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龙一:终曲

Ryuichi Sakamoto: CODA,Ryuichi Sakamoto: Coda

主演:坂本龙一

类型:电影地区:日本,美国语言:日语年份:2017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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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坂本龙一:终曲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这部关于日本顶级作曲家坂本龙一的纪录片,主要按照2012年到2017年的时间顺序,剪辑了坂本龙一30年前参与《末代皇帝》等电影以及40年前作为YMO乐队成员活动的宝贵片段。Coda在音乐术语中是一个乐章最后的段落里强调终止效果的乐段。正如有着匠人精神的坂本龙 一,愿将每部作品都当做生命中的最后一部进行创作。热播电视剧最新电影萌学园:寻找盘古暗恋橘生淮南激情苞藏毒芯中东极速争霸赛魔法总动员丹尼男孩黑夏第一季吴大观台湾霹雳火埃内斯托的宣言我的女孩异种3包围一如既往射杀变种DNA2我们所有的力量狂犬病阴影之源私人诊所第六季女儿的女儿无限生机鲨卷风6:最后的鲨卷风忧郁的物怪庵谜情公寓暮白首盗宝奇葩之猎肉杀身乃木坂春香的秘密特雷弗·诺亚:说到哪了

 长篇影评

 1 ) 《坂本龙一:终曲》导演:他的演技我不敢恭维,但音乐太赞了!

本文整理自2019年12月15日北京中国电影资料馆《坂本龙一:异步》映前谈。

【有言在先】:这个是我自己整理的,北京3场映前映后访谈跟下来,就这场我觉得质量是最高的,以及导演在这场,把两个影片全部介绍了,所以也可以放在这部影片的影评中。

主要的点有哪些呢?

1.拍摄设备聊得非常详细,可能之前在海外都没有相关的报道(反正我没查到);2.关于教授演技的吐槽,以及提到和宝爷没能合作的遗憾,大概仅此一次(桃桃淘电影那场我没看,不知道提没提过);3.左衡作为电影资料馆的副研究员,非常尽责地做了正确观影引导,他说的预防针,就是提醒我们不要以为《终曲》是在讲一个电影配乐大师,它实际展现的是独立音乐人的音乐轨迹,电影配乐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是在纠正国内观众对坂本龙一定位的误解。

好啦,我就想总结归纳这么多。

以下正文开始。

主持人:左衡(中国电影资料馆副研究员)被访者:史蒂芬·野村·斯奇博(电影导演,《坂本龙一:终曲》《坂本龙一:异步》)

【左衡】:今天下午的这次放映比较特别,因为《坂本龙一:异步》(Ryuichi Sakamoto: Async)并没有列在全国艺术电影放映联盟院线的计划里。

如果在座诸位有今晚还要去看《坂本龙一:终曲》(Ryuichi Sakamoto: Coda)的,那么这部影片会是非常好的一个铺垫。

在我旁边就坐的是本片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Stephen Nomura Schible)先生,首先欢迎他的到来。

昨天有影迷留言,说对您并不是很熟悉,那么,请您向中国观众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斯奇博】:你好(中文)。

大家好,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到这里欣赏这部影片,以及计划观看今晚即将放映的《终曲》。

尽管收到通知时间很短,但我很高兴能来这里和中国的观众交流。

自我介绍之前,我先道个歉,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坂本龙一(Ryuichi Sakamoto)先生的粉丝,但是他今天遗憾不能到场。

我们得知有本场《异步》放映的时间也很短,所以坂本先生没能前来。

今天,我很荣幸能来到这里,坂本先生也向大家带来了他的问候。

保持谦卑心地说,我只是一名电影导演,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美国人,在东京长大,如果讲笑话,用日文会比用英文有意思得多。

我也会说日语,所以能看懂很多汉字,感受得到汉语的博大精深。

很高兴能来到中国。

【左衡】:斯奇博先生刚刚并没有太讲到自己的经历。

您介绍完自己,我也想为斯奇博先生介绍一下在座的,我们中国电影资料馆的观众。

台下有不少资料馆的老朋友,之前在这儿看过很多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精品影片,所以相信他们对坂本龙一先生本人以及他的作品是非常了解的。

我们很想知道就这部影片而言,您和坂本先生之间的事情。

比如您和他如何结缘,什么时候有的给他拍摄纪录片的想法。

【斯奇博】:我是通过拍摄这两部纪录片才更好认识坂本先生的。

《终曲》从 2012 年开始,耗时五年拍摄完成。

我们在共同生活的纽约同时参加了一个活动,在活动上,我遇见了他。

我在东京长大,也弹钢琴。

所以很早就关注到了他参与的黄色魔术乐队(Yellow Magic Orchestra),也一直是他的粉丝。

因为工作原因,有一段时间很忙,就没那么关注坂本先生,直到 2012 年又重新关注到他的作品。

活动中,看到坂本先生的瞬间,我就有一种直觉:应该有一个人来拍摄这位艺术家。

我和一位曾与坂本先生合作拍摄过广告朋友沟通后,就向他的经纪人发了一封邮件:我是史蒂芬,是一名纪录片导演,想拍摄坂本龙一先生,他会感兴趣吗?

发出后我并没有去想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

事实上,坂本先生已经看过我之前拍摄音乐人埃里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英国著名音乐人,代表作Tears in Heaven,Wonderful Tonight等)的纪录片。

所以两周后他回复说:没问题。

我的生活就此改变。

▲ 纪录片 | Eric Clapton: Sessions for Robert J五年后,就诞生了大家即将在院线看到的《终曲》,它记录了坂本先生创作出新专辑、新音乐的时刻。

待会儿将放映的《异步》中,有很多音乐是坂本先生第一次公开演奏,它们都集结在他 2017 年的同名专辑中。

所以我们最终决定拍两部影片,一部反映创作新作的过程,一部反映经历、观点,以及制作专辑《异步》的花絮。

后者将在 12 月 16 日登陆全国艺联院线。

【左衡】:斯奇博先生还拍摄过埃里克·克莱普顿的纪录片,这对观众了解您创作十分有帮助。

刚刚谈到,您写了一封信就请到坂本先生,中国的乐迷、影迷之前也都听过、看过很多报道说他是一个有个性、古灵精怪的人,所以,拍摄纪录片的交往过程中感觉如何?

【斯奇博】:和很多有天赋的艺术家一样,坂本先生很有个性,这点总结得很对。

但也像那些伟大艺术家一样,他同时也很开放。

交往、合作起来都非常容易。

其实这都在情理之中。

因为他不仅喜欢音乐,也喜欢电影、出演过电影。

基于对电影的在行,他尽量给予我自由的拍摄空间,还鼓励我继续拍摄下去。

拍摄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

这一套走下来,很有成就感。

【左衡】:拍摄人物纪录片时往往会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事先有拍摄计划,一种是记录即时发生的事情。

那么当被拍摄者是坂本先生时——他的日常行为就带有行为艺术色彩并能让我们十分着迷——这两种情况在拍摄中是否都有涉及呢?

【斯奇博】:两种情况都发生过。

我一直想拍摄坂本先生创造一个新的伟大作品的过程。

今天来北京和大家分享这两部影片中即将放映的这部,算是坂本先生在和大家一起分享创作出的伟大作品,所以我拍摄的时候,的确是有目标的。

在某种程度上,这回答了您刚刚问到的一个问题。

至于和坂本先生合作是不是容易……事实上,我作为导演,制作好方案让坂本先生去执行时,往往他做的是相反的(笑)。

一开始,我想与这个人合作可能比较困难吧,但后来意识到,这其中是有深刻哲理的。

坂本先生有非常强的信念,认为要抓住一个自然的时刻。

拿他的音乐创作来说,他觉得第一次展现出来的是最好的,如果演奏之前想得太多,音乐就会听着很假,所以要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作为一个导演,这也对我有所启发。

【左衡】:拍摄这两部音乐主题的电影中,您有没有和他谈过他参与电影的经验?

特别是像参与《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这种。

【斯奇博】:讲过一点点。

我想过和他讲电影,但坂本先生和我说他其实不是演员。

趁他现在不在北京,我可以偷偷的告诉大家,站在导演的角度,我其实同意他的说法(笑)。

坂本先生曾和我说,他第一次在大银幕上看到《战场上的快乐圣诞》(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中的自己时候,感觉很对不住大岛渚(Nagisa Oshima)导演。

而他所能弥补这位他非常尊敬的导演的唯一方式,就是去为这部影片做非常好的配乐。

坂本先生既不在北京,我们也不在他常出没的纽约、东京,那我可以坦诚地说,他作为演员的演技我不太敢恭维,他(影片中)的化妆我也不是很理解,但是他的音乐实在是太赞了!

所以我更多是谈音乐,因为他也是更专注于音乐的创作。

【左衡】:我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想给艺联的观众事先打一个预防针。

因为对于中国的观众来说,对他(参演电影)的影像好奇度会更高。

但实际上坂本先生更愿意在您的影片中呈现音乐家的一面,所以我觉得欣赏这两部影片的听觉效果要比影片的电影技艺更重要。

很高兴斯奇博先生能够这么坦诚……但他可能不知道坂本先生在中国其实是有微博的?

他的言论可能会被坂本先生听到(笑)。

【斯奇博】:是的是的,他昨天(14日)刚开的微博。

我应该提前想到这一点的(笑)。

我昨晚才到的北京,所以现在还有一点儿没倒过来时差,否则也不会这么坦诚地评论他的演技。

但是更严肃一点儿地说,坂本先生对音乐非常专注。

他本身也想更多地参与到电影中来,对他而言,音乐就是很好的途径。

大家可以通过影片《终曲》更好地看到他为电影配乐的心路历程。

其实,他曾和大岛渚导演说过,如果你允许我为《战场上的快乐圣诞》配乐,那我可以出演其中的角色。

《终曲》中没有提到的是,坂本龙一先生还很想和大卫·鲍伊(David Bowie)先生一起合作制作音乐。

▲ 片场照 |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粉丝提问时间】【Q1】:作为电影创作者,您拍摄纪录片时将自己的创作灵感加入影片的含量是多少。

我的理解是,既然是纪录片,应该更专注于拍摄对象,我们既是旁观者,也在用客观的角度记录他。

但作为艺术家,您肯定也想把自己的思考和一些艺术表达呈现其中。

您是怎么平衡这两者的呢?

【斯奇博】:问题特别好,我个人觉得完全的客观很难达到。

如果把镜头对准了一个方向,那就已经排除了其他方向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就已经在做选择了。

所以,这过程是很主观的,导演无时无刻都在做诸如此类的选择。

我个人认为在电影中不可能有完全客观、旁观者的视角,如果有人说他是完全以旁观者角度来拍摄的纪录片,我会保持怀疑。

因为我自己也拍过,事实绝非如此。

作为一个纪录片导演,我就是在复制我认为正在发生的事。

拍摄即感知。

如果用烹饪来做比喻,我的主观性就像是一个很重要的调料,比如亚洲烹调里面的酱油。

【Q2】:坂本龙一先生对他的艺术理念非常有个人想法,音乐方面他可能也不会考虑其他人,而是着重表现自己的理念。

那么影片《异步》中,您为了影像呈现,会不会对他的现场(舞台、乐器、装置摆放)等比较细微的方面提出建议?

他是遵从您的建议,还是全部按照自己的想法?

【斯奇博】:其实没有给过建议。

我们的时间很有限,当时用了八部摄影机拍摄。

演出的过程当中,坂本先生会不停变换演奏乐器,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更好布置八部摄影机来拍他。

而且演出开始之前,也只有20分钟用来布置好我们的设备,都得即兴发挥。

拍摄本片时,我尽量去适应坂本先生,尊重他自己的创作过程和选择。

所以我们真的就是过去后直接拍,完全没有强调他要做什么,或者打算怎么拍。

拍这部影片时就像在演杂技,所以能拍出成片那样的效果也很不容易。

我觉得本片能反映出坂本先生的个人哲学,所以我并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而是想通过影片反映出他是怎样一个人,他自己的思考过程是怎样的。

▲ 剧照 | 坂本龙一:异步【左衡】:好奇问一句,您的那八部摄影机具体是什么设备呢?

【斯奇博】:我们是用了四部 NHK 提供 4K 的摄影机,用了索尼 F5(可能是PMW-F5)。

坂本先生希望整个现场的氛围比较昏暗,所以我也告诉摄制组尽量不要去影响现场,选择比较高效且尺寸小一些的镜头。

但是,没人听我的(笑)。

我的摄影人员和我说,我们找到了非常好的、法国品牌爱展能(Angénieux)的镜头。

镜头非常漂亮,也非常高效,但是体型跟大炮一样。

镜头聚焦效果非常好,但是我们当时只剩 15 分钟左右的时间,把这些非常笨重的设备布置好。

拍出来的效果真的很美。

虽然这部影片主要关于音乐,但是我也要再次感谢我的摄影团队。

总之,我们有如上所说的 F5、法国镜头等共计六部,另外还有两部更小一些的镜头。

【Q3】:《终曲》的宣传语是“曲未终,人未散”,那以后您还会和坂本先生继续合作吗?

还会有后续的关于他的纪录片出现吗?

了解到您之前是电影《迷失东京》(Lost in Translation)的制片人之一,是更喜欢做制片人还是导演?

以及能否分享一下未来的规划?

【斯奇博】:我非常喜欢和坂本先生一起工作,但目前还没有确定的继续合作的计划。

对于我自己的职业规划,能作为一个制片人我非常的骄傲。

如何规划一部电影,对结果是有很大影响的。

我有时候会考虑一些电影背后政治的影响。

以及拍一部电影时,很多时候并不能在市场和艺术性之间做平衡。

很感谢坂本先生给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能够作为导演自在地拍摄他。

我不是很喜欢谈商业上的事情,或者和很多人打交道,但是非常喜欢通过大银幕与大家做分享,所以我希望能够变得越来越有创造性。

我现在手头有个计划,是和日本的另一位艺术家合作,这位艺术家为很多游戏谱过曲,打算为孩子们出一套童书,是关于幻想未来的。

所以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将会是很不同的一类工作。

文字整理:Heavenattack【坂本龙一资讯CN】首发于微博:https://m.weibo.cn/status/IlN5fxSYq?jumpfrom=weibocom视频来源:https://m.bilibili.com/video/av79442600

 2 ) 边看边记录

2012-2017年纪录。

Coda,终止乐段。

感兴趣东日本大地震海啸-福岛核电站泄露时浸了海水的钢琴听起来是什么声音,前往核电站遗址现场考察,关心日本社会的未来所以参与集会和发表演讲。

安慰焦虑心情的音乐会。

对80年代日本的先进,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不推崇倒退,关注科技的缺陷。

1992年40岁开始不再忽略自己想要为自然环境和社会问题创作歌曲的动力。

来自自然的原材料,通过工业革命,和文明的力量,变成工具,变成钢琴的构件,海啸来临后,钢琴回归了自然,音色又明亮又悲伤。

这个毫不讲理、到处都是差距、利益与欲望至上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驱动了对人类起源的好奇,人类的暴力从哪里来。

找寻工业革命发生之前的地球的还存续的活动,冰川消融形成溪流的水声,“i'm fishing the sound”.扁桃腺三颗肿瘤扩散到淋巴结,体温降低。

吃生冷蔬菜水果。

家里挂着自己的画像。

小时的古典乐,青年的未来乐,中老年的多样类型电影配乐。

铅笔手写的乐谱,也用先进电脑合成器。

Yello Magic Orchestra,纯音乐乐队出身,拥抱电脑音乐科技,认可不用练20年钢琴也能作曲的技术。

有的人向往钢琴的声音,说钢琴是乐器之王,他憧憬与钢琴的会消失的声音相反的,永不衰竭的声音。

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为了让自己安心赴死必须留下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

一种作曲思路:找自己欣赏的老电影的配乐,解构它,创作类似的,从这样的想法开始。

塔可夫斯基《飞向太空》。

塔可夫斯基拍立得摄影机Instant Light,他的电影里蕴藏着复杂的声音世界,可见用心思考过声音在电影里的作用。

更多混合在一起的声音叫音效。

用音乐的方法做电影,用电影的方法做音乐。

用提琴的弦去拉金属鼓片。

保罗鲍尔斯。

去揣度巴赫是抱着什么心情创作众赞曲的,这种事情也就功成名就的大师坦然地说出来显得有理有据。

《荒野猎人》配乐,从锵锵声作为原型开始的创作。

机遇好,大岛诸同意年轻的帅哥乐队键盘手提出的交换条件,意大利大导的制片人打来电话约北京出差,临危受命要求即兴创作的考验,都经受住了,前途光明的20世代。

令我羡慕的官印相生。

反感定稿后录音前临时被要求修改,但导演说别的大师能做到,只能做了,类似的事情姜文也对久石让做过。

除了本片,还应再看点早期传记的,没有前因和古典乐理解基础地去看一名抒情出名的剧情类电影配乐作曲家的患癌感想很单薄。

 3 ) 愿曲永远不终您一直都在

上上个礼拜五去看的,戴了咖啡色的耳环穿了大红的球鞋,迟到了12分钟。

停好车以后去拿路上订好的肯德基套餐,套餐里的每种东西,汉堡,薯条和可乐,味道都有点奇怪,于是就每样剩下一点。

看到的第一个镜头,他坐在钢琴前。

笑笑又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啊,被拍了。

他用手动牙刷刷牙,他说,现在免疫力差,所以要保持口腔清洁。

他在一张很小的桌子前吃简单清淡的食物;把药丸们放在一块干净的布上面,他艰难地,一颗一颗地,吞下去。

他为他的这种孩童般的艰难略略有点抱歉。

他习惯说着说着就捂起了嘴,他始终带着一种微微的自省的抱歉,即便他年轻的时候眼影擦得如此飞扬不羁,不知是因为他是日本人,还是因为老了,病了,对自然与生命的敬畏更深了。

从侧面看过去他冒出小头的胡茬,他全白的算得上丰茂的头发,他摘掉眼镜的脸,皮肤松弛的质感,他肤色略深的手。

他已经老去,但还没有那么老。

他的每一副眼镜都优雅,他的每一件衬衣与毛衫都妥帖,但你会想到它们包裹着一具经过病痛的,老去的肉身,他努力地使自己体面,带着一点徒劳的哀伤。

他年轻的时候,在80年代的中国写《末代皇帝》配乐的时候,趴在一张简陋的小桌子上写谱,旁边站着一只热水瓶;在一辆行驶的拖拉机上面弹钢琴;穿蓝黑中山装的人们围着他,他安之若素。

他弹《奥本海默咏叹调》的时候,中年,黑发,体格比如今健硕一半,脸上沉默遒劲的线条,十分迷人。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在南极的冰川上,在核泄露的福岛的海边,走来走去。

他有时候笑笑地说:I am fishing the sound.有时候他默不作声。

艺术家的天真与悲悯。

思考,表达,他所认为的关于自然的,音乐的,音乐的,艺术的意义,他想留给人世的礼物与血脉。

他写下他献给上帝的赞美诗。

我也想为上帝写一曲赞美诗。

整个放映厅只有三个独自来观影的女生,在片尾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没人动,过了一会儿,渐次离开。

我最后一个走出影厅,流下眼泪。

影评里有人说观影时,坂本龙一坐在她身后。

我能体会到见到本人的那种心动。

他和你在同一个空间,他是温软的,他的呼吸,他衣物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他在思想着。

感觉荣幸,能和他同时在这个世界上活着。

 4 ) 68岁的坂本龙一:不对自己说谎,不忘记看每天的月亮

68岁的坂本龙一:不对自己说谎,不忘记看每天的月亮《坂本龙一:终曲》正在中国上映,导演史蒂芬从2012年到2017年,5年跟拍制作,完成这部关于坂本龙一的纪录片。

1989年 摄影:Albert Watson豆瓣上3万5千人看过,打出8.8的高分。

坂本龙一,被大家昵称“教授”,世界级音乐家、电影配乐大师,

是亚洲年轻人的共同偶像。

坂本年轻时组乐队YMO,在欧美和日本走红,对后世的电子乐、hip-hop有开创性影响,35岁因《末代皇帝》获得奥斯卡最佳原创配乐。

38岁定居纽约后,常以环保、反战为题材进行创作。

粉丝对他的喜爱,早就不限音乐,而是把他当做一种文化ICON、一个精神领袖,去崇敬。

一条专访斯蒂芬导演再过一周,就是坂本龙一的68岁生日。

我们在《坂本龙一:终曲》上映之际,专访了来到北京的史蒂芬导演,“我希望这部电影,能让大家感受到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的。

”编辑 倪蒹葭音乐家坂本龙一:亚洲年轻人的偶像

2017年9月,威尼斯电影节,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世界首映,现场观众起立鼓掌,长时间不息。

前排的坂本龙一有些害羞,他略有尴尬地对身边的纪录片导演说:斯蒂芬,我们离开这里吧。

《坂本龙一:终曲》记录了这位音乐家,在日本福岛核泄露、及亲历咽喉癌之后,如何用艺术回应灾难,重新开始创作音乐。

2019年12月,电影终于在中国上映。

乐迷、影迷等各路粉丝,纷纷前往膜拜。

坂本龙一在格陵兰岛,为当地自然声着迷

《坂本龙一:终曲》截图《终曲》从2012年开拍,2017年完成。

起初,导演史蒂芬想要拍摄一部演奏会电影,然而在2014年,坂本龙一被诊断出了癌症,纪录片的方向也随之改为传记纪录片,我们也得以了解坂本龙一不为人知的人生经历。

YMO成军时期古典乐出身,却成为日本当代音乐的革新者坂本龙一1952年出生在东京,3岁开始学钢琴,年少时觉得自己是德彪西转世。

但坂本龙一从未刻意要成为音乐人,因为不想被任何固定职业限制,他在填写志愿的时候写了“没有志愿”,直到细野晴臣推了他一把。

1978年,细野晴臣邀请坂本龙一和高桥幸宏,一起组个乐队,就是后来赫赫有名的YMO(Yellow Magic Orchestra)。

坂本当时刚从东京艺术大学作曲系研究生毕业,高桥幸宏打趣他,在搞音乐的人中算学历高的了,问他以后会不会成为教授。

“教授”的昵称由此而来。

YMO乐队,左起:细野晴臣、坂本龙一、高桥幸宏

YMO专辑封面坂本龙一惊讶于细野和高桥没受过正统音乐教育,却掌握了音乐的核心。

与受系统古典音乐训练、热爱实验性现代音乐的坂本不同,细野和高桥的音乐源头中有爵士乐和流行音乐的元素。

YMO的音乐在欧美走红之后,开始在日本被接纳,80年代初的东京街头,随处可以听见YMO乐队前卫、高科技感的电子音乐。

对后世的电子乐、hip-hop有开创性影响。

坂本说,“加入YMO之前,我不过是半瓶醋,在乐队中经历了争执和纠葛后,才一点一点成长。

”1983年,YMO在巅峰时解散,成为传奇;坂本龙一单飞,也开始在电影配乐领域大放异彩。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电影配乐大师1982年,电影导演大岛渚邀请坂本龙一主演《战场上的快乐圣诞》,饰演一名日本军官。

坂本是大岛渚的影迷,看过他几乎所有电影,但傲娇的年轻人附加了一个要求:那请把配乐也交给我来做吧。

大岛渚说好。

当时日本电影通常是在上映前一周匆忙配上音乐,但是坂本向大岛渚要求了3个月时间,大岛渚再次同意,而且没有任何指示,给他100%创作自由。

结果,主题曲《圣诞快乐,劳伦斯》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电影本身。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关于这首神曲的创作,坂本龙一本人是这样阐述的:“因为是圣诞,所以想用铃声。

而电影故事发生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不能用欧洲的铃声,所以想到用巴厘岛甘美兰的声音。

”由此,坂本龙一开始了和多位国际名导合作电影配乐的生涯。

《末代皇帝》剧照

坂本龙一和陈冲,拍摄《末代皇帝》时1986年,贝托鲁奇的《末代皇帝》在北京紫禁城开拍,邀请坂本龙一饰演日本军官甘粕正彦。

拍摄结束后,他被紧急任命为影片作曲。

2个星期后,坂本交出了44首曲子。

皇妃文绣在雨中离开了溥仪的家,扔下雨伞出走,他为文绣写了一首《Rain》。

第一次给意大利的工作人员听的时候,所有人互相拥抱,喊着,“bellissimo(太美了)、bellissimo(太美了)。

《末代皇帝》还获得了金球奖最佳原创配乐其实坂本没有学习过中国音乐,他接到任务马上买来20多张中国音乐精选集,花了一天时间全部听完,2周赶出44首,完工之后就累得住院。

他说做电影配乐,是因为这些电影创作者吸引着他,“我好像继承了父亲的性格,很容易被人或事吸引,而且入迷。

坂本龙一在纽约的私人工作室2014年,在自己癌症治疗的关键时期,坂本不顾家人反对,接受了电影《荒野猎人》的配乐邀请,因为没有办法对亚利桑德罗导演说不。

2017年,台湾导演蔡明亮把新片《你的脸》寄给他请他看看,他便回信说想要做这部电影的配乐。

一个月后,坂本龙一把音乐发给了蔡明亮,附了一封短讯:您想用多少,用在哪里,都可以。

音乐放进电影中,非常贴合,后来获得台北电影节最佳原创配乐。

“万物皆音乐”纪录片《终曲》中,坂本龙一随时随地都在收集、记录声音:

穿着蓝T的坂本龙一,头上套着个蓝色塑料桶,站在雨中感受雨滴敲击的声音。

潜入森林,收集踩在枯叶上的脚步声。

去非洲记录原始部落的歌声,在肯尼亚的湖泊上采集自然声。

少年时代,受到约翰·凯奇(John Cage)等现代音乐家影响,坂本龙一认为万物皆是音乐。

80年代的巴厘岛旅行,他看到当地人在鸽子脚上系上鸽哨,放飞的时候,鸽哨发出忽远忽近的声响,和悠悠的风声、森林的声音混在一起,他念念难忘。

所以担任2014年札幌艺术节总监时,他设计的开幕式并不奏乐,而是让一群系上鸽哨的鸽子飞翔。

坂本龙一录屋顶上的雨声坂本龙一感兴趣的不仅是音乐本身,还有整个环境的声音景观。

“每次下雨的时候,我都打开窗户,然后把录音器放出去。

”他会在任何地方敲打看到的东西,了解它们的声音。

在巴塞罗那,一辆巡逻车响着汽笛驶过,他赶紧掏出手机录音,为没有错过这个声音开心。

2011年日本海啸和福岛核泄漏后,坂本龙一发现了一架被海啸吞噬过的钢琴,钢琴完全走音了,他却被这个声音迷住了,“海浪一瞬间涌上来,让钢琴回复到自然状态,经过自然调音的钢琴声,我觉得特别美。

”他把这架钢琴的声音,放进了新专辑《异步》中。

《坂本龙一:终曲》截图纪录片《终曲》的拍摄过程,刚好也是坂本龙一新专辑《异步》的创作阶段。

他十分喜欢这张专辑,甚至有把它藏起来、不给别人听的想法。

这张专辑里的音乐与以往十分不同:几乎没有旋律,而是由踩在落叶上的脚步声、被海啸损坏的钢琴发出的声音、测量核污染仪器的哀嚎声、日本传统的三味线等等声音,奇妙地组合着。

这是福岛事故和经历癌症之后,更加感受生命脆弱的坂本龙一,最想要做的音乐。

2017年NHK专访坂本龙一2017年《异步》发行之时,他在NHK电视台被访问道,想以怎样的方式燃烧至尽,坂本想了一会回答,“确实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不对自己说谎,想做真实的音乐,真实地活下去,还有不忘记看每天的月亮。

”虽然早在80年代就成为欧美和日本的音乐偶像,但坂本龙一从未停止对音乐边界的探索。

在现代音乐、古典乐、流行乐、电子乐、民族乐等等之间来回跳跃,也在地球的各个地方,北极、非洲、南洋小岛汲取声音灵感,越来越不受到限制。

用音乐介入现实

“总觉得无论我们说什么,上头的人都听不见。

最终又回归沉默,日本人已经沉默四十多年了。

”纪录片《终曲》中,坂本龙一参加了反对重启核电站的大型集会,他说:“不管是核电站事故,还是灾后日本的政治状况、社会情况,全都每况愈下……如果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会感到非常压抑。

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一直以来,坂本龙一有自己鲜明的政治立场,是积极的社会活动推动者。

大学时的坂本龙一坂本龙一的父亲是出版社编辑,母亲是帽子设计师。

70年代,左翼思潮在日本非常流行。

出身有闲阶级的坂本龙一,从高中就是一枚左翼热血青年,积极参加左翼运动。

“仿效中国的精神,我们也要用音乐为工农服务!

”“一起解放被资本主义操控的音乐”。

反对学校统一的制服,统一的考试制度,在他们高中的罢课运动中,校服、校帽和考试,真的因此被取消了。

虽然坂本龙一最后还是参加大学入学考试,但他认为自己带着“瓦解大学制度”的想法进入了东京艺术大学。

高中时的坂本龙一

1969年,在新宿高中校舍前发表激情演说在自传《音乐即自由》中,坂本龙一回忆当年积极参加运动的自己,“当时有个传言,在被封锁的新宿高中校园里,坂本带着安全帽在弹奏德彪西的乐曲。

不过我已经不记得这些事了,如果我真的做过,毫无疑问就是想出风头。

”如果说少年时代的积极运动,带着“中二”气息,38岁搬到纽约居住之后,他越来越深刻感受到存在于世界上的断层。

摄于南青山的个人录音室1997年,写下《Discord》(意为不调和、争端)这首曲子是因为,他看到电视正在报道卢旺达内战难民的新闻,当天夜里,梦到自己想要写一首关于这起事件的管弦乐曲,于是立刻起身,冲到位于地下室的工作室内,赶紧动笔写下了。

“当时我有一种无法沉默下去的心情。

对我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很大的转机。

《LIFE》中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头像1999年,世纪之交,坂本龙一写了一出歌剧《LIFE》(生活),蕴藏了许多与环境问题、社会问题相关的信息,比如核武器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的头像投影在巨大屏幕上。

坂本期待经过20世纪的战争和灾难,数以亿计的人因此死去,到了新世纪,人类也会变得更明智一些。

坂本龙一拍摄于911事件可是21世纪的头一年,他在纽约亲历911事件,生活陷入恐慌之中。

很多人担心恐怖分子会用核武器发动第二波攻击,为此坂本龙一买了一辆越野车,里面储备了一个月的水和粮食,打算随时逃难,还买了很多防毒面具,分送别人,也送了前妻一个。

12月,他和村上龙等好友一起出版了一本评论集《反战》。

《Chasm》专辑封面21世纪,他发行的第一张专辑就是《Chasm》(意为裂痕、断层),专辑发行于2004年,这前一年美军进攻伊拉克。

专辑充满着被愤怒驱使的心情,比如第一首歌就是说唱,由韩国说唱歌手MC Sniper联合演绎,歌词写着“搬运因为饥饿呻吟的老人,被恐怖中的不安和危险拽着的你和我……”“虽然一般大众走上了全球各地的街头,质疑美军进攻的动机并不单纯,但那些媒体或专业人士,却对此一声不吭。

我真的看不下去,每天都很痛心,想着这是开什么玩笑。

2008年格陵兰岛之旅

坂本龙一把录音机放进冰川,“我在把声音钓上来”坂本龙一对人为灾难和环境问题的思考,在2008年的格陵兰之旅中,得到了某种解答。

当时是一个艺术项目,邀请艺术家去格陵兰岛,直观地看全球暖化的后果。

见到数量惊人的海水和冰山,坂本内心受到很大冲击。

“当人类加诸大自然的负担一超出大自然容许的范围,受害的是人类,大自然不会感到任何困扰。

生活在冰山和海水的世界的那期间,我不断感到人类是多么微不足道。

”格陵兰之旅也深刻改变了他正在创作的专辑《Out of Noise》(2009),使用了北极冰雪融化声、流水声,他让这些原始声音直接排列,崭新的音乐也逐渐成形。

坂本龙一和东北青少年管弦乐团2011年的日本大地震以及核泄漏事件,对坂本龙一影响深远,他招募受灾地区的孩子,组建了一支东北青少年管弦乐团,亲自教授,把他们带进音乐世界。

直到2019年的采访中,他仍然说“事件带给我的震动至今还在。

那种震动究竟是什么,我应该怎么做?

我还没能找到答案,它们也影响着我的创作”。

《坂本龙一:终曲》也记录了他寻找答案的过程。

以下是纪录片导演史蒂芬的自述。

《坂本龙一:终曲》是如何创作的

自述 史蒂芬·野村·斯奇博福岛核泄露事故后,我见到了不一样的坂本龙一1990年前后,我和坂本龙一,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东京搬到了纽约。

我是1970年出生在东京,妈妈是日本人,爸爸是美国人。

我还是孩子的时候,整个东京,我感觉YMO的音乐无处不在。

我一直是坂本龙一的粉丝。

2011年,日本东太平洋发生9级地震,继而发生海啸,福岛核电站放射性物质泄漏,它在当时是世界上最大的在役核电站。

家乡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2012年5月,我在纽约的一次有关福岛核灾难的活动中见到了坂本龙一,当时是一位京都大学的核物理学家,来做核污染的演讲。

眼前的坂本龙一,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了 。

YMO时期,坂本龙一做出机械感的电子音乐在我的印象中,他是YMO乐队最英俊的成员。

80年代,日本经济腾飞,科技迅速发展,从战后阴影中走出来,大家对未来有一种梦幻的向往,YMO的音乐带着时髦的机械感,他就像一个时代典型,代表着科技能带来的希望和幸福。

而眼前的坂本龙一,年纪大了,他显得有些懊悔,意识到技术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坂本龙一在反对重启核电站的活动现场在这个活动上,我第一次知道坂本龙一对环境问题、核问题有自己的立场。

我也得知他计划于2012年7月在东京举办一场名为“无核”的音乐节。

日本主流媒体对于他反对核污染的立场感到不安,因为他太有名了。

这些媒体不跟进报道、保持沉默,而我是一个住在纽约的独立电影制作人,我觉得我应该去记录它。

我真的不知道坂本龙一为什么会答应。

他后来告诉我,看过我的另一部音乐纪录片,关于埃里克·克莱普顿(Eric Clapton),他很喜欢。

而且我猜测他的确希望有人能在福岛核事故之后,帮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也许他认为我能以国际化的视角去讲述。

坂本龙一为灾区人们演奏灾难之后,我们能做些什么面对灾难,我们无能为力,只能试着找出自己能做什么。

坂本龙一成为了一个积极活动的音乐家,而我为他拍了一部纪录片。

在岩手县一个叫陆前高田的小镇,很多人在海啸中丧生,是一个重灾区。

2012年12月,坂本龙一去那里为当地人表演。

地震发生在2011年3月,此时是在一年零9个月后,很多人还处于创伤中,有些人告诉我们,在坂本龙一演出的时候,他们终于可以真正入睡了。

当时那个情境很打动教授,但是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为了使人们从音乐中感到放松,演奏者不能够太情绪化。

福岛核事故之后,我们已知的世界似乎要走到尽头,好像进入了一个时代尾声。

我想展现坂本龙一是如何用艺术回应灾难。

这部电影的第一个场景,是坂本龙一在弹奏一架被海啸损坏的钢琴,他觉得走音的钢琴声很美。

这个场景基本囊括了所有这部电影在探索的主题:关于一个人克服困难、并开始创造新的美妙音乐的故事;他最终拥抱了生活,但同时,他对世界上所有正在分崩离析的事物有着非常敏锐的意识。

患癌症后,他鼓励我继续拍下去拍摄期间,2014年,他患上癌症。

得知他的病情后不久,他允许我去采访他。

我不忍心继续打扰,但他说你应该拍下来。

这是整个拍摄中最痛苦的部分。

我采访了他很多内容,因为癌在他的咽喉,我们担心他以后不能说话。

当时坂本龙一先生和他家人,不希望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来他们家拍摄。

当时他的儿子刚刚大学毕业,是个很有天赋的电影制作人,我一个人在他们家拍摄时,他就帮我打灯、收音。

我就跟他说,你为什么不直接自己拍呢?

我很快就发现,他拍的镜头非常好,有一种非常温柔的关系在里面。

后来他一听见父亲弹琴的声音,就像消防员一样,拿着相机冲过去拍。

家里面的很多镜头是坂本先生的儿子拍的。

后来坂本先生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我会带一个小小的团队来,他的儿子也会成为团队一员。

坂本龙一纽约家附近的街区我曾经尝试导演坂本龙一,但是从来行不通。

他太聪明了,一意识到我在做些安排,他就会毁了它。

他相信自然流露是最好的,你就是在诚实地表达。

也的确如此,我之前一直想以新的音乐的诞生作为电影的尾声,事情就自然发生了。

那天我们已经完成拍摄,只想从坂本龙一身后补拍一个在弹琴的镜头,他说,那我就随便弹了。

他开始弹《Solari》,这是他写的一首新歌,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演奏这首曲子。

那其实是我等待了5年的时刻。

拍摄过程中,有很多回忆,最美好的就是和坂本龙一待在一个小房间,他在一架钢琴前作曲。

那整个夏天他都投入在《异步》这张新专辑的创作中。

我们每个周末去拜访他,会谈论他的想法、他的生活,最妙的是,有时他有了灵感就会突然开始弹奏。

音乐太美了,而且他就坐在那儿。

“我想让观众感受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我们都叫坂本龙一“教授”,我想把他的理念,也融入到纪录片的制作中。

坂本龙一是一个极简主义者,他总是说少即是多。

所以电影中有很多沉默的时刻,有时沉默是最有力的。

《东京旋律》中坂本龙一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这部电影有许多片段,在过去和现在来回穿梭,剪辑上还会从世界一个地方跳到另一个地方,因为我觉得这是坂本龙一的思想特点之一。

电影中我穿插使用了一些1985年,法国摄影师Elizabeth拍摄的坂本龙一纪录片《东京旋律》,那就像一个时间胶囊,当时他弹奏《圣诞快乐劳伦斯》的速度更快,钢琴音调也调得更高,他说话也更快。

当时和现在的对比很有趣,也很美。

1987年,坂本龙一就出过一张专辑《Neo Geo》(新地理),其中有巴厘岛的音乐,有日本冲绳的,也有来源于非洲的音乐,对他来说,这是一整个平坦的世界。

电影中也是如此,上一刻在非洲,下一个场景就到了格陵兰岛。

坂本龙一在福岛核事故后的灾区,电影中此处可听见测量放射污染仪器的鸣叫我把电影的整体节奏放慢,让声音能够停留,被感觉到。

这种方式也跟我和坂本龙一一起去福岛核污染区的经验有关。

那儿实际上非常平静,有鸟类,但没有人烟,我感到最恐怖的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危险。

人的五感是没法感知到核污染的,只能通过科技的东西探测,无色无味,我们人类制造出来了一种危险,我们自己无法感知。

我希望通过这部电影,让观众感受到坂本龙一是如何听到这个世界的。

坂本龙一在新专辑《异步》的演奏会上

龙一相信所有的声音都是音乐性的——即使是环境声。

他收录各种声音,把它们带入专辑。

比如,把麦克风挂在家里的墙上,让他的房子变成像一件乐器。

这个理念启发了他最新的作品,以及我们的剪辑方式。

破碎的钢琴声、测定放射能量仪器的哀嚎声、北极冰层融化的声音,以及坂本龙一弹奏美妙的旋律——所有这些,像乐句一样被组合。

我们根据声音来剪辑电影,希望它就像一首很长的乐曲。

电影的结尾,他创作出了美妙的新音乐,然后又回到生活中,天气很冷,他说要动动手指,保持温暖,继续创作。

部分图片来源:《音乐即自由》,感谢楚尘文化提供

 5 ) 万物有声,而此即为永恒。

万物有声。

声音普遍地存在于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

人类诞生,文明出现,我们捕捉声音,我们模仿声音,我们发出声音,声音承载着我们的文化,声音承载着我们的思想,声音承载着我们的世界。

人类将声音固定了下来,然后,出现了音乐。

我们原本都来自一处,来自一个家族,发出同一种声音,分享着同一种音乐。

没有所谓的人种,没有所谓的高贵,以及卑微。

然后,文明繁盛了。

工业革命后,人们越来越善于改造这个世界,人们创造出华美的乐器,愈发脱离了声音诞生的自然。

将自然的声音封印在乐器中,用人类自己的方式去调音,去演奏,去表达人类自己的思想与感情。

于是,原先充斥着整个世界的声音突然间哑然了。

人们陶醉于自己创造的辉煌世界无法自拔,感知着自己声音的回响,但是殊不知一点,琴键按下后音轨渐弱,随着最后的回响消失在天际,被周遭“文明”的轰鸣声淹没后,只有一片空白。

以及些许自己心中的回声。

这种音乐绝非永恒。

音乐家陶醉着的,倾听着的,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人生,以及自己的心声。

他们用音乐表达思想和感情,享受着这一切,但也只是如此。

后来,科技发展,连最基本的表达也被取代。

虽然迎来了更加辉煌的便利,新的音乐在轰轰作响,但是,人们身边的噪音也越来越多,人类会走向一个新的高度,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随着生命的沉淀,曾经的热血逐渐沉积为智慧,有些伟大的人再也不能对周围发生的一切置之不顾,音乐家天生是敏感的,也是渴望倾泻的。

生而为人,的确很抱歉,但是如果能够亡羊补牢,那就必须为之。

于是,下定了决心,要返回自然,去让大自然来调音,这并不意味着要彻底舍弃文明,因为人类始终要学会将文明和自然调和。

于是,一切的乐器几乎失去了价值,无拘无束地吸收自然的声音,用自己的世界去创造声音,然后诞生的,便是这个时代人类和自然调和的产物。

在意识到自己身为人类的生命即将终止,这种渴望就更加迫切,身为人,渴望留下传世的佳作,身为人,肩上的这份重任还远没有履行。

大声疾呼着,呼唤人们返顾。

重新去拥抱自然,不要为嘈杂的文明乱了心智。

用爱去结束仇恨,人类的暴力性固然深重,但是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人与人无法互相理解,为什么,因为表达的声音不同,为什么要用暴力解决问题呢?

因为我们之间的音乐无法调和。

于是,要诞生一种音乐,一种超越时间的音乐,将历史重映在人们眼中。

一种将自然的声音,这世间一切的声音连接在一起而又超越的声音。

一种超越空间的音乐,将现实揭示在漠然者的面前。

一种超越文化,人种,地位,国家,群体,个人的音乐,将全部的人类链接在一起,从这个共同体中发出的,是所有人都听得到,都可以理解的,一个心声。

这是人类的声音,这也是自然的声音。

这是人类的音乐,但这确实自然调音后的和弦。

这是从非洲考古学现场的村落的民歌中诞生的音乐,这是从北极冰窟中垂钓上的音乐,这是从倒塌的双子大厦废墟中升起的音乐,这是被海啸调过音的自然之琴所创作的音乐。

这是坂本龙一渴望的音乐,这是他一生所求的终曲。

这是CODA。

曲未终,人未散。

教授抗击着癌症,每天吃着简朴的食物,关注着同胞人类。

坚持工作着,一天不工作就意味着焦虑。

为什么你要每天弹奏钢琴呢?

坂本龙一先生。

因为那是你思考的方式,那是你情感的寄托,你首先是一个人,是一个人类文明孕育出的音乐家。

那就是你的世界。

那琴键上谱写着你的人生。

那就是你存在的方式。

伴随着索拉里的逐步叠升、激荡,你又一次为全体人类同胞而同情悲伤,同时也在为你自己唱响先至的挽歌。

这就是你的终曲吗?

这一定是你选择的“异步”。

这就是坂本龙一的音乐,这就是坂本龙一的生命,这就是坂本龙一的灵魂,细腻的,纯粹的,伟大的灵魂。

万物有声,而此声至美。

万物为声,此为永恒。

 6 ) 看完《坂本龙一:终曲》,我们应该怎么听教授?

Energy Flow网易云:http://music.163.com/song?id=1341502584&userid=442733871999年,教授的BTTB(Back To The Basic)这张专辑正式发行,就像专辑名本身一样,这张专辑确实“返璞归真”,整张专辑几乎都是钢琴独奏或者合奏,简单却纯粹。

Energy Flow这首乐曲并没有被放在最初发行的日版正式专辑里,而是与其他两首“Put Your Hands Up”与“poppoya”一起,被放进了ウラBTTB(日語:ウラ=裏)这张算是B-side的专辑里。

但是这张B面专辑并不简单,卖了180万张不说,专辑的第一首Energy Flow更是以一首广告曲目的身份,创下了纯乐曲第一次在日本ORICON榜拿到榜首的纪录,而之后日本『治愈系音乐』的风潮,『治愈系』文化的兴起,甚至是这个『治愈系』称呼本身,都由此而起。

关于这首曲子,教授的自传《音乐即自由》有这么一段:“energy flow一曲意外获得极大回响。

创作这首钢琴曲时,我就是直接下笔,完全没考虑什么流行音乐之类的因素,大概花了五分钟,一气呵成写下。

” 虽然教授自己很意外这首歌能获得极大回响,但是凡是听过energy flow的人,应该都不很意外,你很难不对这样的乐曲产生共情。

教授的曲子,总是能轻易的找到你记忆里,最柔软的那一小块,找到刻在上面的那些故事与情绪:它只是缓缓按下播放键,于是这些故事,这些情绪就像是看到了光一样,找到了出口。

1999年的Energy flow,是属于情感的,是属于人类的“能量之流”。

不过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我真正想讲也不是这个“能量之流”。

纳粹与钢琴

左教授右大宝表现人类情感一直都是教授创作的最强音,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里迷惘的钢琴,Shining Boy & Little Randy(『星星少年』OST)里青葱之笛,Rain(『末代皇帝』ost)里提琴的湍急,能够记一辈子的旋律太多太多,教授为什么要放下最容易与观众共情的情感,放下自己的优势,进入一种全新的创作里?

教授究竟想探索什么?

『坂本龙一·终曲』预告片 发射导弹的画面被应用在了教授的视听作品中坂本龙一接受Tmagazine(中国)访谈在我出生以前,德国纳粹党巧妙地利用了音乐及文化,尤其是并没有直接罪过的瓦格纳的音乐,被用作引导国民走向法西斯的工具。

我对这件事有非常大的创伤情绪。

的确,音乐有那样的力量,但如果运用的方式是危险性的,就会极其危险。

因此,我会提醒自己不要让自己的音乐变成这样。

瓦格纳在去世时,纳粹这种东西尚不存于世,但是其歌剧中传达的情感却被邪恶认祖归宗,被曲解的音乐化身“德意志图腾”,成为了纳粹吹响屠杀的一种精神号角。

科波拉的《现代启示录》对此也有着深刻讽刺:越战时,美军对一个越南村庄进行了跨海攻击,恶魔一般的比尔中校在直升机上放着瓦格纳《尼伯龙根的指环》中『女武神的飞行』一曲,激昂的音乐让他无比兴奋地看着自己的部队向村庄与人群射出导弹。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lsfM2BmsJU 《现代启示录》女武神的飞行段落“天堂”的音乐却被拿来制造“地狱”,这又何尝不是人类情感能量的反噬呢?

在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中,有这么一段:福岛核事故之后第二年,教授得知了有一架曾经被海啸淹没过的破钢琴,于是马上前往,他说“我听说有一架钢琴在海啸中幸存下来,我想听听他现在的声音。

”并在现场演奏起来。

在聊到这架钢琴时,他说钢琴是通过‘文明的力量’让自然符合人类的标准,海水重击钢琴,对人类而言他们是失准的,但是本质上,它们只是恢复了自然中原本的状态。

于是我们看到教授在片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追寻森林的声音,追寻冰川的声音,追寻风声,追寻雨声,把声音和音乐还给自然,还给宇宙。

这是他对人类所创造出的“音乐”这个概念的解构,却也是他艺术生命的“新生”。

『坂本龙一·终曲』预告片Energy Flow(rework)网易云:http://music.163.com/song?id=1341502585&userid=44273387

(左教授右U-zhaan)Energy Flow(rework)正是这样一种重构。

这首乐曲无论是从旋律上还是从编曲上来说,都并不复杂,究其根本,只是用Energy flow原曲既有的主旋律,重新请U-zhaan(日本tablas手鼓演奏家)用tablas手鼓(印度民族乐器,手鼓的一种)重奏后作背景循环,并且嵌入了各种声音采样于其中。

U-zhaan与他的tablas虽然内容并不复杂,但是其创作理念,却并不简单。

作为背景的主旋律,由于使用了能够呈现旋律的打击乐器tablas,使得这段优美且容易产生共情的旋律变成了一种节奏铺陈,甚至具有了一丝理性的意味,其情绪的渲染,被大大削弱。

而那些采样的自然之声,则仿佛统统具有了自己的生命,有了自己的想法,有想要发声的冲动,教授只是在记录这种声音的生命,并将之呈现给听众。

乐曲中的风声、水声,乃至各种金属摩擦的声音以及恍如虚空本身的噪音,这些几乎毫无调性甚至无谓旋律的采样,才是这首乐曲的本体,如果带着对教授创作路径的思考,重新投入到乐曲中去感受,我相信你能重新的感受到源于自然本身的能量。

如果说20年前的energy flow是属于人类情感的“能量之流”,那20年后的energy flow(rework),更多则是属于自然,属于宇宙的“能量之流”。

终曲里我最难忘的是这一幕:下雨了,教授有点兴奋的往脑袋上扣了个桶站在雨中,仔细聆听雨点敲打之声,露出了尽情玩耍时小孩子才会有的那种笑容。

我太爱这种真挚的笑容了,我们多么幸运啊,这个不朽的形象和他的作品将会永远站在我们中间,这头是听众,那头是宇宙。

1999年,Energy Flow发行之时,广告语为:“献给所有疲惫的人类。

”19年后,有了这首Energy Flow(Rework)有人让他评论这首“冷饭”,教授神秘的一笑说:“献给所有疲惫的手鼓。

后记 Energy Flow / Ryuichi Sakamoto 坂本龍一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https://www.bilibili.com/video/av84370110?from=search&seid=151161816146335166492018年,Energy Flow发行 20年纪念之时,纽约艺术团队Zakkubalan为这首曲子拍摄了一个MV。

教授留言:“老實說要做出符合Energy Flow這首歌的影像很難。

這次也勞煩Zakkubalan團隊製作出厲害的影片了。

是訴說著不知不覺中,離開故鄉,後來又想落葉歸根的故事。

MV截图灵感及引用来源:Energy Flow及Energy Flow(rework)《坂本龙一·终曲》《音乐即自由》《十三邀·坂本龙一》Tmagazine坂本龙一专访:http://www.sohu.com/a/257213673_481900Energy Flow(rework)创作者坂本龙一·U-Zhaan留言:https://commmons.com/special/bttb/数据来源:Energy Flow维基百科页面

 7 ) 终曲

看的过程像做了一场梦,记忆随着醒来的时长而变模糊,11h后的现在终于似乎从情感中脱离。

但总有些好像对于未竟之事的渴求促使我在备忘录敲下这篇注定会花费比预计中更多时间书写的、一如往常的,对梦的加工式复写。

我知道自己可能会哭,但没想到会是在开场二十分钟内,在纪念受难者集会上,在开始弹奏前。

那里有抱着幼儿的家长,有人坐在台阶上,有人在椅子上。

他说晚上好,今晚很冷吧?

大家感到冷的话,可以在场地里跑跑走走。

显然没人这样做,因为他们静静等待着接下来的演奏。

而我在这句话结束的时候鼻头瞬间一酸,泪水极快地充满了眼眶,打湿本来就不防水的眼线。

2020年4月我听过这句话,当时我以为这是生硬的礼仪某种不娴熟的社交,我以为这只是开场。

影片的结尾,他坐在钢琴前搓着手,说「寒い、寒い。

」接着弹琴,过一会又停下,天气真冷啊。

就像是coda的某种预兆。

本来想好不要再写抒情的无人在意的影评了。

一落笔又决定还是复写下来那些肉麻的实感比较好,毕竟这部电影也将成为《这辈子可能没有勇气再看第二遍》的作品之一。

先堆叠一些无用的游离的细节:0.广岛,废弃核电站,临时集中所。

墙上停留几秒的画面里有一本日历,最上面一张是12.7金曜日。

观影日当天,是12.7土曜日。

1.浙影13号厅,观众右面的音响好像有些坏,全部的低音都失真了,它不停颤动,好像要创造一种新的音乐。

3.十年。

2014年拍摄,2019年上映,2024年在影院看到。

囊括我人生的二分之一,向我映射某种时间的物质与痕迹。

6.影片结尾播放cast,所有的名单都顺着天花板白色的光隙游走了。

然后是一些影片的内容:2.他讲到永恒。

他说这件事时,正在做的专辑是异步吗?

好像果然是。

永恒,满月升起,北极水。

我也以为这部电影好像永恒,一切那么慢,我在他演奏时总是想睡(很困,怪不得我,本来就是午睡时间段——再考虑到从前我总听着skmt的某些专辑入眠)。

结果最后的尾巴如此精简,一种凝练的片段和表达,好像一切都是隐喻。

像他说的“永远不会消散的声音”一样的隐喻。

4.工作室的那颗瑜伽球坐起来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5.一个别扭的人、执著的人,一直都不知道如何用语言而发出声音的人。

7.镜头的存在无法忽视,镜头,我窥探他的生命,镜头。

不知道如何做结,于是抄写:「死亡永远在路上,但在它悄然降临夺取生命的有限性之前,你不会真正意识到这件事。

我们憎恨的正是这可怕的精准。

可是正因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才会以为生命是一口永不干涸的井。

然而每件事情都只会发生一个特定的次数,一个很少的次数,真的。

你还会想起多少次童年的那个特定的下午,那个已经深深成为你生命一部分、没有它你便无法想象自己人生的下午?

也许还有四五次。

也许更少。

你还会看到多少次满月升起?

也许二十次。

然而我们却总觉得这些都是无穷的。

」童年的那个午后,我正在放飞刚从台阶上小卖铺里卖的纸风筝。

 8 ) 你还能看几次满月?

坂本龙一坐在冰山的边缘,牵着一根绳,将录音设备沉入冰原。

这是北极的某天,冰原之下传来汩汩水流声。

“我正在垂钓声音啊”, 他小声说,说完笑了。

他收集着冰川死去时的呻吟。

/另一个早晨他吞下近十种形态各异的药片,用细细的牙刷反反复复的刷牙。

“生病之后我的抵抗力变得十分脆弱,随时需要保证口腔的卫生。

事实上,我后面的牙齿可能已经死掉了”,“我得小心防止复发。

能延长生命却没那么做是可耻的”。

然后他走进工作间,坐上充气保健球,继续指挥声音的舞蹈。

/在上周刚结束的Tribeca电影节上,《坂本龙一:终曲》的导演带着它回到曼哈顿下城。

导演说,原本的计划是拍摄一个演奏会电影,没想到开拍的第二年,坂本确诊癌症,全面停工。

计划失去方向。

最终,连续拍摄了五年的素材剪成一个类传记的纪录片,配合着坂本先生新专辑的创作,变成这部《终曲》。

Tribeca电影节也很特别,它是911后专门成立的电影节,以Tribeca为中心。

17年前的那场浩劫的事发地离这里不远,距离坂本先生的工作室也不远。

那年听到声响的他立刻拿起相机冲上街头,拍下顷刻间颓然的文明,拍下错愕的行人,但他着重挑出了一张,是从初生的废墟前掠过的鸟——“它们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 虚弱的人造物和若无其事的自然形成微妙的对立。

几天后他路过联合广场时听见有人弹唱Yesterday,突然意识到音乐已经从生活中缺席了整整一周,而自己竟已觉不出异常。

/命题从那时就已落定:如何使作为人造物的音乐也获得永恒的可能?

——既描述每个当下的丰富,又咏叹命定的残缺;——既缝补支离破碎的立场,又对诸此种种一言不发;——既使用休止符,又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东日本大震灾后,他听闻有一架钢琴扛过了海啸,赶忙上路“朝圣”。

钢琴被水泡得太久,琴弦失去张力,琴键松弛在各自的位置如犬牙。

他却见得欣喜,如获至宝。

“工业革命之后,我们把自然的形态全部按我们的意愿扭曲。

这些木头需要年年月月的机器压力才能固定成一架琴的样子。

而每过一段时间,我们会说,琴松了,音跑了,需要调琴了。

可那其实是,自然正挣扎着回到过去的形态。

那跑掉的音,是大自然修复力的鸣响。

” 镜头聚焦在钢琴上流转的手与黑白色的琴键;拉远,继而入镜的是他的黑毛衣和白发,黑白与黑白交响,经过癌症的人与经过海啸的琴共鸣;再拉远,台下的一排排观众入镜。

你不会预料到那一对一的合唱其实有诸多围观者在场。

他把当下完整的自我交给众人,连带着那份孤独,以及孤独与孤独的共振。

/再往前是他年轻时的飞扬,例如在拍摄《末代皇帝》时他将钢琴搬上卡车,狂飙在大连、长春、北京的街头,嗅着那古老王朝的遗风,在颠簸的飞车上复刻末代余韵;例如一周写出45首配乐;例如让整个交响乐团等在一边,在20分钟内彻底改写前奏;例如以生涩的演技和David Bowie飙戏,喊卡后再一起回到房间畅聊音乐;例如作为刚开始玩儿电音时试图用自己的手指赶上机器的指令。

直到生命的单向性一再展现在他面前。

他才向着那些濒死与永生所发出的声音出走。

他将万物组成乐队,把水桶倒扣在头上站进雨里听雨滴的叩打,去非洲捕捉原始部落舞动的节奏,用小提琴的琴弓拉奏钹,向海螺里送入风,踩在落叶上。

他还穿上防辐射衣到福岛隔离区看被射线定居的空城,站在反核游行的前列,把那首《劳伦斯先生圣诞快乐》带给灾民,“大家冷了吧,来听音乐吧”。

/那个成语叫“冰山一角”,基于“冰山是无比庞大”的假设。

事实上冰川一角也许就是全部的冰川,融解掉就不复存在。

最好再有一个类似的词,给生命。

我们站在一个段落望不到边,就总忘了有终点存在的生命。

新专辑一首叫full moon的音乐里,坂本把一段他喜欢的话让人用中文日文英文韩文法文等语言念出来,做成音样,那段话说:“因为不知道我们何时会死去,我们总以为生命是某种取之不竭的财富,可有些事只发发生那么几回,其实是少数几回。

“你还记得几个你童年的下午,那些无比重要的、如果没有它们你就也不再是你的下午?

也许就只有四五回,也许甚至还不到。

”你还能看几次满月?

也许就剩20次。

尽管你还以为那将是无尽无穷。

“我还能看到几次满月?

我还有多久能在万里狂奔的终点把你找到?

我还有多少次,能得到你崭新的礼物,再告诉你我的心情?

全球变暖,冰川消融,全球变吵,乐者苦笑。

 9 ) 一场粉丝向的狂欢

在开头看到不厌其烦的福田场景的时候就预感到电影要走偏,看完后只能说......还真是不幸言中啊......这电影的核心思想用两个字足以概括——“白左”,还是很低级的那种。

导演似乎完全没有在任何议题上进行独立且有深度的思考的能力,哪怕是他关心的“核电”问题。

我并不反对坂本龙一反核电的态度,特别是考虑到福田的事故以及日本地震海啸频发,核电站的危险系数直线升级的事实。

但是导演可不可以哪怕带一句核电作为清洁且高效的能源的不可取代的地位,没有,什么都没有。

连我这个支持核电的都能想到的日本的特殊地理位置的理由都不屑给哦,甚至核电的替代方案都没有一点提及,你哪怕说个至今仍不成熟的风电太阳能我也算你做了功课了。

这种片面武断的呈现方式简直连雅思作文都不如,直接打击影片中所想要塑造的人物形象,和坂本龙一本人到底支持什么反对什么关系反而不大了。

造就了这么一个业余的“环保斗士”的形象,在坂本真正擅长的作曲方面导演表现得又可以说是毫无亮点,完全就是作品的拼接,没有创作思路的解析,没有修改与磨合的过程,没有配乐是如何烘托电影气氛的技巧性的科普。

不知道这个导演到底有没有专业的音乐背景,但是看完电影我是非常之怀疑的。

通篇完全是以一个粉丝视角将作曲“神化”的过程,好像乐曲就是不可解释的。

最后再重申一下, 艺术家可以热衷政治,纪录片麻烦关注人物真正擅长的部分,我不想花钱看一个音乐家怎么评价核电站,跟我不想花钱听社会学家弹钢琴的心情是一样的。

再ps:对影片的批评与对坂本龙一本人的看法无关。

事实上坂本在专业上的成就让我可以接受他在任何非专业上的“幼稚”,甚至完全不损其光辉,毕竟没人能够全知全能。

一个更巧妙的角度明明可以在一个对环境议题更审慎和中立的立场下,让我们体会到坂本的热情与可爱之处。

而导演对人物不假思索的全盘接纳甚至赞美简直是给这些“幼稚”打上高光,让我连“假装”没看到都成为不可能。

 10 ) 这一面,是鲜为人知的教授坂本龙一

想想当时邀请教授加入YMO时,教授还曾一脸不情愿地婉拒。

和大卫·鲍伊主演[战场上的圣诞快乐],又傲娇地和大岛渚导演说“你让我配乐我才来演”。

于是,除了出演,还就这样谱出了在世界范围广为传唱的经典神曲《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

后来的[末代皇帝]配乐又不小心拿奥斯卡,从此和贝托鲁奇、阿莫多瓦等大导演合作了不少经典配乐。

纪录片《坂本龙一:终曲》早前在北影节放映时,有一票难求之势,因为影迷、乐迷们都是冲着他的名字而来:坂本龙一,一个传奇的名字,而我们亲切地叫他“教授”。

©《坂本龙一:终曲》台版海报“教授”的称呼,其实来自早期他在乐队YMO时高桥幸宏的一句打趣,“东京艺大研究生哎,妥妥以后的教授。

”影迷们熟悉教授后来出演电影和配乐的那些经历,对其中的趣事如数家珍,但很多人并不清楚,教授的音乐事业其实是从玩电子乐开始的。

1978年,26岁的教授和同样年轻气盛的细野晴臣、高桥幸宏一起组成了Yellow Magic Orchestra(简称YMO,黄色魔术交响乐团)。

那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会开创新的世界电子乐史。

©刚结成不久的YMO三人组,从左到右高桥幸宏、细野晴臣和坂本龙一《坂本龙一:终曲》中有一段珍贵的早期影像,3人在舞台上表演《东风》,教授接受采访展现电子合成器制作音乐的优势。

是时候把古典优雅的教授形象先放边边了,我们教授年轻时,也是个前卫酷boy。

YMO的结成,要起源于1977年的三个闲人。

闲人一教授,研究生刚刚毕业,可他讨厌上班。

教授在自传里说,其实当时上研究生也是为了逃避上班。

反正,这时他的生活就是整日游走在东京大大小小的录音室里,给人家打打零工,赚一点生活费。

教授从小到大学,一直学的是古典音乐,他喜欢的是德彪西那一类,还很少接触到流行乐和民族乐。

©还是学生时的坂本龙一直到毕业后东跑西颠打零工的过程,结识了一圈剧团艺术家和现代音乐人,这其中,就有山下达郎。

山下达郎是70年代最重要的音乐人之一,也是深受披头士、沙滩男孩等六十年代英美摇滚乐影响成长起来的那一代。

正是在山下达郎的推荐介绍下,教授和另两个闲人相遇了。

闲人二细野晴臣,玩的不知第几个乐队Tin Pan Alley正在解散边缘,细野正边思考人生边寻觅下一个团队成员。

细野的音乐生涯其实比教授开始的早很多,69年他在大学时就加入了一个名为Apryl Fool的迷幻摇滚乐团担任贝斯手。

但他更重要的经历,显然是之后和铃木茂、大泷咏一等人组成的Happy End乐队(はっぴいえんど,1969-1972)。

©Happy End乐队,左二是细野Happy End算得上是日本自家摇滚乐的起始点,他们是第一支用日语唱摇滚的乐队,那张经典的《風街ろまん》在日版《滚石》评选的影响日本百盘中无可争议的排名首位。

但Happy End很短命,没过三年就解散了,细野后来也是尝试玩了各种音乐风格,到YMO时,流行性和实验性并存的部分,很大程度就是细野的功劳。

闲人三高桥幸宏,高桥也是早早就开始了乐队生涯。

最早是在民谣团体GARO中当鼓手,后来,又加入了70年代中期风头一时无两的重量级乐队 Sadistic Mika Band(虐待狂米卡)。

再然后是和今井裕、后藤次利等人组成的Sadistic,到和教授相遇时,乐队也已在解散档口了。

©Sadistic Mika Band时候的高桥幸宏,右下有趣的是,高桥除了是鼓手和歌手,还是个服装设计师,一手包揽了后来YMO的形象和造型设计,也带着我们教授这个土直男开始变潮起来。

而且高桥和细野从小就是朋友,这下再带上了教授一起玩。

一次细野邀请两人去家里吃饭,这之后就打开了一册笔记本,上面画着富士山爆发的样子,写了几个大字:400万张。

“把Martin Denny的《Fire Crackecr’racker》用合成器以电子曲风重新编曲,就能在世界卖出400万张。

”抱着这样的雄心壮志,YMO结成了。

70年代中期,日本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之一,经济腾飞、科技发展,对于刚刚从战争阴影走出来的日本人来说,一切都是梦幻又极具未来感的。

和日本有些同病相怜的德国也是。

战后的60年代末、70年代初,德国涌现了一批用音乐来推翻重建的前卫摇滚乐队:Kraftwerk(发电站)、Can(罐头)、Faust(浮士德)等等。

他们使用电吉他,使用电子合成器,用预先录制好的磁带录音来创作音乐或是制造某种音效,音乐中融合了电子、实验、迷幻和先锋。

而Kraftwerk显然走的更远,他们已经彻底摒弃了原声乐器,只用70年才刚刚出现的便携合成器Minimoog来制作他们的“机器人音乐”。

©德国Kraftwerk乐队,对YMO影响很大而他们也获得了巨大成功,首专《Autobahn》即冲上了美国流行音乐专辑排行榜前位且高居不下。

电子音乐由此迅速开始进入到流行音乐领域。

德国的Kraftwerk,显然成了教授、细野三人YMO的模仿目标。

其实,早在大学时代,教授就多少感知到了当代音乐的发展局限,他曾断言说:西洋音乐已经到了尽头,未来属于电子乐和民族乐。

细野、高桥虽然不是像教授这样接受严格的音乐教育和训练而来,但他们在多年乐队生涯中摸爬滚打、自学成才,而且更练就了对流行音乐的敏锐嗅觉。

一种渴望用电子乐向世界展现黄种人音乐的想法,在三人脑中渐渐成型:不是脱胎于古典乐的白人音乐(即White Magic),也不是以爵士乐为代表的黑人音乐(即Black Magic)——而就是“Yellow Magic”。

©YMO三人从一开始就目光放的很远虽然是受Kraftwerk启发,但并不走Kraftwerk那样强调未来机械感、冰冷感的“机器人”风格。

而是在电子乐中,加入日本民族风情,甚至中国地方小调,亚洲文化里的明媚、柔和、多元,组成了特有的YMO风格。

在形象设计上,教授在高校时积极参加左派学生运动的经历又给了他们意外的灵感。

高桥把很多“红色中国”的元素,运用到了乐队的形象设计上。

比如他们最著名一张专辑的封面,是穿着红色西服的三人和模特围坐成一桌,以一种近未来的科技感和复古的诡异感的混合体,面向观众。

©二专《Solid State Survivor》封面他们唱《中国女La Femme Chinoise》(灵感来自戈达尔的[中国姑娘]),他们从中国小调《让我们荡起双桨》取材歌唱《东风》。

将68一代新青年的红色幻想杂糅和融入进电子合成器的音色狂欢中。

78年11月,当YMO发布第一张专辑时,并没能像Kraftwerk那样一战成名。

但意外机缘是,当时前来日本寻找合作的美国公司A&M Record留意到了这张专辑。

于是,第二年,他们即发行了美版专辑,并策划了美国巡演。

说YMO是在美国成名的并不算夸张,他们从给人暖场到自己演出,很快就积聚起了大量听众。

在舞台上也仍然是那一副打扮,三人穿着红色中山装,在舞台摆弄着先进而新奇的合成器,唱的却是东方音乐,真人寡言沉默,故意与观众保持了距离。

即使是互动,也是通过声码器和台下的观众互动。

©早期在舞台演出时的教授到第二张专辑《Solid State Survivor》发售,他们很快就登上了流行音乐榜,几首代表作《Rydeen》、《Behind The Mask》更是广为流传。

就像当初的豪言,三人真正把“黄色魔法”风潮带到了世界各地。

火到甚至就连迈克尔·杰克逊都翻唱了他们的名曲《Behind The Mask》。

而这股风潮又一路从美国回到了日本,他们一跃成为日本当时最著名的乐队,很快在武道馆座无虚席。

更重要的是,以二专《Solid State Survivor》为代表的Synth-Pop(合成器流行,日本叫Techno-pop)风格,使得这一时期的YMO成为了电子乐的先驱之一。

YMO只存在了5年,从78年结成到83年解散,但他们的影响却在后来的电子乐和摇滚乐中无处不在。

他们对合成器的使用、先进的采样手法、和各种风格的融合,大大拓宽和启发了后来的电子音乐人们。

80年代的底特律音乐人们,就是在听着Kraftwerk和YMO的音乐中,搞出了更具有未来主义的Techno音乐。

也是缘于78年YMO的结成,以及Kraftwerk四专《The Man Machine》的发布,78年因此也被电子乐迷们称为“Techno元年”。

而YMO对英国新浪漫(New-romantic)的影响就更不言自明,70年代末以Japan乐队为代表的新浪漫乐队,本来就和YMO有着密切的联系和合作。

©教授和Japan的主唱David SylvianJapan的主唱David Sylvian和教授坂本龙一也成为一生的好友,在[战场上的圣诞快乐]还合唱了那首著名的《禁色》。

在电子音乐史上,尤其是亚洲的电子音乐史上,YMO绝对算得上是革新的先锋和电子流行化的鼻祖。

想想当时细野邀请教授加入YMO时,教授还曾一脸不情愿地婉拒,幸亏细野也算得上强硬“不管怎样,就一起做(音乐)吧。

”才有了教授这一段随意玩玩就不小心成名,而且还不小心成为世界电子乐元老之一的经历吧。

-作者/卷卷毛文章首发于微信公众号「破词儿」

 短评

看这部片子的时候坂本龙一就坐在正后方,第一幕演奏劳伦斯乐曲的时候湿了眼眶。干嘛要评价那么多片子的好与坏呢,爱这个人和他的音乐就够了不是吗?民族的也是世界的,亚洲人的骄傲吧。

3分钟前
  • 一群人和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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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得散漫,但名声在外,的确也不必有刻意的渲染。英俊、优雅了一辈子,患病后一直防微杜渐,小口吃水果,一颗颗地吃药,对于死亡的恐惧也十分坦诚,并开始追求一些延绵不绝声音。但依旧保持着一身少年气,收集到难得的自然声,在雨中顶着一只水桶。年少时的傲气,“莫里康纳就能做”,三十分钟就能创造奇迹。经历了被眷顾过的中青年时期,开始思考诸如自然、环境等更宏观的命题,本着赤子之心,还想留下更多“拿的出手的”作品。这一人,实在难得。

8分钟前
  • 仿真男孩哪吒
  • 还行

第一首劳伦斯结束时电影就结束了,接下来请看花絮。

10分钟前
  • VE!L
  • 较差

完全不及格的filmmaking,想听教授的想法才勉强看完了。边看边想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坂本龙一这个人对我而言一直是静默的,我辨别不了他说话的声音,再听多少次也会立刻忘记,但与之相反他的音乐却像刻刀一样轻松在我大脑皮层留下印痕,每一段旋律响起都如同旧友再会,不仅对方的名字和每次相遇的场合都历历在目,甚至还会涌起某种怀念而悲伤的感觉(他在听到特别满意的声音时会露出非常孩子气的“超开心”表情,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12分钟前
  • Lycidas
  • 还行

回顾自己的音乐生涯,去探索寻找自然的声音,人类的起源,最纯净的声音。在钓水流的声音,911事件后一周多没有音乐,却连作为音乐家的他都没有意识到,音乐这门艺术只有在和平的环境下才能存在。工业革命制造出人们自己觉得能发出自然声音的钢琴,钢琴却在一直渐渐的还原出自己的声音。纵观作为艺术家的他,能为自然和平发声,作为日本人的他能为美国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做音乐,真正做到不让自己感到惭愧的真正的人,无论在哪个维度。斯人已逝,音乐永存

16分钟前
  • 羽生结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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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纪录片的角度看并不算出色,不过本人的魅力实在太闪耀,比较触动我的是教授谈塔可夫斯基和Solaris的段落。

19分钟前
  • 还行

自传后的人生,病痛被温柔的笑藏起,只有那种再争朝夕的决心在浮动。他说自己爱极了那段关于人生不知何时死的文字,他感叹悲痛让人们远离音乐,他去非洲寻了根,又去北极钓声音。环保不只是个社会命题,在音乐与世界间陡然散落一地的哀伤,跟未被玷污的极地冰雪同样纯净。好喜欢看他的笑容,有很清透的童稚。电影的终点不是教授那个转身,而是字幕尽头的海浪声。四星半。

23分钟前
  • Mr. Infamo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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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寻不会衰减的声音,在文学里的表达就是永恒。”电影音乐的部分更容易共鸣到,还有海啸钢琴的部分,几次想在电影院鼓掌。这就是那种~你是什么,你就听到什么,能吸收到什么,并且反哺出品什么的那种人。上一部坂本龙一的纪录片,也是这位导演。票,一定要买杜比厅。最后补一嘴,海啸钢琴,就是坂本龙一本人。

27分钟前
  • 珍妮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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廈門思明區,万象影城,杜比影院,票价71.9人民币

28分钟前
  • 花Young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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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是牛逼的龙一,音乐也是牛逼的好音乐,但这纪录片不是好的纪录片。

30分钟前
  • Black.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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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集声音的艺术家

33分钟前
  • JoeyLu陆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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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部倒不如去看《音樂使人自由》,根本就沒有深入挖掘教授的心路歷程,就只在他的幾個特點的表面不斷徘徊,視覺上的刻意營造更是多餘,反倒是ymo那一段拍得比正片更好更有意思。唯一可取是在戲院聽到教授作品。

36分钟前
  • Ding
  • 较差

纪念那个阴冷的六本木之夜。我守在电脑前耐心等到一个临时的取消位置,才守得这部影片的日本首映。教授说“天气很冷吧,大家听音乐吧。”

39分钟前
  • 柏小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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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是有魅力,拍成这样就流氓了

41分钟前
  • 戚嘉瑄
  • 较差

45分钟前
  • 去克洛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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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剪辑还有音质取样真的差劲...拍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就不能来个专业点的团队吗...

46分钟前
  • 河走
  • 较差

就是通过各种方式采集声音素材

48分钟前
  • lucaisyoung
  • 较差

耳朵大开,看完dts版本的这部电影后,真是大开耳界!才发现普通的电影中声音有多么贫瘠,因为大部分都是后期录音和配音,所以丰富程度和真实程度是和制作者的水平直接挂钩的。而教授对声音的发现、尝试、寻找都充满想象力和品位。他的音乐也在多少年的发展中那么丰富,既有思想性又有音乐性,有直达人内心的能力。坂本龙一从小就是天才,但现在60多岁,依然保持儿童般的好奇心和敏锐。这个纪录片导演也很敏感,很好的把握了他的特点,很好的表现出他的很多真实的东西。

52分钟前
  • Chris 一切由无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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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插入的坂本龙一作曲的电影都挺好看的,但是这个电影只有画面和音乐好

57分钟前
  • momo
  • 还行

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随后在《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的旋律中缓缓醒来,一睁眼便是大卫·鲍伊将头倚在坂本龙一肩膀上的画面,啊,我死了。会因为捕捉到美好的声音而欢欣雀跃,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年轻时的放荡,年迈后的感伤,白发少年的纯真永远不变。

60分钟前
  • YW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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