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以乔治一家被偷拍为导火索,向观众展现了一段童年回忆:乔治因自私编造谎言使父母将马基送走,从而剥夺了马基接受教育的权利。
看似这只是一个自私的孩子无意间犯下的过错,可事实上却没有那么简单,它揭示的是两个民族的内在矛盾。
马基的父母是乔治家的长工,因为民族解放阵线号召的游行而被巴黎政府枪杀,在这场屠杀中阿尔几内亚人死亡近200人。
乔治设计驱逐马基不单单只是惧怕他抢走本属于自己的爱,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根深蒂固的种族歧视,他鄙视黑人,对于马基,他从未有过歉疚之情,他在马基的面前永远都理直气壮、趾高气扬,不经过任何调查就武断的认为一切是马基所为,在他的潜意识里早已认定黑人是有罪的,是不洁净的,即使马基以死明志,他仍一副故作镇定的表情,甚至将罪责推向马基的儿子,从未有一丝悔过之意。
影片中有一场乔治与黑人正面冲突的场景,乔治骂那个黑人是猪、是白痴,这一场景直接的表现出了种族歧视,而电视上播出的节目同样是每天都在发生的民族冲突。
当马基的儿子找到他责问父亲的死时,他说:“你父亲的死与我无关,你要我道歉吗?
”“对谁?
对我吗?
”这并不是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也不是对一个人道歉的事,而是对一个民族的歉意。
令人痛心的是直到最后乔治都未曾悔过。
影片结尾,并没有向我们说明偷拍的元凶是谁,可那已经不重要了,摄影机后面的那个人也许是神,也许是导演本人,无论是谁,重要的是他揭示了真相,向我们展现了现实。
片尾马基的儿子去学校找乔治的儿子,两人谈了片刻后各自离开了,导演将对话内容做了消音处理,从而给我们留下了悬念:下一代之间的民族冲突能否化解,还是继续互相伤害。
影片不仅从民族角度揭示了人的劣根性,同时也从家庭的角度展现了人性的多个层面。
乔治并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虽然他温文尔雅、博学广文。
他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精英,可他身上却有着与其身份不符的虚伪本性。
为了隐瞒自己的不堪过往,在猜测出凶手时他拒绝告知妻子;见过马基后,他仍用谎言欺骗妻子;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向妻子说明了马基的身份,可却依然武断的将罪责强加在马基身上;甚至马基自杀后,他仍省略了马基对他说的话,一口咬定马基是元凶。
与乔治相比,马基始终处于弱势,父母早亡,幸得主人收留,却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抛弃,在孤儿院度过青春。
他本应怨恨乔治,可他并没有,对乔治他永远都是友善的,即使乔治一再的污蔑他,而他的宽容却将他推上了死亡之路。
为了不再蒙受不白之冤,软弱无力的他只好选择以死明志。
他的儿子说过“孤儿院只是教人仇恨,可我的父亲却把我教育的这么好”,马基始终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对待他人,可他的悲剧何来?
不是他的恶劣品性,而是他的出身,仅仅是因为他黑人的身份。
处于上流社会的乔治一家,表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却支离破碎。
家庭成员之间既冷漠又缺乏信任。
母亲生病了乔治浑然不知(马基却知道他母亲生病了),他很少去探望母亲。
和母亲但谈话中,我们也了解到了他的家庭状况:“平常各忙各的,很少见面,见了面也没什么话好讲。
”安娜背着乔治与另一位朋友搞婚外恋,儿子得知后负气出走,而夫妻两人却浑然不知,直到深夜才发现儿子失踪了。
对于儿子,他们从来不关心他的想法,关心他的行踪,甚至还怀疑他。
儿子失而复得后,他才开始与他交谈,但对话却永远那么生硬,他们总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马基对乔治说“我相信你,可你不相信我”,乔治不相信马基,不相信安娜,不相信皮耶侯,甚至不相信自己的母亲。
这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啊,他用自己邪恶的内心去猜度所有的人,这种人永远不懂得什么叫爱,也不知道如何去爱,悲哀啊!
法国导演迈克尔·哈内克的《隐藏摄像机》(*Caché*,2005)是一部以悬疑为外壳、直指社会与人性深渊的杰作。
影片通过一桩神秘录像带事件,逐步揭开中产阶级知识分子家庭隐藏的罪恶与历史伤痕,引发对种族矛盾、阶级分化、媒体操控及历史记忆的多重反思。
以下从多个维度评析这部电影的独特价值: 一、主题与隐喻:历史罪责与个体道德的纠缠1. 殖民历史的幽灵 影片以1961年巴黎警方镇压阿尔及利亚移民的“塞纳河惨案”为背景,通过主角乔治童年时诬陷阿尔及利亚裔伙伴马吉德的事件,影射法国殖民历史的暴力与种族歧视。
乔治的谎言导致马吉德被送入孤儿院,而马吉德成年后的自杀则成为历史罪责的具象化——个体的偏见与国家的暴力互为镜像。
这种“罪责的传递”暗示了殖民历史对当代社会的持续撕裂。
2. 中产阶级的虚伪性 乔治作为文化节目主持人,象征知识精英的优越感与道德虚伪。
他表面上维护家庭与社会地位,实则通过谎言和暴力掩盖儿时罪行。
影片揭露中产阶级如何以“体面”为盾牌,逃避对弱势群体的责任,甚至将受害者污名化。
例如,乔治对马吉德的指控充满阶级傲慢,最终以对方的死亡巩固自己的“无辜”假象。
3. 摄像机:凝视与审判 录像带的匿名性打破了私人与公共的界限,形成一种无处不在的“上帝视角”。
摄像机不仅是叙事的驱动工具,更隐喻社会监视、历史记忆与道德良知的审判。
观众与角色共同成为被凝视的对象,迫使人们直面被遮蔽的真相。
二、叙事与形式:冷峻的开放性与观众共谋1. 悬疑的消解与意义的增殖 哈内克摒弃传统悬疑片的“解谜”逻辑,拒绝揭示录像带的来源。
这种开放式处理将焦点从“谁是凶手”转向“罪恶如何产生”,引导观众思考社会结构性问题而非个体阴谋。
例如,结尾两个儿子的对话被静音处理,既暗示代际和解的可能,也保留历史循环的隐忧。
2. 长镜头与真实感 影片大量使用固定机位的长镜头,模糊了监控录像与电影画面的界限,营造压抑的窥视感。
开场长达三分钟的静止镜头,看似平淡却暗藏张力,迫使观众主动参与解读画面的细节。
这种形式上的克制与内容上的暴力(如马吉德割喉)形成强烈反差,强化了心理冲击。
3. 媒体的解构与操控 哈内克批判媒体对真相的扭曲:乔治的电视节目被剪辑成迎合大众的碎片,象征媒体如何制造虚假共识。
而录像带作为“反媒体”的存在,却以原始影像揭露被修饰的现实,挑战观众对影像真实性的信任。
三、社会批判:阶级、种族与权力话语1. 失语者与暴力循环 马吉德父子的悲剧凸显弱势群体的失语状态。
马吉德的自杀是弱者唯一能“发声”的方式,而他的儿子最终与乔治之子的对话,则被置于嘈杂的校园背景中,暗示阶级与种族对话的艰难。
这种暴力循环揭示社会结构性不公的顽固性。
2. 安全空间的虚伪性 乔治的豪宅充满书籍与艺术品,象征中产阶级构建的文化堡垒。
然而,当电视播放伊拉克战争画面时,夫妇却沉浸于家庭争吵——外部世界的苦难被转化为私人琐事的背景,暴露中产阶级对公共议题的冷漠。
四、争议与遗产:挑战观众的电影实验《隐藏摄像机》因叙事晦涩和道德拷问引发两极评价。
有人批评其“自命不凡”,但更多影评人认为,哈内克以手术刀般的精准剖开人性伪善,将电影升华为社会病理学的诊断书。
影片获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并被《卫报》评为“21世纪第一部伟大的电影”,其影响力持续发酵于后殖民理论与媒体批判领域。
《隐藏摄像机》是一部拒绝提供答案的电影,它像一面棱镜,折射出个人罪责、历史创伤与权力结构的复杂光谱。
哈内克用冷冽的影像迫使观众成为共谋者,在凝视与被凝视的张力中,直面那些被刻意“隐藏”的真相。
正如结尾未解的对话所暗示:和解或许渺茫,但唯有直面历史的摄像机,才能避免暴力的永恒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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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懂是想通过一个事件去投射更宏大的历史背景(马基的父母被屠杀)就让我想到banshees of inisherin 均是以个体/私人隐喻集体/公共 很难分辨一个画面究竟是录像带视角 还是导演在叙事 或是主角的第一视角 在混乱的瞬间感觉创作者和角色之间的界限在模糊 而片场的摄影机 或者一双注视他者生活的眼睛未尝不是个隐藏摄像机 还有妻子控诉丈夫不相信自己那段 丈夫说我们为什么不能说点别的 但有些事一旦发生便不能undo或当没发生过这种产生不可逆影响的事很可怕 amour里面也是 女儿问能不能说点别的 后半程也浅睡 直接被马基自杀吓醒 全场惊呼 想到amour里面影评说哈内克会搞这种来吓醒睡着的伪文青影迷 有被点到 还有我是真的挺好奇一些明确标注没有动物受伤的电影 如何拍摄虐待动物或者类似本片中鸡被砍头的情节的 会用cg合成什么的吗
电影的内容提及了一场许多法国年轻人从未听过的塞纳河大屠杀事件(1961年阿尔及利亚独立之时,Majid的父母参加的那场游行)。
《隐藏摄影机》在法国上映第三周时,巴黎市郊就发生了44年来最大的暴动,法国警方总计出动了近万名警察才平息这场暴动,事件严重到让法国政府不得不紧急宣布重新启动已取消40多年的宵禁,有些法国媒体直言这场10月暴动的导火线就是《隐藏摄影机》,因为电影中提到了1961年10月17日在巴黎所发生的屠杀时间,法国人无不对这段鲜为人知的历史感到震惊。
以上内容摘自网络
电影的现实时间画面与监视画面保持统一的现实主义影调,不同于其他电影总会给监视画面加上装饰性暗示——压缩画质导致的横条、角落里REC或时间的提示。
不会有观众看到便知第一画的静止长镜头就是夫妇在观看的监视画面,是她们的声音入场以及后面的剧情交代我们才推论出这个次序。
而片名与主创也出现在这一画面里,它就像是作者拍的、他需要给出信息或传递美感的镜头,并选择它刻上自己的烙印。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在类型片里它需要做到完全欺骗,要让观众相信这的的确确是监视画面,是监视人的第三者行为;然而在这部电影里作者这么拍摄、处理、拼接的目的不在于突出现实性,而在于表明监视人即作者这一事实。
如果监视画面和现实时间画面同出自作者视角,那显然它打破了电影的内部结构,或者说,作者作为超验的存在——上帝之眼审视着这一切。
影片中经常出现的从某个场景中无缘由地、突然中断地切到下一场景也就像录影带突然的ending,可以说是哈内克给(看电影的)妳寄了一盘录影带;而且他从铺垫事件的前半段就已经不避讳地使用这种手法,既是信任我们的信息组织能力,又是在说明:「我」(作者)在有选择且阶段性地释放信息,而观众和影片中的夫妇一样,只能根据已接收的信息给出判断。
显然这蛮自恋的。
最明显的是第二回夫妇收到的录影带出现了两次,第一次是现实时间画面,因为没有画外音;但第二次出现时,是男主到家后回放的监视画面,反倒在此时出现了咳血男孩的反打画面。
佐证了如前所说的,作者不在乎是否突出了现实性,甚至可以在这种时刻像黑洞折叠一样将不同的时空影像剪接在一起。
(顺便一提,梦境的画面反倒比现实时间画面更清晰而没有杂质,现实时间画面和监视画面都带有明显的边缘颗粒感,是一种仿录像带的影像)此时咳血男孩的画面是男主的臆想,因为从后一秒夫妇的对话中我们得知男主在看录影带时走神了,而当时她们是第一次收到咳血男孩的画,他从第一次看见画就知道是谁,可窥见其内心深埋的恐惧之冰山一角。
此处的打光和构图十分古典主义,像一个忏悔室那是怎样的强大动力使得他一直试图掩盖童年往事?
也是同样的恐惧。
记得反派影评有一期节目里,嘉宾靳锦说过:「孩童有天然的阶级意识且对此毫无反思。
」(大意)那么在缺乏教化的时代里,亲历成年人的党同伐异——1961年巴黎惨案,一个法国白人地主儿子对收养的阿尔及利亚黑人长工儿子的污名化迫害就不止是简单的阋墙谇帚,而是一场由阶级、国族、历史掀起的巨浪,荡至某个乡村农场里的浪花。
它却足以改变一个儿童的未来走向,余波直至今日,杀死了他。
当然,马吉的自杀也是因为看清了将他推入深渊(孤儿院)的乔治没有一丝悔意,然而观众知道乔治挥之不去的梦魇(梦魇里马吉怒杀公鸡似乎也是对阿尔及利亚报复高卢雄鸡的恐惧),他漠然的姿态越决绝,我们越能感受到他的恐惧。
乔治的恐惧和冷漠即是法国政府1961年巴黎惨案长达37年的否认和舆论管控;他在几十年后见到当年被自己迫害的马吉却丝毫不过问他的生活,就是中产阶级(或如他口所说的「社会精英」)对底层的不过问、不在意。
它们出自同样的恐惧,恐惧阶级掉落,恐惧政治清算,恐惧家庭事业等一切关乎自身利益的损害,恐惧一切经自己之手坠入深渊的亡魂的哭泣、咳血……大可以不信这些,继续高谈阔论的电视节目,出入灯红酒绿的party,享受书迷与同事们的笑面迎迎,甚至回头嘲讽、消解这些沉重的包袱——在朋友聚会上一位配角花几分钟时间只是讲出一关于转世的笑话,而最后只有一名黑人女性还在疑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似乎也带有一种历史指向。
当然,她们可以嘲笑转世,也就更可以不信因果报应。
然而当乔治被上级招至办公室时,面对自身利益受威胁时,却可以安心说出「愿上帝有耳」,如果隐藏的摄像机即上帝之眼,那么即使上帝把录影带都寄到他家,他也不为所动。
因为身边尽是需维护的自身利益,维护家庭、房子、事业等代表中产的一切似乎令做噩梦成为了微乎其微的代价。
但她们的家庭内部又是如此不堪地呈现在观众面前,言语的冒犯与信任的缺失令情感无处疏通,而且,或相敬如宾或针锋相对的关系已经使情感僵化,在外部力量面前多么脆弱。
与核心事件无关的儿子出走,既点出了孩童的敏感,又如手术刀般再一次剌开这个中产家庭的伤口。
但也并不能划分清楚个人过错,因为她们彼此互不沟通,所以夫妇不知道皮耶侯的想法,安娜不知道乔治的猜疑与梦魇,乔治不知道安娜的情绪无处抒发,也不知道安娜和皮耶的关系……安娜作为代替观众追问乔治和马吉的过去的角色,没有因此被作者多设计任何让人同情的特征,除了遇到重压时更外露的难过,但本质上她和乔治是同类人。
她也可以给一个丈夫童年时伤害的人的哭泣片段揿暂停键,她不会在丈夫将马吉在面前自杀的事实与过去犯下的错和盘托出时展露更多的负面情绪而仅仅只是抚下他的肩膀;正因为中产阶级在哈内克的镜头下是虚伪的、懦弱的、自私的、带有原罪的、互不信任的,它的影像如数学推导、论文举证般立场先行地进行人物塑造,概念先行地引出故事情节。
在1961年10月17日血腥镇压阿尔及利亚人的法国政府亦是如此,是多么强大的阶级/政治共同体的自保能量,让它或是乔治,可以没有丝毫愧疚地面对死在面前的受难者,然后在之后的无数年也闭之不谈。
然而乔治还是会在很多年后,赤裸全身进入梦乡时,梦见曾真实发生的农场画面——马吉被推入深渊的过程,就像几百名阿尔及利亚人被沉尸塞纳河。
而当下,电视机播放的殖民地新闻仍旧发生着……
电视机里播放着殖民地新闻这不需要我们做到文化语境层面的设身处地,我们最有资格感同身受,因为曾经如此,现在没有自省,将来还必回到原地。
结局镜头停在儿子皮耶侯的学校门口,却不见皮耶侯,或许在暗示他受到这一事件的牵连了,但学校之意味还在叩问着,我们要留给下一代怎样的历史?
偷拍,这是一个曾经风行一时,而现在稍稍有点因泛滥而令人疲倦的题材。
奥地利导演迈克尔·汉内克选择了这个题目,却聪明地避开了“性”这个无聊的噱头,他的目光透过苍白无声的摄像机镜头,直接刺向了人心里面的黑暗。
这里的偷拍,来得不似大卫·林奇的《妖夜荒踪》那般诡异,但是人物内心的紧张和焦虑只有更甚。
莫名其妙地一再收到录像带,记录的是你家的外景,其中有你和你家人的身影,遇上这样的怪事你会如何处置?
谁的一生也不可能完全问心无愧,男主人公被录像带提供的线索牵引着,走向自己记忆的迷宫。
但可惜,他最后没有走通。
有评论说这个电影是希区柯克式的,其实恰恰相反,这个电影是反希区柯克的。
谁在偷拍?
为何偷拍?
——这样的问题最终也没有得到解答。
聪明的观众会一早就撂开悬念的幌子,把全副注意力放到那弗洛伊德病例般的心理迷局上(虽然这些心理变化完全通过第三者的视角来呈现,但它反而更加令我们心惊肉跳)。
我们的心渐渐被一种恐惧统治着:我们是否像这个男人一样,潜意识中在躲避着什么东西?
可以肯定的是,男主人公的遭遇必将唤醒你的某种羞耻心和自省意识,告诉你停止为自己开脱,因为我们确曾在我们自以为无辜的借口掩饰下伤害过某个人。
如果说这部电影真有什么让人难受,那就是它冷酷地撕下了我们戴在心里面欺骗自己的那个面具。
对了,“躲避”,是这电影另一个可能更常见的译名,我不知道是不是直译。
那么,主人公为什么要躲避真相?
是一种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
唉,人这个东西,就是那样莫名。
又有多少时候,我们能真正认清自己呢?
电影中重重矛盾的此消彼长,是很有看头的。
丈夫与妻子,父亲与儿子,母亲与儿子,即便是主人公同母亲的短暂会面,冷淡当中也是隐藏着抵制的。
主人公始终迈不过心里那道坎,一次次败下阵来。
占有欲就必然是自私的吗?
然而越想得到的东西,当你摆脱了障碍之后,却发现它离你越远了。
主人公的儿子,仿佛也受到类似主人公童年梦魇的困扰,只是要夺走他母爱的敌人换成了母亲的上司。
由父亲到儿子,这是一个宿命的循环,主人公所惧怕并一直试图逃脱的报复其实早已作用在他身上——不但在心里受到罪恶感的折磨,而且这个家庭笼罩在阴霾之中。
在最后的远景镜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能靠猜测,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家庭关系的裂痕看不到弥补的可能。
最惊人的一幕,是那个险些成为他兄弟的老人在他面前割喉自尽,鲜血狂喷,就像给墙壁添了一道伤痕。
汉内克对这种场面的处理一向非常高明,突如其来的暴力和冷峻的风格相互抵消,在对比之中逼出残酷。
这之后的故事其实更令人心寒,因为老人诀别的剖白并没有换来主人公的悔过,面对老人儿子的追问,他甚至不肯表现出一丝怜悯和歉疚。
这一刻,这个人脸上的无助和虚弱完全被丑陋这个字眼覆盖,而道德在与自私的对决中彻底溃败了。
看过《钢琴教师》的人会记得,最动人心魄的时刻都是无声的。
而《偷拍》是没有配乐的,声音的削减给了画面最大限度的压抑感,导演擅长的室内戏部分更是如此。
影片中的自然光并不都是冷色调的,但它留给我的印象却是人物一直处于背光的阴暗之中,原来,印在我脑中的只是人物心里的色度。
这个电影心理暗示的意味强了点,但导演最令人惊异之处也就是:他用简洁有力而又极度冷漠的镜语来交代故事,一点也不给人耸人听闻的感觉。
看似毫无心机,反而成就了高度的风格化,比如现实、梦境、录像机画面三个空间的切换全部用跳接镜头。
到最后,汉内克的镜头已经和片中偷拍的那架摄像机合而为一了。
我意识到:或许整个故事就是荒诞的,根本不成立。
录像带,血腥的图画、明信片都是幻觉,一直在监视他,令他寝食难安的是他的良心。
不断被窥视的噩梦连连,只是一次次内心的搏斗厮杀。
如果由良知作评判,那么即使虚伪能够涂改掉记忆,这个人也是输家。
《偷拍》是2005年的电影,是同达内兄弟的《孩子》一起角逐当年的戛纳金棕榈的,最后得到了最佳导演奖。
这两个电影都暴露了十分骇人的真实。
想到《孩子》,总忘不了主人公与同伙的小孩为逃避追捕而潜入水中的画面,那种寒意是直逼骨髓的——面对世界赤裸裸的一面,我们只有感到无力。
而观看《偷拍》则完全是内心的惊悚体验,应是一种更深的绝望。
在我们自以为无甚大碍的这颗心里面,到底还藏匿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一盒來歷不明的錄像帶破壞了Georges一家的安寧,也讓觀眾從這盒錄像帶開始,進入了他們的生活。
由Michael Haneke執導的《偷拍》再次提醒我們:電影觀賞原本即是集體偷窺,那隱藏的攝影機作為觀眾用來「窺看」的工具,又是製造懸念的工具,它拍出如此平和、平靜或生活化的影像,卻教人感受到不安,好比本片內仿佛美滿幸福的中產家庭,所隱藏之秘密與危機。
Michael Haneke在《偷拍》中的高明之處,就是沒有揭穿誰才是擺放隱藏攝影機的人,他通過這有懸念的故事為引,實質更關心的是故事過程中所曝露出的個體、家庭乃至社會、國家之問題。
主角Georges最初只是不願向朋友、母親說出神秘錄像帶的事情,到後來連對著妻子Anne(Juliette Binoche飾演),也不肯透露自己的懷疑對象(Majid),以及用謊言來掩蓋他與Majid在公寓內重逢的事實(直至被揭穿後,Georges仍是支支吾吾地沒有把自己四十年前多次誣賴Majid和設計殺雞騙局的回憶全部告訴Anne)。
電影《偷拍》反映了人與人之間相互隱瞞、欺騙、或者是不信任的脆弱關係,妻子Anne或有可能背著丈夫的偷情,兒子Pierrot瞞著父母到外面過夜…..而對於我們觀眾來說,又會不會在Majid父子,相繼否認和神秘錄像帶事件有關後,仍然去懷疑他們,或認定他們就是藏鏡頭的人呢?
作為名利雙收的文學電視節目主持,Georges無疑是典型的知識份子和中產階層的代表人物,他與妻子Anne從警察局走出後,因差點被年輕黑人撞倒而向他破口大罵的一幕,正是表現出社會上不同階級或不同種族間,那仍然存在著的矛盾。
而Majid父子所代表的阿爾及利亞裔移民,雖在法國數量龐大,卻無法融入主流社會,因此,兒時的Georges千方百計要阻止Majid成為他家中正式成員的行動,又似乎暗示了種族歧視和社會阻力,令這些快被邊緣化的移民後代,難有向上流的機會。
當Majid第二次帶Georges進入自己的房間,用我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割喉自盡的時候,一道濺在墻上的血跡,仿佛發出了令觀眾深省的控訴;本片有意指出人們的偏見、歧視和仇恨,會導致殘酷、見血之事情發生,就像現在的「伊斯蘭國」與西方國家之衝突一樣,對很多家庭造成了比這更嚴重的傷害。
Michael Haneke的《偷拍》,在揭示博學多才、藏書無數的知識份子、中產階級之虛偽外,也揭示了文明世界的偽善;他於電影內插入的看似無關緊要的新聞片段,又可影射了一些西方民主國家打著所謂的解救旗號,去侵略別國領土。
還有《偷拍》中提到的1961年之鎮壓事件,成千上萬名阿爾及利亞裔移民在當時為了抗議法國政府的「宵禁令」,和聲援阿爾及利亞的獨立運動,而被法國警察進行血腥鎮壓(Majid的父母亦不幸和其他數百位同胞一起命喪塞納河),但一直到2012年,法國當時的總統奧朗德才以國家的名義承認暴行,打破法國51年來在這歷史事件上的沉默(本片上映時,法國政府仍不承認他們曾對民眾施暴)。
由此看見,電影「不動聲色」就將人與人之間的隱瞞和欺騙,上升到「國家層面」,那倒數第二幕中,幼年的Majid被孤兒院人員所捉的影像,也仿似令人聯想到,強權與國家機器去鎮壓阿爾及利亞裔移民的場面。
Michael Haneke「精心策劃」過的《偷拍》,帶有著很多不確定性,像Majid父子是否一定就是「幕後黑手」,或通過曖昧不清的鏡頭,觀眾又會不會覺得Anne從未跟別人偷過情呢?
這世界真亦假時假亦真,導演特意將隱藏攝影機的畫面和真實畫面互相地穿插,更是強化了這種不確定性,使觀眾慢慢地也開始懷疑,到底眼前的影像是劇情的真正進行,抑或是主角在看錄像帶的畫面。
而這隱藏著背後的鏡頭,又建構了我們的認知和象徵著我們的主觀性,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主觀鏡頭,並受它擺佈、受它支配,且總是以自己的角度和觀點去批判那些「不順眼」的階層。
身兼電視節目主持和製作人的Georges,一方面不想被人操縱(事實上他總是跟著錄像帶所出現的地點方向走),一方面又憑著他主觀的判斷,去決定和剪接,訪談能「出街」的片段;或者包括導演Michael Haneke自己,也是喜歡操控著觀眾,從一開始貌似客觀、冷靜的畫面出現,就引導大家偏向同情Georges一家的遭遇。
電影《偷拍》以不少的長鏡頭,去呈現人的生活如被監視之感覺,當兒子Pierrot失蹤後,Georges從警察局回到家裡時,一個拍著他由表情正常至走入廚房後忽然忍不住痛哭的長鏡頭,讓我們看到了其內心崩潰的全過程;而Majid兒子跟著Georges走入電梯的那段,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連續紀錄下,顯示出在電梯畫面中一左一右的兩人,相互對立又不安之氣氛。
《偷拍》沒有用到任何的配樂,卻更突出了鏡頭的表現力,電影倒數第二幕雖拍攝於晴朗的天氣下,但滲著冷寂深遠之感,其凝固的畫面,與Majid的掙扎和逃跑,巧成明媚與冷酷、靜態與動態的對比,而這來自第三視覺的長鏡頭,可能是兒時的Georges偷看到的一切,或者是他在睡夢中夢到的影像,也可能是導演為了呼應開頭,刻意提醒大家對著Georges老家的遠方,其實有一部隱藏的攝影機存在。
許多觀眾和評論都會覺得,那個放置隱藏攝影機的人,就是Michael Haneke本人,他在影片的結尾,又再「偷拍」了Pierrot的學校門口,這時同樣的固定鏡頭,卻於熙熙攘攘的環境下,被處理得沒有了倒數第二幕,以及之前的畫面中,所帶著的近乎冷冽與疏離之感覺。
而鏡頭的左下方,出現了Majid之子跟Pierrot的對談,正如Michael Haneke曾說過的,「希望下一代能夠對話」!
但他將此段消了聲音的做法,又留給了觀眾很多,可以去思考的空間。
本片的一個令人拍案叫絕之地方,是用了長鏡頭去強調所謂的真實或紀實感同時,又提出我們眼之所見是否等同事實全部的疑問,儘管大家每一天都會被很多監控鏡頭所捕捉,然而在這些「隱藏攝影機」背後,所隱藏的秘密與真相,恐怕就只有當事人和上帝,才能夠完全知曉了。
Caché有些令人不快地摆出一副用下巴颏瞧人的模样,披着侦探悬疑+心灵扭曲+家庭伦理的外衣,讲述了一个半陈半新的主题:“全知全能的上帝知道人人都有一个肮脏的小秘密”,而且他在适当的时候一定会对种种罪行进行惩罚和清算。
作为主线交待的Georges多数是个偏执狂+妄想症患者,他固执地认准了一个要对他的生活进行破坏性报复的敌人,一厢情愿地发着被迫害的梦。
他的罪是不知内疚,妄与执,缺乏畏惧,不知自醒。
录像带便是提醒他不要忘记曾经对别人的伤害,线索指引他穿越记忆和眼下殷实富足的生活,逼他直接与当年的受害者四目相对。
你忘记的罪过,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不会悄无声息地就这样如雾气般散去,而是一定会在空气中留下痕迹,而且一定会受到审判,不一定是法庭开庭,宣判被告入狱,而是像电影里一样,你呼吸的空气里不再轻松,而是充满了压迫和紧张,正是那“我不杀伊人,伊人却因我而死”。
有了罪过终究会有报应,倒是颇有我们文化传统里“善恶终有报”的意味。
Anna与朋友Pierre见面的亲密场面被她儿子目睹其实也是同样的意思――我们背负自己的行为的后果。
说Caché叫人不爽是导演颇有些越俎代庖的感觉,将摄影机代替上帝之眼,片中一个电视台主管对Georges说过一句话“这是个多神的国家”。
Caché不像《七宗罪》一样充满浓厚的宗教意味,没有圣经的线索,也不使用类似Air On the G String这样如祈祷般肃穆而宁静的配乐,在Caché的世界里,导演的摄影机成了全息的神。
不仅仅是美国,法国也有大量的外国移民加上本土法国人加上以前殖民地的人们,文化的冲撞同样巨大,前阵子的巴黎骚乱似乎也是因此而起,宣称“自由,平等,博爱”的法国也存在严重的种族问题和贫富差距(偶尔关心一下国际政治的我小心翼翼地发言)。
片中Georges在6岁颇有心计的伤害的孩子正是阿尔及利亚裔的,这种符号化的象征在片中出现显然不是一种偶然,法国农庄主的孩子因为害怕自己的生活被家中帮工的孩子分享而陷害了他,被人误解是有危险性的疯子,得不到原先可能的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最终导致的是这个孩子在中年之时为了表明没有恐吓窥视Georges的生活,而极端地选择自杀。
或许可以解读成一个对自己的优势地位受到威胁而惶恐的人/党派/国家/利益集团对另一个相对弱势的人/党派/国家/利益集团的心思缜密的伤害。
Caché在去年的戛纳电影节让Michael Haneke继2001年《钢琴教师》之后再度拿到了最佳导演奖,也许不是因为Michael Haneke装上帝,而是因为这个电影承载着多种解读的可能性――人性、伦理、道德、政治……诸如此类。
哈内克曾说:“导演尝试解读或分析自己的电影是愚蠢的。
”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完成后基本就失去了和作者建立的紧密联系,如何理解,从中启发和感受到了什么全都交给了读者和观众,所以说评论方面想要做到完全客观几乎是件挺扯淡的事,很难摆脱主观意识的参与和干扰,很多聪明的导演只负责透过影像提出问题或巧妙呈现,而不是像傻瓜一样抹去可供观众发挥的多样诠释和延展空间。
电影《隐藏摄影机》让很多观众感到无比的纳闷和无聊,纷纷给出差评,众所周知哈内克一贯的风格始终和压抑、冷峻与极端密切挂钩,常常围绕着中产阶级那点不堪的事展开,说白了看部他的电影就等于没事找虐受、找苦吃,哈内克曾说过在电影的世界里观众永远都是导演的受害者,这片同样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普遍觉得异常煎熬和难耐的观影过程。
因为一卷卷送上门来的神秘录像带和蹊跷的可怖画作,让一个家庭陷入了不安和困境,观众开始和片中角色的目的达成一致,好奇背后的真相或隐情,但哈内克绝不是走主流悬疑惊悚路线的传统导演,一直到最后真相都未明确的揭晓,这片的重点可以说并不在于最终结果的产生,而是这个起因对一个家庭内部关系造成的打击与影响,被人性和道德左右造成的自以为是和参杂过多主观成分的指引,以及关于社会法治和政治方面的涉及。
比起真相,这些深刻的反映要来得更加重要而富有意义,看电影一般有两个方面会让人深觉反感,一个是别有用心的导演逐步颠覆剧情的传统设定或者说观众的期许与情节发展产生巨大落差时,另外一个是被导演牵着鼻子走,巧妙地把观众玩弄于股掌之中,懊恼被彻底给戏耍了一把,透过这部电影,哈内克则走出了一条独到而同样有违观众意愿的反常路线,最终摆在眼前的是用可构成合理解释和人性阴暗指引的证据换来的结果并不是真相而是悲剧。
这片同样聚焦着一个中产阶级的三口之家,有房有车还有体面的职业和良好的社会公众形象,从以为是粉丝的恶作剧,到发现愈发离奇而贴近黑暗面的严峻发展势头,男主角乔治说不出口的儿时经历才被搬上了台面,在接近他自认为是真相的过程中,因身份和阶级的差别也让他的优越感逐步放大,焦虑、谎言、激动和威胁能更加体会到他的心虚,儿时自觉的不公待遇,加上种族和等级的歧视,从深深的伤害到理直气壮的冤枉,再到最后的自杀见证,一步步加重。
那毫不犹豫的一割,直接、冷酷而震撼,乔治的人设和自我认定瞬间垮塌,他强加于他者的卑劣、龌龊和仇视,瞬间全部投射和反噬到了自己的身上,在哈内克精心设计的这场关乎人性和道德的游戏中,很有头脑的表现出了人性的阴暗自私和中产阶级丑陋虚伪的一面,哈内克的电影就像一把冰冷而锋利的手术刀,切开掩盖在体面表皮下的腐烂肿块,上到曾因社会、战争和政治问题导致的惨烈现象和不堪回首的历史事件,扎根在西方精英价值观里的种族分歧和差别对待,下到一个家庭难以消解的内部矛盾与隔阂。
从录像带和画作到孩子的失踪,化被动为主动的乔治对号入座般的执意认定是曾经酿成了今日的后果,没法展开积极有效调查的无情事实也表明了法律制度的不完善和执法部门的无能。
记得片中谈及最多的一个词是信任,乔治的隐瞒造成了他和妻子安娜间的信任危机;因儿时的造谣导致他和马吉德之间毫无信任可言;因轻信当年的谣言而断然将一个无辜的男孩送进了孤儿院,最后马吉德的儿子说的一句话令人印象深刻:孤儿院只教仇恨,不教教养,以及片中儿子对母亲的排斥和质疑。
片中有很多难以提供解释并充满暗示性的诡异而恐怖的细节和象征,例如口吐鲜血的男孩和最后耐人寻味的一幕,哈内克甚至将摄影机“隐藏”在了马吉德的家中,让他在乔治的自我意识里很难摆脱铁证如山般的嫌疑,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更加激化和加深乔治的确信,但戏剧性的是马吉德的死却完全击溃而不是否定了乔治的以为,进一步加剧了他心头的恐怖、焦虑甚至是羞耻感,事实往往会颠覆或和自以为背道而行,有时候也会完全扭转事态的走向,人生就是这样无常。
明显刻意的隐瞒,对儿时的秘密说不出口,面对妻子的质疑和老板的询问,乔治的不愿提及和实事求是,一再的掩饰和回避,无疑关系到他惧怕一直苦苦经营的外在形象(地位和身份)的逝去,最后执迷不悟的乔治当场见证了马吉德的死后,装作事不关己的继续维持着他的体面生活,他对马吉德儿子的态度了也更加加深了他难以挽回的虚设形象,乔治利用自我设定的道德标准来作为自欺欺人的保护伞,继续伪装的生活在中产阶级的“优等环境”里,不过表面再风光也逃脱不掉内心的痛苦折磨和噩梦的缠身。
怀疑与信任,不是在被自己左右就是在受他人的影响中做出判断与抉择,“真相”陷入了扑朔迷离的灰色地带,结果却成了滚雪球般的恶性循环,不断地产生裂痕和矛盾,越描越黑,纸包不住火,正所谓没有不见光的秘密,哈内克“隐藏摄影机”的动机和意图就像是想要更加凸显出欲盖弥彰的明确存在,为了逃避“事实”而编织的谎言,以及揣着明白装糊涂和葬送合理道德和人性准则的态度,便是最终引致悲剧的导火索。
最后看似归于风平浪静,但很难忽视两个“儿子”在学校门口让人浮想联翩的的密谈,以及影片中一些悬而未决的疑点和诡异离奇的地方,还是让人脑洞大开的意识到暗藏在其中的可怖危机和未来隐患,给予了观众自行解读和遐想的空间,看哈内克电影的过程可能不会让人觉得愉悦或轻松,却可以激发观众深刻而不局限的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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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看到最后,我觉得谁是隐藏在摄相机后的人早已不在重要,重要的是隐藏在每个人心中的的愤懑,彷徨、仇恨都一览无余,而且潜藏在这些愤懑、彷徨、仇恨之后的危机也昭然若揭。
男主角Georges在幼年时候对Majid所做的一切,不仅改变了Majid今后几十年的生活,更是因为对Majid会因此而报复所产生的怀疑和轻蔑,导致Majid当着他的面割喉自尽。
这个结局给Georges带来了永久的痛苦和内疚,并让他和妻儿的生活也从此蒙上了比以往更大的阴影。
可以说这一切的悲剧,都起源于Georges从孩童时代对身为阿尔及利亚人Majid的猜疑和蔑视。
这是Georges一手造成的,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种个人之间的种族主义情绪,放大到国家来说,不正是法国警察在1961年对阿尔及利亚平民示威者的屠杀,以及911事件及其后整个西方世界对阿拉伯人的仇恨的写照吗?
导演是不是在暗示着,这种隐藏在西方国家中对阿拉伯世界的仇恨,是否也向剧中主人公那样,会带来以后更大的悲剧,并让心怀仇恨的人一辈子在内疚和痛苦中渡过呢?
剧中的摄像机我觉得可以不用理解成现实中的真实存在,或许也根本没有一个躲在摄像机后的人。
这一切只不过提供了一个视角而已,说悬点儿,三尺之上,必有神明。
在每一个人的生活中,内心里,总有这么一架摄像机在注视。
影片的最后一幕是Georges的儿子学校门口学生放学的场景。
我看到人群中,Majid的儿子走上去和Georges的儿子在交谈,然后两人相继离去,这时全片落幕。
我想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谈话给观众留下了足够想象和回味的空间。
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是在下一代中埋下了复仇的种子,还是互相之间得到了谅解呢?
不得而知。
但最起码,两个人之间,两个世界之间开始沟通、对话了。
咱看不出来那么多博大精深。什么种族之争对一个中国人来说也是浮云。我只知道我浪费了2小时的时间
9.5/10。①《放大》式电影:以“主角一家收到多个偷窥他们生活的录像带和恐吓画”这一悬案为线索,揭示了法国中产阶级的家庭矛盾、童年谎言(61年巴黎惨案)、种族与阶级的隐性歧视。②「少即是多」的极简主义:通过大量画外空间的运用(比如有一段画内是男女主收到的恐吓画但他们的对话发生在画外)、大量长镜头与深焦镜头(如多人聚餐、男主进厨房哭两段)、去戏剧化的速率与剪辑(如各种摄影机偷窥视点长镜头)、零配乐、冰冷/规整的色彩美术、大量固定长镜头(如阿裔中年人马吉割喉那段)等等来渲染冷峻压抑的情绪氛围。③男主梦境里阿裔男孩杀鸡那段让人想到了《被遗忘的人们》。
其实这几部中产关系不大了,已经上升到民族创伤的程度的。殖民者对阿尔及利亚人作过的那些恶,法国人心里最清楚。你怎么可能不记恨我?不明白的话参考家里出问题,就拿着洗衣粉去问罪那个例子。
人性的自私和虚伪是可以超越种族仇视而存在的,本片过于美化在大民族夹缝中生存的少数民族
想起了狙击电话亭和《云破处》。看了一半觉得看懂了,看着看着又看不懂了,看完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还是没看懂
又一个fuck decent的故事。。颠覆寻常电影叙事手段将一些更细微的尴尬瞬间曝光让观者难受可能就是所谓直白吧,可惜这些东西我都不在意,甚至觉得扭捏,我土狗
没有凶手,称得上悬疑?
有了隐喻和提了一句的背景,那电影剧情上就无所谓?那这故事发展,假设没人自杀,没有一刀血色,只是一地鸡毛而已,看着是不是就没那么震撼?要么好好讲故事,要么就拍这个背景的纪录片。
@资料馆 感觉看哈内克总是非常难受可能是因为他的电影是“无爱”的(这也是他的一种态度)。残忍冰冷并不站在人类之爱的对立面,有时反而是一种表态,但是哈内克的冰冷是完全间离的,他的电影缺乏一种沟通的可能性,不需要任何人表示“我get你”。而仿佛他站在一个高处在说:告诉你,事实就是这样。偶尔,观众会体悟到他对人性卑劣、社会扭曲的写实,但也会因此被一种无助和无望裹挟。
打开才意识到是以前看过的片子。正如片中那无聊的录像带一样,你也可以选择快进。
狀態不好的時候看悶片真心折磨,尤其是法語片,於個人。
其实法语的原片名就叫【隐藏】,汉内克标志性的“心理游戏”几乎重现了【趣味游戏】的实验感,也能依稀瞥见一些后来【白丝带】里的少年原罪和【快乐结局】里的媒介张力,朱丽叶比诺什和奥图尔都表演非常精彩,可惜后半段除了忽然见血极为突然和血腥之外整体有点平淡
这种节奏真的只有法国人才能拍的出。。。
隐藏摄影机拍的录像带内容根本不参与叙事,但又用画中画让人觉得“会参与叙事”,光这部分内容就够冗长了。一切不参与叙事的镜头,都是煎熬。
白絲帶雛形?
人,都是有弱点的
看了10来分钟看不下去了,无意义的长镜头很有意思么,太闷了
故弄玄虛,爛尾
对这些名大于实、普通人连打3星都怕被骂成是无知的片子,我的看法是:坚决只给1星,完全不欣赏而且不以为耻!
Movie that gives you time to th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