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完到李沧东的《绿洲》《密阳》《诗》三部作品后,对这位导演不甚喜爱。
有人形容看他电影后的心情“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风起云涌”。
正如这部《绿洲》一样,看似在平铺直叙的讲述着一段畸形恋,实则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在反应社会现状的同时将人性的丑恶赤裸裸的展现出来。
让你纠结,叹惋甚至有点愤恨的同时也为男女主角的爱情怆然涕下。
《绿洲》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爱情电影,男女主角的形象也与韩剧里面的俊男靓女背道而驰。
薛景求饰演的忠都,是一个几度入狱,游手好闲的“痞子”。
出狱后,没有亲人来接他,没有钱的他宁愿找别人要烟抽,也要用最后的积蓄为母亲买一件衣服。
来到以前的住所,发现的却是陌生人的面孔,大冬天的他仍然穿着刚入狱时的夏装,在电话他哆嗦着找人要硬币打个电话,却没有谁愿意帮助他。
幸得以为好心的商人,不仅不要豆腐的钱,还送给他一盒牛奶。
饥寒交迫下他到餐馆大吃一顿,被关进警察局后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亲人。
来接他的弟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欢喜,冷漠的言辞间我们可以看出他对他的极其不屑。
回到家后,连他的母亲都没有表现出丝毫高兴,正如嫂子所说:“这个家有你跟没人差不多,甚至没你会更好一些。
”在哥哥的要求下,他找到了一份送外卖的工作,却在一次意外中又失去了这份工作。
他是善良的,为了哥哥和家庭他宁愿自己背负着罪名,替哥哥坐牢。
出狱后还去看望受害者一家,在此期间,他见到了恭洙。
两颗寂寞的心交织在一起总是容易擦出火花,虽然第一次在欲望的冲击下他企图强奸恭洙,恭洙由于紧张害怕晕死过去才得以平息。
此后,忠都总是会来看恭洙,给她送花,帮她洗衣擦地,像个将军般的保护着她,夜里哄她入睡,周末带她出去游玩……一次在恭洙的要求下两人正享受着鱼水之欢,却被恭洙的哥哥嫂子撞见个正着,忠都再次入狱。
入狱后的忠都仍然和恭洙保持着联系,并为她砍掉了树枝,因为恭洙曾说过,这些晃动的影子使她看见墙上的绿洲后感到害怕。
文素丽饰演的恭洙演技不得不让人折服。
她将这个患有重度脑麻痹患者演绎的入木三分。
不管是身体上扭曲的残疾,还是眼神表现出来的孤独,向往,沉溺和欢喜。
她喜欢拿着镜子,让窗外反射的阳光照在墙壁上,欢喜的笑容使她原本扭曲的脸上更加有些变形,但她乐在其中,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忠都。
她总是想抓住这些反射过来的亮点,就像抓住忠都一样。
在窥视了嫂嫂和别人偷情后,内心的欲望熊熊燃烧,她开始在乎自己的外表,会为自己涂上一层唇膏。
她叫忠都为“将军”,忠都称她为“公主”,他们是那么的需要彼此,需要给自己取暖。
有忠都在的日子,恭洙俨然变成了真正的公主。
他为她做尽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事甚至是恭洙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忠都把她当成了家人,不仅带去和家人见面,就连拍全家福他也固执的要恭洙加入。
有忠都在的每一天,恭洙就算是吃杂酱面也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他们之间虽然从来没有说出一个“爱”字,但是从恭洙的幻想中,从忠都的不顾一切中我们都可以知道答案。
忠都入了狱,恭洙依旧一个人,在老房子里面自生自灭。
不同的是我们能看出她的转变,从刚开始只会呆在原地,到后来会学习着生活,开始用毛巾拙劣的擦拭着地板。
这转变的原因,大概只有恭洙才清楚吧。
另外,导演并没有按照观众的意愿安排剧情,没有留下类似童话故事里的一个幸福美满的大团圆结局。
忠都和恭洙,一个刚出狱的不良青年,一个孤僻在家的残疾人,他们都属于社会的边缘人物,而童话般的结局出现在他们身上是有多么的不伦不类。
影片结尾,我们看到的仍然是两个孤独的人。
忠都仍然被抓进了监狱,虽然都为他抱不平,但对他而言,监狱的生活比起世情的冷漠也许会更适合他。
恭洙仍然在自己的家里,等着邻居送的饭菜,等着偶尔哥嫂会前来看她,等着忠都的信…… 在讲述这段爱情时,导演也反应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比如片中忠都的哥哥,导演就持有批判态度。
弟弟为他顶罪成为替罪羊,他不知感谢不说,反而是轻蔑,打骂。
甚至在面对恭洙哥哥的敲诈和威胁时说出不认这个弟弟的话。
还有恭洙的哥哥,口口声声说着关心着这个残疾的妹妹,每月付了多少多少钱让邻居照看,自己却为了过好生活搬了家,让一个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妹妹独自居住,这也是常人难以想象,嗤之以鼻的。
发现妹妹“受辱了”,他没有想如何通过正义的渠道为妹妹讨回公道,而是选择用金钱这种丑陋的方式私了。
可见,他同忠都的哥哥一样,都是金钱至上的奴隶。
影片隐藏的一个含义是沟通,正是因为缺乏沟通,导致了后面的事情发生。
恭洙的哥哥和嫂嫂,片中虽没有直接表现出他们的婚姻关系,但是我们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沟通,相信这也是恭洙嫂嫂出轨的原因。
忠都和哥哥弟弟已经母亲都几乎没有沟通,更多的时间他们是在指责他。
忠都出狱后,我们没有看到一家人脸上的欣慰,作为一家人,甚至连一起吃饭的场景都没有出现。
当“强奸案”发生时,忠都哥哥没问清缘由,一上来就拳脚相加。
几乎不能说话的恭洙在看到忠都被抓后也万分着急,也只能用近乎自虐的方式来引起人们的注意,只是没有人能够懂她。
我们很难想象身带残疾的恭洙和被人排斥的忠都之间是怎样交流的,也许只有忠都才懂恭洙,恭洙懂忠都。
是孤独让他们相知相依相爱。
①女主的病不是智障而是脑瘫,她能正常思考能说话;②男主第一次对女主的行为就是强奸未遂,有意图有实施,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他还真就是强奸犯。
③男主前面侵犯女主时候无人发现无人知道;反而女主向男主主动表达意向后,两人你情我愿睡觉却暴露于人前为众人不耻,她的恐惧,欲望和人格都被否定(两次对比起来真是莫大的嘲讽),李沧东这么拍可不是为了让人感慨骗人眼泪他不是强奸犯的。
男主实施未遂后还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的角色,短评请谨慎。
④女主她是男主的公主,但她也确是残疾人,是脑瘫患者。
就是因为她的不健全,她才会收到异样的眼光,就是因为这种疾病,所以她在被侵犯时无从呼救,在想为爱人解释时无人倾听。
她被家庭和社会抛弃,没有人关心她想什么她在意什么。
李沧东拍这样的故事不是为了自欺欺人不存在残疾人的,残疾人也有爱,但女主是残疾人的事实,不会因为有爱就改变了,她愤怒地碰撞却无力改变什么,这就是电影残酷的地方。
唉,按理个人有个人的解读,但是我真的看不惯这两个短评👌
这是一个爱情故事。
“你。。
为什么。。
送花。。
给我?
” 公主打电话给钟斗后这样问到。
她应该还想听一遍钟斗带花过来对她说的话“其实你很漂亮。
”这大概不是他当时的真心话,他只是想强暴公主而已,所以当公主打电话给他时他很意外,带着抱歉的意思规矩的跪坐在公主对面。
却没有想到公主会问他这个问题,他不好意思并且局促不安的不停挠头。
他称她为公主,她称他为将军。
从此,他带给她外面的世界,她带给他被依恋的感觉。
公主被钟斗背上天台上,再一次看到了天空,灰蒙蒙不澈亮的天空,但是她无限向往的露出了幸福的表情,正如她在无限的向往一个夸她其实很漂亮的人,期望爱情,她宁愿相信他是真心的夸赞。
孤身一人,害怕的感觉无人分担,害怕的东西无人驱赶,就像身处孤烟荒漠,即使万里无人的空旷,其实也就是一个狭小的笼子罢了。
钟斗出狱过后,寒冷的冬天只有单薄的短袖瑟瑟发抖。
给母亲买了衣服也不会拿来御寒,幼稚的在门口要准备吓人一跳。
当他回去,无人欢迎,他还是嘻嘻哈哈模样。
只有他,还想着要去看看受害人的女儿。
他单纯,善良,却也糊涂。
怎么形容钟斗这样的人呢?
弱者避之,强者驱之。
车站有一个女儿见了他站到了男人的另一边避开了他,夜晚公路上拍戏的剧组骂他神经病,驱赶他,受伤之后,大哥骂他,大嫂说“没有你我们过得很好。
”他苦笑着,似乎傻里傻气,但其实他不是没有感觉。
他不是身处荒漠,而是身处闹市,却被人贴上大大的麻烦二字,“划地为圈”人人避之。
其实,这里可以说一说,公主和钟斗的家人。
公主的哥哥霸占了残疾人房子,遇到检查还要接公主去演戏,坏极了,不过他还是给钱让人照顾公主,有时候还是客气的来看一下公主。
冷漠和自私但是也有一点点亲情。
大嫂大哥也嫌弃钟斗麻烦,但是还是给他找工作,受伤的时候大嫂帮忙上药。
同样的自私但也有对钟斗的一点亲情。
人物细节很丰满,很真实,不是坏到透,可以看到一点点人性。
公主面对这一切不公平,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身边的一切由哥哥安排,谁也不认真听她讲的,谁都看不到其实她长得不丑。
但是钟斗会认真听,钟斗把她当做真正的公主,做她的将军。
他不止要带她去看看这个世界,他还要斗争!
斗争!
他被这个社会鄙夷,被家人嫌弃,但是他不想公主被厌弃。
他想带公主去做正常人做的事情,被烤肉店拒绝过后,他像个痞子,想要闹事,他本来希望一切正常一些,希望公主也有能正常的在这个社会中过一个正常的生活。
这一刻,我想起了我自己所学的专业理念:助人自助。
我们讲求尊重生命,看到一个人的优势,帮助她发挥自己的优势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是一味的物质帮助。
它不似工科的原理,你那么做,原理就存在于你做的其中,社工的一套理论在于要指导你去做,你需要存一颗助人之心,一颗同理之心,而非同情,这些话其实在我看来又空又大,在社工的多个领域,青少年,老年人,残疾人,妇女儿童等等中残疾人和老年人服务我们学生最不愿意做。
我不怕他人指责我们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爱心?
而是助人这个行业就是因为有那么多传统的想法而得不到人才进入改变现状,“你们肯定都有爱心,任劳任怨的不求回报”“你们还有工资啊?
你们有工资怎么不去帮助更多的人?
”这个行业是去帮助弱势群体的,但是其实这个行业就是一个“弱势”的行业。
真实的两个例子。
第一个,两个同学去残疾人疗养院参加志愿活动,回来之后告诉我们太可怕了....这是值得指责的吗?
不要站在高地指责,你看到了也会害怕,也许避开,也许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想“太惨了,太可怜了”或者“太可怕了”,其实二者没有区别。
第二个,老师请了一个心理咨询师来给我们上课,她好几年前全身被烧伤了,当她出现在讲台上,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大家故作的镇定,不让她感觉到我们的不适,我和舍友对视一眼,没有说任何话,但是其实是什么?我们都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可以做的很少,那就是竭力的把她当做一个正常人,这是最大的善意。
而更多的呢?
我们暂时做不到。
愿意投入去做的很少,能有效帮助他人的更是少之又少,不要看公益宣传的照片那些微笑,领导过来看望也许只是为了拍照而已,还要把处于弱势的“伤疤”才算合格的宣传照。
我们会同情弱者,为之流泪,但是很少能同理的感受她们的感受。
我为什么要讲我们专业的事?
我只想问,残奥会的关注为什么比奥运会的关注低那么多?
不是宣扬身残志坚!
不是啊!
不是看到他们要流泪就是善良!
如何让他们有尊严,他们应该有自己的荣光,如何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做的不够,捐钱和流泪远远不够。
正如这个电影里烤肉店里那群人一样,对公主和钟斗避之不及,不愿装作把你当成一个有尊严的正常人。
钟斗想给公主的就是尊重和道歉,所以他也将公主带到母亲的寿宴上,这让一切尴尬不已,也扯出了原来钟斗是代替大哥去坐牢,“你不是自愿的吗?
”真是比最后大哥说出的“我要和他断绝关系”还要来的刺耳。
可怕的就是,周围的人就认为你必须这样做,否则你就是不对,我们常常会与他人陷入这样的拉扯中,他认为你应该这样做,即使你不想,你也会去做,因为你不想让别人对你有看法。
钟斗是如何的呢?
他知道自己一直是一个麻烦,所以这一次他想去解决大哥撞人是麻烦,“麻烦制造机”解决了一个麻烦,他也算是为家里做了实际的事了。
不是他撞的人,他还是去牢里代替哥哥接受了法律的制裁,出狱后想代替哥哥表达歉意。
他最后在警局里对弟弟说了一句话“我和你怎么老是在警局里见面,我也不想啊。
”因为弟弟对他有爱护之心,他也不想让他失望。
可是真正的作恶者只想早一点结束,不想引起遗忘的愧疚,最终公主没有得到肇事者的道歉,钟斗很难过,边讲故事边哭,他连这一点也给不了公主,他很难过。
公主一样也没有得到,尊重和道歉。
但是她不在乎,她甚至不想过来得到肇事者虚伪的道歉,她比将军淡然,也许是不期望的原因。
不过她期望着将军和爱情。
她想象着自己是正常的,可以在地铁上拿着瓶子敲打他的头,可以在他接电话时捉弄他,可以唱出她在ktv唱不出的歌,可以和他起舞亲吻。
她正常的那一刻画面是那么美好,就像所有的女生一样。
公主只是期望着爱情罢了,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会用魔法驱赶画上的阴影。
当他们被拉开那一刻,钟斗看了一眼公主,不得不说薛景求的演技真的没话说,那一刻,一种绝望慢慢爬进他的眼睛里。
审讯室里,他没说是公主主动的,第一是大家不相信,第二是他要保护公主的颜面。
而更如噎在喉的是公主讲不出,她想救他啊,但是她的话语全部被一个“外人”翻译成一个惯常的解释。
无力的之处就是身处一个本应该保护你的地方,却在这个地方受到了伤害,成了一个不能表达的哑巴。
公主和钟斗都被拿走了话语权,周围铜墙铁壁,慢慢被逼到一个角落,以正义之名对他们大开“杀戒”,以正义之名就是最无上的权利,这权利会让你说出应该说的话,会批准应该在一起的人,会让你被正常的世人鄙夷,人人都是你的上帝,以主之名。
钟斗像个疯子一样砍了公主窗前的枝桠,像个疯子一样在树上跟着公主的录音机舞蹈,那个时候他像是真的疯了,这个正常的世界,正义的世界“逼疯”了他,然后这英勇的将军倒下了,也许砍下的枝桠可以在他们空无一人的荒漠里慢慢形成绿洲,也许,有一天。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我对于《绿洲》的基本理解是,这是一个关于被剥夺了语言的人们的故事。
无论是智力低下,还是脑瘫,这些都是呈现失语现象的疾病载体。
也许非要选择一个脑瘫患者,更多是出于对影像奇观的需要以及为演员的发挥提供条件,甚至可以指责为一种取巧的做法(文素丽对脑瘫者的再现太有说服力,以至于我忍不住不断把电脑屏幕推远,仿佛那种残酷要冲破屏幕刺伤我)而这两种疾病的共同点,是他们对于自己境况的不可言说,因为这不可言说,他们的大脑被视为没有思维生成的封闭体,最后,连他们的生命本身都变成了没有生命存在的,任人处置的客观物。
在最后警察局那场令观众难以在伦理上难以忍受的戏份之前,李沧东已经展现了不能说话者被如何对待。
女主人公的公寓是一个没有任何私密性的场域,钥匙被放在楼道的花盆里,可以随意当着陌生人的面拿出,任何想要进入这间房子的人都能轻易得偿所愿,因而她不能预测何人、何时、因何事会突然闯入她的房间(这也酿成了最后的悲剧)对于所有的闯入者,她只能被动接受,因而她对于强奸这种极端事件也是完全敞开的。
残疾所带来的限制并不仅仅在残疾本身,比如不能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这般日常生活之上,它会修改整个生命的代码,改变每一个层级的运转方式。
对于女主人公而言,并不是在事件发生之时,她没有力气抵抗,她的生命的实质,是已经被限制得只剩下某种被榨干的形态,心脏的机械跳动或者持续的呼吸。
毁灭必然会发生,她只是在等待它而已。
偷情的情夫表示不必在意女主的存在邻居家的负责照顾女主人公的女人和情夫在她的房间里交欢,证明这里变成了一个合适的偷情场所,免费、便利,而偷情最需要的条件,则是无人知晓,很显然,女主人公虽然存在在这间屋子里,但她并不被视为人,偷情者无须担心她会告密,甚至无须担心她是否可以理解眼前事情的意义。
当女人(也许由于平时那最低层次的照顾,虽然是连喂狗的精力都不及,但她尚且知道这一团扭曲的持续抽搐的肉体里有生命存在)略带迟疑地告诉情夫,“她在看”时,他以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担心这件事的口气回答“没关系”。
在很多的电影叙事中,动物的目光都常被作为使偷情者(甚至是正当的情侣)羞惭的存在(比如《华尔街之狼》,我看的太少了一时只能想起这些,但应该有更多)而这里的脑瘫者是连动物都不如的,她没有令人羞惭的能力,她被降格为类似于一件家具一样的存在,不动,无声。
她的观看不能转化为言说,观看就变成了只有输入的过程,输入的内容被大脑如何处理如何理解,因为出口被封闭了而永远不能被人知道,因而观看本身也失去了意义。
男主人公对于女主人公的意义,他作为“绿洲”的特殊之处在于,他是唯一想要去破解那一连串毫无意义的能指碎片,在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语音中,主动去拼凑出一个连贯的句子的人,他带有鼓励意味地重复女主人公的话,因为她没有能力一次说太多的词,他作为一个补充的大脑,帮她存储那些已经费劲说出来的东西,使得她可以安心地接下去说,而不用为上一句话不被理解而焦急(在警察局的场景里,我们可以看到失去了男主的辅助,女主的话语如何不可能被理解)。
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女主的理智存在,又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质疑过这份理智。
令我惭愧不已的是,她对于历史的了解,她对于爱的渴望,她最原始的性欲,她虽然缓慢,但是仍旧能清楚表达自己需求的能力,这些事实都在某些瞬间里引起我的惊奇,“不是所有的脑瘫都是智力低下”,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新知识。
如果说女主人公的失语是直观的,男主人公似乎有非常好的语言能力,很多时候我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智力上的缺陷,因为至少在现实中,我知道有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坦诚和率真,只是因为不愿意去按照所有人都生活的那套规则去行事,就被视为怪人,甚至被认为是有某些精神上的疾病。
从男主弟弟的口中我们得知,替哥哥顶罪是他自己的主意,这可以被视为一种怪异的举动,因为它违背了人本性中的利己倾向,这是人们怀疑他智商不高的充分理由。
当然,家人们是不需要理解这种行为背后的原因的,因为这种话语的施事结果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
在男主的话语和思维之间的关系上,家人们判定有一种智力的缺陷和精神的疾病造成了扭曲,因此男主虽然可以说话,但是不被相信。
男主把车祸家的女儿带来母亲的生日宴会,让派对无以为继。
在男主把女主带到母亲的生日宴会上,若无其事地告诉大家这就是哥哥车祸撞死那家人的女儿时,他毫不在意地反应使得众人的惊诧和愤怒达到了极点,似乎他只是带来了一个无关的人。
如何可以在阖家欢乐的日子把整个家庭推向愧疚的深渊,而又不在语言上体现这种恶意呢,这是他的家人们所不能理解的。
他的哥哥,也就是那场车祸的真正肇事人,无疑是最为不安的一个,因为男主人公不仅帮他顶罪,更替他愧疚,这是一种令人抓狂的僭越。
事实上,男主人公本不应该有任何的愧疚,反而是哥哥,不仅理应对车祸的一家人愧疚,更要对主动顶罪的男主愧疚。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模式,男主应该表现出愤怒、痛苦、冤屈等情绪,然而他却反而同情别人的受害者,他的话语无法展现他对于含冤顶罪这件事的任何态度。
为了使自己摆脱这种愧疚,将男主判定为智商低下的未成熟的儿童显然是最方便的做法。
只有那个弟弟,尚存理解的企盼,尽管他根本不可能理解,他问出那句不会有答案的话:‘솔직히 말해 봐,지금 무슨 생각하고 있어?
(老实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男主人公在想的,他都已经说出口了,可无论是哥哥和弟弟,都坚信还有一些没有说出的东西,他们一面寄希望于男主是智障的的事实来消除自己的愧疚感,另一方面怀揣着男主装傻寻求报复的阴谋论,活在持续性的良心不安中。
在故事的高潮部分,男女主人公显性的失语和隐形的失语终于合流,他们无法告诉所有人他们恋爱的事实,无法让这种爱被众人认可。
而对于众人来说,不能相爱,仍旧有活下去的希望,而对于他们来说,爱情的悲剧则等于人生的悲剧,一个再度入狱,另一个则失去了生的希望。
当看到有人在评论区询问为什么女主人公不解释自己不是被强奸的,我怀疑他是不是放了二倍速并且跳过了无数个段落,以至于他刚好理解到了情节的彻底反面。
李沧东所展现的恰恰相反,我们看到的是女主人公如何声嘶力竭地想要表达自己,说出真相,她的理智是多么努力地想要冲破那扭曲的躯壳,被人听懂。
她的焦躁却使得她陷入了不被理解的恶性循环,由于她的亲人早已放弃从具体的词语,而是从肢体语言上去理解她,因而她越试图说话,表现在肢体上的躁动就越会被她的嫂子理解为是经历了强奸之后的PTSD,并自以为是地帮她诉说她认为的真相,而女主就会更加着急,仿佛被堵住了嘴的人。
情况就变成了:越想说话,就越被视为不能说话,越不能说话,就越想说话。
对表达无望之后,女主人公遂用自己的身体砸向桌子柜子,试图自杀,或是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现状的否认,然而即使是这种尝试,都会被理解为是因为无法忍受被强奸之后的耻辱,因此她甚至被剥夺了选择死亡的正当理由。
这是何等深刻的绝望。
在警察局女主拼命想要解释,但并没有人听,而女主的嫂子则在不断自作主张地做着错误的证言男主人公又为何不解释呢?
答案也很显然,只要他要辩解,他和脑瘫女孩是自由恋爱,是女孩主动想要和他做爱的,人们就会更把他当傻子,尤其是在他有强奸前科的情况下。
傻子可以干的最危险的事情,就是声称自己不是傻子,男主人公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做任何的辩解。
他的越狱也只是想要和女孩子打个电话,在破碎的声音能指中再度确认她的存在,帮她砍掉树枝,消除绿洲上的阴影。
他对于辩解之不必要的清醒认识,似乎说明他的智力也许还要超越常人。
有人说这样的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我则要辩解说,如果人类本就是一种生来残疾的物种,那么这样的爱情只会是世间唯一可能的爱情。
它使用一种排外的语言,绿洲国的绿洲语,不需要他人的理解,只需要彼此心领神会。
然而正如残疾人是少数群体,绿洲也是那些快要消亡的所在,它们不断被侵蚀,缩小,直至消失,总有一天,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绿洲,也不会再有少数人的爱情。
绿洲是相对于沙漠而言的,在这里,所有人理解所有人,或至少,所有人试图去理解所有人。
只有当绿洲和沙漠不再有分别时,我们才可以承认,每一种爱都没有分别。
可是,那样的世界是无差别的绿洲还是无差别的沙漠呢?
我不得不以悲观的口吻似诉说这个现实:我们似乎离后者更近一点。
不止一次,李沧东让女孩变成正常人起舞。
我第一次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他比金基德更残忍。
从前,我以为你只是沉默镜子的大碎片是鸽子小碎片是蝴蝶阳光晃眼树影玄秘我们的愁苦有所不同看着我,当你残缺的时候看着我,当你幻想的时候“一个罪犯不可能真爱一个病人不可能健全”他们以为有资格评判别人的一生人世苍凉眼光鄙夷内心呐喊换作轻淡笑过真的,我也喜欢白色并善于隐忍善于等待
8.15北影节4K修复版绿洲20周年4K修复版国内首映(2002.8.15—2022.8.15)我的第一部李沧东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我站起来了。
但坐在影院里,我却没法喊出来…你听过那无声的呐喊吗?
我听过,用双眼听过。
绿洲是什么?
在绿洲,情人们在相拥跳舞,印度姑娘在歌唱,天使在散花,小象在嬉戏,这就是绿洲。
那绿洲岂不是很容易实现?
不,有些情人不能相拥,不能跳舞。
天真的孩子会在教父身边祷告时抬头仰望,她也拥有着世上最美的姿态;孤独的人总会相遇“一起睡吧”这是人类文明里最伟大的情话,即将迎来的是人类唯一可以与亚当夏娃偷吃禁果媲美的性爱,伟大的仪式!
《绿洲》…《小丑》…《无名之辈》…特殊群体;那些人当公主的面做爱都没事,就好像那是条狗一样,只有将军才会将她视为一个正常的姑娘,或者说公主。
天才的导演总能在第一幕就展现出故事的旋律:在寒冬中穿着短袖要烟抽…他能让他的电影中的每个人的每个行为都合理且有根源,哪怕只是一口呼吸…让我想不到的是,李沧东导演竟然真的把绿洲做出来,呈现到了我们面前…绿洲舞蹈的长镜头简直可以入选百年影史瞬间。
女演员演技好的令我焦躁不安;对人物的塑造太过于完美了,怎么做到的,人物细腻。
直到最后我们终于知道影片的开始他为什么要吃生豆腐。
现代的成功学和经济学把人的胜心和私心放大了,人只有不停的工作、竞争、“成功”才能得到亲朋好友的称赞乃至社会的认可。
反之,不求上进=没用 善良=太傻 在现代社会中“异类”永远是少数派是弱势群体,他们本无心否定大多数,却被大多数所否定。
在李沧东的电影里,社会就像一片大沙漠,而“异类”却连家庭这最后的避风港都无法容身。
如果说羔羊只有在羊圈里才能生存的话,那“迷途”的羔羊又何尝不是自由的呢。
他们用真诚在沙漠里建起了一片绿洲,却被无情的沙漠所吞噬了。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片绿洲,只是当胜心和私心变大的时候,绿洲就变小了。
我们需要停下来反思生活,需要勇气锯掉那些撩人的蔓枝,只有这样沙漠中才会出现更多的绿洲供旅人静心歇息。
如果有一天沙漠变成绿洲,那么又何必东奔西跑,因为低头是岸。
主流辐射出的扇形区间同化降服者,也扫除异己者,主流以此维持稳定并扩大效益。
主流光谱视域外的广阔区域,则只好甘于无边黑暗。
其中就包括了原生态的真与善(可理解为纯粹的动物的感情),这样的真与善是一种缺陷,与物理缺陷一样,若不能修正,则被主流世界无感恩地利用之后再抛弃。
“正常”世界对物理缺陷者主要加以精神利用(证明良心,修饰道德,提供慰藉),对精神缺陷者加以物理上的利用(替罪羊,挡箭牌,盘剥经济,吸取劳动力),但无论精神还是物理,主流对它们的实际态度都是一样的——排异,放弃,就算极尽修饰以图改良消解,也无济于事,不容指望。
虽然说来可悲,然而也是规律,自古强大而有效,任何企图逆此规律“引力”的逃逸行为最终都烟消云散。
至于谁来规定主流,则不是此生此世任何一个个体能操心的,它是历史长河偶然必然混战的结果,从纵向时间“卫星云图”的角度俯瞰,它的动向非一人可操纵,也非一人可逆料。
话说回来,恰因为残疾,才使得这份落在主流光谱的“红外紫外”区域的高纯度的爱变成可能,它是一片主流世界看不见的绿洲。
此片扪及以上命题,可堪伟大。
难以例外的通病是用力过猛——“公主”变身正常的想象若只出现一次,即城铁内因慕念别的情侣嬉闹,自己也突然站起用空塑料瓶敲打男友脑袋,一镜之内瞬与常人无异,此当天外神笔,直戳泪点,如就此点到为止,则将是全片之“气眼”,少即是多地余音绕梁。
可惜随后数次使用,愈发泛滥,有再而衰、三而竭之嫌。
好在导演在后面几次女主变正常桥段的具体转折上做了一些设置,没有在观众以为的变身点变身,也算是补救。
作者导演们往往是这样—— 一轻描淡写就贫乏,一用力过猛就败笔,看来节制也是一种极高的能力,并非使用了就能有效。
但导演们往往宁愿犯下过度表达的败笔也不肯意犹未尽地贫乏,想必是之前被限制得太狠太久,然后报复式地反弹,表达失当也是情不自禁。
此题外话。
1. 李沧东在拍摄的时候并没有用到太多花哨的拍摄或叙事技巧,总体上给人的感觉是两位演员(薛景求、文素利)的表演为影片增添了更多光彩。
看到有评论说本片依赖了两位主演优秀的表演,此话诚然。
个人感觉本片并非意在故事的细节,而在于故事的讲述。
在《燃烧》里,李沧东在整个故事中埋藏了很多线索,比如猫、手表、不明来电,在《绿洲》中,故事的设定就没有那么精细,只是以女主家中的一副画(绿洲)作为象征。
故事结构比较简单,有意思的是在中间穿插了不少女主的少女幻想,与现实对比,也是意味着“这不是童话,这是生活”。
2. 关于“绿洲”和“怪影”的象征:薛景求第一次去他们家里的那个晚上,给了文素利一个特写:她望着被树影遮盖的绿洲画,神色不安。
之后和薛景求煲电话粥的晚上,那个树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
那之后文素利做了一个梦,梦到她恢复了正常,和薛景求一起在抛洒的花瓣中共舞。
那个场景正是对绿洲画场景的还原。
结尾时,为了消除女孩对树影的恐惧,薛不惜爬上树梢把枝条都砍下——从根源上消除了树影的来源。
(关于这一点,我自己觉得为房间安上窗帘就可,爬上树情节的安排一是比较浪漫,二是体现骑士”对“公主”的宠溺。
)3. 演员的表现力:薛景求饰演的是一个从牢里出来不久的无业游民。
刚出狱,他穿着不合季节的短袖,在寒风中打着哆嗦,边吃免费的豆腐,边喝牛奶,时而还对着老板调侃一句。
当时我直观的感受就是,这个人对生活还是有着一丝期待和喜爱。
在夜里,他似乎感觉到了自由,疯狂地加快车速,希望能看到演员拍戏的现场,还热情的打招呼——虽然最后重重跌倒。
此外还有一些小动作,如他站立时局促不安的左右摇摆、对着楼下敲敲吐痰,其实都是一个与世隔离许久后的一种不安。
而文素利是在还原一个生理残疾且心理极度自卑的人。
因为差点被男人强奸,可能意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身份,于是性意识觉醒,开始打扮自己,在薛的帮助下慢慢地开始肯定自己的生活。
(这个解释有点牵强,欢迎指正)我想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赞扬文素利的表演,从肢体的扭曲到神情的变化,她都几乎还原了一个残疾人的模样。
可以说,她是在宏观上扮演了一个残疾人,整体上完善了这个角色,而薛景求是从细节上成就了他的角色。
4. 主题:由于这个故事本身就很直白,也不像《薄荷糖》那样采用了倒叙,话题也不如其深沉。
但是这个故事让我想起了贾樟柯的《小武》。
小武是个小偷,多年不改老本行,朋友都离他而去,他逃离到外城和歌女交友。
《小武》和《绿洲》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只是两者都讨论的是被社会边缘化的人所过的生活。
《小武》中有一个镜头,是让王宏伟蹲在地上,行人来来往往,而小武只是这市井中的一个点缀而已。
这一处境与薛景求在本片中角色的处境略有相似。
有时候也是在想,一个无依无靠、遭人唾弃的人,他们的情绪在何处发泄?
刚出狱、与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在看到被家人丢下的残疾女孩以后,也不由得产生怜悯心和同理心,觉得他们会是一个世界的人,不会让对方失望。
社会边缘的人,做什么都不会引来认可,他伸出手就一定是偷盗,和女孩睡觉就一定是强奸,而他们也不会有辩解的权利。
若是要把对身边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最好的方式就是闷不作声地消失,像水消失在水中。
有时候很奇怪,李沧东生活在韩国这样的极端民族主义者聚集的国家里,没被某些傻逼暗杀。
因为按照国内某些粪青的逻辑,凡是在电影中显露出中国人丑陋一面的,都是为了得奖而不要脸的卖国贼,因为他们不惜贩卖中国人的丑陋来迎合欧美人对中国人的看法,即使不是主观故意,也在客观上为欧美人的偏见提供了证据。
按照这种逻辑,李沧东能活下来就确实应该称为奇迹。
因为在李沧东的电影里,现实永远是肮脏和丑陋的,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虚伪、自私、狠毒、绝望。
而且这些电影还一而再的在国外获奖,受到了有偏见的欧美人的喜爱。
李沧东还因为这些电影当上了该国的文化部长,还不能称为奇迹么?
不过这在韩国其实并不是什么奇迹,因为人家是民主国家。
不会因为主题不积极向上、格调低下、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误导青少年、不和谐等BLA BLA BLA如山的扯淡理由被封杀。
至于他们国内有没有和我们国家一样逻辑的粪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无论是哪国的粪青,抑或什么光腚总局,在使用这种逻辑的背后,分明可以看见一个自卑的“小”字。
越是离奇激动惊诧莫名,越是说明了它的纸老虎本质。
如果一部电影可以毁掉一个民族、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形象,那么这么民族、社会和国家该多么可悲,不妨毁掉那小于等于零的自信重新来过吧。
其实,脸上长疮不会因为扑多了粉而自动消失,无论这个粉是电影还是奥运金牌抑或其他什么。
那是病,得治,不治只扑粉,早晚会让粉刺烂成杨梅大疮而毁掉整张脸。
——————是为前言,以下进入电影《绿洲》——————洪忠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的善良体现在刚被从监狱放出来,穿着夏天的衣服走在冬天里。
他在等车时却把仅有的钱给他妈妈买了一件衣服作为礼物,自己依然在寒风里穿着短袖走来走去,吃不上饭也找不到家,因为他们家人搬家了却没通知他。
因为洪忠都缺根弦儿,他不懂得怎么在社会上生存,和正常人打交道。
当他终于找到家里人时,把礼物送给妈妈,他哥哥说他,你以为自己去干什么了?
出国旅行吗?
他的嫂子告诉他,别人都不好意思说,但总得有人说,要是你不存在,我们都会好过很多。
但是洪忠都的哥哥和弟弟都明白,这之前,幸亏洪忠都存在。
洪忠都进监狱是替他哥哥顶了过失杀人罪,他哥哥酒后驾车撞了人,但他哥哥是家里收入的主要来源,所以哥哥不能入狱,洪忠都反正是个累赘,正好派上用场。
韩恭洙也是累赘,她重度脑麻痹,生活不能自理。
但韩恭洙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她的哥哥嫂子用她的名义住进了传为残疾人建的新公寓里,她和旧家具一起被留在了破旧肮脏的居民楼里。
不想再对洪忠都和韩恭洙之间的爱情赘言,他们之间的爱情更多的是源自本能,既有动物本能更有人之间爱的本能。
这份本能之爱越纯,越是反衬出他们周围正常人的人性的扭曲和不正常。
也许,洪忠都和韩恭洙之所以能够保持善良,抑或说保持正常的人性没有被扭曲,是得益于他们的残疾。
如果他们是正常人,他们还能够不计较利益得失的相爱吗?
他们的爱和性更可能会变成商品的考量,他们的爱情会不会和他们周围的人一样无聊而庸俗呢?
一个更现实的假设是,如果他们摇身一变分别成为两个家族的经济支柱,即使有杀父之仇,两家人恐怕也只能听之任之吧?
毕竟,善良有屁用,你他妈最好学会独立。
在李沧东的电影里,只有傻子才快乐,那些正常人只会借酒撒风、虚与委蛇,在电视荧光幕前呆滞,在练歌房里失态,他们的算计人生显得如此的麻木可悲,现代化给韩国社会带来了更舒适的生活,和更可悲的精神荒芜。
只要你不是傻子,就必须证明自己的价值。
帕索里尼在1976年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引起改变的只有一个体制,那就是消费主义。
它也是唯一触及所以阶层的体制,并带来了一个新的侵略性姿态,因为在消费社会,进取心对个人是必要的;而顺从姿态,比如一个恬淡寡欲的甘受命运摆布的老农民,在今天一无是处。
如果一个人接受自己落伍的、陈旧的和低等的地位,那他会是什么样的消费者呢?
他必须争取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就这样,突然间,我们所有人都在变成一个个小希特勒、小一号的权利追求者。
”在《绿洲》里,原来东亚社会引以为傲的家庭链条在消费主义面前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洪忠都韩恭洙这样的累赘像敝履一样被他们的家人抛弃,虽然他们对这个家庭的贡献并不是可有可无,但他们毕竟没用了,他们用善良说明了自己进取心的缺乏,而社会是容纳不下这样的傻子的。
当现代化变身消费主义到来的时候,貌似提供了更多的选择,其实,选择只有一个。
问题在于你准备好了吗?
不好意思,生理不适,40min男主想去强奸残疾人女性时实在忍不住弃了。一个出狱的强奸未遂犯、猥亵犯他并没有权利过好的生活。女主就算残疾她也是人,凭什么硬要让她接受这一切,还爱情,爱他爹的情。
可怜卑微的缝隙爱情~无人知晓的相依为命~文素利神了~如果我是诗人,我要为你歌唱[建议快进观看]
生香真色人難學。
我的脑子里实在抹除不了开头男主企图对女主实施的强奸,非常男本位的爱情故事,虽然说是一见钟情,但还是觉得好像男主没爱上女主是想睡她爱上她了就会尊重她,这实在是太男性式幻想了。当然电影对边缘人群的刻画很深刻,但是女主太可怜了,包括她爱上男主这个行为都很可怜,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尊重和关心,所以要接受一个曾经企图强奸她的人吗?
这种畸恋还是阿莫多瓦更胜一筹~
李沧东完全没想过有女的看电影是吧😅谁他妈想看一个半夜把女的推到角落抢手机的强奸犯的爱情故事
看得我都想当这里面的小儿麻痹患者了……
李沧东对恭洙的描画非常有问题,起始于恭洙的目光,然后是忠都的脸,一种视角的错乱反复横跳并且一直延续。忠都是真正无法为自己的判断负责的无能状态,恭洙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肉身,两道目光的相会对于恭洙来说无非是斯特哥尔摩症候的故事。恭洙的“说话”也一度沦为电影推进的工具,为了让傻子当英雄,对所有人而言恭洙都既是低能又是哑巴,在细部上这是矛盾的。而且这里不需要考虑强奸戏必要与否的问题,该片的根本问题不是残忍,而是过于浪漫(我们凭什么进入她的那片绿洲?仅因我们同享一种象征秩序吗?如果这样,恰恰是我等常人永不可进入那片绿洲,或者那片绿洲完全虚假)。
喝多了水,看电影途中出去三次,不得不说演员的演技好,全片看起来让我好不舒服,尤其刚开始男主自己开门进去猥亵和强奸的时候,女主作为一个残疾人完全无法反抗,联想到国内很多找不到老婆的人就是这样对待那些身体或智力有残疾的女性的。个人认为,即便导演想说边缘人对生命的渴望,也不必诉诸所谓的爱情形式。正常人都很难得到爱,何况残疾人?尤其在东亚整体厌女的大环境下,这完全是以爱情名义让所有东亚女性被洗脑被噤声的节奏。
看开头的强奸戏份我真的生理不适,非常想要离场…当然有些画面很童话很唯美,后面两个人的互动也算互相救赎比较感人吧…但是开头太窒息了,很难不联想到现实中残障女士大概率会被如何对待….唯一比较喜欢最后砍树的那段。比起爱男人和被男人爱,我们残疾女的更想健康地活着,自由地行走,开心地爱这个世界。还有恭洙说的——羡慕能工作的人——这也是最近才深有体会的,能(较为)健康地用自己的体力脑力养活自己,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健康最重要,失去健康有时候就是意味着失去一切。
与后一年《杀人回忆》仿佛上下半场,都在讲韩国社会沟通的失效:警民无法沟通导致真凶一次次地脱身;残障人士与非残障人士无法沟通导致真相一次次被忽视。传统儒家文化的核心秩序依靠极强的排外性与排他性所建立和巩固,体现在电影中就是对于边缘人话语的漠视与抢夺:韩恭洙不断被强调为“韩公主”,再次点明韩国社会中女性地位与处境—每一位韩国女性都是“瘫痪”与“失语”的;洪忠都配送外卖时不被顾客允许跟唱流行歌曲,通过夺取他的话语以此建立主流社会的权威与自尊。李沧东将国民观察之所见所感放进两个边缘人的生活,但即使不上升到社会纬度,它依旧能够打动你我,仅有的影像上的巧思也全部服务于“韩公主”们的内心世界。一个《诗》一个《绿洲》,两场“特殊的”、没有丝毫官能刺激的性爱戏,相信能够给很多影迷以“快感”:生命原来如此美丽。
后来找出来完整看完了,修改一下评分。本质就是男本位视角为猥亵和强奸智力残疾人士开脱的把戏,脑瘫患者自己不会辩白,一切情节就可以任人构建和美化,这种所谓的艺术真的值得存在吗?还是说诸多罪犯的律师们也是拿这种艺术化的爱情借口来辩护的呢?死在所谓爱情和家务事下的怨鬼不会放过你们的。贱人别来说我看不懂文艺片
3.5吧。。从一场强奸开始的纯爱爱情,大概只有男导演想得出来()有些情节意图营造一种破碎低微的浪漫:两个心理/生理残疾的人用畸形的拥抱相互救赎。可是二人的地位真是不对等啊,女主从头到尾都比男主更别无选择更desperate,卑微到甚至会爱上强奸自己的人;而男主到底因为什么喜欢女主始终不明确,是怜悯和同情吗?从剧情上可以理解二人有着相似的处境。但你一上来就强奸了她诶?在她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残疾人的情况下?有了这个前提之后,女主对男主产生的所有好感都像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产物,所有浪漫都像是健全人、主流人的自我感动。
高速路上抱着妹子跳舞,莫明奇妙觉得是抱着一电吉它狂歌。一瞬间的幻想桥段们又让人想起今敏来了。
代替醉驾撞死人的大哥坐牢的累犯男主出狱后在拜访死者之女后与她产生不被社会容忍的感情。唔……从未看过这么让人难受的爱情片,不是说虐,是因为女主是个重度脑麻痹患者,全程面孔扭曲四肢抽搐,而男主居然是在试图强暴她时被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发作的她视为救赎而开始的恋爱,太别扭了。
割樹杈一段也太浪漫和心酸了吧!沒有語言,讓光化作蝴蝶替我愛你。🥺
老早看的,还记得一些片段
从两个单一的弱势群体的纯洁爱情来映射现实世界的残酷。女主人公的家人甚至都从不去关爱她,唯一真正关爱她的男主人公却在正常人眼里成了肮脏的强奸犯。原来真正丑恶的是这个世俗社会。
其实有点过度表演了。心理上,不觉得有任何东西能损害到他们,因为他们能量太强。
强迫女主渴望爱情到是非不分,强迫观众可怜男主,女主在整部影片是失声的,大部分时间展示她的残疾之外,所有有关女主的幻想都是这位导演的意淫。对男主这样毫不弱小的暴徒产生同情或者认为他更懂爱也是一种不讲礼貌,这是一个绑架爱情强奸爱情的电影,除了恶心没有一点美,也像极了一些导演恶心的三观,强奸就是你所谓的救赎,你懂什么狗屁爱情,更别说你懂残缺的外表下本该成熟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