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用刚猛的路数讲述青年的暴力与恶。
三条线索:A纯粹的暴力:男主B人性的暴力:小混混C意外的暴力:援交女还有一个旁观者角色:D将太,负责代入观众的认知与世俗的视角。
1 结构开头引入A和D的背景,然后马上进入A的独角戏。
群像的结构,用1作为主线,带入B和C,给人物定调;D继续围观。
在发展阶段,AB结合,进而结合C,达到高潮。
2 纯粹的暴力背景:小时候性格内向被欺负;人设:无缘由地找打,只是为了享受;无痛感,不要命的纠缠;斗殴技能见长,慢慢变得无敌;不辨是非,纯粹的无指向的暴力,如同世界的一种疾病。
不辨是非是最突出的特质,强化了其非人格化,让观众完全失去了角色认同的根基,看着它像是看着一个怪兽3 诱发的暴力背景:孤儿人设:瘦弱胆小,欺软怕硬,在为恶的路上逐渐走远,从一个胆小懦弱的无知学生演变成肆意为恶的恶棍4 意外的暴力背景:有偷窃习惯的援交女人设:被欺辱后终于爆发,意外撞伤路人后因为脑子一下没转过来竟然将其碾死。
5 旁观者为何是兄弟的角色,而不是惯常出现的警察或者老师?
青年的群像由此更加突出。
旁观者被处理为“寻觅”的平视视角,观众在这个过程中被代入将太,将男主想象为一个有故事的男孩,期待着兄弟相逢后能对他的动机有所洞察,结果是一次次错过后,男主的非人格及其滚起的暴力雪球,愈发显得世界的突兀和无可救药。
谈论性本恶这个命题无疑是老掉牙的了。
这部电影独特的一点在于,将这头世界的猛兽无来由地扔到当代的都市人群中,看看会发生什么。
这犹如一个开放式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导演冷酷地操持了实验,毋宁说他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是的,这就是一局群像式的GTA。
实验结果?
在当今原子化而又高度组织化的社会中,原子化的暴力与其说令人恐惧,不如说是令人尴尬及无力。
黑社会大佬全然看不懂男主想要干嘛,男主跟小混混的联盟也是不知去向的茫然。
暴力最后变成放逐自我的路径,就像GTA在年轻人中大受欢迎一样。
而最终男主会抵达何处?
也许就是你把GTA玩到吐了,那个意兴阑珊的时刻:暴力根源于生存的虚无与意义。
关于无目的且无意义的暴力这一母题,2016的日本影坛竟然推出了两部好片,当代电影人对青少年暴力这个愈发严重的问题的重视可见一斑。
然而不同于以少年时代遭受校园暴力为自身暴力动机的《白昼之雨》,《错乱的一代》展现的没有确定原因的纯粹暴力,即如导演在采访中所讲,影片探讨的就是何为暴力。
影片展现了多种暴力,其中最明显的当然是主角卢原泰良的无差别暴力。
泰良这个角色全片大概只有5句台词,仅仅表露了一次暴力带给自己的愉悦之情(究竟是心灵还是肉体的愉悦也不得而知),此外既没有对对手和同伴的评论,也不曾表达自己,就像一株具有趋光性的植物,以追求暴力为生存的动力(不幸的家庭和社会边缘人的身份是泰良暴力的根源?
用暴力来追求自身的毁灭?
在暴力带来的痛苦中体味存在感?
——这些缺乏论据的猜测都有一定道理,但影片的目的不在于挖掘暴力背后的东西)。
他因打架而出名,外界因他的暴力而知道了他的存在,不管他本人意愿如何,暴力即泰良为自己发声的方式。
与泰良的单纯暴力相对的是小混混裕也有目的的暴力,即以对他人的征服来彰显自身。
这种暴力在现实生活中显然更加常见,而便于每个人匿名发声的互联网又给这种暴力提供了温床和展现的平台,然而这种暴力是可以被其它形式的征服取代,因此是软弱甚至猥琐的。
在影片中,只有裕也一人因得不到他人的响应,如困兽般歇斯底里地坚持着这种暴力。
裕也死在自己的受害者那奈手中,似乎暗示着这种依附于环境的暴力是可以被制伏的。
影片中的第三种暴力便是互联网上的语言暴力。
车祸之后,泰良遁走,裕也死亡,那奈住院,互联网上的舆论被媒体引导,一边倒地针对泰良一人,尽管真正杀了两个人的凶手是伪装成受害者的那奈,尽管泰良可能永远不会听到这些指责的声音,那无数匿名的个体汇集成的整体还是要发声,以这种自以为是的形式表达对泰良的制裁,在这里,暴力的媒介不再是拳头和武器,而是声音,社会舆论看似自由,其实一直受到“社会”这个框架的引导,是实现社会道德观及价值观的方式,这种暴力的执行者是匿名和无形的,暴力的受害者可以缺席,舆论向虚空挥出拳头,其实是社会意志的一次表达,当然每位个体发声者都在实行暴力的过程中感到“痛快”(也算一种愉悦)。
这一番探讨得出来的结论是,执行暴力这个动作本身比暴力的方式、对象、意义都要重要,暴力即为自身发声,发声即暴力。
影片的最后,泰良枪杀巡警时,泰良的弟弟站在街上,呆呆地看着一场传统仪式,露出了跟哥哥打架时一模一样的痴笑。
那场仪式大概日本的丰收祭之类的传统祭典的一个环节,双方各一群人簇拥向中间的木桶,像极了打群架的两方。
现代较为简单文明的仪式往往脱胎于远古祭典上货真价实的打斗,现如今,随着祭典本身的现实意义让位于符号意义,祭典上的暴力也退化为比赛这一符号。
可以说,在节庆的大街上举行的是符号化的暴力,让参与者和旁观者都乐在其中的暴力。
从泰良的拳头到舆论的声音再到祭典上的友好比赛,施暴者、受害者和暴力动作一层层地被简化,赤裸裸的暴力最终化作了无害的社会习俗。
但是无论个体的单纯暴力、舆论的集体暴力还是符号化的暴力,暴力总出现与外界(集体意志)引导和个体愉悦交汇的地方。
社会需要发声,人民需要快乐——人定会执行暴力。
影片简介里让人印象最深的一定是“无差别攻击”,然而仔细来说并非如此。
少年B攻击的大多是女性,唯一的一个男性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
他的准则很简单:他只攻击那些比他弱的。
少年A更符合“无差别攻击”这个说法,他随机地选择在路上遇到的人,但仔细观察还是有规律的:他们大部分都比他更厉害。
而少年A全片为数不多的台词里有一句是:“我只攻击他们一次”。
我不太确定这里中文字幕是否正确,因为第一个被攻击的人似乎并不符合这个准则。
但我们姑且当作这是少年A后来确立的规则。
就此,两人的差别已经非常明显了。
少年B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至于少年A实施暴力的原因则更为复杂。
两个少年“无差别袭击”路人们的动机显然是不同的,影片对于男主角显然交代的更多(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已经足够了),少年B的背景几乎没有任何交代。
少年B重复了多次的一句话是:“为了好玩”。
从一开始的“这样一定很好玩”,“对吧,好玩吧”,到事态逐渐升级后的“难道不是为了好玩吗”,“停下,这不好玩”。
少年B一开始出场就是个怕事的人,遇见如同“打人机器”般的男主后心生恶念:和少年A同行就可以随意欺负弱者,一旦出现比自己能打的人都交给少年A就好。
少年B一开始的念头单纯而恶毒:自己可以不用承受任何风险和后果地欺负别人取乐。
当事态逐渐升级,少年B感到恐慌,想要终止这场游戏却已经无法停止。
说来讽刺,事态两次升级都是因为少年B,而不是极端暴力的少年A。
而且每次都是因为他随意欺负弱者。
少年B用自己卑微而恶劣的恶意把自己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与少年A不同,少年B没有做好开始这场危险游戏的觉悟,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确立自己的原则,或是找到自己的“定位”。
他是可恨又可悲的。
少女C刚出场时是以 “超市小偷”的形象出现的(在日剧里这个形象实在是太多见了),预示着她之后转变的可能。
事实上她更加符合“每个人心中都有恶念”的说法。
被卷入少年A和少年B的“逃亡”的她起初是个受害者,但在这场游戏结束时她成为了survivor。
她第一次杀人原因有两层:少年B的欺辱错手造成了她开车撞上人,然后面对被“撞死”的人的复活时诱发了自私的恶念。
当她掐死这个将死未死之人时我就预料到她最后会暴揍少年B(虽然我没想到她竟然杀死了他)。
少年B不断的欺凌,只要不是特别软弱的人都很可能起来反抗,而当她杀死第一个人之后,她的心理状态更是发生了质变。
看似柔弱令人摆布的少女C实际上和少年A更接近,他们同样是强大的人,他们是survivor,而不是少年B那样软弱而卑微的人。
最后我们终于讲到了少年A,让我们梳理一下他的身世:从小就不知道母亲是谁,年幼时父亲死了,被邻居收留,在爱媛县和弟弟相依为命,整日打架惹是生非,直到18岁的时候惹了当地黑帮,被镇上的人以“惹是生非的家伙必须在18岁之前离开小镇”的规矩驱逐,离开了小镇在周边城市里到处游荡。
对此我不想做更多解读,每个人心里一定都有自己的解释。
在这里仅仅提两点基于影片事实的推测:第一,少女C第一次杀人之后少年A从一开始对她漠不关心转而眼里露出了兴奋的光芒,逼问她:“第一次,感觉如何?
”可以想象过去的某一天,少年A和少女C一样完成了从受害者到生存者的转变,初尝暴力的他找到了能够赋予自己力量的东西,从此他执着于暴力,暴力是他人生的意义,是他生活的全部。
第二,影片的一条暗线是少年A的弟弟,通过弟弟和他的“朋友们”我们隐约了解了小镇上发生的事情。
影片的开头结尾都提到了每年神社的“夏日祭”,从开头有人谈论到那个活动上“杀死人都没人管”,到影片最后我们看到了受欺负的弟弟险些失控,夏日祭神社混乱推搡对峙的现场,以及伴随着神社鼓声,小镇的另一头,少年A从狱中释放回到家乡,眼里露出野兽般的光芒,开枪袭击了两个人。
神社近乎失控的现场和少年A的“杀人现场”,两个场景不断切换,影片在这里结束,也揭示了这个残忍的谜底:少年A的父亲很可能是当年在神社中被人打死的。
或许不是私仇,仅仅是这项传统的对抗活动的不幸牺牲品。
导演说他想借这部电影讨论什么是暴力。
少年A、少年B、少女C,他们的情况各不相同,又有互通之处,而在这表面的三种暴力之下,隐藏着小镇发生的暴力事件和每年一次的“暴力传统”。
细思极恐。
本篇影评同样发表在个人公众号“十二月的影音杂谈”上,欢迎关注。
以暴制世界在芦原泰良的世界中,暴力就是他的规则,是他在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
芦原泰良无缘无故的挑衅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用自己的拳头一拳一拳地证明自己的存在。
无论对方是比自己强大还是弱小,只有一拳一拳地出击和一拳一拳地挨打。
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即使被对方打得浑身伤,被打得快要死掉了,他也没有求饶,就那么受着,躺尸般的躺在无名的街道的角落里,像只受伤的野兽默默地舔舐自己的伤口,等到恢复了力气,再打回去直到把对方打倒,残暴而原始。
遇到比自己弱小的,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从不怜惜从不手软,无情而冷酷。
很多人都觉得芦原泰良是个疯子,疯的无可理喻,残暴的让人不寒而栗。
其实,在芦原泰良的世界里,这就是他的世界运转的规则,只有打倒对方才是生存的意义,正义、法律、道德都不属于那里,他只是一直遵守着自己内心世界规则、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与现实世界格格不入的一个人罢了。
比暴力更残忍的是人性的恶,那种生来的本性的恶北原裕也第一次和朋友碰到芦原泰良时,打架的全程中只会懦弱的躲在一旁,甚至会跪地求饶。
可是,当后来两人再次相遇,决定一起行动干大事,打遍天下的时候,北原裕也人性的恶,那种与生俱来的人性的恶也慢慢地显露出来了。
北原裕也仗着芦原泰良的能打, 北原裕也也开始自我膨胀,彻底释放自我,也开始加入暴力的世界。
但是北原裕也与芦原奈良不同的是,芦原奈良行使暴力是他的乐趣,打倒别人是他的世界的规则;而北原裕也的暴力行为更像是一种发泄,一种得势后想要彰显自己、想要把从前的不满一扫而空的发泄,他无差别的打路人打女人打小孩,无所顾忌,迷失了自我,成为了自己的恶魔,把自己带入了地狱的深渊。
人本性恶,人生来本性的恶,一旦被激发出来,你永远无法知道它所带来的残忍的极限在哪里,不要高估人本性的善也不要低估人性的恶。
比人性的恶更可怕的是人性的虚伪奈奈本来是暴力事件的受害者,虽然奈奈并不是人们所谓的好女孩,从事着一份人们所谓的不好的工作, 在夜总会中做陪酒小姐,偶尔还会在超市中小偷小摸,但是在抢劫豪车被绑架的暴力事件中,她一开始确实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但是,随着事情渐渐走向失控,芦原奈良依然遵守着自己的规则,凡是挡在他面前的他都要自己出拳打倒,而北原裕也一边沉浸在自己暴力的兴奋中,一边又对自己可能会被捕而感到焦躁不安。
在北原裕也的胁迫下,芦原奈良的默认中,奈奈从一开始的受害者变成了犯罪同伙,她也曾犹豫过,也曾害怕过,也曾忏悔过,可是当她被警方救出来后,她否认了自己曾犯过的罪,并把一切都推给了芦原奈良和北原裕也,自己扮演了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比人性的恶更可怕的是人性的虚伪,因为我们无法知道在虚伪的面具下,是善良的天使还是恶毒的魔鬼,还是两者都有。
在这个错乱的世界里,错乱的规则,错乱的人性,错乱的人生。
可是这个世界我们的人生到底是从哪里开始错乱的,又有谁知道呢。
柳乐优弥饰演的芦原泰良和弟弟自小号父母双亡,由邻居接济自由长大,缺少家庭的温暖缺乏爱的教育。
泰良面对暴力选择了人类进化中最直接的处理方法——打回去!
大象、乌鸦这些高智力动物也懂得打回去,万物之灵的人自然是个中好手。
打回去、报复、以暴制暴,在现代文明前一直是一个很有效的应对暴力的方式。
如果敌方知道你会很快报复,他就要想想是不是真的要动手。
这是深深的印刻在基因中的反应机制。
现代文明几乎是禁止以暴制暴的,因为这太容易使用过度或被利用成为披着“正义”外衣的邪恶。
但非以暴制暴的报复措施需要消耗大量的资源,不管是国家机器还是个人的时间和精力。
在山高皇帝远的欠发达地区以暴制暴还是第一选择。
芦原做出了这种选择而且还打出了名头。
打架厉害成了当地人给他的标签。
只有打架才会受到关注,他开始爱上打架,最后打架变成了他活着的意义,是否受关注变得不再重要。
打遍小镇无敌手之后他离开了自己的小镇。
芦原的打架对象是有讲究的,他不欺负弱者,总是寻觅“旗鼓相当的对手”。
对他来说打架的意义在于与对手胶着后获胜的那一瞬(一拳KO黑帮头目的欢呼)。
但菅田将晖饰演的北原裕也不是。
他首次出场时看芦原打架,被吓得躲在一旁拍视频。
注意他没有跑开,他在拍视频。
他极度的渴望暴力,但苦于没有实力,害怕被打回来。
所以当他以“驯兽师”自诩,和芦原搭伙的时候他迅速的开始了自己的暴力行为,但施暴对象依旧不是“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弱势群体。
怂人后台再硬也还是怂人。
他的爽点不是胜利而是一种权力获得的快感:瞧,我对她们做这么过分的事情她们也不敢反抗,我真NB!
芦原是人生意义的错乱,北原是自我价值的错乱,而小松菜奈饰演的奈奈是对世界的不信任,极端的自私。
(自私是有范围的,以自己利益为最高叫自私,以利益集团(家庭、省市)共同利益为最高但在利益集外人看也叫自私。
奈奈属于很极端的前者,社会利益在她看来完全无关。
)超市和自己没利益关系,偷东西没关系;夜市老板和自己没有利益关系,拿他东西没关系;会所的中国妹子和自己没利益关系,甩锅给她没关系;被撞重伤的农民和自己没利益关系,不施救治,甚至杀掉他也没关系;北原伤害过自己,杀掉他没关系;芦原和自己没利益关系,嫁祸给他没关系。
在奈奈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没有公共道德,没有公共利益,没有伙伴,没有利益共同体,除了自己都可以牺牲。
以这两男一女三人为代表组成了本片中的《错乱的一代》英文翻译做“Distraction babies”也是本片的英文片名。
所谓成长就是能够处理好自己和其他人的关系。
当你能理解他人的想法,关心他人,参与和他人的协作,进入社会生产与分工,你就不再是依靠原始本性的baby,而是有着社会角色的wo/man。
联想前一段发生的社会新闻,突然发现错乱的一代在当代中国也有存在。
缺乏家庭关怀的儿童很多都不懂爱与被爱,面对外界刺激很可能和这三人一样选择更原始的baby处理方式。
而在中国这样孩子有多少呢?
超过6102万!
怵目惊心。
你能想象这样大数字的一个群体长大后的社会影响吗?
二十年后我们可能不得不面这样的“错乱的一代”的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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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过去的2016年,随着限韩令的颁布与逐渐实施,一个显而易见的影响就是日本电影的引进数量呈井喷式增长,无论是《垫底辣妹》、《寄生兽》等真人电影,还是《火影忍者:博人传》、《龙珠Z:复活的弗利萨》等大热动漫作品的剧场版,更别说最近引爆市场的新海诚新作《你的名字。
》,都让日本文化慢慢的占据中国年轻一代的主流话语权,也证明了日本作为数一数二的文化输出强国的地位。
然而在这些影片主题均正能量满满的日本电影虽主流,也无法代表日本电影的全部创作方向,也更难完整的去反映真实的日本社会现状。
在繁纷复杂,支线庞多的日本电影史中,青春,更具体点,“残酷青春”一直以来都是不可忽视的一类电影主题。
引领日本电影新浪潮的著名导演大岛褚的早期作品例如《爱与希望之街》、还有更副盛名的《青春残酷物语》都是通过年轻一代人的故事,对二战之后日本进行一个全景的扫描与映射。
由真利子哲也执导,柳乐优弥、菅田将晖、小松菜奈主演的电影《错乱的一代》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这一类型。
正如片名所指,影片所讲述的就是日本现今错乱的一代青少年。
但相比起直接点出影片主题的大陆译名,台译《失序男孩》似乎要更胜一筹。
柳乐优弥扮演的芦原泰良离家出走,少言寡语的他走在街上,对路人寻衅闹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失序”是一个绝妙的翻译,不仅仅代表了主角泰良的状态,更代表了社会的状态。
在打斗中不断变强的泰良遇上了欺软怕硬的不良少年北原裕也,至此,寻衅滋事变成了对路人实行无差别袭击,两人一发不可收拾的走向了犯罪道路。
14岁出道便凭借《无人知晓》拿下当年戛纳电影节影帝一举成名,但他随后的演艺生涯似乎就不那么一帆风顺了。
人们提起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无人知晓》就能在某种程度上说明这个问题。
但柳乐优弥在《错乱的一代》中的精彩表演,完全可以称得上他成年之后的代表作。
他在片中的角色芦原泰良整部电影下来的台词数不超过10句,身着破烂的藏蓝色夹克,脸上一直挂着意思邪魅微笑的他犹如一个鬼混飘荡在日本街头。
这样的形象必会遭受到一些指指点点,而泰良面对这些闲言碎语与嘲笑的解决方法就是他的拳头。
就像一头脱缰的野马,身材不算的高大的泰良打起架来只有一个形容词可以定义,那就是“不要命”。
即使被群殴到遍体鳞伤、头破血流,他也会一次次站起身继续应战,直到一脸血腥狰狞的魔鬼模样把对方吓得落荒而逃。
柳乐优弥完全凭借肢体动作,将一个内心苦闷,只能通过暴力宣泄的少年形象刻画的十分完整。
影片的另一主要人物北原裕也(菅田将晖饰)和泰良比就是截然不同两种人格,如果说奈良是纯粹的暴力的浓缩,那么裕也便是纯粹的恶的浓缩。
裕也的初次登场是在一次奈良的街头斗殴,扎着冲天辫,身材瘦弱形似少女的裕也在同伴被奈良暴打的时候只敢躲在一边用手机录影,是一个懦弱的娘炮形象。
而在两人再次相遇,裕也决定和奈良一起行动之后,裕也内心的恶便被完全释放出来。
他走上商业繁华的步行街,无差别的对路人实行暴力,而他选择的对象竟然是手无寸铁的女性:将迎面走过来的少女一个侧踢踹翻在地,回头嘴里大喊着“丑女去死吧”又一个巴掌扇飞了另一个无辜的路人。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冲上来打他的时候他又迅速的落荒而逃,嘴里喊着奈良来帮他。
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相比起泰良,裕也的形象才更让人厌恶。
而当两人抢劫了一辆豪华轿车,发现轿车中花枝招展的奈奈(小松菜奈饰)之后,事情就逐渐走向了失控。
奈奈的第一次出场是在超市,打扮入时的她却趁人不备的将超市里的物品偷偷塞入自己价值不菲的提包中。
这样的行为并不是因为缺钱,而只是一种恶习。
后来我们知道,明显未成年的奈奈的工作是在夜总会中做陪酒小姐,是否出台抑或援交,电影中名没有点名,但工作性质也大抵相同。
在她所乘坐的轿车被抢劫,自己被绑架之后,奈奈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而之后由于一次意外,奈奈从受害者的形象转变为犯罪同伙,甚至是最终的施害者。
这其中的转变可以说是巧合,但在影片前段已经做了很多的性格铺垫。
在最后的警察训话中,奈奈通过谎言将罪名全部甩给了下落不明的奈良,精致的外表下的蛇蝎心肠昭然若揭。
这就是影片中最主要的三个人物,暴力的化身奈良、邪恶的化身裕也,以及谎言的化身奈奈。
浓缩的三人组是错乱的日本年青一代的缩影。
虽然影片的背景介绍只有寥寥几笔,我们也能从一些微小的细节中得知这三人的性格成因。
奈良因为性格内向遭受校园凌辱,无处宣泄的他只能通过拳头说话;裕也从小失去父母,在孤儿院长大的他身材瘦弱却内心潜藏了阴暗的种子;奈奈则贪图虚荣,习惯利用美貌和谎言获取人们的信任以得到利益。
三个典型的人格聚集在一起,进行了一出《法外之徒》(1964,戈达尔执导)一般的逃亡故事。
影片中所描绘的无差别实行暴力的桥段让人很容易想到大热的游戏[Grand Thief Auto],中文译名《侠盗猎车》。
玩家扮演一名黑帮成员,在自由度极高的城市中穿梭,看不顺眼就可挥舞拳头、拿起手枪,机关枪,甚至火箭筒朝着路人打去。
在影视作品中也不乏这样的描写。
如库布里克的《发条橙》的前40分钟:主角亚力克斯(马尔康姆·麦克道威尔饰)一行人身着奇装异服进入作家家中强奸其妻子,潜入女富豪家中用硕大的假阳具雕塑将其头部砸的稀巴烂;又如迈克尔·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前往乡下度假的一家三口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折磨与死亡的终结,这都是无目的、无序的暴力描写。
但与《发条橙》和《趣味游戏》所探讨的主题不同,《错乱的一代》相比起来更加现实,其对日本社会的映射也更加真实。
相比起来,在主题性上会更接近哈内克早期的另一部作品《机遇编年史的七十一个碎片》。
除了戛纳影帝柳乐优弥的精彩表演,导演真利子哲也的工作完成得相当惊艳。
导演充分的将镜头时间拉长,事无巨细的将每一个暴力的细节都血淋淋的展现在观众眼前,拳拳到肉,血肉模糊。
更难能可贵的是,毫无技术可言斗殴场景虽然观看起来狼狈不堪、毫无美感,但在真实性上却做到了另一个极致。
影片的后半段,奈良与裕也的暴力视频在日本互联网上迅速传播,之后一段对于行人的随机采访蒙太奇虽略显刻意,但在一个描写这个时代的社会性极强的影片当中,穿插进众生相的元素也合情合理。
《错乱的一代》的高度社会性即使放在中国也合情合理,就拿最近炒得火热的中关村二小的凌辱事件来说。
不管事实的真相如何,当事人被合伙欺负已是既定事实,这样的事情可大可小,外向的小孩会选择用暴力还击,而内向的小孩可能只会默默吞下苦果,在心中埋下抑郁、甚至仇恨的种子,片中的奈良便是这类人群的一个更加艺术化夸张化表达的缩影。
在艺术作品中,青少年的暴力行径往往是无目的的,如上文提到的《发条橙》与《趣味游戏》,又如今年的波兰新片《游乐场》。
但在这些无目的无缘由的暴力行为背后,成年人、乃至整个社会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错乱的一代》对原因不做阐释与描写,却得到了更好的成效。
当暴力的宣泄变得毫无目的,那一定是这个社会的某一个个角落,开始慢慢地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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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这部小火的电影今天才有空欣赏,现在看更想叹息。
电影讲述在一座日本小港口城市,失去父母的泰良和弟弟将太相依为命,他们被造船厂厂长收留,艰苦生活。
一次暴力冲突后,泰良决然地离开了港口,一路挥拳相向,一个不良学生裕也被泰良狼一般的行径所感染,于是热情过度地跟在了泰良的后边。
他们抢劫了黑帮的车带上酒吧陪客女那奈一路逃亡,最后那奈杀了侵犯殴打她的裕也,泰良依旧逃亡。
电影开始就是一场打架,然后带伤的泰良逃走,进入市区开始一次次打斗。
泰良突如其来地跟踪背吉他的乐手,殴打乐手被打败后闯入酒吧殴打,再面对迎面的帮派小弟主动挑衅,被同伙一起追着打……整部电影充满了打斗情节,但镜头始终是冷静的。
这样的打斗暴力的,混乱的,没有情绪,没有缘由,只是一门心思地撕扯。
泰良像是一条疯狗,在理性的现实社会中无差别攻击。
因为早被父母抛弃即将被收留的厂长抛弃成为流浪汉,他的人生没有任何指望,唯有依靠身体,凭借拳头,到处奔走直至毁灭。
这样的凶猛缠上了当地做酒吧生意的黑帮,从看不起到甩不掉,然后被围观的不良高中生裕也大为佩服。
身材单薄消瘦的裕也在一开始嘲讽流浪的泰良,看到同伴被欺负立刻求饶,直到看到泰良与黑帮强强对抗中感受到肆虐的暴力,最终选择跟随合作,借着泰良的生猛狐假虎威地欺负弱小。
裕也跟随泰良,想象牵着一头饿狼,以为是掌控者,其实逐步走向了暴力世界的沼泽。
裕也比泰良更好的背景条件和成长环境意味着他的暴力只是青春期的不良反抗,而自身暴力情绪被放大后肯定无法压制,总会被反噬。
而看似富贵清冷的陪酒女那奈则阴暗自私,白天逛街最爱小偷小摸,夜晚陪酒则贼赃同事。
她的身上没有一种刻意迎合的风尘感,因为她天性就是自私虚伪。
所以前面她能心安理得地偷窃,后面她能狠得下心杀人,也能假惺惺地做假证欺骗警察,完美隐身。
还有最后终于拿起铁棍反抗“朋友”恶意的泰良弟弟将太。
从开始将太看着哥哥离去,不停寻找,到最后以同样暴力的方式反抗。
于是,这几个少年相互链接,形成错乱的一代。
其实一开始的十分钟我就觉得压抑的受不了。
感觉每一个镜头都好真实。
恩。
很痛。
是很痛,可是他还是会爬起来。
然后继续挥舞拳头。
我知道这种无差别的杀人或者殴打,是一件在道德上法律上都不该被允许被理解的行为。
我知道,这很不正常。
可,什么又是正常呢。
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再二胎,若无其事的搬弄是非说八卦,一股脑儿的跟风宣扬自己爱国,然后看一集国产剧心安理得的睡觉。
应该这样吗?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早日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了。
如果这样的人生才是正常的,那我宁愿不要。
对于影帝的印象,是因为哪部剧我忘记了。
但我始终都会记得他在宽松世代又如何里那个痞气又很男人的形象。
之后了解了私底下的他,曾经抑郁过的他。
总觉得其实很多时候,不被社会和世人所接受和认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尤其是对于公众人物来说。
那些看似细小又无关痛痒的话,就像是一双双无形中的手,不断的推着你,去到那个看不见阳光的地方。
“我只是想尽可能快乐的活着。
做自己喜欢的事,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那些爱我的人。
只是这样而已。
”恩,事实证明影帝做到了,他的演技完全证明了他内心的强大。
关于苏打,其实就是代表了大部分的人吧。
想闹事又胆小。
只会欺负比自己弱小的人。
甚至女人。
打女人的男人是最差劲的。
但那些女权主义题材的电影也只能是电影而已。
或许是因为无差别才会被世人关注。
若是DV的话更多的是责备吧。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不跑呢为什么不报警呢为什么不离婚呢。
所以这样就能解决了吗。
然而这本来就不是蹲几年就可以正常避免的事。
至于奈奈,我不想说。
只是庆幸那个和她一起的中国女人没有上那辆车。
这是做的唯一让人欣慰的事。
标题一直很难定下来,最后想了半天。
我想在这个无可救药的世界里,多呆一会儿。
哪怕被贴上不正常的标签,哪怕再也没人能走进我的心里,哪怕明天我的运气也依旧不好,哪怕如此,我也想尽可能的离快乐近一些。
生きて、そして乗リ越える。
8.0分。
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那种最原始的暴力倾向,只是趋于文明的共识,将那一面邪恶的念想隐藏;片中的两位人物:胆小者与偷盗者,一男一女,都在那暴力的安全庇护下,都将原本的善面撕下,换上自我内心最丑恶的一面,尽情享受这种无边的安全感下暴力所带来的片刻忘我快感,将最深的黑暗与残忍挥洒的淋漓尽致。
而男主只是那暴力的始作俑者,或者说是一种暴力的权力象征,冷静的旁观者,纯粹地崇尚暴力;无爱可依的弟弟明显又在追逐、寻找着这种暴力权力。
此所谓错乱一代,年轻一代,茫然一代。
去年第一次去音乐会,第一次进去pogo,还玩了死墙,感觉到疼痛是一种非常爽的宣泄,暴力绝对是人性的基本构成。
最后看到柳乐优弥那一笑甚至有看圣人的感觉。
这个电影有很多镜头景深做的很好,不同景深色彩也不同。
一开始跟拍那段太棒了,不用台词就立刻被带入,打架的时候切实感受到那个疼痛感,真是新一代的搏击俱乐部。
濑户内海两主演又聚首了,苏打才是影坛多面手啊。
122/200明明是以暴力为主题和核心的电影 打斗动作却糟糕到让人想自扣双眼 菅田将晖一大半时间在大喊大叫 而柳乐优弥只知道拿人的头往地上撞 小松菜奈随心所欲的角色设定 构成了这部暴力版普法栏目剧
或许每一次打在身上的疼,还是自己打出去的拳头的疼,才让他有活着的感觉吧。
暴力与生俱来,暴力无来头,暴力会传染……拍得太简单粗暴直白了吧~行为艺术般的独立电影。。。
想到《大象》,但对此类电影都无感。
比这个不知所谓的电影更让人不理解的,是那些说得头头是道的影评,一群整天趴电脑前敲键盘的,对暴力能有多大的体会,何况很多人的体会还都是施暴者的角度,就更叫人不解了
影帝,你变了。
【第2400标】在机缘巧合的多线叙事中去除因果逻辑创造出一种神奇的新鲜感,同时大大提升了立意高度与回味空间。影帝和苏打可以的。
男女二暴力来由比较清楚 导演放置了影帝这角色却又塑造出“暴力之神”的感觉 不敢想象换个人来演会怎样
挺不同的体验
影帝再露峥嵘。暴力就是暴力,单纯的暴力,可怕。
社会我晖哥,人废话最多。专挑老弱病残妇单挑,梦想是成为海贼王。
像论文,尤其最后试图用抬神轿的文化传统和弟弟的代表性的遭遇来阐述暴力的来由。
柳乐优弥是不是已经没法演一个正常人的角色了???
荒唐的可以,这样的社会还是完蛋了好吧,我是这么想的。暴力就是暴力变态就是变态。没有同情没有原谅,没有强弱之分
暴力无需理由的世界不仅暗示了日本社会的不安定甚至全世界的恐怖活动,更是对年轻一代“狂躁思想”的完美诠释。真利子哲也不愧是万众期待的新锐,各种映像的穿插,“不经意”间把柳乐优弥塑造出了“暴力之神”。影帝只有几句台词,但足以称帝;苏打们虽是人渣属性,但依然看得到彷徨的背影,年度推荐!
除了暴打就是暴打,忍无可忍,提前离场。
GTA真人版,无来由的暴力
4.5 好棒!情绪逐层推进至最终饱和 蝴蝶效应一般的暴力升级 祭典结局神了 影帝不愧称号 人物设定的互补 看似漫无目的实则构架精巧计算 小松稍弱 导演好但私以为喜安浩平更是天才!
四星半,今年至今看过最好的日片,上一次看到节奏控制这么自如自我的是《冰冷热带鱼》。观影感受被真利子哲也完全牵制,一开始对拳拳到肉的暴力长镜头频频皱眉,然后渐渐也感到了愉悦和快感。柳乐优弥憋着一口气终于吐出来,小松菜奈也不再花瓶
跟《发条橙》一样讲的是青少年用之不竭的暴力,但是跟《发条橙》显著的形式感和反讽效果不同,本片的情绪、动作、甚至连拳头的撞击声都很写实。其他几个配角的恶似乎还可以被赋予批判性,但是男主角无限制的动物攻击性任谁也束手无策。