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年伊始,一部低调却异军突起的香港电影《僵尸》忽然孤鸣般风声鹤唳,孑孓地立于多年来一直以歌舞升平、浮华空洞的低档娱乐片充斥的电影市场,在众多影迷中掀起阵阵绝叫。
港产富二代麦浚龙以这部传统港产僵尸题材类型片,勾起了众多香港及内地有着本土神鬼僵尸情结情怀党们的诸多记忆。
在影片海报、开篇和结尾中传递的信息,这似乎是个令人乍一瞥宛如向老一辈僵尸片影人们致敬的电影,然而在低调豪华的制作与演员班底精心铺陈下的精彩视觉冲击下,一切并非仅仅是借尸还魂般的缅怀那么简单。
日系恐怖片班霸清水崇的加盟,与麦浚龙联手营造了日系恐怖片压抑气息和香港本土僵尸片阴郁气质的恐惧杂交情绪;同时,当代视觉艺术,这个逐步沦为富豪们把玩的奢侈品元素,也被麦浚龙这个长期浸淫在高端富豪圈子中的公子拿捏到位,将其巧妙地混入了影片中传递隐喻信息的管道中(高速摄影机下腐烂变质的草莓、象征魔鬼的羊头女人等),虽然在影片伊始,那些充斥着多媒体影像和独立影像元素的快速蒙太奇剪切镜头,甚至令人感到有种当代艺术装逼犯的嫌疑,但当镜头中出现笼罩在灰蓝色调中的凋敝破败的香港底层角落场景的时候,一切感受立刻被拉回到了一种接地气的氛围里,“香港制造”烙印开始嵌入影片的皮肉中。
钱小豪这个80年代的邵氏红星,和其他那些被银幕、观众和逐本追利的电影工业逐渐遗忘的香港本土影人一起,与其说在片中扮演着过气、落魄、寻求了断或自我救赎的本人,更加反讽了香港在本土文化输出的黄金年代逝去后,在资本与经济效益至上的更加残酷的现实世界中尴尬的位置,以及自我文化身份认同的迷茫与失魂。
自70年代以来,香港的文化,尤其以电影为甚,经历了特殊的殖民地文化与内地政治文化融合交错和区域经济坚挺后,根植于其特殊的地缘格局下,以各种类型影片和人才的系统培植,在狭小的地域中不断进取突破向外部扩张,为一片文化沙漠注入了一股清泉。
武侠、神鬼、三级、警匪、言情等多个类型化片种间的配置组合不断完善,为香港电影工业占据世界文化格局立下汗马功劳。
尤其是根植于粤地、内陆本土文化的神鬼题材,又以僵尸为壳花样变换地佐以各类小料满足着港人不断增长的娱乐文化需求。
而在港英政府交接政权的时期,香港正遭遇着国际嗜血游资的洗劫和政治格局的短暂混乱,在文化和电影工业中曾一蹶不振,受到冲击与恐慌、内部动荡与自我身份转换的茫然和调整时期,许多影人、艺人纷纷放下殖民地舶来身段北上淘金。
在90年代末期到新千年伊始,香港并无太多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作品面世,在许多香港文化人感慨香港特色文化的末世来临时,一部《无间道》曾迅速地令众多影评人与观众嗅到了一丝香港电影复兴的星火味道,并在票房上赚得盆钵满银。
一时间,警匪暗战类题材纷纷复刻着《无间道》的成功样板,裹挟着还算成功的票房席卷着两岸三地的院线,并为影迷们所津津乐道。
而这种依靠一部片吃十年的快销商业模式并未成功地把握住文化脉搏潮汐,令香港电影这块半个世纪的金字招牌摆脱搁浅的境遇,反而陷入了资本游戏和娱乐产业激烈博弈的深深泥淖。
时隔十年,《僵尸》这部看似与当年《无间道》一片有着太多类似之处、打着港产标签的回马枪刺回电影市场,在公映后毫无悬念地获得了一片喝彩,并自然地接过了《无》一片后复兴香港电影的接力棒之重任。
以一片充满功利色彩和文化野心的心态,打强心针似的拔高一部商业电影,最终会产生多大的效应?
通片拉下来,以上思索都不是看似高深绕圈和多余的庸人自扰。
在影片中,很多看似不经意中溢出的信息均值得那些高阶文化批评者们深入探讨。
无论是麦浚龙本人的灵光闪现,还是其背后有着更加高明的隐士把盘操控,看客们都不可小视这部影片表层叙事下深藏锋芒的燃点。
影片讲述了一个因过气明星自杀事件引出的公寓捉鬼降魔,却在表层叙事中插入三条叙事结构线索:落魄明星钱小豪的自杀引出埋藏在公寓内失业捕鬼道士群体众生相、相濡以沫同生共死的老夫妇之间因爱皈邪的悲剧、钱小豪遭遇前房客遗孀母子勾起自身爱恨情仇的自我救赎。
虽然那些膜拜诸多熟练运用多线索穿插叙事结构的电影大师们的观众,会对这类小儿科似的铺陈方式见惯不怪,但作为新晋导演和脸谱化的香港类型片来说,能将这套语言控制得不落锋芒,又在结尾处埋入一个半开放结局完满地自圆其说,已属很大的突破。
加之影片重金砸出的气氛渲染和视觉特效,整个电影的节奏控制力远远超出了韩式电影那种玩大了搂不住最终玩现的尴尬情景。
同时,照顾了诸多为电影叫好的情怀党们的审美意境,片中准确而得体地出现的场景,如捕鬼道士们的各类说辞、道具以及生命观,对应在香港传统寓所中立刻能够拉近观众距离的陈设摆件和市井生活状态,怀旧味道显得真实而不矫情,那种潜伏于破败中的忧伤与沉重,无一不折射着香港传统社会的没落与文化的被蚕食;制造僵尸、养鬼捕鬼的技巧手法,以及楼道中出现的冥界使者,和恰当时机恐吓观众们的神鬼出没,将传统僵尸电影中的元素循序渐进地展示得全面而完整。
这种混合运用视知觉语言,以电影语言和文化情怀这两套组合拳轮流出招,瞬间击倒了长期浸淫麻痹于低幼弱智娱乐电影中寻求更大刺激的影迷。
而在更高阶的文化批评者眼中,故事在一个养鬼杀鬼、道德救赎之类的皮壳下,隐含的却是另外一个信息了。
片中前半部分大张旗鼓的装神弄鬼,对照着公寓中诸多风烛残年的老人,看似是一片人人知天命地迎接着死神到来的肃杀,映射出的却是有温度的人情——这正是香港电影中一贯传递的价值观,乐观、积极、互助、富有同情心;观众可视的鬼并没有害人谋命,潜藏在人心中的执念与邪恶这个厉鬼却没有人能够看得真切。
道士养鬼捕鬼,看似为民除害,却搭上了更多的人命;钱小豪在死的执念中纠缠,却满满一片生的希望。
这种道德层面的比对与反讽,折射出的是香港社会中病态冷漠、逼人绝望的一面,然而在更上层的文化建筑中,道德与人性又再次隐喻映射出了更深层的能指————作为华人传统风俗文化为数不多的几片根据地,香港自被殖民以来直至回归,都一直处于两种意识形态与资本、文化形态的夹缝中顽强求存的状态,港英当局的高压政策和经济控制并没有斩断港民们世代故属的文脉,反而在省港后裔们不断抗争中独树一帜地发展壮大,并获得了自身文化身份的广泛认同。
借助着经济腾飞和资本运作,港人勤奋精明、积极实干,熟练地经营着自身的文化命脉,使其转化为促狭地域内最有特色的经济生产力,博得众生刮目。
而在回归后,这种文化命脉的成长与发展,在港人心中的重要地位却不断被蚕食损耗——这种损耗深切地戳中香港人的敏感G点,它并非简单粗暴的意识形态输入与替换,而是一种政客与资本间的利益交换,即占据顶层和管控角色的精英群体间玩弄权术和经济回报的游戏。
不难理解近年来香港社会数以百计的示威浪潮,但这类抗争也逐步湮没在强大的全球化经济浪潮中被迫失声。
每一次的抗争迎来的只是更狡猾严厉的文化管控,从而使一场争取自身文化地位与生存的革命成为了逐步谢幕的文化哀悼。
纵观历史,每一支文化的消亡似乎都千篇一律地在教科书中冰冷地被印上“外敌入侵”、“封建落后”的盖棺定论,然而大中华族群中诸多消亡的文脉,更多则是来自本体内部无数自我相残的不光彩事件,这着实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抽打在我们自己的脸上。
无论是躲藏在庞大文化一角中的僵尸文化,还是香港文化的没落,都无法摆脱中华文明发展史上内部倾轧的历史潮流。
犹如开篇那一堆逐步腐烂的草莓——腐烂完全是从自身内部开始的,而这个有着强烈的史云梅耶表现手法一般的政治隐喻,体现的正是这个悲剧性的魔咒——它是这部一个有些许文化责任感的青年向先辈们致敬的电影作品中,传达出最扎扎实实的精神内核,这个内核已经在影片的结尾做出了再明确不过的交待:在一场激烈的争斗后,主角还是平庸地死去,而争斗仅仅成为他自身内部经历的一场幻化梦魇。
麦浚龙本人去认尸,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冷静窥探思索着父辈们曾经的奋斗理想,却和自身所处的境地毫无关联,他拥有的只是一个逝去的、被遗忘的破碎故事文本。
也许只有当后来的人们亲眼目睹那些曾经无人信服的神鬼僵尸们被置于博物馆的橱窗中,才能意识到又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文化符号彻底消亡掉了;而他们永远不会知道的是,亲手埋葬僵尸们的东西,是否和人心中那些无法看见的蛊惑与阴暗幻化出的毁灭力量有丝毫的关联。
这确实不仅仅是一个借僵尸还魂的故事。
这部片其实从头到尾的逻辑性都很完整。
为什么黑衣道士阿九要杀梅姨的老公冬叔,因为他肝癌末期,一直吸养小鬼的灰阳借阴命来延寿,渐渐的压抑不住,就想养双胞胎女鬼,但双胞胎女鬼同命双生,合气连枝,有魂无魄,不是一般容器,例于那个缠了墨斗线的施法红衣柜能困住的,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有魄无魂的容器,于是他放出养的饿小鬼,诱杀冬叔。
冬叔中途醒,两人争斗中坠楼,惊动梅姨,于是计划不得不加上梅姨。
阿九没有想过要炼尸,他只是想养厉鬼续命。
梅姨也没有想炼尸,她只是做了个梦后,坚信她老爷会返阳回到她身边,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是一个好人,善人,无偿帮街坊补衣服带小孩子买菜,善良得要依靠老伴冬叔嘴臭骂人来捍卫的懦好人,有糖尿病,跟冬叔相依为命,失去冬叔就像藤萝没有树一样无依。
可惜缝尸进棺离地后,一边棺材落了地,而她一个糖尿病患者在冬叔过世后,连高处的花都没办法灌溉,只能任由其枯死,何况到那么重的老人加棺一起再悬掉起来?
不能接地气的尸接了地气,她已经有冬叔无法顺利回来的预感,可她没办法,没那个能力立即悬起棺木,更不能接受是因为她的无能为力使冬叔不能再"回来",在冬叔每晚十一点就睁开眼,似乎回来一半的情形下,于是她越来越偏激,打听令冬叔能"回来"的其余方法,悍然在背后拍死对冬叔生死存疑的保安燕叔,拿小白做童子血成为冬叔能回来的祭品。
从梅姨开始炼尸的时候叮嘱小白不要再来玩,到接受陈友送来的小白照顾,还安抚陈友隐隐的疑虑,解开冬叔脸上的铜钱面罩,可见她是处心积虑的为冬叔准备了一道童子血。
让冬叔返生的执念让一个一辈子的善人变得狠厉跟绝决。
她的善良又让这狠厉跟绝决都充满了自我厌弃跟挣扎,最终她用小白的冬雪瓶碎片自尽,跟化为灰的冬叔一起上路..... 陈友不以道士为生,一个没有僵尸年代的道士,跟鬼做朋友,大有生是过客,死才是归宿的洒脱感,他反问,我为什么不提前跟他们(鬼)搞好关系???鬼是跟着地转,2442的双胞胎姐妹死在那儿困在那儿,为什么要去收,为什么避开的不能是你? 在这个火葬的年代,人死后都没有条尸,只有棒灰,哪来的僵尸?糯米不能拿来克僵尸,只有炒糯米饭来谋生。
桃木剑可以做痒痒挠,罗盘可以当挂饰,他谈笑风生,你以为罗盘上面是铁锈?
那是一代代道士的血,洗都洗不掉……他有道士的敏感,又有陷进科技现代的困惑,冬叔踪迹成疑还是在保安燕叔找到金牙的提示下,他甚至认为看到现场的杨凤话并不能采信,她是疯子么?
但人后跟着几个小孩子让他联想到养小鬼的阿九,他就让保安燕叔去阿九那里查看,在他理解中顶多冬叔死了成了鬼,被阿九养。
他发现大家身上的防腐剂味道,对梅姨有疑虑,借着送小白过去探视几眼,发现没有异状就算了,原本梅姨就是一个免费帮街坊缝补衣服,照料小孩子的老好人么.....谁知道什么都变了,就像挂在墙上尘封住的罗盘缓缓开启,陈友望向它时那种木讷,惊诧,怀疑同时又诡异的表情..........钱小豪是个过气的僵尸片演员,本来因为家庭境遇一心求死,死前被鬼附被陈友救感谢陈友被告之不忙。
也许是害了他,也许救得了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所有一切都一语成谶。
钱小豪好容易融进这个村屋,好容易摆脱到恋子成狂,好容易下定决心洗掉手上画的手表把昨日翻篇,好容易在杨凤小白身上重新找到对家庭的渴望跟寄托,小白被当成童子血成为僵尸翻生的祭品,杨凤奋起懦弱的女子之躯,跟僵尸绝望的抗争,生生惨死在他面前,他努力遗忘掉旧世界好容易构造出一个新世界的雏形,片刻就在他眼前眼睁睁的分崩离析。
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悲剧,放不下执念的悲剧。
很多人理解僵尸是一个过气僵尸剧的演员在自杀前的一场梦境,又或是临死前经历的一个平行世界,否则解释不到为什么会延生出杨凤兽性的补习老师老公跟双胞胎女鬼的出现。
我倒理解是结界里临死钱小豪于世上最后的微茫愿望。
杨友不必死,他只是一个平凡不过热心快肠的糯米饭店老板,梅姨不用死,她放下对冬叔返生的执念,能够平静的面对冬叔的遗照,杨凤小白不用死,她他们是再平淡幸福不过的母子,在电梯里讨论晚餐,甚至阿九不用死,他不再养小鬼,而成为一个知性的敛尸工作人员,过着啃苹果而不是吸鬼灰的健康生活。
而他自己死掉无所谓,重要的是儿子不用死,他可以来为自己送终,领尸。
这是部绝望至死的影片。
不用惊讶,早在僵尸之前,麦浚龙早就不是那个二世祖,也不是那个一个杀码特头的《爱上杀手》的原唱,非常不错的《溺水三千》早就把他带出了所谓的偶像派。
只烧钱不赚钱的事情不容易,我们就不要去讨论如果不是一个富二代又如何撑起自己的对电影的热爱这种话题了。
寓意非常不错,除了寓意僵尸片的没落,更有令人联想到港产片如夕阳西下,老演员被投闲弃置,好剧本难寻,再好的导演在生存面前只能屈膝,旧的时代,旧的模式已经一一被取代,就像那个一直想寻求自行了断的中年男人,已经不再被需要。
向林正英和许冠英的致敬令人感到叹息,联想到确实有些事情早已回不去,无论你如何想象。
这个中年人,用自己自杀之前见的人和事去想象自己的人生,即使一败涂地,仍然希望能惊天动地一番。
可是,剧未告诉你,无论你如何想象,有些事情,早已经回不去了。
当然我们可以想象另外一种结局,由于烟点完了,他们都被困在结界里面,只能这么一直活着。
不过个人认为选择相信以上第一个结局隐喻更深,更令人回味。
剧情就不需要讨论了,导演自知拍摄经验幼嫩,剧中用了大量的特技镜头和增加画面感的修饰手法去迁就缺乏质感的的镜头,最后打boss的那段需要加强,由于是新晋导演,个人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演员方面特别要称赞惠英红 ,鲍起静 , 陈友 , 吴耀汉 , 卢海鹏 , 钟发 , 楼南光这班老戏骨,一个镜头,一个表情诠释了多少故事,他们的确是香港影坛之宝。
虽然事情已经回不去了,但只要有剧本的一日这帮演员还在,只要演员还在,我们定必跟随。
这部片子有一些致敬林正英僵尸片的台词桥段等,但占的部分并不多。
无论这部片子有没有刺激到你,但都不是以前那种用各种搞笑元素来缓解恐怖气氛的僵尸片,这就是一部纯恐怖片!
孪生姐妹被奸杀,带着怨念成为一脉同生的恶鬼。
母亲因为丈夫的罪孽而带着内疚和害怕一直守着房号2442。
小孩亡灵楼道至老伯滚下楼梯至颈骨移位,后被道士失手推出栏杆摔爆面部死去。
道士杀人后秘密教受害者妻子炼尸,中途被看守大楼的阿伯察觉,后被受害者妻子活生生砸死。
妻子为保证僵尸顺利炼成,关小男孩进厕所喂僵尸,后妻子故意放出咬死道士。
就连最后的母亲为小男孩报仇以卵击石对战僵尸,道友用血在地上画符,断手转动五行等等这些都是拍得又血腥又残忍又压抑,已经没有有一丝搞笑。
不跟以前一样老少咸宜了。
庆幸中国还有香港敢拍这类恐怖片,而不是内地那些兜了一大圈告诉你其实是悬疑片的挂羊头卖狗肉的鬼片。
记得小时候(包括现在)特别喜欢看当年英叔的僵尸电影,每次看到英叔就莫名的有安全感。
电影中出现的角色大部分都是当时僵尸电影里的老道士了。
只有看过的才会有情怀,看到他们变老的模样为香港僵尸电影的衰败感到惋惜。
后继无人,再无法超越。
说到电影,排除情怀,剧情蛮精彩的吸引人眼球,就是麦导有时候真实不掩盖的血腥场面有几处有被吓到。
最后木火土金水五行的设计精彩!
这是一部很不错的电影,故事情节严谨,演员演技到位,有情怀,有品味,让喜爱僵尸片的观众能重拾昔日的感动,是近年香港难得一见的好片。
这部影片除了是僵尸片之外,还属于悬疑片,结局部分是一个开放式结局,我看了很多观众的评论,大家对结局的看法大体相同,但我的观点与大家相左,在此拿出来和大家探讨一下。
影片的结局,在与僵尸经历一番激战之后,大家死的死,伤的伤,主角在弥留之际,眼前浮现出另一番景色:他重新回到了初次搬进大楼的那天,遇见的每个人都平平常常,没有僵尸,没有女鬼,没有道士,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过气演员,在租住的房间内默默自杀。
很多人认为这个结局才是现实,而与女鬼、僵尸缠斗,只不过是主角临死前的一个幻想,而他人生最后时段遇到的邻居,在他的幻想中转换成另一个身份,而他自己,成为一个与僵尸搏斗的英雄。
这样分析有一定道理,但有个地方值得探讨,那就是主角的儿子到底死没死。
一种观点是,主角夫妻离婚,儿子跟妻子走了;另一种观点是,儿子死了。
影片前期主角打算自杀时反复听儿子的一段录音,这很说明问题。
虽然夫妻离婚,但主角和儿子还有联络,并且感情很好,如果思念儿子完全可以打电话,或者去看一看本人,而之所以反复听很久之前的录音,很可能说明儿子已经不在人世了。
并且影片中还有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镜头:主角和妻子、儿子围坐在餐桌旁,说永远都要这样,可妻子和儿子的手底下却不断涌出鲜血。
所以,我认为,主角不仅仅和妻子离婚,而且儿子后来也因为某种原因不在人世,主角才会心生绝望,走向自杀一途,不然,仅仅是事业受挫就自杀,也太过牵强。
如果主角的儿子的确死了,那么影片最后,儿子前来认尸就矛盾了。
所以,影片最后的场景应该才是主角的幻想。
我们不妨将结局每个人物与前期做一下对比:前期道士阿友对饭店老板颐指气使,结局却对老板低声下气;前期啥事皆看破的管理员燕叔,结局时成了值班睡大觉的糊涂虫;前期生活凄苦悲凉的阿凤母子,结局生活安稳富足;前期梅姨对老伴的死耿耿于怀,结局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欣然接受;前期身患肺癌的妖道九叔,结局却吃着养肺的苹果。
我们可以看到,结局每个人都和前期的命运相反,这很可能是主角临死前的心愿,希望大家都能摆脱苦难的命运而过得幸福。
这样,最后一幕他儿子前来认尸就有了合理解释,现实中他儿子的确已经死了,结局中主角希望现实也是相反的,希望他的儿子依然在世,并且长大成人,哪怕父子相见是在认尸的时候。
如果这样理解,结局部分还有一个矛盾的地方也会迎刃而解。
就是妖道九叔的验尸官身份,如果这是现实,那么主角生前不可能遇到验尸官九叔,更不可能临死前把九叔编排进自己的幻想里。
所以妖道九叔在现实中并不是验尸官,这只是主角的希望而已。
总之,我的观点和大多数人完全相反,我认为,和僵尸打斗才是现实,结局展示的只是主角临死前的幻想。
在他的幻想里,每个人都遵循着自己的命运好好活着,整个故事里只有他一个人死了,或许,这也是主角真正向往的境界,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名字如此朴素,在今天,实在少见。
港片式微,花俏的包装顶个鸟用。
《残春》中有一句话:“我们对于生的执念,却是日深一日”。
作者肯定没想过,这句话会被人拿来做一个香港80后富二代导演的处女作的注脚。
总会有执念,无论人鬼,或是六道之外的僵尸。
港人当然对港片有执念,心心念念那个年产三百部的全盛时期。
那时候有色艺双绝的女明星,她们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是撩人;那时候有才华横溢的导演,他们翻手苍凉,覆手繁华,一群白鸽、一捧黄沙、一副纸牌皆可入戏。
何止港人对港片有执念,我们这些生在大陆长在大陆的“北佬”也抢过新上架的VCD,隔天在学校卖弄新学的“港普”对白。
执念这件事,只有在有作为的时候才有意义。
整个电影圈都在为港片痛心疾首的时候,有谁真正做了什么?
抖几个烂段子就是“幽默”,找几个老演员就是“怀旧”。
港片只靠黄百鸣们显然不行,好在还有麦浚龙,好在他拍了《僵尸》。
电影一开始,童声合唱《鬼新娘》(《僵尸先生》插曲)已摆出致敬的姿态,故事就在这阴郁、沉重的气氛中铺陈开来。
致敬和缅怀的,都是不肯放下的执念。
过气影星钱小豪象征的是香港僵尸片,港片整体走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僵尸片的无人问津也在情理之中。
心灰意冷的钱小豪找了一间凶宅自杀,死前不忘将随身携带的物品一一排开,这些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纪念:泛黄的合影,僵尸片、赌片、武打片三种戏服。
一个时代渐远,曾经合影的一班人,有些跻身国际,有人阴阳两隔,留在原地的总是不知如何自处,痛快决绝,倒也干脆。
当绳索勒进钱小豪的皮肉,瞳孔放大,房间中似有鬼魅横行,又似乎没有。
短暂的痛苦后是幻觉,吊诡的潘神、腐烂的草莓混杂着他早年的电影镜头飞快闪过。
过了这一关,终获虚无。
而就在这时,大隐于市的道士阿友挺身而出,睡袍,白背心,桃木眼镜,好一派现代道士的风骨!
阿友手起刀落,割断了钱小豪颈上的麻绳,先救下他的肉身,又赶走伺机而动的女鬼。
虽久未出山,动作依旧流畅,未显半点老态。
时过境迁,人还未及老。
阿友不知道,被他一刀割断的还有过往和如今,真实和幻想,生和死。
当镜头摇过那照片的时候,有多少观众按下“定格”,仔细辨认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音容宛在。
道士在没有僵尸的世界只能靠炒饭维生,可笑又可怜。
如果说挂在墙上的罗盘是为了纪念家父,那阿友利落的身手又如何解释?
阿友是很尊敬道士这个职业的,这么久了技艺都未生疏,只是无奈没有僵尸可抓。
“饭炒的再好吃又怎样?
”“总之一句话,生不逢时。
” 所谓无奈,不过道士炒糯米饭时翻飞的大勺。
无奈和爱一样,恒久而稳定。
失去爱人的师奶、不敢回家又不愿离去的疯女、阳寿已尽的法师、屈死的双生女鬼,都是靠爱和无奈才能在这监狱般的屋村住下去。
比恒久和稳定更加恒久稳定的,是执念。
关于这部电影结尾5分钟内的剧情已经有了太多猜测,导演麦浚龙也给过一些解释:“我希望去说一个关于希望,一个被遗忘的恐惧的故事,小豪他在电影里上吊,通过回光返照寻找失落的家庭,寻找尊严,找到自我,这是一种探索,最后的镜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到,他笑着离开,我觉得这就是希望。
”语焉不详,这样也好。
麦浚龙还在采访中透漏了几个细节:为了帮钱小豪找到抑郁的状态,他睡下2个小时,就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叫醒他,聊十分钟再睡;每天的饮食也清简。
在这种状态下,人很快就陷入混沌忧郁的状态。
这个剧本前后大改过3次。
4个高大的招魂阴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冗长昏暗的走廊里,这场鬼气森森又威风凛凛的戏是写给许冠英和楼南光的。
谁也没想到剧本还未写完,许冠英已离世。
麦导觉得无人可替代许冠英先生,于是大刀阔斧将一整段戏都删掉。
第一遍看这个桥段时只觉荒诞惊艳和突兀,听了这来历后再看一遍,画面更显凄冷。
“最重要的是创作是否你想要的,是否讲得到你想讲的故事。
”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富二代的任性,他可以不顾市场,“不为获任何奖而拍戏”。
但这也是一个80后对儿时回忆的凭吊,一个电影人对港片的执念。
至于象征、手法、日式元素、剧情、特效、造型这些废话,在看过麦浚龙的才华后,已没必要再啰嗦。
我只是很想知道,那段删掉的故事,是否真的无人可演。
一念之间成僵尸——麦浚龙电影《僵尸》一直认为,电影是艺术。
因为与音乐、书画、书法一样,电影亦有其特殊的方式表达因果。
正如不是每个人所写的字都是书法,当然不是所有的电影都可以称得上艺术作品。
很重要的一个条件是,电影要有细节。
细节不是小,而是表达自然。
有细节是入微,能入微才能入妙。
《僵尸》是一本有细节的电影,每一个细节都在表达却又各安本分。
因此让我想称赞这本电影!
僵尸题材是香港电影的独特标签之一,根植于自身民俗心理,是中国土地上才能长出来的。
我甚爱林正英的道士形象,那形象里能够承载我对降魔捉妖之人的想象。
成功的形象就是这样,不是接近真实,而是接近每个人心里的愿望。
这一点也是我喜欢香港拍的金庸武侠片,难以接受张纪中导演的那些金庸系列的很重要的原因。
本是想象之说,却力求表现为真实,是弃轻灵入沉重。
看戏是要入超脱境,不是联系现实,而是要超出现实,别开一境。
林正英之后,无人能做到他的高度,僵尸电影以此衰落。
此后许多僵尸电影粗糙得无法入目。
在此心理之上看《僵尸》,以为是个简单的跟风片,看到最后才发现导演的才华。
不是在讲僵尸,是在讲人,这是僵尸题材从未涉及的反思角度。
不是简单的惩恶扬善,而是从僵尸这个命题上去展开观察人的视角。
若有人抱定观赏道士僵尸斗法的心去看,到了最后十分钟,难免情绪异样。
片名为《僵尸》,如此直接,显出野心,但影片中首先出现的是却是鬼。
人死之后,轮回之前,是为中阴。
中阴有三,影片表现的似契合法性中阴境。
民间传说,中阴境中,人生所有一切,历历在前。
到了如今,便可以用‘过电影’三字来比喻。
观人一生,犹如电影一场。
而更古老的比喻是,人生如戏。
所以影片开始,钱小豪作为演员的一番自述,表达人生的荒谬。
电影的荒谬,是情节的荒谬,而不是因果的荒谬。
电影离奇的外表下,因果结构丝毫不能错位。
而人生则刚好相反,外表错位不止而因果亦离奇难懂。
人生之起落、转折,犹如总在迷雾之中,不得明白。
民间传说中,称中阴境会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这四个字浪漫有趣,人死向黑暗去,却有回光。
此光回头,返照过往。
人生在世,所有的光,都用在了试探前途,以求照见未来。
此时却是照见来路,或许有机缘破开一生迷雾中的路,看见来去因果,自得解脱。
众人难以明白的是,未来存在过去之中。
这是因为每个人想要看见的,不是自己我的未来,而是世界的未来。
但事实上,每一个未来,都需要人自身的参与。
跳出去看见的未来,永远是别人的。
一旦自身进入,首先面对的是自己的过去。
儒家的《大学》上说,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所谓虑,虎头心底。
儒家称虎为大人之变,因为虎身上的斑纹鲜艳,条理明朗,目的是为他所见,煊赫慑众。
如人在高处,被他人注目,所以一举一动都必须深具条理,丝毫不乱,此为现之如虎。
虑,是心具备条理,让自己成为一个清楚的人,整理过去,以应对未来。
将过去的每一件事都做好,才有接下去每一件事的好结果。
将之放大,即是一个人如何生活,就决定了他会如何死。
不知生,焉知死。
之前谈及影片的细节,门牌号为2442,有谓此数字是凶数,或许从4与死的谐音联想,其实也可以理解2442为一种镜像,左右对称。
这个房间,可以是阴阳的对称,在这个房间内发生的事,虽然属于阴间,却是来自于阳世的造作。
亦或者解读为生死死生,入此房间,由生到死,出此房间,由死到生。
在生死之间,不仅有中阴境,还有僵尸,徘徊于出入之间,不得进退。
僵尸是什么?
就是被炼化的冬叔吗?
之前说,细节入微而后入妙。
入微是展现,入妙则是表达,此时细节意味着象征。
人们看戏,其实不是看戏,而是看戏中的精神。
所谓象征也是如此,看得不是物体或者情节,而是象征和意义,并与之共鸣。
影片中的细节很多,比如那座大楼,环形如狱,毫无色彩,可表示人心的困锁,生活在其中的人,犹如在牢狱。
而这座大楼却不止以此出现,更出现在了小白的玩具之中,那个玻璃罩玩具内,正是这座大楼。
影片中无处不存在细节,每一个细节都在说话,都在表达,需要观众去发现,去体会,粗心之辈,便看不懂。
这就是好电影和一般影片的区别。
人住在这样的大楼里,是导演特地架构了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遗世独立,并无与任何外界沟通。
人们的一切发生只在这里,生活之地顿时出现了一种困锁之局,这就是构思。
那么僵尸是什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执念。
中国的鬼怪传说中有一种传统,但凡鬼物留世,总因怨气不消。
放不下,是因心有执念。
如果说鬼是自己的执念,那么僵尸,就是他人的执念。
在影片中的僵尸,是梅姨的执念,也是道士阿九的执念。
执念成形,僵尸伤人。
影片中梅姨对着被炼制成僵尸的冬叔一段独白,这样的表达是很刻露的,很容易坏戏,考究演员的功力,更看导演的驾驭。
但这一段戏无疑是十分成功的,不愧是老戏骨。
熟悉鲍起静是曾经她在庐山和总设计师的一张照片,以及港片中的绿叶角色。
当然我更感有趣的一点是,她的父亲鲍方,几乎包揽了金庸武侠剧中的所有高人角色。
《天龙八部》中的扫地僧、《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雪山飞狐》中的毒手药王,乃至《鹿鼎记》中的神龙教教主洪安通,联系想来,颇觉发靥。
梅姨这个人物刻画的好,一生善良,却在最后做了恶事。
她作恶是软弱,是害怕,并不是源于深爱,而是害怕自己身心所依赖的人离开。
从此软弱中,居然生出无比的决绝。
无论是杀死燕叔,还是将小白送至僵尸面前,无一不是大恶,而推究其大恶的来源,竟然是大大的不忍。
不忍丈夫之离别!
貌似是因为爱而做下恶事,实际上是源于内心的失落。
这就是高明的表达,是人生因果的错位。
呼应影片的开头钱小豪的独白表达的人生的荒谬。
好的影片无不如此,永远是一个整体,时时呼应主题而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所以人生的问题永远不是缺乏爱,而是不明白如何去实践爱!
生死善恶,都在一念之间。
这是一句老生常谈,所谓一念之间,那么要问的是,这一念是哪一念?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一念就是被你抓住的那一念,也就是所执著的那一念。
念念所在,欲逃不能的那一念。
所谓执著,问题不在抓住,恰恰是被反抓。
如道士阿九,抓住了贪生之念,如梅姨,抓住了不舍之念,结果却被此念反客为主,从此一错再错,万劫不复。
《金刚经》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可叹,可叹!
从某个意义上来讲,人生都在处理失去的问题,而影片亦从此开始。
钱小豪从小风光,却晚景凄凉。
电影的开头,他抱着一堆戏服,一堆照片,一些奖杯来到这座大楼,从台词看,这座大楼是他的起点,想不到又回到了此地。
经历一生风华,最后还是回到这个一无所有的地方,这不就是人生吗?
生来一无所有,死去一无所有。
所以影片之中,那个房间里面,毫无一丝生活气息。
等待他的最终是一场死亡,失去来这个人间第一个获得的东西,是生命。
那一生还有什么呢?
一堆戏服、一些照片、一些奖杯,这些是什么?
哦,是记忆。
原来一生走过,留下的只有记忆。
记忆是什么?
影片开始钱小豪进入大楼,到了影片末尾才展现了他是如何进入这幢大楼的,细致展现了他所见的一切,而就是从这一切真实,我们被告知整一个道士僵尸斗法的故事,竟然不过是回光返照中的一个幻觉!
一个自我编织的故事!
记忆来自见闻,而人对见闻自有感受。
基于此,钱小豪重新编织了记忆,成就了一个一念之间的故事。
坐在那里剪脚趾甲的友哥,其实是个伙计,但却如此悠闲,才会被误认为是老板,而现实中的老板却成了故事中的伙计。
友哥是冲进去救他的人,所以成了故事中救他的道士。
而这个道士还影射着钱小豪自己与儿子的关系。
钱小豪是个父亲,但道士友哥却是个儿子,是钱小豪在心里模拟一个失去父亲照顾的儿子的感觉,是他设身处地的想过儿子的情感。
所以道士友哥有各种愤懑的情绪,而他最终继承父亲的道士职业,也代表了钱小豪内心希望获得儿子的认同。
物管室内的老管理员正在熟睡,这个情景折射在钱小豪心中,让他觉得这个人是善良的。
是的,世间一切人,在熟睡之中都是善良的。
但是经历太多的他,自然明白善良往往被邪恶吞噬,是这个落魄的演员经历人生得到的感喟。
所以故事之中,燕叔被邪恶的梅姨用残酷的方式杀死。
这种残酷,其实来自于钱小豪在自己的经历中,对现实的结论,反应了他对命运的态度。
电梯内小白和妈妈阿凤是正常的,但阿凤的语言和对他那不自然的笑容,让他在心里面觉得这是个疯女人。
于是,在故事中,阿凤成了一个疯女人。
事实上,这来自于他对自己妻儿的印象。
在他心中,妻儿是死去了,但实际上却没有,是因为在他心里,自己的妻子就是疯狂的。
他唯一眷恋的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想要抓住的对象。
阿凤这对母子,若有若无的提示了他与自己的妻儿的关系。
他想拯救这个疯女人阿凤,因为在某种模糊中,阿凤和小白就是他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拯救行动亦是根植在此。
所以影片中出现了三口一家吃饭的情景,极具父子意味的一起尿尿的场景。
是的,他想挽救自己的家庭,想尽一个丈夫和一个父亲的责任,并在这种幻觉中实现。
影片中燕叔焚香说“敬如在”,这是出自孔子的说法。
敬如在,敬神如神在。
所谓如在就是鬼神。
不敢直呼其名,以如在代称。
冬叔已死,梅姨却视之如在,把照片放在神龛上天天见面。
表示梅姨多么的不舍与思念,所以在故事中梅姨执著不舍,才会希望冬叔回阳。
影片在表达这一希望,用了大量的道具,就是梅姨屋子中的干花。
无数干花的意象,呼应着僵尸的存在。
抽离而出,便是冬叔那句台词,捡回来的烂花真的开花了。
死去的花可以再开,死去的人也应该可以回来吧!
死去的人要如何回来,一切的故事都在他最习惯和挚爱的思维之中,便是他的演员经历,这是他光辉和自信的记忆,这些记忆构成了他的自信和价值。
是他不自觉的用来对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于是他编织这个故事,自然用了自己最光荣和华彩的身份,而这个被编织的故事为什么出现了僵尸,因为每个人都愿意用自己最好、最得意的那一面去面对一切。
所以回来的方式是僵尸,而僵尸的出现需要一个牵引的缘,那就是阿九。
也就是现实中的太平间的材叔。
为什么凸显材叔在停尸房吃苹果,因为那时候钱小豪仍旧在中阴境中,并未完全死去。
这个在停尸房吃苹果的人,让他感觉到厌恶,因为这个人首先就是靠看守尸体活着,所以在故事中他靠养鬼的灰苟活,同样是个靠尸体活着的人。
故事从开始上吊进入一个漩涡甬道,看见无数他演绎的过去,然后看见万物的生灭,灯丝暗灭,其中还看见一个戴角的裸女。
羊头人身,我不知导演用这个意象表达什么,是女魃?
或者代表轮回六道的他道众生?
也没有查到这个形象的来源。
这一切组成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发生在一念之间。
佛说一念三千,故事中的一切都是来自于钱小豪内心的折射,这种表达手法亦见于其他电影,比如《穆赫兰道》。
所以记忆,是人面对这个世界的态度。
人对于自己见闻经历,自行选择留下什么,改变什么,怎么去理解,怎么去刻画。
所以记忆,是人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
其中一个基本的态度是,留下我想留下的,成为我的记忆。
俗话说,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经历一切之后,剩在心中的所有。
这个故事也是这样。
所谓自我解读和自我编造,往往就是一个自我欺骗的过程。
到底自己的电影是真实,还是现实的人生是真实?
影片通过一个过程展现钱小豪做出的选择。
故事中的钱小豪亦经历了一个不相信有鬼到相信有鬼的过程,体现在两场戏,第一是道士友哥的糯米和道士的话题,第二个就是长廊高脚鬼。
这个过程,代表了钱小豪完全进入了自己编织的故事之中,去做一个希望的自己,在一个自己希望的世界。
这是导演的构思,是一个人在上吊回光返照之时,看见过去一切,最终领悟自己希望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消除所有今生的痛。
一个代表自己真实的心念,抛开了太多杂念的困扰,而真正愿意成为的人。
而当他想成为那样的人,才会推动故事的发展,让他愿意去帮助阿凤母子。
这是自欺吗?
还是真正的顿悟,却不是在现实中完成。
所以影片最后,钱小豪在上吊的样子,是面带微笑的,他获得了自我的解脱。
人是很奇怪的,也许是永远依循着天道的规则,永远在变化之中。
变化,让人变得健忘。
所以人,总需要一些东西帮助我们记住记忆。
戏服、照片、奖杯或者称为见证。
梅姨在神龛上留下了自己丈夫的照片,而在故事中,她想留下他的丈夫,为什么说那段对着尸体独白的戏很高明。
若是只有记忆,人便会遗忘,而当死去的人,原本应该消失在视野中的人,以一具不会说话、没有温度的尸体的方式时刻在眼前,顿时将思念的人的所有悲伤和情绪找到了载体,亦同时将梅姨在丈夫死去之后那种无依靠的失落永恒在了此刻,凝固了悲伤,并无限拉长,永伤难以解脱。
用这样的表演来阐释亲人离去之后永远不回的哀伤,在眼前而遥不可及,显得具体而强大!
是高明的手法啊!
面对这样不可逆转的离别,如何才能获得解脱?
影片之中,一直在完成的就是这个命题。
体现在故事中钱小豪帮助阿凤回到2442,除去了盘桓的鬼,除去了留下过去痕迹的家具,把过去放开,影片中三个人席地而坐吃饭。
小白问,白色是不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
白色是一无所有的颜色,把过去放下,自然心得解脱。
放下过去的方式,在那一件件被消除的家具,在那被重新粉刷的墙壁。
在如何去消灭那一个僵尸?
这个僵尸不简单,是道士阿九炼化以图借命的工具,亦是梅姨和他两人不同执念所出现的产物。
而双生同脉之鬼的注入,借尸还魂,让这个僵尸无比的强大。
双生之鬼,来自阿凤家庭的悲剧,而冬叔成僵,是来自一个阴谋和一份长情,人生所有的问题都在此间,汇聚一尸,执著成念。
消灭僵尸的是利用一个法力高强的罗盘形成的结界,依次形成水、木、土、金、火,最后僵尸被烈火所化成灰。
五行之中,火者,化也。
五行以这样的顺序出现,代表了生命的一个过程吧,水代表出生,木代表长成,土代表衰落,金代表诀别,火代表转化。
鬼也好,僵尸也好,都是自我他人的执念,都是该走的不走,该放下的不放下。
该有的变化没有发生,于是一切化灭于熊熊大火!
至此玩具破碎,显露出这座被玻璃罩住的大楼,看那最后的飘雪镜头才明白,原来一切人事都在那个玩具之中,更显荒诞意味。
玻璃破碎,意味着某种禁锢被打破,人生不再是一个困局。
一切被放下,在故事中的体现是,首先被踩碎的是电话里儿子的留言,人生的一切都在变化中失去了模样,而人要做的并不是留住过去,而是勇于去接受和创造未来,去进入下一个阶段,无论过去是梅姨想留住的美好还是道士阿九要摆脱的悲伤,都要过去,都要进入下一个季节。
钱小豪是一个演员,从热闹走到凄凉,人世如鬼,而在鬼的世界,却找到了自己的热闹,真是人生如戏。
道士友哥说,他进入结界的时间,只有一支烟的时间,必须在一支烟的时间内战胜僵尸。
其实那一支烟,正是现实中钱小豪上吊前抽的那一支烟。
故事从甬道退出,还是钱小豪的那只眼睛,眼睛代表观察,代表我们看待世界的样子,我们的心灵在眼睛背后看待这个世界。
当看那雪花漫天,看见自己的尸牌,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突然有人来认尸,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故事中的儿子可都是死去了啊!
啊,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故事。
当幻觉触碰到了真实,人生如戏变成了人生如此,一切顿时破灭,影片立即结束,这是慈悲!
我看见导演在采访时说他希望从一个僵尸的题材,拍出一个人生的故事。
我觉得,他做到了!
看见影片最后导演致敬的对象,是林正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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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这个电影的很多影评都在说不知道最后结局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来简单给大家解释一下。
其实现实世界中小豪上吊自杀就死掉了。
电影中讲的那些都是他临死前的幻觉。
具体为什么会有这些幻觉我像是他觉得就这么死去太窝囊,希望自己死的壮烈些。
让我们按照电影中小豪的视角一一比照。
他在背包进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睡袍男在大排档旁边剪指甲,最后他上吊死去时也是那个睡袍男第一个赶到的,所以在幻觉中睡袍男成为了降妖除魔的道长。
那另外一个道长呢?
在现实世界中其实是一个殡仪馆工作人员,小豪被从冷柜拉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工作人员,于是就把他定义为那个坏道长。
小豪走进大厦的时候还看到了 睡懒觉的保安,拉着自己小孩等电梯的阿姨,祭拜自己老公的阿婆。
这些相信大家都可以在小豪的幻觉中找到相应的人物。
这些他上吊前和临死前看到的这些人物构成了这部光怪陆离的电影也构成了小豪的那个死前的幻觉。
所以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朋友可以再看看最后几分钟比照一下就可以发现正是因为这个结局让这部剧来的更为有趣。
可以说是一个升华。
僵尸又名七日重生,这部影片挂着致敬僵尸片的幌子,实则讲述了一个关于因执念而轮回的鬼故事。
筒子楼到底存不存在呢?
它作为一个时而筒,时而又不筒的建筑,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筒者,内口而外口是为回,这就是在暗喻轮回往复,没有结局。
那么没有结局的本片,想告诉我们的,究竟是什么呢?
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僵尸片鬼片,细心点就会发现它们大多有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僵尸或者鬼之所以出来闹事,一定是因为有未了之愿或未竟之事,这些统统可以称为执念。
影片中,男主钱小豪接受不了妻儿去世来到筒子楼寻死,阿九接受不了将死而养小鬼甚至炼僵尸,梅姨接受不了冬叔之死找阿九炼尸,小白妈妈明明害怕2442房因割舍不下曾经的家每天都去偷看,看门大爷燕叔因为放不下小白母子迟迟不退休最后横死,阿友一直将五行法器挂在墙壁上等着它转动的那一天。
他们都在告诉我们:无论是人是鬼还是僵尸,只要在这个世上,都有逃不掉放不下的执念。
执念因情而生,或许会因情而释,一个执念的消亡伴随着另一个执念的新生,此起彼伏,不停往复,所以根本不会有终结之局,有的不过就是一场和另一场的轮回。
执念是痛苦和罪恶之源,如何放下执念?
影片在最后告诉我们:男主幻想重新来到筒子楼,重新认识了不同的人,因不同的理由重新自绝生命,死时妻儿未死,有子收尸,已知天命(验尸标签上写了50岁)。
影片在最后这样告诉我们:如何放下执念,只能自我超度。
一开始没有看明白,后来看了影评,了解了大致背景,才弄清楚这确实是一部好片,前提是你是老牌港式僵尸片忠实粉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记忆,你一定要重新教导我怎样去笑。去笑,其实很累。”“我过几天回来,等我。”2014.2.14成都
华语恐怖片,真是看一次失望一次!陆港台都一样,中国人就不会拍恐怖片吧?!好的鬼片,能借鬼怪演绎人世间的善恶美丑。亚洲鬼片,讲善恶讲轮回。鬼只是个引子,引出鬼生前所受的冤屈。高潮在于最终真相大白,让观众感觉鬼并不是恶,生前也是可怜人。这种烂片就是个《打僵尸攻略》
哎....不搞笑
我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不知道怎么评价,更多的高分来自于对僵尸片的情怀吧
结尾棒极了!
过气演员失业道士疯婆娘血战猛鬼屋村。怪奇鬼神段落可以给满分,但日常段落和广电总局般的结尾真想给零分。麦浚龙 无论编剧导演都喜欢玩一种富二代幻想出来的生活抑郁,把香港电影最优点的市井味给全弄没了。不过谈到坏品味,还真不能不服他对于残暴血浆的极致追求
“很多人都说电影的剧情很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更荒谬” 震慑、怀旧、越怕越吸引人往下看,越看越好看,越好看故事越精彩,越精彩越看不懂……2013年最王家卫的恐怖视听奇赏,吴耀汉演的僵尸符合所有预期。“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记忆,你一定要重新教导我怎样去笑。去笑,其实很累。”
就结尾是真的,其他都是臆想。101min。
与之前的判断一致高科技的CG时代的鬼一点不吓人,从头到尾惊吓指数为0,但几个特写镜头设计的很好,MV一样,美指不错,结局如果是YY的话比较符合正常三观的逻辑。 另外吴耀汉演僵尸就是真僵尸看到也想笑啊
《生死停留》之香港僵尸片情怀版,画面充满艺术性,尤其对僵尸的入木刻画带着一个时代的影子。不过不太喜欢日系双生猛鬼的乱入,另外cast中有清水崇,小男孩拍出了咒怨的感觉。
陈友果个背心孖烟筒加睡袍噶Look真系好鬼劈恁,陈友 钱小豪 惠英红 鲍起静 吴耀汉 卢海鹏 钟发都是一众老派演员,致敬僵尸片的林正英和许冠英,恐怖感觉处理的挺好,港式僵尸,日韩式恐怖,也是一种创新,麦浚龙赞一下,结局是有内涵的
七分电影,十足诚意。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僵尸,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主角临死前的想象喽?我是不是智商太高了?!!!
麦浚龙 開張明義地用僵尸做名, 成功賣出眼球......好片有好報
在阴霾的伦敦奥运会上,香港短跑选手钱小豪点燃了圣火,标枪选手吴耀汉在得到妻女支持之后也以惊人的发挥拔得头筹!cult元素没3d肉蒲团花样多,僵尸变成了弗兰肯斯坦,双生女鬼?那是隔壁贞子和她的镜像实体来做客而已啊!林老师都入土了,富二代请不要再打人家的旗子来刷票房了好吗?
恐怖感觉不是特别的恐怖,更多的是表现了人的执念和恶念,整体的视觉效果太有味了,铜钱的面罩,缠着红丝的女鬼,走廊里撑伞的过路鬼,魑魅魍魉的诡异感太足了。再结合香港电影那种独特的潮湿粘腻的感觉,压抑拥挤的高楼,确实经典
看不下去
近年香港最好的僵尸片,Juno好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