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克隆人诞生之日起,围绕着道德和科技的争论就从未停止。
人的肉身受限于时间、病痛,而人的精神无限存在宇宙、时空,当生命意外戛然而止,或者寿数可知时,人的思想也随之改变,渴望长命百岁千秋万代的想法,从不因为人的社会地位或者成就而改变,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莫不如此,感谢科学的幻想带来了新的可能——通过克隆人“延续”生命。
“人”独一无二的特性在克隆中也能成功复制,但是本体会如何看待这个即将夺取自己生活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呢?
(马赫沙拉.阿里很擅长诠释隐忍的角色)在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卡梅隆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的妻儿,也许是不知如何告别,以及难以面对和家人挚爱的永久分别。
拥有过才会害怕失去。
失去过才会珍惜拥有。
卡梅隆来到了“艾拉之家”,一个可以制作克隆人并协助客户的克隆人延续其生活的机构,他将成为世界上第三个用克隆人代替自己生活的人,想象中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可以完美复制DNA以及人体的记忆,并且像数据一样可以相互传输……但是情绪和情感也可以吗?
当卡梅隆看到克隆人杰克的时候,脸上的微表情的控制很精湛,哪怕是像照镜子一样看着“自己”,心底的疑惑和不安还是无法抑制地涌现。
我们终其一生寻找爱,有幸得到爱,但却无法靠时间维系爱。
卡梅隆选择用克隆人代替自己继续生活,既有对家人的爱,也有希望自己的爱不会消失的动机,但是当他看到杰克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时,那种强烈的失落和真切的难过,又让他冲动地回到家,好在体贴的克隆人给了他最后和家人好好道别的机会,也给了他最终的礼物——Swan Song,家人爱的告白。
天鹅不鸣则已,一鸣则悲,影片结尾那道划过卡梅隆脸庞的泪水充满了诗意,没有难过,只有感动和感恩。
梅隆和妻子道别时,有个细节触动了我,他告诉妻子自己曾经出过轨。
只有建立在彼此完全信任和爱的基础上,诚实和坦白才有生存的机会。
爱是责任,是枷锁,也是勇气和力量!
感谢导演在科幻天马行空的世界里,还保留了积极的、真实的情绪表达和现实的社会意义。
大家有没有那种两个苹果手机之间更替的感觉?
一部黑色iphone8手机电池不行了,系统也经常卡一下,但是存着你所有的照片和数据,另外一部奶白色iPhone13已经镜像了数据,但是手机卡一直没从8里拔出来,直到一次大卡机,才不得不把手机卡插到13里,然后把黑色iphone8慢慢放进抽屉里,等待电池衰竭。。。
善待你的手机
原文地址:http://www.qh505.com/blog/post/7214.html在艾拉之家的实验室里,隔着玻璃的他和他是彼此独立的存在;面对面进行所有记忆的删除和复制,卡梅隆终于中断了这一切,“因为你不是我”;面对犹豫甚至拒绝的卡梅隆,杰克告诉他:“我不认为她抛弃了我们,让我们共同面对。
”从彼此独立的他和他,到中断过程中凸显的你和我,再到消除疑虑的“我们”,在这个并未涉及伦理的克隆人的故事里,似乎一个终极的问题被提出:“他”是否能成为“我们”,彻底地、纯粹地、完美地完成主体“我”的最终命名?
当本杰明·克利里用“天鹅挽歌”来讲述这个故事,很明显他进行了肯定的回答:“天鹅挽歌”当然是指天鹅在逝去之前唱起最唯美的歌,那首唯美的歌便是“挽歌”,它意指的便是“收官之作”,对于身患疾病面临死亡的卡梅隆来说,他就是天鹅,当最后唱起天鹅挽歌,也就意味着完成了生前最后一个作品,而这个作品就是完全替代自己并成为自己的克隆人杰克——本杰明·克利里在电影最后,让这首“天鹅挽歌”响起:卡梅隆通过视频监视器看见了在自己家里的杰克,杰克和妻子波比在一起,波比对杰克说起的话是:“我爱你,卡梅隆,永远!
”爱的永恒性便是本杰明·克利里赋予天鹅挽歌的主题,那是深情地表达,那是唯美地回应,那也是完整地替换:波比看见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卡梅隆,杰克就是成为了卡梅隆,卡梅隆虽然在不在场的视频中看见了妻子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但是杰克已经不再是“他”,而是“我们”——卡梅隆和杰克结合在一起的“我们”,他和他组合在一起被命名的“我们”。
但是在这个天鹅挽歌真正唱起的时候,“他”真的跨过了技术的、伦理的、逻辑的障碍,而成为“我们”?
这个命题更为直接的疑问是:克隆技术真的能够在记忆的移植中实现“死而复生”的奇迹?
本杰明给了这个问题一个温热的结尾,在他看来,这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可能,更是在情感意义上可以完成,而给出的唯一答案便是爱,永恒的爱。
其实在这部电影中,本杰明并不打算过多地从技术层面去探讨这个问题,或者说,他初设了一个技术已经解决了伦理问题的时代。
“艾拉之家”实验室里,心理学家道尔顿向卡梅隆介绍智能系统时就说,它能承担大约50个人的工作,复制记忆便是其中工作之一,而在卡梅隆决定在自己身上实施这个项目之前,凯特的选择已经为他打开了这扇门,一个已经濒死的女人,选择另一个克隆体为复生的自己,当最后她逝去,另一个她进入了自己原来的生活,和女儿生活在一起。
技术上能够实现,关键是观念上、情感上甚至伦理上的,而卡梅隆的忧郁、拒绝和当初的放弃,就是从这些方面思考的,所以本杰明在电影中需要解决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克隆人是不是可以复制成为另一个自己。
卡梅隆身患疾病,对于他来说,死亡已经离得越来越近,所以在这里,本体和克隆体就截然被分开了:本体面临着生老病死,这是一种在肉身意义上的困境,或者说是作为人无法避免的一个问题。
但是克隆人显然没有这个问题存在,或者克隆人的存在就是为了避开本体肉身死亡的现实。
所以肉身之于本体具有唯一性,它最终的指向是死亡;克隆人在克隆了本体的所有记忆之后,可以继续生活下去,在这个意义上,他和他是不同的:本体代表着肉身必死的一部分,克隆体代表着记忆复制之后的生,生命和记忆就这样变成了死和生。
所以对于本杰明来说,如何将生命和记忆结合在一起,如何将生死放在一起,而这就是从他变成“我们”的艰难过程。
从他到我们,本杰明是从不同维度、不同层次上建立同一性。
首先是在背景的设置上,卡梅隆作为本体面临着疾病的折磨,面临着死亡的逼近,他很容易想到的是妻子波比死去的同胞兄弟安德烈。
安德烈死于一场摩托车车祸,车祸发生悬挂于树枝上的尸体是死亡最残忍、最直接的表达,因为亲人的死亡,所以有了悲伤,打击最大的当然是波比,那段时间她几乎是以泪洗面。
安德烈的死成为了波比生活中的一个阴影,她无法摆脱,她陷入在悲痛之中,而这个阴影也成为了卡梅隆的阴影,但是对于卡梅隆来说,并不是安德烈惨烈的事故,而是人的死这样一个终极命题,死亡意味着自身的痛苦,死亡更意味着家人的悲伤,在更高的层次上,死亡意味着被人慢慢遗忘——如果卡梅隆也在疾病的折磨中死去,妻子波比和儿子科里是不是会最后遗忘自己?
最爱的人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一种空无,甚至在卡梅隆的心里,基于自己的视角,不是妻子和儿子主动忘记自己,而是死去的自己被无情地遗忘。
死亡成为卡梅隆陷入困境的一个背景,同样让他走出困境的也是关于死亡的另一个背景,那就是凯特之死。
卡梅隆是在自己最无法接受的时候遇到了在艾拉之家的凯特,坐在湖边长椅上的凯特显得很安静,她即将走向死亡,但是她选择了克隆,对于女儿,对于另一个自己,她没有担心被替换,更不担心被遗忘,而当她看到视频上显示的是自己和女儿在一起,她安然闭上了眼睛,没有遗憾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安德烈的死亡和凯特的复生,给卡梅隆提供了选择的背景,而实际上,它们也构成了关于卡梅隆选择的因果关系,因为人必然会死,所以必须活着,因为肉身在死亡中消逝,所以应该给爱着的人一曲“天鹅挽歌”。
在生与死的背景之外,对于卡梅隆来说,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
在无法逃避死亡的现实面前,卡梅隆去了艾拉之家,就是选择的开始,但是在隔着玻璃的世界里,他看到的是另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他的世界里,玻璃后面的杰克就是一个“他”,“我不能这么做。
”这是他的决定,这个决定就是截然分开了自己和他,也就是说,在那一刻他把杰克看成是一个替代自己的“他者”。
的确,他和他是不一样的,脸上那颗痣是最明显的区别,一个黑以一个白衣的黑白分明更是本杰明在强调的不同,但是在技术已经成熟的克隆时代,他和他具备完全的DNA,只要将本体的记忆复制,他其实就是一个“我”,一个把肉身和记忆结合起来的“我”,而这个“我”在结合意义上就是“我们”。
虽然在技术上达到了,卡梅隆在观念上还是无法接受,在情感上还是无法跨越,他依然害怕自己被遗忘,他依然担心杰克只是一个“他者”,“因为你不是我。
”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无法接受波比会和杰克生活在一起,因为你不是我,所以波比肚子里的孩子七个月出生后会没有父亲,因为你不是我,所以和科里不会融洽相处……所以卡梅隆会在夜晚逃离出来“回家”,所以他在视频里看见杰克竟然骂科里,所以他无法忍受波比和杰克睡在一起。
但是他真的不是我?
他和我真的不能成为我们?
杰克说他自私,因为卡梅隆的犹豫和拒绝必将重新回到肉身之死的结局中;杰克劝说他,这不会是一个人取代另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的事,“我们要共同面对”——而其实波比和卡梅隆身为夫妻,在婚姻上他们也曾遇到“你”和“我”这样的矛盾,甚至卡梅隆还有过出轨的经历,就像爱情本身,波比说:“我不能没有你,我们能解决问题。
”将“我”和“你”合在一起,就是“我们”,我们在一起,我们解决问题,我们就是为了一种永恒的爱。
在犹豫之后,在拒绝之后,在跑回家却发现杰克就是自己之后,卡梅隆终于知道了“我们”的意义,我们就是记忆和肉身的结合体,我们就是用爱维系在一起的存在:卡梅隆第二次回家,走到了正在熟睡的科里身边,当科里醒来父子一起喝啤酒吃毛豆,他对科里说:“我爱你。
”卡梅隆走进波比的房间,波比说“我做了一个噩梦”,卡梅隆深情地拥抱了他,说孩子生下来叫“安德烈”,说“我曾经出过轨”,波比却是释然,卡梅隆最后说的是:“就算一个我不能陪你走下去,我也会让另一个我永远陪你走下去。
”杰克一直在他的身后,他也知道杰克在自己家里,最后卡梅隆把自己的戒指摘下来给了杰克,“照顾好他们。
”而在返回艾拉之家之后,卡梅隆通过视频,看到杰克和波比幸福地在一起,波比对杰克说“我爱你”——视频让卡梅隆在场,视频让卡梅隆感受到爱,而波比对杰克说出永恒之爱,也仿佛是在对卡梅隆说——他和他没有区别,他和他成为一体,他和他就是“我们”。
天鹅挽歌响起,是杰克成为了卡梅隆的最后作品,是将死的卡梅隆变成了复生的杰克,他和他在永恒之爱中成为了“我们”,甚至肉身也没有死去,甚至记忆也没有复制。
对于“我们”的温馨回答,本杰明用一个科幻的外壳重新阐述了永恒之爱的意义,这当然是在一种人性意义上的阐述。
但是返回问题在逻辑上的起点:他真的可以成为“我们”?
杰克拥有卡梅隆的DNA和全部记忆,除去肉身性死亡,杰克就是卡梅隆,这是本杰明电影中的逻辑,但是毕竟杰克不是卡梅隆,毕竟他们是隔着玻璃的他和他:卡梅隆一定会死,杰克至少在当下是不死的,除了杰克不具备死亡之外,他的特殊性还在于既拥有卡梅隆的所有记忆,也将拥有卡梅隆死后的记忆,那么在这个意义上,杰克就不是卡梅隆;如果卡梅隆死去了,杰克成为了卡梅隆,和波比、科里以及安德烈生活在一起,他心里一定存有卡梅隆在艾拉之间实施这个克隆行动的全部记忆,这段经历波比是不知情的,那么杰克将永远藏着这段记忆,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告诉波比?
另一种可能,杰克和波比生活在一起,如果有一天波比也生病了,波比也和卡梅隆一样选择了克隆自己,那么最后生活在一起的就是杰克和另一个波比——当所有的东西都被置换了,他和他,以及她和他,或者他和她,还是那个活在永恒之爱里的“我们”?
也许对于本杰明来说,天鹅挽歌建立了一个跨越生死的乌托邦,记忆存在,爱存在,我们存在,但在现实和命运面前,那只不过是一个投影,就像卡梅隆在火车上遇到波比,爱情信物的巧克力其实被置换了,打动内心的那张素描只是一个摹本,而隔着玻璃窗,这边的他叫杰克,另一边的他叫卡梅隆。
Swan song, swan sings the most beautiful song before they die. 光这么看片名定义,是Cameron 为家人做出了他能做到的最好的选择。
在瞒着家人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对自己过于残忍和不公。
可是,对家人来说,是自己的死难面对,还是知道真相更难面对?
家人又真的没有能力走出这种悲痛来么?
这部电影,没有告诉人们怎么面对生死离别,反而是用替代品来继续一个人的存在,让家人活在被精心营造的温馨幻象中。
我一直觉得,智慧产品和人的区别,在于谁处于那个决定的位置。
而这个电影,开始让这个决定权变得模糊起来。
如果人完全就像手机一样,报废了再用新产品,转移所有的内容,继续为使用者服务。
而旧产品自然而然被遗忘忽略。
这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这次手机的更换,使用者并不知情且被动更换产品,旧产品的处置,也是无声无息地自我进行的。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使用商品的家人,就成为了那个没有选择权的产品。
而选择成为产品的人,却还在决定家人的知情权,参与权,和决定权。
世界没了你,本可以继续运行。
但你,依然想要另一个你让世界按照你的想法继续运行。
人和产品之间反复横跳中,真的让人不得不想,人跟智慧产品还有什么区别么?
这个看似温情的故事背后,其实隐藏着一个问题,那就是“选择权”。
妻子和儿子,因为毫不知情,所以可以活在一个继续美好的幻象中,连对死去亲人缅怀的权利都没有了。
对家人来说,这完全就是楚门的世界。
可是,他们想不想在楚门的世界里生活,都没有被过问。
只是,人到底何以为人?
在完美地复制粘贴下,连情感依赖都做到了完美代替,人的存在又是一种什么意义的存在?
至少这个电影,让我更迷惑我之为人的意义了。
天鹅之歌:传说天鹅在临死之前会发出它这一生当中最凄美的叫声,也许是因为它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要把握这最后的时光,将它最美好的一面毫不保留地完全表现出来。
(直接从百度摘的)刚好近几年来家里也在面对癌症、病人与家人的问题,于是有一些感想。
2023.2.12看完了电影,大约2.23完成了这份影评,试图在评论时找点形式证据。
1、卡梅隆:利他思想实验的承载者影片男主角卡梅隆让人感动的自然是他对家人的爱,作为丈夫与父亲,他不愿妻儿再度承担丧失亲人的痛苦,克服了自己的恐惧与不舍,而这种坚毅、无私、强大的爱意将如他所愿,继续保护着他的家人们。
同时,他也是一个重病人,籍此影片自然也涉及了人如何面对疾病和死亡的问题。
影片借卡梅隆自己的思考与科研人员“you are dying”之口,坦率地把死亡这一必然结局暴露在观众面前,没有采取避而不谈的态度(虽说对家人来说,是彻底的“避”了)。
病友线情节也体现出互助与乐观。
但显然,影片最主要的主题并不是“爱与家庭”或“疾病和死亡”。
卡梅隆的家人同样是爱卡梅隆并愿意积极沟通解决问题的,而通过卡梅隆的自我奉献,我们可以确信不疑地感受到他与他的家庭之间强大的情感纽带。
然而,纽带是有两端的,但影片没有详细着墨于家庭那一端或这一纽带关系本身,而是把视角集中在卡梅隆是如何将自己放置在社会和家庭关系中的,以及由此产生的挣扎。
因此,影片的呈现重点是卡梅隆个人的世界观,换言之,是他的利他心理。
在个人与家人、疾病与死亡背景下(或者说落实到这个小范围,以此为具体话题),对利己和利他之间的关系进行了讨论,并侧重于呈现利他精神这一侧面。
卡梅隆因为爱家人而把自己压得太低,最终获得了孤独。
他自己选择了自己如何存在于家庭中的方式,选择了在家庭中的“丈夫和父亲”——或者说“家人”——这一身份中“责任”的这个侧面,把自我放到了很低的位置。
我想我无意苛责这一选择,这也是重病人到疾病后期常见的一种心理吧,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成为那个被留下的人。
可是这是最好的选择吗?
毕竟自己的痛苦和对永远离开家人的恐惧也是真实存在的。
卡梅隆与他的克隆体杰克身穿一深一浅两种衣服,衣服颜色的区分是对两个自己的抽象代表,穿深色衣服的卡梅隆即将隐没,消失于家人的世界,穿浅色衣服的杰克即将代替他活在家庭的阳光下。
卡梅隆和杰克,一个代表了卡梅隆自利、自私一面的感受,希望得到关爱,希望自己能如常与家人在一起继续生活,并曾愤怒而委屈地想过凭什么看另一个人过应该属于我的幸福生活;而另一个则是卡梅隆利他的一面,提醒着他要爱家人,要为了保护家人去做需要做的事。
在生命接近结束的阶段,卡梅隆终于以杰克为镜子,对照着自己平时选择对外表现出来的负责、利他的形象,照出了内心深藏的“自我”。
克隆在影片中是技术手段,更是一个符号:它创造了让一个人和另一个自己对话的机会。
杰克就是卡梅隆的复制,杰克自然做出的所有反应都是卡梅隆自己会做出的反应,因此,虽然卡梅隆和杰克分别侧重表现出了卡梅隆所承担的不同社会角色、不同面向的自己,但卡梅隆与杰克的互动也绝不只是简单的“与自己背后的那一面对话”,而是和另一个完整的自己对话。
这可真真是“对立统一”啊……我很喜欢这种能从旁观的角度、全面看到另一个完整自己的机会。
重疾与死亡是一个引发卡梅隆利他心理爆发的契机、直接导火索,但其实影片还给出过一处卡梅隆日常与家人相处细节的铺垫,反映出一些埋藏在家庭生活中的危机。
是很小的一段情节:科研人员问卡梅隆“你在噩梦中反复梦到妻弟安德烈挂在树梢上,但是两年过去了,你都没有去看心理医生,也没有和家人说,这是为什么?
”,卡梅隆保持沉默。
后来杰克在争执中指出“你生气是因为你感觉是你被家人抛弃了”——这句话乍看令人费解,后来想明白了,是卡梅隆因为自己出于爱家人的原因而什么事都憋着不说,从而觉得是家人没有主动发现并关注到自己,将自我隐藏转化成了家人对自己的放逐。
——籍此,影片从疾病与死亡这个有些极端的命题,引向了更日常、泛用的讨论。
人该如何获得幸福:在家庭中同样要处理好利己与利他的度,处理好个人在家庭中的两重身份,应当是一个“爱与被爱”相平衡的状态。
否则被家人环绕,无论是极端利他还是极端利己,最终收获的是孤独。
【这种依靠双方的、纠缠不清的关系其实是我不愿意碰也轻易想不明白的,可是步入这种动态纷繁的、消长难判的“互动关系”也确实使我获得了快乐。
我曾经在家过于利己、对外过于利他,这不好,还是应该平衡一下。
】说到这里,对卡梅隆的讨论重点/亮点全在对他两个自己的剖析上,但我好像很难评说或记住卡梅隆这个角色的形象。
我们确实可以说,卡梅隆深沉而克制地为家人奉献,是一个内敛可靠的男人,同时也有他的脆弱——这确实是他的特质,是很难得的人格魅力构成,但这些似乎总觉得没有说到点上。
想要确定卡梅隆在影片叙事中的地位/方位,需要先从另外一个问题说起。
《天鹅挽歌》是一部将科幻融入日常的科幻片,但我们却会时不时地从中感受到一点微妙的不协调:这个世界的科技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总的来说,影片故事发生在近未来,这似乎是一个高科技轻度发展的社会,科技发展到了日常生活中人们使用虚空电子屏幕、拥有智能隐形眼镜、玩VR游戏、驾驶自动化、列车里有自动售卖机器人的程度,但还不足以普遍治愈重疾,厨房、卧室、列车、街道、房地产商店中的陈设仍没有显示出很高的自动智能化水平。
这使影片带上了一种日常、温馨的生活基调,但这其实不太符合我们对科技发展到“能够完美克隆一个人”水平的社会的一般想象。
克隆人项目像是横空出世的、放置在日常生活中的一场思想实验,而电子屏幕等要素的出现,是为了起到增添一点科幻氛围的作用,并使克隆人项目的存在看起来合理一些。
——卡梅隆的作用更主要是这场思想实验的承载者。
卡梅隆是拥有幸福家庭、面临生死问题、愿意为家人倾力付出的一个代表。
影片没有过多着墨于独属于卡梅隆自己的幸福生活,没有就他与家人之间相互的情感羁绊做详细展开。
卡梅隆的家人虽有一定的生动特性,比如妻子波比是音乐治疗师,这不是一个非常普遍的职业,但总体而言,卡梅隆的幸福生活是一种经典配置:夫妻相爱且和睦、家里有孩子和狗、生活在他们熟悉的社群中(比如影片非常和平地没有再添一笔跨人种的政治正确问题)、有亲属意外死亡。
套路了,但套路得很有必要——抽象的“幸福家庭”使卡梅隆具有更广的代表性。
作为一个传统的人物符号,除了带有一些必要的、能使人物吸引人注意力的生动特性,卡梅隆的形象越大众,越能使观众产生代入感,进而设身处地地跟随影片进入这场思想实验。
2、杰克:独特的克隆人因此,与其说分析卡梅隆的形象,不如看看杰克。
卡梅隆是一个利他心理的符号、广大普通人的代表,而克隆人杰克倒是一个更有新意的独立诞生的角色形象。
临近死亡的卡梅隆以自己对家人的爱确认自己存在的意义,而新生的克隆人杰克也在确认自己诞生和存在的意义。
当调试完成后,杰克自然会接替卡梅隆继续生活,并践行卡梅隆寄予他的、同时也是他自然会自愿履行的对家人的责任,明白自己存在在世上是为了什么,毕竟他就是卡梅隆的完全复制。
杰克终将是自由的,即使杰克是替代卡梅隆存在的一个“人”而非全新、独立诞生的自己,按剧情设定,他也不是被造出来替卡梅隆照顾家人的工具。
他将获得自主自己的人生的自由,虽然这个人生不能完全称得上是全新的,毕竟就是卡梅隆在没有疾病的情况下即将继续的人生,但毕竟是由杰克来过的,而不会再是在卡梅隆的操控之下过的。
但在早期,杰克要攻克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他存在的独立性和合理性。
在调试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刚诞生的杰克惶惑、不自信、不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那种睁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的感觉,对我来说真是很有代入感,我代入的是我一次晕厥后起来的感觉:有一定的恐慌,但更让人难受的是彻底的茫然,是对之前自己为甚在这里的这段记忆的完全真空。
——杰克不光是有关自己“从何处来”的记忆真空,脑子里还额外多了一堆不属于自己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记忆。
即使是在世上找不出另一个完全相同个体的人类,也仍会怀疑自己是否只是父母的副本,是过自己的生活还是要承载他们的期望,能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精神面貌还是始终会受家庭相处模式的影响,何况是作为和卡梅隆一模一样的副本的杰克——他迫切地需要确证自己的独立性,确证自己到底是不是个工具。
当杰克戳着自己手上唯一区别于卡梅隆的痣一言不发时,他是否也在期待开启自己的人生?
杰克的幸运在于,只要度过初期的适应,他就天然继承了卡梅隆几十年的经验,并将在卡梅隆已然自洽的世界观中生活下去。
而对于仍处在探索过程中的观众来说,杰克的沉默不安让我想起,每个人自诞生以来都在追问的“我是谁”,并只能依靠自己进行艰难不断的探索。
【这段我的代入感可真强】将死的对面是人的诞生与存续,这样的概念结构具有一种对称平衡的美感。
卡梅隆代表的一面,是人为了什么而能赴死,而从杰克的一面看,人也要想清自己为什么而生。
杰克早期面临的第二个问题,是发现自身的存续可能没有保障。
杰克是复制来的副本,面对本体卡梅隆时,站在杰克角度,观众可以体会到一种掌握了不该属于自己的人生、担心可能被随时剥夺的害怕。
个体只要存在,就有强烈的继续存在下去的本能,但好在,《天鹅挽歌》是一部颇为温情、所有人都在表示善意的科幻片,没有搞出克隆人占领人的生活、强烈争夺在这个家生活权利的情节。
杰克是和卡梅隆同心协力、共同为了家人责任而诞生的,杰克也有对卡梅隆病情的爱护和同情,于是他愿意被关进橱柜,让卡梅隆违约和家人待上一段时间,补上之前因意外而没完成的最后三天享受,让卡梅隆完成告别;在影片的最后,杰克也让波比看着自己的眼睛,以自己为媒介,把波比的爱意传给卡梅隆。
(好家伙,水仙真好嗑——什么都嗑真是会害了你啊!!
)须知,杰克在与卡梅隆的互动中始终承担着更大的风险。
杰克的存在除了依赖高科技外,更依赖于卡梅隆的守约。
卡梅隆和杰克之间始终是有一种微妙的不平等的,克隆人作为一种科技造物,天然处在更低的人权地位、更不容易被家人承认存在的正当性。
卡梅隆在需要与家人联系时纵然需要时时注意行事小心,纵然可怜,但其实我感觉对杰克是更不公平的,毕竟最开始的一切选择和决定都是卡梅隆做的,他为了要达成他的愿望,谨慎不让自己暴露是应该的,但他也可以不满于让杰克获得他的生活,一个激动,干脆鱼死网破、与杰克同归于尽,杰克:我招谁惹谁了,你愿意就把我造出来了,你把我当什么了但好在,卡梅隆和杰克双方都表现出了极其的克制和理智,以及相当程度的爱人与利他。
这使这部科幻电影始终笼罩在温和的人文主义光辉之下。
新的关键词出现了——“人”。
杰克之足够像人类,这和我印象中其他作品里的克隆人或人工智能有不小的差别。
正如前文所说,克隆只是技术手段,高科技并不是影片高亮华彩所在。
当其他科幻片中(例如《Humans》等)时不时地需要反映一下人造人有异常、出了故障,或有超人的能力时,杰克在经历了调试和检测过程之后,便不再具有任何属于“科技造物”的故障和破绽,他就是一个代替了卡梅隆在正常生活的人了。
人造物与科幻片始终与人的本质、科技伦理等人文话题紧密关联在一起,但当其他作品中人造人始终异质地存在于人类社会时,杰克的足够“正常”、足够像“人”正是他这一角色设计的新意所在。
3、总评:关于科技的慈悲,一场安静温柔的叙事我们通过前文对卡梅隆和杰克人物故事的分析,讨论了本片涉足话题的复杂性,例如利他主义、个人与家庭、人的诞生等……还有一个话题没有提到:科技对死亡与人性基本问题的解决能贡献多少?
我们常说“肉身苦弱,机械/科技飞升”,可当科技真的能将这句笑言变为现实时,问题好像未必会如我们所料想的发展。
影片展示了克隆人项目的一个初期个案,却将想象留给观众。
设想,当情节发展到这项技术应用普及开来时,这样的科技将创造出两个世界:一个世界是和平欢乐的、没有疾病的,而背后另一个世界却藏满了痛苦的、孤独的病人。
生离死别的悲剧解决了吗?
好像解决了,可好像人的感情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嘛,两个世界之间越来越大的裂隙该如何弥合?
因此,我不认为这部影片是对卡梅隆之爱的歌颂,也不认为这是什么更高境界的爱。
自愿把自己藏起来的病人也许能够劝说自己接受这一切,但没有人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毕竟,极致利他、无我的话,这个人可真的是要成圣了……【确实没有一个只有喜和好的世界啊。
如何把这两个世界合起来?
病友的互助将是对家人感情的一种补充】科技发展到这个地步的话,确如影片开头阶段科研人员所说,“让家人知情或不知情,无论选什么都是你替家人做的选择”。
科技创造出的新的选择——我不愿称之为科技创造出新的“问题”,因为我要有些难过地承认,这个项目对我来说竟然确实很诱人。
这个想法之所以让我难过的点在于,我明明知道家人是需要我并且爱我的,但我好像依然会觉得,如果我身患重疾的话,自己消失才是最大的贡献、自己的“存在”本身不具有意义。
选择留下或选择消失也许都“没有错”,选择消失似乎还更加坚强、无私、伟大、为家人考虑,但另一方面(或者对某一部分人来说)这个选择似乎也反映了这个人没有足够的信心留下似的hhh高科技/一个新事物诞生就自然带着它的进步与问题,“真正的悲剧恰是善与善的冲突”。
以影片中的克隆人项目为例,克隆人科技虽被用于服务人类的需求,可它造出来的毕竟是个人啊;项目的科研人员是知道这点的,于是他们真能把卡梅隆完全控制住、不让他反悔,由此才能完全保证杰克的正常生活。
科技所能给人类提供的解决方案,通常带着一种冰冷的慈悲,或者反过来,慈悲的冰冷,但总之义无反顾、难以回头、凛然决绝。
不过马克思也说“问题与解决问题的方法同时诞生”——这只能作为一个信念啦,还需慢慢探索更现实周全的解决方案。
不论最终的探讨将延伸至何方,只是目前,卡梅隆从他的角度,尝试对这道思想实验题给出了属于他的作答。
我本来以为卡梅隆与妻子打电话时提到的黄色骷髅头T恤衫、卡梅隆与儿子联机游戏时突然晕倒两处情节,会作为之后情节的铺垫,比如之后妻子和杰克聊天时发现这段记忆不对劲而察觉到异样,看到时不免感到紧张。
但实际上,影片直至结尾也没有出现克隆人杰克被家人识破的戏码。
我本来以为电影会分别从卡梅隆/个人和他家人的角度探讨对待死亡的态度,比如先从个人角度呈现对人应如何面对自己的死亡、如何平衡爱家人与渴望从家人处获得爱等思考,之后克隆人被识破,家人由此表示他们爱的,且也有正当不应剥夺的权利去爱的,就是那个真正的原来的"你"啊……之类的。
——但是没有。
更复杂的探讨必将伴随更深的感情波动,即便没有争吵,也一定有大喜大悲或剖白。
没有了,点到为止,影片讲得克制(但不简陋),正如卡梅隆选择为他的家人做的这样。
这是一场平和的诉说。
简化的日常生活感情、抽象的“幸福家庭”概念对我没什么说服力,但它使电影整体基调安静,确实安抚到了我……这是一场温柔安静的献祭。
一切如愿,活人的世界确保了安静顺遂。
这是一场对利他精神的极致呈现。
不是说颂扬,只是冷静地呈现,带一些温柔的色彩。
“天鹅之歌”,讲的是一个普通人将自己完全隐没之后,不论对错,尽己所能为家人做出了最大贡献。
如何判断编剧对这些技术有没有明显的立场指向呢?
感觉这部影片是没有明显的立场指向的。
它只是讲好了人物故事,仿佛一本传记,把思考留给观众,留下蕴藉的余韵。
或者也是因为,演员表演得足够到位。
当卡梅隆最后将自己永远关进小岛,透过杰克的眼睛,接收到波比直直望进自己的眼睛说出的“我爱你”时,他看向波比的流泪如此悲伤,使观众强烈地升起一种“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的感觉。
影片中段有一幕是这样的:卡梅隆坐在那间有墙面投影的屋内,像看电影一样看(克隆人杰克帮助自己开启)的另一段人生,感受自己逐渐被剥夺、侵占的生活。
这不是什么克隆人占领世界的戏码,卡梅隆在签合同、做出这个选择之后就明白这一切结果。
在过程中,卡梅隆经常是绝望的,但义无反顾,到最后倒是不再绝望了,只是——我做了我想要做的事,完成了我关爱家人的愿望,科技让我得以做到之前即使想也做不到的事,并为我提供了足够周全的条件,可为什么我还是不开心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打动人的永远是对过程的呈现,将献祭的内部打开,让人看到美好和感动背后的东西。
这个东西不一定是问题,而只是需要被看到的复杂的、将理性与感性混合在一起的事实。
我很多时候以为人所面临的最困难的问题,是自己能否承担做出一个选择所带来的伤害/后果,判断能承担这个结果之后,便义无反顾地去就是了。
可事实上更多时候,是中间的这个过程令人更加辗转反侧、经受精神的折磨,也正是这个过程会使之前没有考虑到的更多问题与思考暴露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让我想起了《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查理·高登到底是一直傻着更悲惨,还是在清晰感受到自己逐步丧失智力的阶段更悲惨?
我曾在有一次与同学讨论时认为是后者更加悲惨,因为这个阶段查理·高登需清醒地注视着从有到无、重新失去、钝刀割肉这个过程的发展变化,而自己也清醒地知道无能为力。
——不过现在想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人无论如何不该为了过程的残酷而放弃哪怕只有片刻的清醒。
不过这是另外一回事了,就此停笔吧。
】
创意不新,且不论电影用烂了的平行时空里同一个人同时出现的场景,就连小时候看哆啦A梦都有剪下影子替自己干活,然后险些被影子替代的故事。
但显然本片讨论的不是这个问题。
人们总是说人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理意义上的死亡,第二次是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将你忘记。
所以我们给予贡献巨大的伟人最大的荣誉就是名垂青史,就是声明不朽。
就算你已经烟消云散几百上千年,你们名字依然为人所熟知,你的作为仍然为人所乐道。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些并没有那么重要,你死后伤心难过的不过数人,又者,你的第二次死亡也不过距此数十年。
所以原本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但科技的进步就是麻烦,总让你有更多选择,而选择一多了,人就拧巴了。
Cameron快死了,将会留下一个年幼的儿子和一个怀孕的妻子,而妻子刚刚从双胞胎弟弟的死亡阴影中恢复过来。
所以他加入了这个克隆计划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死毁掉这个家。
动因和实操或者说理想和现实最大的矛盾就在于,你的愿望总是美好的,但过程却常常让人窒息。
因为不加入这个计划,你只是死亡而已,而加入后,你会被抹杀——第二次死亡被提到了第一次之前——而且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抹杀,还要甘之如饴。
在我看来这个过程基本上是不可接受的,这让你的存在突然失去意义,这可比死亡来得可怕的多得多。
如果克隆技术进展到如此成熟,难道复制真的比修复来的更容易么。
就算真的无法修复硬件,就是要造出一个全新的身体,才能让DNA里的缺陷得以修复,那软件呢?
意识和记忆真的只能复制粘贴吗?
剪切行不行?
将意识移植到新的躯体行不行?
索性不要老身体了行不行?
或者在老身体清醒前安乐死掉可不可以?
你说这不道德,但道德是什么,道德是把他活着丢在垃圾箱里,然后等待自然死亡么。
首先想夸的是,配乐一级棒!
尤其结尾的曲子,再配上最后的剧情,感觉整个电影在我心中又拔高了几度。
看简介是关于未来科技下人们生活的改变,但细看,内容其实是细腻柔和的。
在电影里,男主被一次次的安排在自然的大背景下,参天的树林,陡峭的崖边,无垠的湖畔,每一次都让我切身感受到生命的渺小和易逝。
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会更安静,安静的去思考,安静的去说话,安静的接受即将离开的事实。
我们能做的,想做的,不就是让身边的人幸福吗,这部电影的精妙之处,还在于男主的心理变化,从开始的犹豫,愤怒,到最后的接受。
这世界上没有天生勇敢的人,只有为了爱选择勇敢的人,尽管很心痛,却还是在做着自己认为的对家人最好的安排,跟儿子喝了第一次酒,跟妻子最后拥抱了一次,虽然还很不够。
最后的情节,是另一处值得盛赞的地方。
将两个男主角联系了起来,用共同爱女主的心在演绎和表达,那句“我爱你,一直,永远”是对眼前的人说的,也是对眼里的人说的。
这样的安排,会让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感觉男主的付出和选择得到了肯定。
会想,或许,他这样选择是对的。
天鹅挽歌,吟的是这份决心和隐忍,是割舍与不安,以及懂得放开的手。
可以说几乎所有伟大的科幻作品都必须满足一个要素,即有清晰且深远的哲学内容的思辨,想象力卓越的科技元素只是帮助传达这些哲学内核的完美通道。
不信吗?
我们来看:比如《黑客帝国》13:分别至少讨论了(1)唯心还是唯物的形而上的选择:蓝色药丸还是红色药丸;(2)人类是否有自由意志,还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宿命论):连红蓝药丸的选择都不是自由意志,而是Matrix的设定,那自由意识是不是一个伪命题?
(3)是否一切意识都能进化(无论AI还是人类),而这种进化的最终目的地是否都是一样的,从而所有意识的最后都是唯一的和谐一致。
(Matrix故事太过庞大,内核也太复杂,我们就不展开讨论了)《盗梦空间》:探讨了思维和存在是什么样的关系?
:梦(意识)里的“我”和真实世界的“我”哪个更接近真实?
梦(意识)和现实究竟是谁决定了谁?
到底是现实的庄周真实,还是梦中的蝴蝶真实。
除此之外还有数不胜数的高分科幻在讨论哲学问题:《信条》中的时间和因果,《AI》和《机械姬》中探讨的如何定义“人类”,如何定义“人性”,《降临》中探讨的的语言和文字的力量对人类的意义是否仅仅只是交流工具等。
当然这只是一篇影评,并不准备探讨这些哲学问题,开篇对以上列举的科幻电影的个人理解其实也很浅薄(主要是没这个水平,也没这个资格)。
回到我们的主题《天鹅挽歌》,今天我想聊聊的是故事中对“我”的探讨,因为这是一篇披着影评外衣的瞎扯,所以我不会简述剧情直接讲结论,建议大家看完电影再来拍砖。
第一层“我”- 本我主人公卡梅伦在电影中基本上代表的就是这第一层“自我”,非常接近佛洛依德所说的“本我”的概念(弗洛伊德人格理论中:本我、自我、超我),”本我“的关键词是无意识的欲望。
但又因为”本我“基本是由自我欲望组成的,是完全不依赖外部世界一切的存在,因此”本我“只有自己能触及、能认识、能理解,外人也许能感知到一些,但始终无法完整的认知。
相对于跨物种的,汝非鱼安知鱼之乐,本质上每一个人类个体的精神世界可能都属于一个单一的物种,你的精神世界和我的精神世界本质上完全隔离,被坚硬而厚重的AT力场(EVA)所隔绝,当然也成就了我们相比较”三体人“的唯一优势。
因此本我,还有伴随着这些形容词:封闭、本源、私密、孤独。
电影把主人公卡梅隆和“本我”几乎划上等号,再附上整个电影非常悲凉凄美的调性,恐怕是因为现在这个世界“本我”是最容易外部世界被忘记的“我”。
P.S. 不好意思,敲到麻袋,本来想写一篇更直白更更易懂的影评,但写着写着怎么他妈的晦涩起来了?
不对,不对,我们换个调性。
”本我“,用人话来说就是,我们常说的“做自己”,具体表现就是抖音上的老头说:我就是要看美女,因为看美女开心啊;或者就是兄弟们开车进库熄火后要再点一支烟,在车里坐5分钟再回家;又或是有别于眼前和苟且的诗和远方,本质上都是”本我“的外在体现。
当然玩”本我“玩得最溜得还是咱的诗仙+刺客,李白老爷子。
我们到现在还躲在车库和厕所”做自己“,人老人家一个人喝酒,就能把月亮和影子喝成兄弟,末了还写诗一首传颂至今。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你品,你细品!!
面对”本我“导演是用以下方式塑造的:1)代表本我的卡梅隆,始终穿深色的衣服(几乎一直黑乎乎的)。
而代表接替他的杰克,就一直是白色的衣服,直到最后完全替代后,换成了灰色衣服,代表一种融合;2)影片大量充斥着卡梅隆的记忆闪回和独自一人的镜头,镜头的色调也一直保持清冷的暗色调,绝大多数台词演员也都用很低音量的台词在讲述,好像自己对自己的低声呢喃。
因此影片中的”本我“就像一个蜷缩在黑暗角落里的影子,不被外在所在乎,由主动缩进阴影里。
特别是有一段台词,非常好地体现了本我的这种孤独感,当卡梅隆在纠结自己这么做算不算欺骗了自己的妻子,是不是应该好好像妻子坦白共同做出决定的疑问后,负责项目的博士告诉卡梅隆,无论他选择瞒着妻子用杰克替代自己,还是告诉妻子有这个一个计划,使妻子知道杰克不是自己,哪怕妻子最后答应,也永远知道自己的爱人将会死去,除了能降低一些负疚感,并不能给家人更多的自由和选择,因此无论说与不说,都必须自己独自来决定,并自己默默承受。
冷吗?
孤独吗?
悲凉吗?
,这就是影片想表达的本我的底色。
其实也和我们每个人对本我的感使受同步的,这时我们再来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有没有觉得仙气飘飘的李白也只是个孤独的落寞诗人?
喝完酒,褪去热闹的与月歌,与影舞后,落寞地写下”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你就告诉我,这他妈和”人间不值得“有啥不一样?
第二层”我“ - 自我影片中主人公克隆体杰克代表的是准备接替卡梅隆”自我“的容器。
简单来说,”自我“就是我们的本我在家庭、职业和社会中因所扮演的角色不同而展现出来的”我“,在本我中,我就是我,不一样的演过,但是本我,是父亲,是丈夫,是必须定期要交稿的艺术家。
对主人公卡梅隆来说,他已经几乎能接受自己的离世,他也清楚本我必然随着自己离开这个他爱着的世界,但因为对儿子和妻子的深爱,他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自我也随着自己身体的凋亡而离开世界,因此他同意了接受克隆,让自己的克隆体承接自己一切记忆,带着自己的”自我“继续扮演卡梅隆这个角色。
但当记忆被全部复制给杰克后,卡梅隆的”本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仿佛人生就此要被眼前的杰克偷走,不甘,恐惧,无力,份份涌上心头。
开始质疑,甚至反对杰克对自己的替换。
像不像当我们的社会身份要求我们加班,要求我们赚钱,要求我们委屈求全,要求我们向现实低头,不断磨平我们的棱角后,我们在内心呐喊,我为什么不能做自己,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
我就不能做回我自己吗?
不能!!
正当卡梅隆气急败坏地回家想向老婆坦白一切,哪怕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不能这么不为人所知后,现实给了他响亮的耳光,他因疾病导致的痉挛倒在自家门口地草地上并陷入了昏迷,醒来后他不再生气,也没有勇气回家,偷偷地赶紧坐上回到研究所的车,独自流泪。
至此他认命了,安静地等待博士的一切安排,准备着让杰克这个自我来代替他这个本我。
怎么样,看到这里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这和我们每个人的人生有什么不一样?
在成长长大的过程中,本我的比例在生命中不断下降,被社会身份,家庭身份,感情身份这些统称为责任的身份(自我)所替代,过程中也时不时会发生本我和自我的冲突,想要逃离,想回归自我,被身边的人不理解,感受孤单、感受绝望,和身边的人起冲突甚至争吵,但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接受”本我“逐渐消散的事实,甚至主动接受”自我“,成为公司里靠谱的领导和员工,社会上办事靠谱的兄弟朋友,家庭里可以依赖的父亲、丈夫和儿子。
哀怨吗?
倒也不必,影片自此也开始增加杰克的视角,他焦虑、不安,还用刀抠着手上的黑痣(身体被有意留下的和卡梅隆有所区别的标志),这个”自我“也有自己的”本我“。
也害怕着可能被卡梅隆放弃,也愤恨着自己被安排的命运。
像极了我们在争吵着,自己被这些社会身份吞没的同时,这些身份也在不满:就你还不满,觉得被安排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父亲吗,好领导,好员工吗?
就你也配吗?
还失去自我?
能有这些就偷着乐吧,爱干干,不干滚蛋,真的,别觉得自己有那么了不起,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能被取代,还人间不值得?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够不够格待在这个人间。
悲伤、哀怨也好,撒泡尿不够格也好,影片到最后,卡梅隆和我们所有人一样,从容、安然接受了这一切后,回到家后用自己的方式和儿子妻子告别后,回到研究所安静并不为人知的等待自己的旅程终结。
第三层”我“ - 超我那”超我“呢,我理解影片中代表”超我“的是博士,她熟知人性,理解卡梅隆的脆弱,疑惑,纠结,也理解杰克的不安和纠结,虽然主要是靠她协调两者,最后完成身份的转换。
当然,博士也只是外在的表现,能完成本我和自我的协调一致的超我,其实还是我们自己。
当然,对于这部影片和这篇影评而言,屏幕后的观众,和这篇文章的读者,也都是以一种超我的存在欣赏完一切,感受着本我的情感波动后,踏实的回归到日常的自我中去。
影片最后以一种极其浪漫的方式宠溺了一把观众,让我摸摸收起本来准备寄给导演和编剧的刀片,好吧,算你们还有良心。
注:我知道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和我讲的不完全一致,我对哲学,对电影也都很一知半解,但没关系看官们想喷可以喷,苏格拉底可以为哲学而死,我肯定是可以为哲学和电影而被喷的。
可以和《她》《机械姬》并列的软科幻人性片。
梦幻朦胧的合成器简谐波一下子把我拉回当初《她》的第一秒钟;丛林深处的一间高科技复式,一项尚未公开的赛博人试验和《机械姬》太像。
极其风光感和人文感的调色画面纯净有质感,大量的框架对称构图非常有意思。
苹果公司出品有着一贯的硬性水准,从画面掌控到美术风格,主角设计师+音乐家妻子直接拉满的人设,扁平化的UI加上AR功能甚至算是对version pro的预告。
感觉在剧情表现上没有选择强烈的智械危机的探讨,最大的爆发点只在杰克首次代替给妻子打电话的镜头。
女医生说出杰克就是真的卡梅隆时还是会引起对阴谋的期待,由此来看,这部片对人性探讨还是薄弱,更多展示的是对温情的描绘。
这部片子和我的理念是相悖的,我私以为人是无法被复制的。
杰克被敲掉疾病基因,能保证他和卡梅隆别的部分完全一致?
作为一个设计师,他的创造力怎能保证和卡梅隆一样?
如果可以控制一致,那为何有由分子创造人而不是基因治疗技术?
这样看,复制人就是一种比赛博格更高阶的技术,而这部片对赛博格的选择性抛弃便显得不成熟。
综合而言,选择深化对人的关系还是好的。
选择让“自己”活下去而使自己被遗忘本就是最痛苦的决定。
倘若加入《机械姬》那样的智械危机,做平衡又是一大难点。
卡梅隆的神态表演发挥很好。
为了置景值得再刷。
特地去查了一下“天鹅挽歌”的意思,有一个说法我很喜欢:在希腊神话中,天鹅作为音乐、诗歌和艺术之神阿波罗的神鸟,平素不擅高歌,唯有在垂死时方才引颈歌鸣,其歌声婉转动听,柏拉图视天鹅挽歌为重生之悦。
与其说是重生之悦,我更喜欢对生命的告别这一说法。
影片的主人公Cameron,身患绝症,时日无多,但他对家人隐瞒了这一事实。
因为妻子曾经说过:“I can't live without you”。
他怎么可以独自离开呢?
对妻子而言,最亲的亲人已经失去了一位哥哥安德烈了,她花了多大的力气从几乎击垮她的打击中才走出来,Cameron是知道的。
所以如果自己真的因为绝症而死去,又将会带给Poppy什么样的打击呢?
如果换一种方式,就能让“自己”一直陪伴在亲人身边,这是不是可以被称作是爱的救赎呢?
不得而知。
但我想,当克隆人Jack在正式成为Cameron之前,留给他的一段视频,这正是对生命最好的告别,天鹅挽歌,终于落幕。
影片中涉及到克隆人,从现在的视角来看,克隆人是不被允许的,因为种种原因。
但是,如果深挖一下这部影片背后的逻辑体系,克隆人,记忆移植。
这一项项看似不可能的技术,其实都会在未来得以实现。
然而,我想讨论的并非技术的实现,而是在这技术支持下生产出来的克隆人。
或许带着这部影片的思维去看待克隆人,我们可以理所当然地将之称作是对生命与爱的救赎,因为,“我”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陪伴在亲人身边,延续着原本就存在着的爱。
而“我”,只能在被遗忘中慢慢等待死亡的降临。
“被人遗忘总是痛苦的”,但这不也是救赎的代价吗?
换一个角度,克隆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拥有着我的记忆以及更完美的基因,完全可以取代我在现实中的位置。
所以,对于“我”来说,如果这项技术泛滥,那么任何时候我都有可能被取代,以及身边的任何人。
那个时候我们还能分清楚原生人和克隆人吗?
再换个角度,既然拥有了克隆技术和记忆移植,那么是不是可以提前克隆出好几具身体,在自己行将死去的时候,将克隆人激活,也等于是延续了自己的生命。
如此循环,是不是就等于实现了长生不死?
惊叹,马赫沙拉阿里真的是黑人演员中的绝对翘楚,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他真的,一次都没让我失望过。甚至次次都能或多或少地超出一些预期。即使这次的故事文本极其平庸。
太伤感了。Cameron和Jack吵得要打架时 C突然癫痫发作 J却突然软下心来扶住他,并说“一定不能让她(Poppy)知道这个事”,看到这里突然好感动 原来克隆不克隆 所有的矛盾的基准点都是在不伤害P的前提下 这份爱真的好让人动容。最后C回到了家 和儿子碰杯和老婆最后的拥抱 还有J献给C最后老婆的表白 真的让人忍不住感叹这段感情的美。其实如果是我 哪有那么矫情自私 只要是那个人和自己最爱的人喜好相似外貌相似就已经开心得泪流满面 更别说完全一样了 如果真的有什么遗憾 那就是给那个人幸福的不是自己让人有点惋惜。PS男主好帅身材好好!
特写,表情,谈话。这就是我要的一切了。
在自己死前 克隆一个自己留给家人 这样会不会以后整个世界都是克隆人了?
以科幻外衣为包裹的家庭亲情片,感情线没问题,展示的未来科技也没问题,就是有点担心这种医学伦理,黑科技容易被人滥用吧?
7.8
大型苹果广告。风景不错,未来感十足,演员演技在线,对克隆人的反思很深刻。可是——就是TMD不好看!
无聊冗长看得想睡觉,剧情内容不是我的菜
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感觉让主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克隆体取代自己的过程好变态啊🚬画面好美。
很怪 不喜欢 太精致漂亮的未来设计 但处处呈现出很幼稚的“讨论”和“展现” 像是广告故事 情绪化严重 较无趣
克隆人
一个小时不到的剧情拍了两个小时,看的昏睡。一个跟自己完全一样的人替自己活下去跟家人一起生活,给予她们爱和经济支持,这是任谁都会同意的事。其实按照现实生活去想,如果自己生命将不久矣,一个爱其家人的老王出现,自己是否愿意,这个现象反而更具探讨性一点。结尾我还以为女主其实就是第一位顾客的反转,不过要按这样结尾的话确实俗了点。
看了一会,看不下去,没有什么好看的
演技非常好,但是剧情非常缓慢,豆瓣分太高,我要拉低一点
自己如何面对一个即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人取代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没有邪恶科学家,没有科技征服人类,最后还给你点小温暖,叙事节奏很慢但感情充沛的科幻故事,阿里的表演很不错
阿里还是那么适合如此多层的角色、相比之下就不是很懂Nora的选角逻辑。 Literally透过死亡的过程与自己达成和解,未来感的科技设定除了视网膜成像以外,较剧情略显鸡肋
这个老套设定可以有一百种发展方向,难得的是编剧一种都没选。像是担心剧情哪怕出现一点点的高潮,小心翼翼的,把卡梅隆即将失去一切的,夹杂着希望的绝望,放大,再放大。
看了解说,感觉很好看,有时间再重温。为了妻子放弃生命选择让克隆人代替自己活下去
apple出品 未来产品的概念拉满。开头的巧克力够老套。面对死亡 和最爱的人告别 是最大的课题 ali演技真好。以及我能一下子就听出女主伦敦口音了 笑。
这个片就是在讲男主克隆自己的复杂的心路历程,但是两个小时都用来表现男主的心理,没看到一半就已经烦了,根本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又臭又长,不好看,也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