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转帖一段豆瓣里的故事梗概: 中国北方,冬天,内蒙古的一个小镇,九个少年,两个儿童,一群隐隐约约的成年人。
这些无所事事的人,生活在那个沉闷的,似乎什么也不会发生的地方,最后,果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了电影之后 ,你会发现这是一段诚实的故事简介。
这真的不是一个讲故事的电影,什么是电影,电影就是讲故事吗,是戏剧吗,拍电影是拍戏吗?
大部分时候电影是讲故事的,大多数时候拍电影就是拍戏。
用罗伯特•布列松的话来说,我们目前的电影,都是拍摄下来的戏剧。
这不是一部讲故事的电影,其实是讲生存和生活的状况的电影。
看了电影之后 ,你还会发现里面的演员好象全是非职业的,非职业演员也就罢了,本色表演不行吗,非也,李红旗导演的是呆若木鸡的表演,是没有表演的表演,人物表情生硬、语言书本化、说出来的台词口语严重书面语化,说话腔调犹如无感情的读课文,行动缓慢仿佛慢镜头。
我觉得,演员语言动作的迟缓,异于大多数人的生活经验,其实他们演的是人物的内在自我。
将人物内在的那个 “我”放出来了,学生们因为一样的成长环境,接受一样的社会要求,接受一样的教育,他们的内在自我一样的口语书面语不分,一样的说话腔调,一样的行动迟缓。
直到寒假结束,导演想表现大人们和孩子们的社会自我,他们的语言和行动才恢复了正常。
还有让人吃惊的,电影里孩子家里家徒四壁(不是因为贫穷),男孩的卧室除了没有床头的床,一个台灯,一个小书桌、一把椅子再就什么也没有了。
家具的简约犹如在演话剧,导演布置一个舍去床头的床也可能是为了做减法,让画面更简约,以免观众眼光哪怕片刻停留在床头上,也是为了让观众更加走心,体会人物的内心状态。
电影里的“故事”发生在冬季,北方的冬季真是个拍电影的好季节(朱文的《海鲜》也选择在冬季),如果选择夏季,观众会不小心关注人物以外的风景,下了雪一片白茫茫的冬天,你能看到啥呢?
就看演员把。
回到这部电影,电影里居然没有出现过一辆机动车,除了剧情不涉及,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没必要看到不相关的东西。
看这个电影的时,会有那麽几段,你会吃惊的听见拍摄电影时摄影师的呼吸声,导演特意没去掉,这可能和电影里特意加上的钟表的滴答声一样,只是为了使画面更安静,观众更沉静,宁静致远。
这个电影其实可以分为两段,寒假中(真实的自我)和开学后(社会的自我)。
寒假是这样的一段日子,学生们可以暂时脱离他们的社会身份--学生,一定程度的回归真实的自我。
李红旗安排演员语调单调枯燥的说话,步伐缓慢一致的走动,人和人之间站在一起坐在一起似乎永远都保持着拉不到手的距离,寒冷的冬天仿佛人物内心的荒凉,外化了内蒙古职业高中生的内心世界。
人们在寒假里的表现,就是他们的内心,就是他们的真我。
是的,青春和人生不都是春光明媚,繁花似锦,青春和人生也有这个样子,世界是寒冷的、无聊的,我们是自私的、孤独的、愚蠢的,我们迫不得已保持距离和别人相处,其实内心都想成为孤儿。
这就是很多人的青春,很多人的人生。
<图片5>开学后,孩子们回到学校又坐在一起了,又回归了学生做为社会人的身份,他们又有了正常人类社会说话和行动的方式。
李红旗在电影里安排了两位老师,开学后在课堂上提到了学生们的内在自我和社会自我。
一位生物老师,据其儿子说今天没吃药,课堂上推开书本,大发“谬论”,醍醐灌顶,他说的其实是大多数人的内在自我:你们的一生除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之外你们终将一无所知你们的一生除了你们的自私你们的自大你们的愚蠢和你们的贪婪你们终将一无所有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史上我们一代又一代的妄谈着真理真知但是关于我们自身关于我们置身其中的这个世界我们从来都没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真正的知识全世界的图书馆和全世界的头脑中装满的只不过是人类日益丰满的愚蠢
另一位英语老师,上课前先写在黑板上一段英文,提出了人做为社会的人永远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如何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
是的,这就是社会,社会关心你的永远是你如何对社会有用。
<图片4>片尾昂扬而起的是摇滚师左小祖咒的音乐,节奏动人的鼓声,凶猛咆哮的演唱,我很喜欢。
2016年1月15日
最容易引起人注意的是,《寒假》的所有表演都像是人们面无表情地读着课文,哪怕相互打趣时也是如此,甚至到了一种明显刻意为之的地步。
也就是说,《寒假》从最开始就没想要这些人物行使一般意义上的表演功能。
稍微阅读这些台词,就会发现它们非常像是直接从小说中挪出来的,而演员只是被迫阅读着他们的提线木偶。
但如果直接当成小说去阅读,所有的障碍都消失了,尽管这些语言并不日常化,但出现在小说里就会变得可以理解,因为我们读过太多这样的小说了,而且我们也可以说,不论是我们还是小说作者,在多数情况下都并不指望小说会照字面意义地“如实”呈现现实生活。
电影要更加纠结一些,一方面有观影经验的我们在这一方面并不对电影寄予比小说多太多的指望,另一方面电影作为从现实中提纯,而非文学那样从一片空白中建立的艺术,注定要具备更强的现实色彩,至少要把人拍得像人,有人的反应。
从这样的角度去看,《寒假》很明显没想把人拍得像人,而且在不像人这一问题上做得很成功,以至于从十分钟以后,我就不愿意再把这简单地想象成一种电影语言的简陋或者说失败了。
事实上,李红旗想表达的更多。
在文学中被作为一种前提接受的反生活尝试,在原封不动地搬到电影里以后,被赋予了一种新的意义。
这种反常被放大并不断地重新加以审视,以至于最终超出了内容本身,可以直接作为主要的观察对象来挖掘了。
而最关键的是,这种形式还和这些台词所展现的内容相得益彰,一里一外配合得相当之妙。
可以说,理解了一个也就能理解另一个。
在一篇关于李红旗访谈的文章中,我看到这么一段:“《寒假》中青少年争执中互斥对方‘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段对白隐含着中国社会对生命的消沉,李红旗认为,中国社会的中坚分子,30到50岁这个阶层,有点能力的人,他们的生活基本上就是吃喝嫖赌,无论是商人还是知识分子。
但李红旗觉得生命应该还是要有使命感的,许多人也许被自己的弱点牵着走,很早就放弃对生命的使命感了。
是否正因如此,他想在影片结尾提出‘如何在社会上做个有用的人’?
李红旗回答说,这里容易造成一个误解,其实他提出这个问题是出于反讽性质。
他解释说,当一个问题变成答案时,就应该质疑。
我们的父母总是告诉孩子要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或是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把问题当作答案代代相传下去。
他更信任的一种提问,反而是如何建立自己的使命感就是对生命的使命感!
而这种对生命的使命感是否透过他的艺术创作表现出来?
李红旗强调,要先去认识。
现代人忙忙碌碌的那些问题,还有自由、和平、爱等等问题,这些都是支微末节,他觉得最基本的问题根本还没有被发现出来,但无数的答案已经出来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答案,但真正的问题却没有被人找出来过,这正是这个世界的问题所在。
因此他想透过电影传达出人应该先去认识自己周围的世界,对既定知识产生质疑,然后自己主动去寻找这个世界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寒假》首先给人的感觉是造作的,但仔细想想,会发现恰恰相反,通过一种独特的形式,《寒假》反映了中国社会某一个层面的最真实状态。
这个层面首先是生活的,而且是最普通城镇的最普通人,包括年轻人也包括老年人的生活。
这些人并非没有娱乐,也并非对世界没有关心,用冷漠用落后用任何已有的词来形容都太不到位了。
但是就像李红旗说的,多数人从来不去怀疑已有的观念,人们不去体味他们真实的生活,而去从媒体中从网络中甚至从艺术中找,那么能找到什么呢?
李红旗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首先找到的就是一种错位。
话语从未缺席,但爷爷真的是在说话吗?
或者说电影里的任何一个人真的是在说话吗?
这种错位用文字来表现是被首先忽略的,用电影来表现又是最容易被曲解的。
电影中所有的房间都比演员说得更多。
我们不是见惯了这种房间吗?
中国典型的老气的审美,丝毫没有修饰的白色墙面,加上无比厚重的黑褐色沙发,再加上一盆绿植。
病房除了白墙和木床以外就几乎什么都没有。
再看看离婚的地方,无论哪里都被一种荒芜的冷感笼罩。
这些能用审美来简单概括吗?
或者是东北体制化的压抑气氛?
再想想中国农村的房子普遍什么样?
这些很难不令人联想到中国人普遍的一种精神状态,事实上说气氛更好一些,这种气氛难以用文字捕捉,只能用电影勉力为之,而除了李红旗还没人有兴趣这么做。
在《寒假》里,不能不注意到的是一种静,一种边陲雪地里的静。
你无法想象《小森林》那样的电影会在这种地方拍出来。
如果把这里简单化约为东北的话,或许可以更便于理解一些(内蒙有一部分确实也属于东北)。
《白日焰火》捕捉了一些,但弥漫其中的更多是一种恐怖,这种恐怖只能是延伸。
耿军的《镰刀锤子都休息》在表演方面和《寒假》更相近些,在那里东北人一样不像是正常人,但也仅此而已。
那么说回静,这种静是极难捕捉的,但又是广泛存在的,甚至是令人无法忍受地广泛存在着,因为正如生活的无聊一样,这是绝大多数人极力克服的事物之一。
没人会告诉你,事实上家庭生活最令人无法忍受的正是这样一种死一般的静。
而当人们走出房间,雪制造了一种更巨大的可怖,路上的人行色匆匆,远处总是不时有重工业气息的炮响,寒假的同学们聚在一起说着一些话,而他们的语言要么是学校教授的一套堂而皇之的话语,要么就是用来解决更加实际的男女问题的粗鄙嘲弄,前者没人相信但总被引用,后者不自觉地被艺术化的语言渗透着,但得到的只是一种僵硬。
这种僵硬或者说错位,不只在学生们这里有所体现,而是在各个年龄段都有着不同形式的体现——爷爷和女孩妈妈的对话、离婚办事处夫妻与工作人员的对话、小孩间的对话,还有跨年龄的爷爷和小孩的对话。
这些对话无一不体现了一种无所适从。
当人们处在一种孤独的状态中,而他们甚至对这个词都没有概念时,他们处在一种真正失语的状态。
他们只对攻击性的语言感到安全,因为它们简单有力,值得信任。
而一旦想要表达其他事物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太荒谬。
黑眼圈第八观影日,李红旗的作品《寒假》。
先说说调门高的吧,这片子拿了洛迦诺的金豹奖,但是第一遍真看下来,一般观众应该是懵逼的状态比较多。
书面语式台词,SIRI式的念白,面瘫式表演,站桩式肢体动作,凑合着用式布景,基本靠太阳式布光,管你听没听愣上式配乐,看导演心情式剪辑。
如果说唯一还有点意思的就是对白写的有的还挺有趣,尽管也带着浓重的尬聊意味。
不过看过李红旗片子的观众应该还能理解,蛋还是那个蛋,味儿也还是那个味儿,这家伙就是偏要十个菜都给你整成一个味儿。
与其说是荒诞,不如说是憨和钝,内在的千沟万壑,外面表现不出来,堵在那儿,人家慢半拍就够劲儿了,这家伙慢的是论小节,或者是论乐章的。
片子不再多提,喜欢的喜欢,不喜欢的不喜欢,萝卜、臭豆腐各有所爱,也不必强求。
说几个由片子引出来的点,片子的配乐是左小祖咒和顶楼马戏团,这俩可都是国内棒棒的家伙。
顶楼马戏团的音乐非常有趣,用沪语唱,把沪语的边界拓展了,成为了他们音乐中一种独特的声音元素,很有意思的乐队,值得一听。
另外特别要提提左小祖咒,说实话整个片子就最后《阿丝玛》响起时我听的最认真,看的最安详。
遥想第一次听《阿丝玛》还是在97年,那时我刚刚开始听摇滚,表哥给我开蒙的那21盘磁带里唯三没打口的都是中文乐队。
一盘是狴犴,早期国内的极端金属,专辑名叫《狴犴之声》。
一盘是磁带翻录,封面油印的Bootleg,盘古的《摇滚圈(音:juan)》。
一盘就是左小祖咒当时的乐队,NO的《走失的主人》,这张专辑无论是音乐制作还是专辑封面设计,可谓是形式上土法上马,但效果上做到了超英赶美,最少领先时代20年(看现在的音乐创作大环境可能20年还说少了,因为时代就没往他领先的那个方向发展,捂脸),而《阿丝玛》正是出自于此专辑,推荐听听,因为这张专辑基本每首歌都能上你上头,足够给劲儿,足够回味。
唉,话说回来可叹的是,现在的国内音乐创作大环境,钱是比以前挣的多多了,但是能留下来的好作品越来越少了。
关于导演李红旗还有一点可聊的,10年冬春之交天我们有过半日之缘,他来天津独立放映组织影迷幼儿园放过他的另一部作品《黄金周》,映后交流(喝酒吃饭)环节简单聊过,他说话的那个节奏基本跟拍出来的片子一样,都要缓一个小节(注意不是慢半拍),后来实在太累,而且也搞不太懂诗人是不是就这个气质,于是我们那群人就自己喝酒扯蛋了。
如今时光飞逝,影迷幼儿园也停了,我们当时对李导提出的那些关于独立电影拍摄,放映的问题,是不是也该有回复的答案了?
希望是吧,哪怕荒诞的也好。
2020.7.30
关注红旗的写作,慢慢变成关注这个人的生活轨迹,总是带着那么点遗世孤立的念头。
这种想法里,不乏仇恨的少年对于“英雄”这个模糊形象的迷恋,同时也是决绝地要与大部队分道扬镳。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标识出个人的存在。
这是极端的,也是纯情的。
记得有一次和红旗讨论到“心碎”这个词,他认同这是极美的一种景况,一切都已破碎、残缺,连秩序井然的事物都如同废墟的堆砌。
他说,在那之上,一个渺小的声音,才可以被理解为“心碎”。
他喜欢说天使,喜欢说毁灭,不喜欢说理解。
而他口中的天使,不是用来拯救的,是美丽而淡漠的一个旁观者,是身处滑稽和悲惨的境地时,人们可以从低处抬头望见的想象之物。
看这电影,是在周日的一个早晨,我从床上爬起来,坐了近一小时的地铁,再走了半小时,去到南大仙林校区的小剧场,接受一场陌生的洗礼。
而之后,是浑身战栗,寒冷将临,多好的名字呵,寒假。
如今,身处三九,我不禁回忆起电影中的那个场景:一个人被另一个手握钞票的人煽着耳光,不停地、麻木的,还继续把自己口袋里的钞票掏给对方...你不妨将其看作是人际关系和现实的一个真相,一个缩影。
没什么可多说的,若你心中没有那个渺小而尖锐的声音,这电影将只能是一部电影。
由一些意象组成的电影,荒诞中的抒情,凸显出思考的价值。
如果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因寻求相互理解而聚集甚至拥挤到地球的一端去,气候变暖,万鸟鸹躁,冲突和灾难频起......大船将倾覆,而在另一极,一些零星的枪声是美妙的奇迹。
得补充说,结尾是我去年一年来看过的电影中,最令人惊异的,也是毫无疑问最棒的。
另一个让我好奇的问题是,红旗已经在这部电影里,把他近些年所有想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他该干点什么呢?
我要去当一个孤儿只要走得够远仿佛一种自我与自我的不断对话凝视下的是正在凝视的自己又似乎能感受到人物的欲望逃离的欲望离开的欲望当我们正处寒假 我们都在干什么依旧是无常中的波点吧现在也正值寒假,碌碌日常似乎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人物似乎毫无表情,眼神看不到太多。
依旧还是凝视。
要说有什么感触依旧还是 继续在生活中摆烂吧
《寒假》是一部高度风格化的幽默荒诞的剧情电影,全片均由定焦的固定机位镜头拍摄。
演员脸部几乎没有任何情绪的流露,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这点很容易让人想到布列松式的表演,同样也是无表情无情感,相当契合内蒙的寒冷气候。
声音的设计也同样有趣。
时刻穿插在影片中的时钟声自反性地提醒着观众时间的无端流逝,寒假也随之流逝。
有几个片段我们甚至可以听到摄影师的呼吸声吟唱声。
而常抛弃景深的舞台剧式布景,又类似芬兰名导阿基 考里斯马基的风格。
北欧特色确实与中国的北方相当相似,在极寒的气候下,时间仿佛都回凝结住,这也是导演李红旗在每个镜头下都选择停滞几秒,给观众留白的原因。
《东北虎》里也能找到类似的构图人与人之间的疏离感,对互相理解的必要性的质疑,从滑稽的对白与表演方式上就可见一斑。
学生们可以因为一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而绝交,然后又不惜补上一句“去你mlgb的。
”演员对白上的生硬做作更加强了这一层表现效果,观众们无法从语气上揣测人物的内心活动。
实际上,整部影片都是被“去生活化”处理的,无论台词还是表演形式。
我们可以再欣赏两个片段:1.女高中生的母亲正要和父亲去办离婚手续。
这位母亲正找一条绿色的羊绒裤,结果发现它的另一半不见了,呼应了前面女高中生送给自己男友一顶羊绒帽的桥段。
这里对女高中生的父亲采取中近景拍摄,体现出父亲所穿服装的正式,照应了画外音中的“要去政府机关。
”但是这时,并没有说明是去办理离婚。
紧接着,切到父亲的中全景,画外的母亲入画,同时我们还可以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孤独的老人。
这里只有母亲一人在“动”——寻找自己的衣服裤子,而家中其余人均是静止着的。
母亲以运动宣示着自己权力的在场。
正反打镜头。
切到女学生的中景。
女学生也是站立着的,接受她母亲的审问。
进一步强化了母亲在家中的绝对权威。
正反打镜头。
切回第二机位。
母亲问自己女儿:“它另一半哪去了?
”这句话一语双关,尽管并非母亲本意,但很快我们将看到这句话的另一含义。
切到了家中老人的中景。
不对称的构图提醒着观众老人的“另一半”的缺失。
这种失意苦涩恐怕只有老人自己咀嚼了。
人与人之间的疏离,相互的冷漠从这里即可体现。
再来看第二个片段:女高中生的人母亲和父亲来到了离婚手续办事处。
一对小津式的正反打镜头。
人物直视摄影机。
然而此时,导演仍然没有说清这里究竟是哪里,留给观众悬念。
切到人物全景;广角镜头。
景框四周被扭曲变形,暗示着二人所组成的家庭也是“变态”的,因而走到离婚这一步田地。
接着,有一对老夫妻推门入画,并询问办事人这里是否是办离婚的。
到此这个悬念才被揭穿。
之前的莫名的对话在这里完美承接起来。
又是一组小津式正反打镜头。
办事人询问夫妻是否还要再考虑下,妻子说不用了,而丈夫却回答“听她的。
”夫妻二人强弱关系已经发展到了戏剧性的地步了,疏离感被再一次以诙谐幽默的方式强调。
当然,影片也隐约地表达人物的抗争,从小孙子的举动便可窥探出来。
影片开头,爷孙俩坐在沙发上,他告诉爷爷自己不再想做他孙子了。
到后来,他不断地和自己的小情人说,自己想要要做孤儿,等不及要做孤儿了。
这些无一不反应着角色对世俗的抗争,尽管时常软弱无力,就像那个神经病老师一般,但它是有必要的,是我们与肮脏的社会最后的距离。
最后,希望寒假还能再长,再长一点。
右手边的男生从开场十分钟开始睡,中途还被她女朋友推醒了,real可怜片子其实很有意思。
如果一定要解释,我理解的这是一部用演员当道具的电影,所以呈现出来会更显行为艺术更具实验性质。
常规戏剧专挑生活中的冲突和结果,密集的矛盾、变故、转折,让人觉得精彩,这部剧的任何矛盾冲突都要贯穿在一个漫长的过程中,就是那种刻意流于形式的漫长过程,并且不追求结局。
再跳脱出来一点看,观影体验可能也要被算在创作预期中——漫长沉寂的观看过程中不可避免来临的睡意,偶尔被逗出的两声咳笑。
反应其实不是反馈与评判,而是被设计出的配合。
角色中有两个人有理想,Zhou Zhongxin和Lao Wu。
Zhou Zhongxin想当孤儿,先是觉得长大了可以当孤儿,然后等不及长大,觉得离开家去很远的地方可以成为孤儿。
出走几乎是我们的本能,谁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会得到我们想要的,当然包括我自己,我甚至能够平静理智地接受出走其实并不一定能带来积极结果的事实。
也许被认可的只是这一行为本身。
Lao Wu的理想首先不是当马屁精,其次关于爱情。
他回答:我的理想是在不久的将来和你一起过日子。
然后一起生个孩子。
把他养大,让他也找个中意的姑娘一起过日子。
然后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就可以无穷尽了。
一瞬间我联想到另一部片子里Tom的话:I just hoped that I’d meet some nice, friendly girl…like the look of her. Then pop the question…and settle down and be happy.是否所谓平凡幸福都是这个模样?
平凡是相似的,幸福也是相似的,is it boring?
另一个发现,叫红旗的人都挺有意思的,名字果然重要。
老王!
去干吗?
去约会。
跟谁。
你妈。
周中新,你冷静点。
不然你叔叔会揍你的。
周中新,好好吃饭。
不然你叔叔会揍你的。
小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不然你叔叔会揍你的。
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下班以后。
你为什么不用上班。
…我退休了。
什么是退休。
…就是不用去单位上班。
那我是不是也退休了。
…差不多。
我认为这是一顶很棒的帽子,跟你的肤色搭配起来,应该很协调。
爷爷你在干嘛。
不要打搅我…我正在感动呢。
我不要当你的孙子了。
想当什么,当我爷爷?
滚远点,把我香味都闻没了。
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孤儿。
都看着我干嘛?
我又不是你们的牧师。
这是怎么搞的,一天又一天,日子怎么也过不完。
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你说我活的不耐烦了?
我没说你活的不耐烦了。
昨天看了《寒假》,画家也是作家李红旗导演的电影,在四方美术馆。
由于四方美术馆是在山里,晚上,空旷,去时堵车,半小时的等车,一个半小时公交上拥挤的车程,加上起伏的山里的路,坐下来尤其舒适的身体与大脑尤其的渴望感官的刺激,像是冰阔乐,辣条,好莱坞大片。
可惜,电影一直是空旷的远景,大远景,初见眼睛还觉得甚美,想不愧是学油画的。
渐渐地身体就不受控制像是被催了眠,眯不动的眼睛,只能感觉到一片亮光,知道是屏幕,是屏幕里的雪。
屏幕里的雪似乎是没有反射光的,屏幕里的绿还是毛线帽子的绿,帽子是铃拆了她妈毛裤做的。
自己知道再厚的毛裤也是抵不住农村的寒的,农村的寒,是寒彻骨的寒。
人是无所事事,无来无去,寒是无来无去,无处不在。
一切都被诅咒,一切都在诅咒,一切都是诅咒。
3.6星。
好罗伊安德森啊,全方面的罗伊安德森。
美术、摄影、调色、表演、调度等。
都是呆滞静止面无表情的人物,古怪的台词,机械的念白。
绝大多数时间演员都是站立不动,我感觉演这片子就是纯费腿费腰。
制作上好多地方都好糙啊,声音、打光啥的。
偶尔还是用一些比较“平常的”近景镜头之类的,感觉好随意哈哈。
虽然这种所谓东北偏远城市的萧条,人与人之间的荒诞机械,地域特征的冷清迷惘之类的已经是很老生常谈的东西了,但因其贯彻始终的风格倒也没太让我觉得重复。
看的时候想到之前看过的一部片子。
中途出现几次的配乐配上大远景广角镜头很美,有这个一定程度上让观影疲惫程度低了不少。
其实这部作品并没有所谓打动我,只是它确实..至少是一个很勇敢的贯彻到底的实验,给我带来了一些思考:就是大胆一点吧哈哈哈哈。
玩儿起来!
不过最喜欢的是最后教室那场戏,有点老年痴呆的老师,突然开始讲起一些“人类的愚蠢”主题的演讲,然后被英语老师劝离开之后,一个对着学生的固定长镜头,然后突然就插入大声的音乐,持续地长镜头,放音乐!
哈哈哈太莫名其妙了,我喜欢,有劲儿。
有逼格无想法,有形式无内容。
得坚持看完,朋友们。“你去干嘛”“约会”“和谁”“你妈”
生硬,太生硬,尴演,受不了。
有些场面真的很像恐怖片d(ŐдŐ๑)
“长大以后你想做什么?”“孤儿。”“你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有些地方有点趣还是能耐着性子看完的,就是感觉不像阳间的玩意儿。片子有股酸腐的味道,感觉背后站着一群不学无术的失败文青,装腔作表达他们的绝望控诉。
无聊又有趣:|
一帮人脑子全被某种冬天冻死了!然后左小诅咒的阿诗玛把我唤醒了。。。
大妈挑大白菜、隔窗对话、无处可去。印象非常深刻。
台词多又做作,节奏又跟便秘似的,太费劲。
反叙事,反表演,反文学,反常规,洛迦诺金豹大奖,手法革新之作。电影不应该只拍生活本身,而是让观众看到以外甚至相反的东西,既而反思自我。精神空虚,百无聊赖,从小说质感的台词里寻求解脱,答案是无望的。非正常人在东北肃清的东北大雪里静止如傀儡,最后左小祖咒骤然响起,违和突兀刺激感官。相比《好多大米》,有了剧情,极端实验转向叙事,作者性依旧。
有意思但没意思。
尬到抠脚……台词听得想死,片面的夸张吧,是有某种真实在里面……但更多是某种精英主义➕西方视角的优越感?生活已经够痛苦了,求求“艺术”不要这样折磨……
不像是一部电影。三个“居然”:故意让少年念白式背台词,居然也真的做到了“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在很抽离,很没逻辑,很刻意的情况下,导演居然对这个小镇及其人们的生存状态做出了某种精准的表达,而小镇不小啊;看来,让人们直接说出心里话(制造这部电影的特点,制造反其道而行之,制造赤裸就是制造幽默),让这个情况变为常态(在电影里),反而更能将社会中无所不在的失语状况摆上台面,所以,这是一部很不真实的电影,但这个特点,居然又让这部电影更接近真实了。
蠢猪一般的电影。以为照搬《寒枝雀静》的表现方式就能成为一部了不起的电影了?起码人家的台词是戏剧化的处理你特么是雇了一帮精神障碍青少年。这种片能在国外获奖就是因为人家听不懂,以为演员说的都是舞台化处理过的生活用语。感觉其实编剧还可以摄影也还不错,但还是愚蠢的烂片。
2.5。作为独立影像和当代艺术影像来看真的一般……并没有超出太多的期待,影片聚焦于现代人的精神状态,所以构图、表演各方面都抄罗伊·安德森,好在一点在于场景的设置与具有在地性。
还挺不错,不时冒出一个冷幽默很喜感。很舞台剧的固定长镜头拍摄方式有点像早期的法斯宾德,最后出现左小祖咒的摇滚又让人想起哈内克的《Funny Games》。
无望至绝望的生活,作为不足为外人和外国人道的真相,是地道又递刀的中特笑话,《寒假》的镜头语言着重于此,不过,维神所断言,语法笑话总是蕴含的某种深度充其量只是一个迷信,今时今日,夹浪、逼乎、后浪站等等地方,万千无望又厌世的人们体现出的是扼杀那套叙事之外的所有一切的道德激情与绝对纪律,李红旗展现的第欧根尼式“自然”,像他做作的台词一样,很不自然。
好多大米煮成粥,寒假胜于黄金周。
倒吸三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