在哪儿?
贾樟柯在“导演的话”末尾又说:“但我关心的是在这些抽象的词汇背后,那些被政治打扰的个人和被时光遗忘的生命细节。
” 如果真的只是关心一些生命细节,又哪里能找得到历史深处的原因呢?
且不论不少受访者所说的内容已经是我早就听过看过读过的老段子,就算是那些个新段子,又如何?
要说生命细节,随便找个大上海的寻常百姓来讲讲,恐怕比这些段子还传奇哩。
从头到尾,导演无非是用一些人讲一些事把历史给串联了起来,至于它和上海的关联,多属牵强附会,甚至要通过字幕来提示。
这些零碎的历史本身连轮廓都是不完整的——特别是对于没有历史背景知识的观众而言。
如果剪辑做得再规矩一些,掐掉赵涛幽灵般的身影,那它不过是对上海开埠以来的历史做了一番教科书式的串讲。
——我需要听你来这么讲一遍么?
在这本书的最后有导演的一首诗《跃起的刹那》,末尾一句如下:“在跃起的刹那,我突然忘记了,我该站在谁的一边。
”——他说的是1949年的分治。
这正好印证了我在观影当晚说的一句话:“不想表达内涵和不能表达内涵是两码事,小贾属于在做不了后者的前提下把前者做好了。
”也即,他在本片中所呈现的一种中立或曰客观的导演视角,不是因为他主动选择了中立,而是由于他没有足够判断的能力才被动保持了中立。
不是他不想有观点,而是他想不出观点。
于是乎,令人浮想联翩的片名较之于缺乏观点的正片,是多么地空洞和唬人啊。
看过贾樟柯故乡三部曲的人应该不会怀疑他讲故事的能力,所以基本上我也不担心他拍不好商业片。
而让我担忧的是,他要拍历史背景下的商业片,我真不认为他有能力驾驭历史,甚至通过刻苦努力也未必驾驭得了。
《海上传奇》无疑增添了我的这种担忧,于是我对《在清朝》实在不怎么乐观。
其实就出身而言,贾樟柯和宁浩更相似,他对于现代社会是更有感受性的,至于历史,兴趣是一码事,悟性又是一码事。
最后顺道想提一下王全安,这是目前我心中唯一幸存的期待能够驾驭大题材大历史大制作的第六代导演了。
最近不是终于要拍《白鹿原》了么,我还是挺看好他的。
其实也没有更多的证据来支撑,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表露过驾驭历史的野心,或许是因为他之前的电影一水的都是关注小女人的小主题发挥稳定。
再说到今年柏林获奖的《团圆》,尽管政治完全不是要表达的主题,但他却把这个背景驾驭得很温润,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再看一遍《团圆》,我愿意为它写一篇用心的评论——这是近些年继《图雅的婚事》之后我看过的又一部很痛快的国产新电影。
贾樟柯每次出手,势必会引起社会话题。
如今新作《海上传奇》刚亮相戛纳电影节回国,坊间便传出了由于韩寒的过激言论,让电影差点胎死腹中,走上与《无人区》相仿的道路。
正当一片惋惜声中,贾樟柯携本片正式亮相上海电影节,并高调挺进暑期档,用实际行动回应了被禁传闻。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
电影里,韩寒问题不过是《海上传奇》的冰山一角,真正的敏感问题还真排不上他。
譬如开片陈丹青便直指文革,言论大胆让人咂舌,而杜美如在揭秘上海滩闻人即是青帮NO.1杜月笙时也是毫不避嫌,此外,朱黔生揭秘安东尼奥尼电影《中国》的幕后故事(该片曾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在国内掀起万丈波澜,甚至还搞出过一份200多页的批判书)等等,随便拿出一条都比韩寒问题敏感万倍,而且涉及到很多历史秘辛。
所以,《海上传奇》想不敏感都难,该片被禁的传言看来也并非空穴来风。
国共关系和历史谜团贾樟柯为了展现上海百年沧桑,在电影《海上传奇》里采访了18位分散于两岸三地的相关人士,其中像张心漪女士、导演王童等都有国民党军方背景。
电影中他们都回忆起父辈的往事,而这正好牵涉国共关系这一敏感话题,这也是华语电影人一直都在回避的。
另外像杨小佛揭秘父亲杨杏佛被暗杀真相,王佩民讲述自己地下党身份的父亲王孝和被国民党逮捕杀害的过程,不但涉及到国共关系,更属于历史秘辛。
1949年的离乱和两岸关系1949年内战结束,大批上海人去了香港和台湾,一弯海峡成了两岸的羁绊。
在那场离乱后,很多人与亲人就此天各一方。
《海上传奇》中,李家同和王童等人就是1949年前后去台湾的,他们对于上海都有很深的感情,这也正应了《海上传奇》海报中的那句“华人的刻骨乡愁。
”虽然近年来,随着两岸经济频繁合作交流,但国共关系仍然是两岸欲言又止的话题. 《海上传奇》通过电影让国共对话,历史上打个你死我活的对手,坐下来一聊家常原来都是一把心酸泪,贾樟柯够胆点国人的死穴,把敌我双方搁在一起,把审查尺度甩在了一边.上海滩的帮会和资本家的奢侈生活《海上传奇》里,贾樟柯还请到了上海滩大亨杜月笙的女儿杜美如,由他来回忆父亲和帮会往事。
众所周知,杜月笙是当年上海滩三巨头之一。
黑社会又一直是国内的敏感话题,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扫黑力度不断加大,甚至被作为执法部门的一项重要基本任务。
同时上海滩的实业家,“味精大王”张逸云后人张原孙先生也将在《海上传奇》中,为观众揭秘一个真实的旧上海上流名利场。
帮会旧事和资本家的奢侈生活,两者的敏感程度,在今天都是不言而喻。
文革问题和大跃进文革是国内文化节和艺术界一再回避的问题,但贾樟柯反其道而行,在电影中首先就安排画家陈丹青讲述文革时期的成长往事。
其后还有韦然回忆母亲,著名影星上官云珠不堪迫害,跳楼自杀的往事等等。
值得一提的是《海上传奇》还涉及到了文革时代在中国引起轩然大波的那部安东尼奥尼经典作品《中国》,当时的陪同记者朱黔生先生也是访谈嘉宾之一,他将会在电影中讲述《中国》拍摄前后,国内的反映和自己的遭遇。
浮夸风和大跃进问题也是国内较为敏感的话题,《海上传奇》请到了大跃进时期被毛主席亲自接见的上海劳模黄宝妹,相信通过她的讲述,观众可以了解到那个时代上海的真实建设状况。
没有立场,只有传奇一直以来,国内的电检制度就像是悬于电影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使他们在创作的时候难以施展开拳脚。
尽管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所处的文化环境也相应宽松,电影人们摸索出来的合拍片模式也逐渐成熟。
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些客观性限制,并没有得到根本改善。
联想起《海上传奇》涉及到这么多敏感的问题,明明有些问题已经触动了底线,但仍然能够进入暑期档,令人有点匪夷所思。
或许是贾樟柯独特的创作理念帮了他。
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贾导一再强调,自己是要去展现上海近百年沧桑,而不是去进行历史批判。
也正如他十分欣赏韩寒的一句话,“没有立场,只有是非。
”或许,触线本身就是立场.
《二十四城记》的时候,许多人读出了贾樟柯的变动,至于是为老厂子立碑纪念还是替房地产商拍手吆喝,那些只是八卦谈资。
然而在一位朋友看来,由于富士康跳楼事件的出现,贾樟柯所关注的工人阶级与工厂的消逝早已被丢进了滚滚时代的垃圾堆里,好比那一大片待拆迁或者已经空无人烟的废墟。
在《海上传奇》里,贾樟柯依然没有忘记工人阶级,采访不同讲述人和中间的串场部分非常地道,典型贾樟柯纪录片拍法。
摄影机迟缓又流畅地在都市里穿越和游荡,时而像疲惫睁开的眼睛,一开一合;时而像随波逐流的海浪,一起一落。
一些深爱上海的人可能会无法忍受贾樟柯把讲述以外的重心放在了工地上,法租界精华什么的完全不见踪影。
其实真的很好解释,这些才是导演熟悉的东西,对上海而言,贾樟柯依然是个外来者,他也清醒认识到这一点。
在赫尔佐格等人的纪录片里,导演会跑到镜头前充当讲述者,他们有过调查、实地考察甚至参与其中,所以他需要发言,跟观众形成直接对话。
可贾樟柯避开了这一点(还避开了真正的外来者和舶来品),他引用和采用的完全是别人的东西和看法,只有认识到“借力用力”这一点,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这部《海上传奇》。
《苏州河》、《红柿子》、《海上花》、《黄宝妹》、《中国》、《舞台姐妹》、《小城之春》、《阿飞正传》……,在十几位受访人当中,至少有一大半的篇幅提及电影,有些人物跟上海关系不大,只有一段短暂时光和片刻记忆,那贾樟柯耗费如此多的素材去收集这一切,他是无法讲出自己的心声?
也许是这样,也许他真的不懂,所以他也透过片名说“我希望我能知道”(I Wish I Knew)。
没有什么比这种电影的串联来得更感怀的事情了,如果你不了解中国又想通过电影去理解中国,那么从上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的谢晋作品随便拿。
西方观众可能通过安东尼奥尼的电影了解了一个特定的时代,再后来是侯孝贤的清末寓所和王家卫的怀旧与暧昧,与杨德昌耗尽一生去表现的台北相比,由于中国的政治烟雾和文化损伤,不止是上海,其他城市的映像志完全是缺失的状态。
贾樟柯敏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发现无论是中国还是上海,它一直处于一种无法停息下来的变动迁移(change)当中,所以电影的开头是轮渡的出发靠岸,结尾是电梯的上上下下,即便是中间的台北香港,他一样把表现重心放在了摆渡的过程,那些稍有片刻安宁的普通人们,脸上有着近乎一样的神情。
表现及上海的河道和港口,那还是外来工人与普通人。
进入腹地,那几乎是老人的世界,搓麻将的天堂和煮茶时光。
贾樟柯略去了那些洋气潮流、打扮光鲜的现代年轻人,也许他是觉得他们代表不了上海,没有与之符合的历史厚重。
与这些活跃在城市当中的人物相比,他更关心建筑,到处开挖的马路、敲砸不停的楼房。
人与建筑是一种依赖关系,如果这个社会发生变化了,那么广义上的建筑都会被推倒重建。
《海上传奇》的讲述收于光怪陆离的世博园,它还尚未成型。
象征财富的杨百万和预示自由的韩寒成了当下上海的关键词,当林强的电子乐响起那刻,一个外来务工的年轻人在尽情舞动,宣泄青春的激情与热量。
电影里的赵涛处于失语状态,几番欲言又止,四处游走,她和上海这座城市是观看者与观看对象的关系。
不仅如此,她还看电影,借助电影载体来拓宽空间和增加维度。
无论是看颜色还是选择方向,中国近现代史的悲剧就是不人道的倾轧、算计和攻击,不给对方活路,所有人都必须成为“一只耳”,只入不出。
贾樟柯选择了立场对立的讲述人和漂泊远走的上海人,供观众去收听和观看,他自己都忘了站在哪一边。
在贾樟柯的远眺目光中,城市的上空总是笼罩着一层薄雾,看不到远方与尽头。
上海不是中国城市的唯一活体标本,与它相关的母体更为有趣,它的一些支脉去了台北和香港,在那里落地生根又垂死老去。
但愿我能懂,但愿你们都能懂。
【北京青年报】■片名:《海上传奇》■导演:贾樟柯■演员:赵涛、林强、韩寒■上映日期:2010年7月2日(中国)■读家:木卫二■推荐指数:★★★★★☆■一句话点评:也许你可以说贾樟柯是基本放弃了当下,多数讲述完全放在了改革开放前,但谁敢拍胸脯说,他知道中国的当下?
PS.觉人、老吴、仁直等人对本文亦有贡献
大海没有时间和沙子交谈,它永远忙于谱写浪涛。
——贾樟柯《我不相信 你能猜对我们的结局》许多导演都会栽倒在命题作文式的电影上,侯孝贤、蔡明亮尽皆如此。
不是说拍出来的电影就差到哪去,而是个人想要表达的东西被束缚了,为形式所拘役。
《海上传奇》未必是篇命题作文,但肯定是部应景之作。
选在2010年这样的时机来上映,它就注定会被许多人推到风口浪尖,引起纷争。
更何况比起电影作品,人们对第六代领军人物贾樟柯的动静与去向更加关注。
如果与杜琪峰的商业计划《在清朝》顺利开拍并上映,那么《海上传奇》将是一处断奏也是一个暂时的休止符。
在《海上传奇》里,贾樟柯采用了一种“大江大海、大风大浪”的描述笔法,时代的波涛吞噬了许多登上渡船的人们,他们被卷走和拆散,接受各不相同的命运安排。
这么电影没有一处可以称为激烈或者动荡的惊险画面,所有讲述人回忆曾经的自己和故去的亲人大体类似,只是神色和口音有所不同。
像韦然回忆自己的母亲上官云珠和姐姐姚姚,那口纯正的标普就显得相当特别,跟捎带有江浙口音的沪语或者是蹦出英文单词的老人们大不一样,他好似在讲述一个陌生人的经历,等你惊觉那是他生命中至真至亲的经历时,你才会发现历史的残酷与无情。
在画面和讲述以外,《海上传奇》拥有广阔的画外音空间以及电影本身的记忆,贾樟柯丝毫不忌讳摆拍,因为人类就是历史的道具玩偶,从有生命到无生命,从真实到虚假,莫不如此。
小儿叫喝打架,那是对前一段弄堂家长里短的回应,同时由打架生出暗杀,凸现危机。
同样的一个历史时刻,对一部分来说是欢天喜地,对另一部分来说是黯然离去。
那边在谈情说爱,这边打得热火朝天,上海就是如此神奇的一个地方,鱼龙混杂,风云际会。
在电影里出现的讲述人以外,贾樟柯收集的受访人素材有数倍之多。
在两个多小时长的电影之外,《海上传奇》又牵连到近十部电影,那里面有家族记忆,有儿女情长,有政治风波,有个人呓语,这些又极大地深化了电影的内容,好比有针对引导的延伸阅读。
由电影的第一个画面开始,一尊背向观众的铜狮子便可以生出许多注解。
它是沉睡的中国,低吼声里有万千故事。
背向观众是注视过去,说明电影不断往回追溯去展开讲述。
借助蒙太奇,狮子望向黄浦江,那又真正切到题了,这里是上海(关于狮子,VCD老师有更深入透彻的解读:http://vcd.cinepedia.cn/?p=1825)。
后面肩扛重荷的工人,他们好像是在说明上海靠商埠码头的运输发展繁荣,同时又点出了帮会的纷争。
再到肆意舞动的年轻人,他们为世博园的建筑奇观所震撼,不知所以地想象未来。
《海上传奇》里没有涉及外国人的盘踞经营,也没有劳心费事去歌颂今日上海的繁华一面。
它说的是一个城市,讲的其实则是一个时代,千千万万有着相似面孔的中国人,被涂写篡改乃至于模糊辨不清的近现代史。
也只有在贾樟柯的作品里,能看到他去致敬一部同辈人拍出来的地下禁片,我们会看到一些来自海峡对岸的影像记录,即便它们只有几十秒,我们会犯不着拿良心和诚意说事,然而这不是一种神奇的现象么?
对一些本土观光客和猎奇老外来说,上海就是外滩,古老的建筑物和奇形怪状的高楼。
对一些生活在其中的年轻人来说,上海是当年的法租界,酒吧和咖啡馆,小资情调极浓。
然而贾樟柯给出了一个开放的上海,说的是上海,穿行其间,可电影时常跳到另外的时空当中去,这种时空既有现下的台北与香港,更有银幕上的老旧影像。
可以说《海上传奇》是借一些沙粒去看大海,他们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
然而透过水中折射出的影像就是每个人的记忆幻化,那里包含了上海最真实的一面。
http://www.eeo.com.cn/Business_lifes/dianying/2010/07/06/174664.shtml“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和他杠上了,问他为什么非要拍那些最落后的东西,我们有很多很好的地方他都不拍。
”《海上传奇》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出镜了。
他叫朱黔生,1972年安东尼奥尼拍摄《中国》的上海部分时候,他是陪同。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部以上海为主角的贾式纪录片,隐隐也可以看到安东尼奥尼的影子,湖水一般墨绿的色调,并没有那么多的大上海式的辉煌和繁华,更多则是被高楼夹击的石库门,小巷里做生活的老百姓,黄浦江上来往的驳船,还有被推土机轰鸣声笼罩的老城。
不知贾樟柯潜意识里,是否以安东尼奥尼自况。
以陈丹青开始,以韩寒结束,一共18个访谈对象。
赵涛经常会出现,像幽灵一样走来走去,或者抽烟,或者淋雨。
还有另外一个会被人忽视的幽灵一般的存在,是林强。
这个突然不再唱歌也不再演戏的人,给贾樟柯的这部纪录片做了音乐和声效,还相当难得地出镜,导引人们去台湾寻找上海飘散出去的人与事。
不得不说,赵涛的出现很难说是加分,很多时候只能让人困惑,毕竟上海不是三峡,传奇和好人无关。
据说原本采访了80个人,最终选定的是这18个。
阵容堪称强大,曾国藩曾外孙女张心漪、杨杏佛之子杨小佛、杜月笙之女杜美如……一路下来一直到杨百万、韩寒。
他们生活和记忆的时代,是开埠之后一直到1949年5月解放之前,那个“冒险家乐园”的上海,到现在这个世博会的上海。
老人们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的过往,写成文字可以填充那些钩沉历史密辛的杂志,但在大银幕上看他们诉说,感觉是不一样的。
生离死别、颠沛离散、上流生活,乃至于老克拉,这些词一旦附着到肉身之上,效果很强烈。
真实是世界上最大的Drama Queen,人们想象出来的奇情,无论多么诡异,和现实一比较,马上就现出狗血。
贾樟柯的上一部半纪录片《24城记》,就是最合适的例子。
饶是陈冲和吕丽萍这样骨灰级别的演技,放到那个坐在公共汽车上讲自己故事的阿姨旁边,立刻就显出了“演”这个字来,神光立时被褪尽。
《海上传奇》最大的力量,恐怕就来自于真实。
潘迪华一直带着笑容讲述自己如何去到香港,母亲离开父亲,如何“跑单帮”养活自己,语气也一直和缓,神情如舞台上一般妩媚。
但说着说着,泪水就流过依然有笑容的脸,她背过身,说“停一下”。
如果光是坐在一个地方接受访谈,那恐怕也没有什么去电影院里看的必要。
贾樟柯的团队为每个接受访谈的人都精心选择了空间,遍及两岸三地。
拍了《海上花》的侯孝贤,坐在台湾的平溪线小火车上,十足是回到了《南国,再见南国》。
演过费穆《小城之春》的女演员韦伟,现在生活在香港,坐在一间老理发室里讲当年拍摄的事情。
当年谢晋为她拍过纪录片的全国劳模黄宝妹,一时是在兰心大剧院,一时则去了已经废弃的车间。
尘封的胶片,恐怕要算是附送的惊喜。
可以看到一段1999年的苏州河影像,那来自于娄烨的《苏州河》。
不过仅仅10年过去,居然岸边和桥上的景象就已经不一样了。
不过,能吸引更多人的可能是白衣飘飘的韩寒,虽然他跑动的镜头拍得有些偶像剧嫌疑,还踏着传统意义上的青春节拍。
听他说话,说的是现在。
他和看上去像是90后,在世博工地上热舞的民工,跟那些老人之间,除了共同与“上海”这个词相关之外,其他的共同点,居然好像也没有了。
还是值得一看滴
有人把贾樟柯的上一部纪录片《二十四城记》和《海上传奇》相比较,贬前者的“真假混合”的叙事手法而赞这部电影的真实拍摄。
在我看来,作为电影,两者都是好的;作为纪录片,只要没有絮絮叨叨的旁白硬把镜头编成一个故事(如《最后的狮王》 The last lion),也是好的,至于纪录片的伦理和导演视角的悖论在哪里,我不想讨论。
我喜欢贾樟柯的一点就是无论他的观点多么鲜明,观众总得通过他的镜头和叙事去找背后的东西,而镜头前的东西永远是干净的,冷硬的,不拖泥带水的。
中国内地现在的导演中,只有他和顾长卫的电影语言如此,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表达风格。
片子总是阴郁的,镜头中甚至只有灰度,没有色彩。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建筑,灰蒙蒙的电线。
上海与香港,这两座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的双生花,在贾樟柯的镜头中水波粼粼,锈迹斑斑。
这些锈迹就像那些仿佛是从历史后面走出来的人物一样,随着他们沙哑的发音和破旧留声机般的歌声,将发黄的历史推到了幕前。
张原孙的英文舞曲,潘迪华的《永远的微笑》,还有许冠杰的《浪子心声》。
浓烈的历史潮水一波又一波刺激着人的心灵,那些不同立场、不同家世、不同教育的人,黑道的,国民党的,大民族资本家的,为新中国而牺牲的,为文革为牺牲的,为民主精神而牺牲的,每一个故事都掀开这座海上迷城的一角,却看不清这帷幕后面隐藏的是什么。
这些故事看起来如散珠一般没有联系,但这些发生在大历史下的个人家庭的悲欢离合,却是串起近代上海的重要线索。
我们很庆幸这座传奇之城还活着,不仅建筑活着,语言活着,人也还活着。
从老上海人到新上海人,从狭窄的苏州河水道到堂皇的世博园,这座城市背后的影子还在,根基还在。
赵涛根本就没有必要加进去。
没有必要硬塞进去。
跟二十四城记一样。
贾樟柯要是早点放弃赵涛,哪怕是有一部不让她演,都可能会拿奖。
看完整部影片,我觉得赵涛出现的意义可能就是贾樟柯想让赵涛参演作为一个历史的见证者,穿梭在上海的各个地方。
然后到了电影后期,通过赵涛的出场连接起各个地方人物的出场。
但是我觉得这样大可不必,照他的出现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贾樟柯真的是要让一个人作为电影的过渡的话,那么贾樟柯自己大可以成为那个人,贾樟柯完全可以自己出演,何必又要让表情木讷的赵涛来出演?
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中间那个桥段为什么要让赵涛穿白衣服在雨中漫步,说实话,那个段落实属看不懂。
难道是贾樟柯为了票房设计的这一个段落来诱惑观众去看电影吗?
人物也零零散散,有些人讲的事情压根跟海上传奇这个电影名字一点都不贴边。
甚至到了后期,讲着讲着又讲到香港去了。
其实与其看一部这样的纪录片,不如去看那种央视访谈节目。
都比这个真实的多。
想想贾樟柯当年拍这个纪录片好像是为了上海世博会做宣传吧,这样一想也就合情合理了。
朋友给我推荐了几次,说挺不错的,我耐不住看了看,又比较了一下其他评价,我只能说,确实不喜欢这种风格
三个空间、沪、港、台;三段原声,梁祝、浪子心声、迪斯科;三种人;没落贵族、小市民、农民工;三段历史,49前、49后、未来,《海上传奇》真的很像《好莱坞报道》的Maggie Lee所言,“I Wish I Knew” offers mosaic view of Shanghai。
只是,他没有看到,这三种互相交错的叙事元素,让上海变得更为传奇。
很简单,给上海打上马赛克正是“冤有头、债有主,出门左拐的那位……”影片开场,便是虚像的“狮子打盹”与实像的铜狮,一种鲜明的声画对位,立竿见影。
然后,渐渐消逝的叫卖声和杂沓的喧哗,缓缓地将观众抽离到另一个虚拟的空间之中。
观众,开始自觉地开始游历那场“传奇之旅”。
因为本来就是“传奇”,又是口述历史,如何让观众参与到影像的互动之中,真是难题。
于是,贾樟柯让一个在街头找人打架的小男孩注脚陈丹青口里的里弄小霸王;他让HHH坐上了那辆开在《恋恋风尘》里的火车;他让潘迪华坐在收拾干净的卸妆台前开讲自己的歌女之路;他让王孝和的死亡(照片)与上海解放(《战上海》的结尾)并置在一起;他让《中国》里的豫园茶馆在当下的豫园茶馆里复活,等等。
不知道,这位当初政治觉悟不成熟的大叔现在成熟了没有。
因为,《海上传奇》几乎没有涉及任何“左拐那位”的直接罪行。
最明显的对仗是,同样的河流,同样的一路向东,不同样的镜头速率,贾樟柯以2009年的苏州河,稀释了娄烨在《苏州河》上编织起的八零迷梦。
粉刷一新的建筑物和平缓的镜头移动,十年之后,苏州河的俗气被涤荡一空,成为城市装饰的一部分。
笔者认为,《海上传奇》并没有拘泥在《24城记》的固态的“乡愁”之中。
这,大概跟贾樟柯的“故乡三部曲”、《三侠好人》有关。
《海上传奇》用大量的“水像”(雨、灰、烟、轮渡)带出一种液态的漂泊感。
沪、港、台,均用到了渡轮上的售票员的当地话报站。
所以,赵涛是必须湿身的。
她那空洞而迷惘的眼神,就是被用来填补那些巨大的幽灵般存在的乡愁。
基本而言,《海上传奇》有上海的影像记忆(《中国》、《王宝妹》、《海上花》、《阿飞正传》等等),有贵族世家的八卦爆料(韦伟、杨小佛、张原孙、杜美如等等),有时髦的名人噱头(陈丹青、韩寒),也有贾樟柯一贯的作者气质——游走、摆拍、工地、流行音乐。
不足的是,贾樟柯的《海上传奇》并没有深入上海的小市民生活。
大概,杨怀定的“先富”和韩寒的“新富”,正是贾樟柯对于上海当代小市民的双面注解。
虽然性命不能一直见柏邦妮昨天下午看了《海上传奇》。
很好看,整个过程很愉快。
但是结尾的时候有一种不满足感,觉得不够。
就欠一击,希望有重重一下迎面击来。
我回来写了一两句话:“……以往贾樟柯电影里有一种直见性命的东西,粗粝的东西,如今没有了。
当然,性命这东西,也不能一直见。
”《海上传奇》是写上海。
为什么我说写,不是拍?
贾樟柯有很强的文学性,他的电影思维里有一重脉络是文学的。
他的文学修养很深厚。
《海上传奇》特别像一篇散文。
历史是集体性的记忆。
既然我们过往所读到的集体性记忆是那么的不可靠,现在,不如来听听众多“个体性”的记忆是什么样子的。
英文名字讲得很清楚:I WISH I KNEW。
从这个层面上来讲,很珍贵。
和《三峡好人》一样,也是和时间争夺。
有人问我:这些人讲了什么?
其实讲了什么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坐在那里,讲了起来。
你看看他们的状态,他们的笑容,还带着海上余味。
他们被这个城市所钟爱,所伤,所驱逐,所裹挟。
雨丝风片都珍贵,因为以后将不再有。
有些人不讲生命中的大事件,讲小细节,比如谈恋爱,非常好。
我86年的妹妹在一旁看,说:“和我们现在一样”。
非常好。
老太太富贵荣华,年纪老迈但是眼睛像鸽子一样圆小而黑润,讲到过往的恋爱故事,神态非常温柔。
《海上传奇》的影像很精彩,余力为很厉害。
余力为那种随机捕捉,表述无遗的本事很厉害。
他的影像是有气质的,有一种独特的漂浮感,游离感。
和时间上有距离,和情感上也有距离。
他的影像是一条河,滔滔不绝。
镜头里的人,没有一张矫情的脸,一个矫情的表情。
都自然,不设防备,生动。
闲散斯文喝茶的人们。
在舞厅里盛装而隆重跳舞的老人们,伴着西洋老曲,他还能唱出来,一些些。
码头上一阵雨来,工人们散去了,他们嘻嘻哈哈,特别生动那一段。
弄堂里的面孔,地铁站的面孔。
当下上海人的面孔。
为当下的人造像。
我不懂为什么总有人讲贾樟柯的电影影像很粗糙,很低劣。
他过去的很多电影,影像很粗粝,很简陋,但是并不低劣。
贾樟柯对影像的感觉和掌控是天才级别的。
时尚顶级之美是“丑陋之美”,而并非“漂亮之美”。
《海上传奇》的美是精致之美,悦目之美。
我为此感到有一些遗憾。
《海上传奇》里的第一个人物是陈丹青先生。
08年末,我和绿妖一起访问先生。
他谈起上海,过去有五种人不再有了。
一种是洋人和买办。
一种是流氓。
一种是工人阶级。
一种是资产阶级的小姐和少爷。
一种是读书人。
贾樟柯的《海上传奇》里出现了各种人物:有钱人的后代,政治家的后代,大流氓的后代,电影明星的后代。
革命者的后代。
劳模。
导演。
流落到台湾和香港的人。
洋人和买办,因为操作起来太困难,电影里不太容易有。
但我觉得读书人应该可以有,而且必须有。
上海的读书人,这是一条长名单。
我不单单是说上海的作家。
讲得文气一点,就是公共知识分子。
一个时代有两个脉络,一个是权力的脉络,一个是精神的脉络。
《海上传奇》的脉络是时间的脉络。
做得很精细,就像贾樟柯的剧本一样,非常细致。
他在历史,心理和地理三重空间之间,自由如意的切换。
我记得有一个转场特别漂亮,王童(一个台湾导演,在电影里还原了从上海逃往台湾的回忆)电影里,一群小孩掀开卡车蓬布,看见翠绿的台湾山林,正新鲜好奇。
反打过来,火车在行驶,火车中的人是侯孝贤。
就这样,空间转换了,时间的脉络也在行进。
从台湾又转回上海,转得也很漂亮,我记不清楚了。
时间的脉络是清晰的。
但是我想看到时间下面的东西。
权力的脉络,精神的脉络。
如果说权力的脉络不能写,我想看见“不能写”的感觉。
如果说精神的脉络断掉了,我想看见“断掉了”的感觉。
以及,断掉之前,是什么样貌?
断掉之后,是什么样貌?
这种东西没有做出来。
好几段访谈里,尤其是访问在台湾和香港的人,他们说到49年前后的经历,用词特别谨慎小心,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讲。
他们在过滤,在屏蔽一些词汇,换成更安全,更中性的词汇。
所以他们讲得很涩,很艰难。
非常好,这种试图要讲,又不敢全讲的艰涩,非常好。
是的,我希望在这部电影里多一些这种“艰涩”,少一些流畅。
因为艰涩中,我们能看到“试图”。
其实整部电影就是一个“试图”。
这个“试图”,是一个动势,有动力,也有阻力。
阻力就是我们的当下。
动势其实比动力好。
写一个城市,应该有其他的映照。
电影里有台湾,有香港。
北京缺席。
陈丹青先生说,如今的北京就是当年的上海。
北京为什么缺席,我们都知道。
贾樟柯说,每一个导演,除了处女作,都要面对上一部作品。
我明白他的意思。
总是要失去一些观众的。
如果一直不变,重复上一部作品,有些观众会离开你。
如果改变了,背离了上一部作品,有些观众也会离开你。
贾樟柯曾经写自己的生命体验,写得非常好。
然后终于,他得去写其他人的生命体验了。
就像侯孝贤去拍《海上花》。
贾樟柯离开汾阳,写了北京,写了三峡,然后写上海。
自己的生命体验就像是血肉和骨髓,别人的是一层皮,一副躯壳。
如何调动自己的生命体验,进入别人的生命里?
这是一个很难的题目。
《海上传奇》回答得不算太好。
但是他必须离开,必须尝试,必须去问,去回答。
以及,我很喜欢赵涛,但是在这部电影里,她的出现没有必要。
《三峡好人》里,她的寻找是一条线索,在《海上传奇》里,是一个标签。
我曾经深深的被贾樟柯电影里的东西所打动。
那种直见性命的东西。
是的,虽然性命不能一直见,但也不要一直不见。
上海往事的一些片段。其实这也是我喜欢上海的部分原因了。片尾采访知名青年作家,作家说了句“他妈的”,字幕里没写。
我还是更喜欢贾樟柯拍《小武》和《任逍遥》,看得心惊肉跳,小人物小城市才是他的长板,拍魔都拍名人们真就感觉跟一电视里面做的纪录片差不多了,最多是请的腕儿更大些,配乐更好些,摄影更好些而已。但是赵涛这串场大家都骂,我倒觉得没什么,一杂志里面说赵涛就像是游魂来寻乡寻找自己的,意象很好。
今天出国去了倘上海,感觉很好,绝逼发达绝逼繁华,上海人说是上海是他们的,作一个镇江人十分同意他们的观点。我希望镇江和上海早日建交成为友好国家。
x
4.5,即便组织的是如此碎片、庞杂的诉说,即便并不太懂上海话,情绪依然能够持续被调动。赵涛部分不差,它代替的是导演的视点,是对素材的衔接、反刍与衍生。
在大理看的撒
贾樟柯其实也算是比较早一批使用数字技术拍摄电影的导演。以前地下导演因为被罚,胶片的使用和洗印都会受到限制,数字技术的出现彻底打破了生产资料上惩罚性垄断。即使是最常见的访谈纪录片,都能做出创造性的改造:开片铜狮子的音效,口述+历史照片应对的冲击力,从一个码头到另一个码头的剪辑,甚至为人诟病的赵涛串场。人物也颇多值得琢磨的地方,对从未谋面的父亲的情感,恰似我们对他乡有的乡愁。《小城之春》原来是为了公司流水临时加拍的。潘迪华比我看过她的任何故事片里都更生动可爱
用影像的笔记成功录下了上海的历史。不得不说的是,韩寒真可爱。
韩寒。
装什么装啊!!无逻辑线索,散落的片段访谈,赵涛一路像女鬼一样串场,我去买一期人物周刊也能比你说得深刻啊!口述历史是你这种搞法么
以大量的采访片段剪辑而成的伪纪录片,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和时代观点,对于当代年轻人来说还是太过于空乏无味,很难体会到其中的深意。历经过时代洗礼的人群,带着残缺的回忆继续生活,生命的历程在逐渐淡化,留下来的唯有磨灭不掉的时代烙印。各部分间的关联性完全缺失,而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赵涛的戏份,在影片中显得如此突兀,自从看过贾樟柯导演的纪录片《无用》过后,他接下来的这几部长片作品都远达不到我内心之中的预期程度,说实在的现在这样的创作方式还比不上他早期的那些稚嫩作品。他刻意的去模糊了电影和纪录片之间的界限,想要以自己的方式去表达时代理念和传递个人情怀,却陷入了一个闭环之中,这样的表达方式固然有其独创性,但太过于虚无缥缈,让人抓不住关键所在,找不到连续性的转切点,就像一锅大杂烩,越吃越乏味,越看越心烦。
没看sb会所以对阿拉们,没感情。闷不要紧,不要太闷了
期待足本
苏州河+红柿子+海上花+中国+舞台姐妹+小城之春+阿飞正传……借力用力,还有什么比这种影像组合来得更感怀的事情?要知道,你是在院线银幕上看到这一切
有不错的张力,每段人生都让人浮想联翩,只不过赵涛的串场,属实有点莫名其妙了。
贾导你想干嘛?还真来劲了是吧。
赵涛那是在干啥?
《巴黎圣母院》不是巴黎的概述而是成为巴黎,《柏林亚历山大广场》不是柏林的概述而是成为柏林,就像《站台》不是汾阳的概述而成为了汾阳——所有概述一座城市的企图都显得荒诞不经力不从心。
一星给韩寒
为毛我觉着它比二十四城记还要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